与盖世太保周旋的人 作者:德·梅德韦杰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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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过了一刻钟,他听见窗子外面停下一辆汽车,紧接着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快到另一个房间去!”房东对他说。斯特鲁京斯基却藏到了门后面。
“他在哪儿?”闯进来的盖世太保人员挥舞着手枪,大声喝道。
“谁?”
“别装蒜了!”一个纳粹特务举起手枪对着房东吼道。
就在这一刹那,门后闪出了斯特鲁京斯基,两棱子弹就把这些不速之客撩到在地。
于是斯特鲁京斯基和房东跳上了楼梯,在二楼楼梯口,他们看见一辆卡车停在
房子旁边,卡车上满载着宪兵。
“见鬼去吧,法西斯混蛋们!”斯特鲁京斯基怒吼一声,举枪向他们猛烈射击。
那车上的宪兵乱成一窝蜂,你推我撞,争相逃命,拼命往下跳。就在这个时候,
斯特鲁京斯基和房东悄悄跑掉了。
当时,罗夫诺的形势日益恶化,我们的同志呆在那里的处境也愈加危险。
罗夫诺的同志们知道,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回支队,但他们谁也不愿这样做。
“现在我们的岗位就在罗夫诺!”捷连季·费奥多罗维奇·诺瓦克说。他离开
支队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应该好好地为这些占领者“送送行”。
过去,希特勒匪徒们吹嘘他们的军队不可战胜,扬言要在他们占领的地方永远
呆下去。而现在他们不得不狼狈逃窜。赶快逃命——这不仅是罗夫诺市的所有德国
人的唯一心理,而且也是那些占领者的走狗们——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匪徒的欲望。
由于逃命的人太多,雇一辆到利沃夫的车的车费竟高达一万五千马克。尽管车
费如此昂贵,要找到一辆车也还是很困难。
诺瓦克和斯特鲁京斯基在很多单位的汽车库都安插有自己人,他们给那些人布
置了任务:要采取一切手段给汽车制造故障。那些给法西斯分子开车的司机往往是
些苏联战俘,他们很乐意接受地下工作者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每个人都尽最大努
力去干一些“破坏性”的事情,如:将沙子撒进汽油里,搞坏车上发动机,捣毁车
上电器设备,偷走汽车钥匙,有时干脆把汽车烧掉,或者在通往车库的通道上埋上地雷。
能够比较安全地离开罗夫诺的道路只剩下一条铁路了。
宪兵封锁了火车站,并开始整顿秩序。第一候车室是车站“当局”专为将军们
和高级军官们开设的。在这里,一些吓破了胆的夫人太太们带着自己的“战利品”
坐在那里候车。第二、第三候车室则挤满了一堆一堆的职位不高的人,他们也带着
一大箱一大箱的东西。进候车大楼必须持有特别通行证。舍夫丘克和另一名侦察员
布德尼克没有这种通行证,然而他们想,无论如何也要混进车站去。他俩抬着一个
不太大,但很沉的箱子。
“通行证!”入口处一个宪兵把他们挡住了。
他们被迫走开。
“这样干一点成功的希望也没有,”舍夫丘克一边嘟哝,一边用乌克兰语骂着。
“必须寻找个护身符一起进。
瞧,那么多军官正步行去车站呢!”
傍晚,舍夫丘克和布德尼克驾着一辆马车往车站走去,布德尼克当车夫。马车
走得很慢,因为车站大街被逃跑的德国人挤得水泄不通。舍夫丘克在马车上仔细观
察着,想寻找一个合适的“护身符”。
他终于看见一个德军中校,扛着两只大皮箱,累得汗流夹背,正迈着沉重的步
伐,蹒跚而行。后来那中校不得不放下皮箱,摘下军帽,掏出手绢,开始擦那胀得
通红的脸上的汗。
“长官!”舍夫丘克恭敬地叫了一声,“请问您是去车站吗?”
“是去车站,”中校答道。
“喂,帮帮忙吧!”舍夫丘克向“马车夫”叫了一声。
那“车夫”跳下车,把两只皮箱放上马车,又殷勤地把那位军官扶上了车,然
后策马前行。
“谢谢,谢谢!”中校轻松地吸了一口气,喃喃说道,不停地擦脸上的汗。
马车刚一驶近车站,舍夫丘克和布德尼克没等那位“乘客”明白过来,就把他
的皮箱提了起来,同时也提起了自己的箱子。
“请您放心,长官,我们帮助您。”
“通行证!”宪兵要求出示证件。
“和我一起的,和我一起的!”中校推开了宪兵。
舍夫丘克和布德尼克走进了第一候车室,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给中校搁行李的
地方。同时又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个搁置他们自己箱子的适当位置。
“再见,长官!”舍夫丘克高兴地说道,“祝你一路平安!”
舍夫丘克和布德尼克很快出了候车楼到了另一所住宅,从那所住宅的窗子能清
楚地看到车站。他们坐在窗旁,等待着箱子里所装的30公斤炸药和地雷的爆炸。这
颗地雷是游击队爆破能手里瓦斯巧妙地装置在箱子里的。
深夜两点钟地雷爆炸了。一声巨响,第一候车室墙壁倒塌,天花板陷落,一百
余名军官和他们的夫人太太死的死,伤的伤,皮箱等行李物品,破的破,碎的碎。
可事情并非就此完结,就在地雷爆炸的时刻,一列军列正驶近车站月台。
火车一停下来,车上的法西斯匪徒听见爆炸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拼命往下跳,
纷纷抱头逃窜,他们以为遭到了苏联空军袭击。这时,封锁车站的宪兵和盖世太保
发现有人逃跑,又以为这是炸车站的苏联人,于是立即向他们开了火。同时又调来
了一个连的盖世太保投入了消灭“破坏者”的战斗。
双方对射了大约半小时,其结果是以“双方”伤亡惨重而告终。
第二天早晨,城里刚一传出车站爆炸的消息,希特勒匪徒就陷入了极度恐慌之
中。这是在市中心敌人虎视眈眈之下发生的又一起爆炸事件。
另一爆炸事件发生在前一天傍晚六点多钟。当时位于“德国”大街的警备司令
部大楼一楼的专为德国人开的食品商店柜台前,来了一位带墨镜的顾客。此人相貌
堂堂,风度翩翩,稳重端庄,令人敬仰。其外表叫人一看就觉得可信,因此商店的
门卫没看证件就让他进去了。这位顾客长时间地观看着精美食品部的货架。从他那
严肃的眼神看,他对精美食品很在行。后来,这位顾客请那个年轻、活泼、梳着分
头的售货员为他取200 克浓味干酪包好。
“是,遵命,”售货员应承道。
“最好是长了蛆的,”苛求的顾客说。
“今天没法提供,”售货员遗憾地说,“明天早点来吧。”
“你们商店几点开门?”
“九点,先生,九点。”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售货员刚走出家门,就在门口碰上了昨天那位戴墨镜的顾
客。他把一只放有一个纸袋的柳条篮子递给了售货员。之后,他们握了握手就分别
了。
那售货员姓季先科。他是通过在警备司令部当职工的战俘科兹洛夫认识舍夫丘
克的,季先科自己也是战俘。他常常为被迫给希特勒匪徒干活而苦恼,因而产生了
逃跑加入游击队的强烈愿望。
“我帮助你,”早就和舍夫丘克建立了联系的科兹洛夫许诺道,“不过你得用
实际行动证明你是我们自己人。”
“给我任务吧,不管什么任务都行!”季先科强烈要求道。
舍夫丘克通过科兹洛夫向他提出,请他帮助他们炸毁警备司令部。季先科欣然答应了。
他们选定了一个季先科须第一个到商店接收货物的日子。那天,他把舍夫丘克
给他的那个纸袋放到了货架的最顶上一层。刚一上班他就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
到商店来。
正午,延发地雷爆炸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撼了警备司令部。接着,楼板起
火,墙壁、地板崩塌,大楼里的许多希特勒匪徒被埋在瓦砾之中,死伤者不计其数。
舍夫丘克并未就此而罢休,他还在寻找使用反坦克手榴弹的目标。这种手榴弹
与一般的反坦克手榴弹不同,是经发明家里瓦斯“改制”的,里瓦斯给一般的反坦
克手榴弹装上了一层有若干粗粗的钉状切口的护罩。
反坦克手榴弹只有一枚,因此舍夫丘克想让它发挥最大的作用。他每天都在琢
磨如何使用这枚手榴弹。有时恨不得把它扔到正在往外搬运东西的帝国专署的大门
口,有时又恨不得把它扔到车站广场上的法西斯匪徒窝中。当他走在车站大街上时,
想起了一个饭馆,那个饭馆经常有很多法西斯军官在那里吃饭。舍夫丘克早就注意
到这个饭馆了。那是傍晚六点左右,不出舍夫丘克所料,饭馆里有许多法西斯匪徒在吃饭。
乐队奏出的音乐声直冲街头。舍夫丘克从饭馆旁边走了过去,但走到一个拐角
处又很快折了回来,当又快到饭馆旁边的时候,他把手榴弹从窗户扔了进去。顿时
只听轰隆一声,手榴弹爆炸了。
舍夫丘克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回头看,径直走进了邻近的一家大门,—上台阶。
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出来,随之消失在大街的人群之中。一路上敌人多次检查证件,
他都顺利应付过去了。第二天早晨,舍夫丘克兴致勃勃地在支队给大家讲述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就在那天晚上,舍夫丘克碰见了地下工作者谢罗夫。谢罗夫根据舍夫丘克交代
的任务,第二天穿上妇女的连衣裙,装扮成女清洁工,来到空军基辛格将军的司令部驻地。
这位将军的使命与前线战事无关。他使用空军与众不同,专把飞机派去对付那
些“不顺从”的村庄。
基辛格的司令部和其它部门一样,也是在急忙准备撤退。士兵们提着一捆一捆
的文件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房间里的办公桌已空空如也,一个黄发上等兵正在把一
叠一叠的文件扔进炉子焚烧。
谢罗夫来这里是想干掉基辛格将军。可事不凑巧——这个将军已经不在罗夫诺
了,这个“英雄”已经乘自己的飞机匆匆溜回西部了。
谢罗夫不愿“空手”回去,于是他走进了参谋长——空军中校的办公室。当那
位参谋长向烧文件的壁炉一弯腰,就再也没起来了……
二
诺瓦克回到罗夫诺以后,更加活跃了。
尽管希特勒匪徒在全面“撤退”,但罗夫诺市的德国人却不见少,甚至好象比
过去还多。虽然他们大批地从罗夫诺逃走,但又有大批从东方“撤退”下来的德寇
充斥了罗夫诺。新年前夕,有一批从日托米尔逃来的德国军官和行政官员来到这里,
这批人在人群中很容易辨认出来:他们行李非常简单,因为他们只顾逃命,根本顾
不得带上箱子之类的行李物品。继日托米尔那批以后,又从舍佩托夫、诺沃格勒一
袄林逃来一大批。他们都急于西逃,只临时在罗夫诺停留。
然而要想逃出罗夫诺可不是那么容易。那些日子,越来越多的希特勒匪徒从四面八方麇集到罗夫诺。
市内旅馆拥挤不堪,连走廊也住上了人。虽然罗夫诺的饭店、餐厅特别多,但
也难以对付越来越多的败退来罗夫诺的德国人。于是应运而生,在“德国”大街一
座军官旅社的一楼新开设了一个餐厅,餐厅门口写着“只对军官开放”几个大字,
餐厅还为将军和上校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