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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夫君,求断案-第20部分

小说: 夫君,求断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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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是夸曾悦康,实则讽刺的味道极重。

被骆秋枫如此看轻,曾颜又开始大哭起来,柳氏在一旁心疼地哄着,让原本盛怒之中的曾悦康更是气愤,额际的青筋也凸显了出来,但他官级受限,无法反驳两人,况且他的确相当于把曾诺从府内赶了出去,现在被面前两人抓住了把柄,实在是憋屈不已。

曾悦康不耐地扫了哭泣中的曾颜和柳氏一眼,火急火燎地大吼:“哭个屁,丢人现眼,给我快点回去!”

临走时,曾悦康瞪了捂着脸从头至尾没有回声的曾诺一眼,他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却又充满恶狠狠意味的语气对曾诺说了句:“小畜生!”才拂袖领了一众人离去。

方淮之看到曾诺身子有些僵,他心疼地低下头,想要伸手握住她捂脸的手,却又怕逾矩亵/渎了她,只能焦急地问道:“如何?疼吗?伤的重吗?”他朝两边侧着脑袋,想要从她的指缝间窥视那片肌肤到底伤得如何。

他心焦不已,偏偏曾诺无动于衷。

良久后,曾诺才放下了手,那侧被打的脸已经微微肿了起来。方淮之以为之前她低着脑袋不发一言,是因为心酸哭泣不想被自己发现,可这一刻他却发现,曾诺没有哭,相反,她很冷静,一双眸子冷到极点。

“无事。我们去茶馆吧。”她先行转身,就要朝外走去。常余清莫名看了一场闹剧,正要跟上曾诺,陡然被方淮之叫住,他转过身疑惑地朝他望去,但见方淮之摇了摇头,一脸沉重:“麻烦常大人去找家医馆,我们去那。”

……

方淮之不顾曾诺的拒绝,和骆秋枫等人领她到了一家好不容易开着的医馆内。

曾诺坐在一张小椅上,大夫找来了一些外敷的药物,用扁棒蘸取一些细细涂抹在曾诺的脸上。他一边涂着,心下却是忐忑无比,在他身后,有两尊黑面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生怕他弄疼面前的那位姑娘或是出错。

“好了,姑娘把药膏带回去,每日涂三次,几日便可消下去。”大夫扬着一抹勉强的笑脸,才觉得背后炙热的目光一瞬间消散无形。

黑面神之一的方淮之走到曾诺的一侧,眯眼看了她肿起的脸颊似乎在敷了药后好了不少,于是对另外一尊黑面神道:“秋枫,给钱。”

骆秋枫一蹙眉,嘴上嘀咕:“你怎么老坑我钱。”但还是乖乖从袖中掏了几枚铜板放在了大夫的手心内。

几人谢过大夫,暂时在医馆内休息片刻,很快,常余清带了几名衙差从医馆外走了进来,朝他们道:“两位大人久等了。”

骆秋枫点了点头,几人相当配合衙差询问的问题,将今晚发现尸体的过程全部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等询问完,方淮之状似无意地问了常余清一句:“常大人现在可有什么线索了?”

这次常余清没有隐瞒什么:“死者身上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身份还有待确定,我先让仵作把验尸情况总结一下,再让衙差去查明死者的身份,等确定身份后,应该有线索可循。”

方淮之点了点头,再没多说什么。

第20章 惊堂木二十

夜色深幽,道路两边还有些未退的灯火,街会结束后,几条繁华大街有种大风过境后的萧条感。

常余清带来的人态度还算不错,在问完了问题后,本想送曾诺等人回府,但是被方淮之拒绝了:“你们还是尽快去帮常大人查案吧。”说罢,三人便出了医馆回府。

走到一半,方淮之突兀地轻笑一声:“曾诺,秋枫,新春康乐。”

骆秋枫一愣,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也对,早已过了子时,今日相当于大年初一了。他不由微微叹气,这都什么事,明明好好的除夕打算放松游玩,却遇到这样晦气的事情。

“同乐。”曾诺浅浅回了一句。

骆秋枫在她身后默默盯了她瘦削的背影一会。他突然为她感到心酸,其实今年除夕过得最难受的应该就属曾诺,这一日她又被曾府赶了出来,又被自己的父亲打了一巴掌。

可她面色不改,从始至终没有表露出任何难过和气愤。

骆秋枫心下喟叹,这人怎么就叫人那么心疼呢?

静谧的夜晚,三人继续慢慢往回走,突然,曾诺脚步一顿,方淮之注意到了,问她:“怎么了?”

曾诺迟疑地望了眼骆秋枫,然后语气肃然道:“方才我终于想起,那个死者是谁了。”

那日她被赶出曾府,前往龙吟寺,在一家小店里曾无意遇到了一个叫翠儿的女子,她方才突然忆起她的面貌,也就突然联想了起来。

虽然现在死后的模样恐怖骇人,可她还记得,初见时翠儿面貌柔美秀丽,也难怪会想要找机会找红娘将自己介绍给骆秋枫,也许是抱着男人大多抵挡不住美色的心态吧……

她将此事告诉了两人,方淮之沉吟了声,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地给骆秋枫一个评价:“陌玉公子果真是魅力无穷,蓝颜祸水。”

骆秋枫赧然地瞥了眼曾诺,跳脚:“方淮之你住口!”

……

回到方府后,方淮之送曾诺回了房,便又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件衣裳,趁着清寒的夜色,来到了骆府。

彼时骆秋枫正在书房内翻阅卷宗,听到小丁的叩门声,他也大概猜到了是谁这么晚到访,便让小丁把人带来了书房。

方淮之步履悠闲地迈了进来,自顾自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斜斜一靠,小丁见怪不怪地连忙上了一壶好茶。

等到大门被合上,骆秋枫坐在书案前这才瞥了他一眼:“说吧,找我什么事?”

方淮之抿了一口茶水,敛下乌黑凛冽的眸子,将眼底的情绪笼罩在升腾而起的水雾中:“我想,你应该和我想的一样。”他语气悠然,好似笃定。

骆秋枫从书案后走了出来,将一本卷宗丢在了方淮之的怀里:“这是曾悦康记录在案的历年私产良田数目,数目正常,没有破绽。可之前你未来京都的时候,我去过曾府,便早就怀疑他有私下骗取穷人家良田的可能。低价收购,高价卖出。只是一时找不到证据,无从下手罢了。”

“这的确不太好查。”方淮之扫了一眼卷宗上的内容:“毕竟他花银子买了,并不是一分不出,真要说起来,他也有的是理由狡辩。”

“况且……”骆秋枫抿了抿唇,蹙起了眉。

“怎么?”

“我近日发现曾悦康和左丞相秋水浅走的极近,我怀疑……”他顿了顿,并没有说下去,但是方淮之很快意会:“这倒有些棘手了,若是秋水浅有意护着曾悦康,便也不会坐视不理。”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静默,良久后,久到连杯中热茶都有些凉,方淮之这才开了口:“秋水浅当了几十年的左丞相,不用说也是老狐狸一只,我们若要曾悦康伏法,便也只能先把秋水浅拉下马,这样,他的一干虾兵蟹将才能落网。”

骆秋枫一惊,万万没想到方淮之除去想抓下曾悦康,还想拉秋水浅下水,他忍不住惊呼:“你疯了?曾悦康也就算了,秋水浅几十年的势力在朝廷中是盘根错节,如果他被拉下马,朝廷要为此动荡多少?且不说你能否成功,若是失败,你以为他会查不到你头上?皇上就算有心护着我们两个,到时候秋水浅一旦聚拢他的所有势力,难保皇上不会弃车保帅!”

然而方淮之黑眸冷峻,脑中不断闪过曾诺被曾悦康打了一巴掌的那幕,还有那句隐约的小畜生入耳,他心中早已蕴满沉沉的怒意。

他端坐在椅上,屋中烛火在他的脸上投出半片阴影,他身形凛然,突然语气十分认真的唤了一声:“秋枫。”

骆秋枫低低应了一声,他很少看到方淮之动怒的模样,可何况今日他难得如此认真的唤他名字,他知道,方淮之的心中一定压抑着一股很大的情绪。

方淮之冷眸微眯,手中茶杯砰然碎裂,他声音低沉阴寒,带着丝丝狠意:“这是我第一次,不想对一个人手下留情。”

……

大年初一的一早,曾诺已经早早起身,丫环轻叩房门,送进来几套漂亮的新衣。

曾诺一愣:“这些是……?”

丫环急忙笑着将早上石笺吩咐给她们的说辞说出来:“曾小姐,新年了,府中所有人都置办了新衣,去掉旧年的晦气。再说小姐长得那么美,穿这些新衣一定更美了。”

石笺隐在屋外听到曾诺最后无可奈何地收下了这些衣裳,心下叹了口气道:大人啊大人,给自己心上人送些新衣裳还要下那么多功夫绕那么大的圈子,真不知何时才能把曾小姐拿下。

曾诺来到前院,他走至桌前,却见其上只摆放了刚刚出炉的米粥和糕点,桌子四周空荡荡的,那道熟悉的人影却没有出现。

难不成……还在休息?

这样想着,她也不敢动手吃早膳,毕竟府内主人未来,她如何可以先吃?

石笺在一旁看了眼迟迟未动筷子的曾诺。

其实方淮之一直到方才凌晨天刚亮才回了府,回来后一脸疲态,吩咐石笺将自己之前给曾诺买的新衣寻理由送去后,又让他盯着点厨房,说曾诺爱吃偏稀薄些的米粥,做完这些,他才堪堪回房倒头就睡,看得出来,又是忙了一夜未眠。

见曾诺还没有吃早膳的意思,早点都快凉了,石笺这才察觉到问题,上前问道:“曾小姐,你为何不吃?是不合胃口吗?”

“不是。”曾诺往后院的方向望去,试探地问道:“你们家大人……还不起来用膳么?”

原来如此,石笺在心里偷笑——大人啊,好歹人家曾小姐心里惦记到你了啊!有进步!

他急忙寻了个理由:“我家大人昨晚突然有公事在身,忙了一夜,刚回来睡下,他让您先吃,不用管他了。”

曾诺这才安下心,慢条斯理地用起了早膳。

傍晚的时候,曾诺正好看完了那本从方淮之那里借来的书,她放下书本,正打算去还给他,陡然想到自己白住在这里不慎妥当,正好街会已过,也差不多是时候搬出去了。

思索了一番后,她先去灶房熬了一些凝神静气的茶水,瞬间整个灶房茶香四溢,清新雅然。

石笺正好经过,看到她在煮茶,急忙奔了进去,一脸慌张:“曾小姐,您要喝茶吩咐下人就好,若是烫伤了我可怎么和大人交代?”

曾诺一愣,淡淡道:“我是煮了给你们大人的。”说到这里,石笺心下一松,想着大人如果喝到了曾小姐亲自煮的茶水该有多么高兴,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以此我要向他道谢。叨扰你们府上许久,我也是时候搬走了。”

石笺只觉得一瞬间晴天霹雳,他急忙堆着笑脸:“曾小姐别这么说,大人一直跟小的念叨,说曾小姐来了府上后,府中有灵气了不少。曾小姐对待下人如此亲和,丫环小厮都喜欢曾小姐留在这,您若是离开了,他们该要舍不得了。”

曾诺将灌满了茶水的茶壶和两只配套小盏放在托盘之中,朝着方淮之的院子走去,这个时间,他应该差不多醒了吧?

“我不会住的离这太远。”她边走边回石笺,言下之意,若是丫鬟小厮想念她了,可以去她那里寻她。

“曾小姐你别走那么快呀!”石笺急急追去,手腕冷不防一紧,他心中一急,转头,看到管家立在身后:“石笺,你去通传一下大人,就说门外有个自称京都知府的常余清求见。”

石笺一愣,顿时松了口气,他点了点脑袋,一溜烟的朝方淮之的院子跑去:“曾小姐,你现在别去大人院子,大人有急事……”

……

石笺在门外松了一口气,擦了擦一头的汗水。这什么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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