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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柳残阳 枭霸-第33部分

小说: 柳残阳 枭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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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算是什么玩意?我屠森又岂是吃这一套的?今日我来此处,就是要报那一箭之仇,雪那受
  困之耻,刀刀诛绝你‘筏帮’这干牛鬼蛇神,用血抹红你们的‘烟霞院’!”
  严长卿缓缓的道:“屠森,你真是强词夺理,皂白不分,荒谬歪曲之极江湖同道,各有
  基业,各据地盘,这是一贯的传统,也包容了多少年来血汗的累积;我们在这里扎根,生
  长,延续,自有我们的渊源及依据,我们付出了代价,当然有权在此求取生存的所须,和维
  护我们生存的所须;你越界行事,上线开扒,一未先打招呼,投帖告帮,二不事后解说,获
  致谅解,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续蛮干,在我们的地面上横做无本生意,屠森,我们在此
  创威立信,有我们立定的规矩与成律,水陆上的行旅客商按时向我们缴交规费,由我们包揽
  大部分运送买卖,我们亦便保护他们的安全,使其不遭侵害,像你这样劫掠抢夺,无所惮
  忌,设若我们不闻不问,任你胡闹下去,往后还能再混字号吗?又如何再接受人家的供奉?
  你说说看,屠森,是谁在断谁的财路,谁在扫谁的脸面?”
  屠森凶悍的道:“不要罗嗦这么多,严长卿,我不管你们是怎么个内情,又有些什么乌
  七八糟的规例,这全是你们自已在关着门起道号,自己封的名,自己封的地,别人如何且不
  去说,我就先不承认,天下人走天下路,我姓屠的浪荡江湖几十年,走八方,闯四海,向来
  便不理这一套,否则江山全叫你们霸占瓜分了,我吃那一份!”
  严长卿摇头道:“屠森,枉你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居然却说出这么一番诨话来,
  岂非不可理喻?”
  屠森粗暴的道:“你们除了只能接受一个‘杀’字外,又晓得什么歪理?”
  严长卿俯视着他,低沉的道:“如你所言,屠森,武林中的规矩,江湖上的统,甚至黑
  白两道的道义全可弃而不顾了?大家全似你这般随心所欲,胡作非为,这天下还是一个什么
  天下?一干并无自卫能力的老民百姓就应该饱受蹂躏宰割么?”
  屠森冷笑道:“不错,适者方能生存,这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人间世界,严长卿,
  对我对你,也全是一样,你们的力量能够压制我,我只有认栽,反之,你们就也承受了吧,
  什么道理,什么规矩,都是狗屁,武力才是一切,刀刃始为公义,说什么冠冕堂皇,天官赐
  福的话皆是白搭!”
  面对屠森的“玉箫”曾双合咬牙切齿的道:“大管事,姓屠的如此蛮横乖张,你可也都
  听到看到了,这种人还能和他再说什么?他既要在刀口子下见真章,我们便成全了他!”
  上官如波也冷静的道:“大管事,我们奉谕前来围兜此獠之际,当家的即已推测他是来
  意不善,挟怨而至,当家的并已授权,如在实在无可婉转之情势下,可以先斩后奏,以除遗
  患,大管事,眼下业已到了这个辰光了!”
  严长卿微喟一声,道:“屠森如此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真是可惜他那一身好本事。”
  “呸”了一声,屠森厉烈的道:“用不着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早就是打了谱来对付我
  的,而我更是一心一意来找你们清结旧帐,大家全不必客气,豁上命拚上一场,才是解决问
  题的根本之道!”
  上官如波尖锐的道:“姓屠的,你好像认为你很有把握?”
  双目中光芒如焰,屠森道:“正如同你们也认为很有把握一样,上官如波,谁能吃定
  谁,很快我们就可以知道!”
  这时,曾双合又大叫:“大管事,请下令袭杀!”
  屠森阴恻恻的笑了:“甭摆这些臭架势了,姓曾的,横竖你们也是要并肩子一拥而上,
  来个众凌寡,多吃少,这是老章法,没个新鲜处,来来来,就凑合上来吧,别净顾着吆喝,
  吓唬不了人,反叫自家丧了元气!”
  屋顶上的严长卿叹了口气:“屠森,你是怎么渡化也渡化不了,如何劝解也劝解不来,
  我们业已尽了本份,这血腥后果,你可怨不得人!”
  屠森狠厉的道:“闭上你那张乌嘴,严长卿,你们从根本上是起着什么心来的?明明是
  打算硬干狠杀,斩草除根,偏又满口的仁义道德,虚情假意,说穿了,也就只是想落个杀人
  的口实,对外推卸责任的藉口而已,不要紧,你们尽可大伙一起上,你们不要脸已经成了习
  惯,用不着再掩饰什么的,你们拿得出,老子就收得下!”
  严长卿淡淡的道:“好,屠森,你准备着吧。”
  不待屠森回答什么,他已向着客栈楼上原先屠森住着的那间客房窗,提高了声音道:
  “总管事,我们下手了。”
  屠森与那边的燕铁衣仰头望去,这才发觉在屠森那间房子的窗口边,居然也映现着好几
  条人影,严长卿的语声甫落,窗口里的一个人已中气十足的开了口:“亮灯!”
  随着他这两个字,客栈对面的那排屋背上,立时以长竿穿瓦,挑出了二十多盏“气死风
  灯”,而客栈楼下背着巷口的几扇窗户也纷纷燃亮了烛火,光辉映照,上下通明一片!
  看来,“筏帮”的人也早有准备了,那二十多盏“气死风灯”悄无声息的穿瓦而出,可
  见是预先就在屋顶上量妥了方位,挖好了洞孔,而这么多盏灯火能在一声令下即刻挑出,亦
  是早就备齐了的!
  如此一来,屠森想利用黑暗以增加敌人困难的打算就被挫消了一半,现在,他只有妥善
  运用地势来同对方周旋了!
  就在灯火挑现的瞬息,屠森毫无先兆的猝然进步,冷光有如匹练,“削”的一声便飞击
  向他面前的五个敌人!
  光芒闪映中,上官如波等五人立时暴退,屋顶上的严长卿急扑而下,黄袍飘扬里,两团
  斗大的“金瓜锤”猛砸屠森!
  屠森身形倏晃,反手一百七十刀彷佛一百七十条流电闪射,锋刃破空,声如鬼哭,严长
  卿大喝一声,双锤翻飞,又一个筋斗倒跃回去!
  巷子里,曾双合贴地暴窜,一双“紫凤刀”挥霍灿耀,宛如端雪花飘,卷扬向上,屠森
  半步不退,刀舞芒锐,眨眼间便将曾双合的招式全部封出!
  上官如波身形微闪,猝扑猝回,这一来一回的过程中,他那粗逾儿臂的“判官笔”已向
  屠森吞吐攻击了六十六次!
  屠森的六十六刀同时并出,金铁撞响声混激一片,两侧,一个使两只短柄银枪,一个使
  长“丧门剑”的大汉合袭向前,但甫一照面,已被屠森的“巨芦刀”截逼而出!
  这一边,正对燕铁衣的三名“筏帮”好手也展开了攻击,燕铁衣背靠着墙,轻描淡写的
  化解着对方招式,完全采取和以前在这种场面中一样的策略──守,他的注意力大都集聚在
  屠森身上,他要预防着屠森万一不支,好来得及施援。
  屠森在上下六个敌人的攻扑里,仍然进退自如,游刃有余,他的武力的确是高,那六个
  人,在“筏帮”里全是一流的硬把子,但待到和屠森玩上了,却颇受威胁,攻拒之间,完来
  处于被动的地位,莫说伤到屠森,能够勉强将他缠住,业已是相当吃力。
  燕铁衣看在眼中,却并不觉得轻松,他知道“筏帮”的内容很不简单,组织严密,能者
  众多,尤其规划谋略,更有独到之处,他们必然也清楚屠森的不易相与,因此,他们既然主
  动堵上了屠森,便是有备而来,绝不会虎头蛇尾,虚张声势,目前的阵容,可能只是主力的
  一部分,恐怕压轴好戏还在后面呢。
  就在他暗自忖度的须臾里,屠森已是豁开来干了──他在再次以凌厉的刀法将由上而下
  的严长卿挡出之后,于迎接那双枪敌人的快刺中,猛然身形侧偏,双枪贴着他的身子落空,
  “巨芦刀”的光华倏映,使那双枪的大汉整个身体便平撞起来,半边脑袋刹那时抛扬,白白
  的脑汁与浓浓的血浆迸溅,连一声嗥叫都未及发出!
  “杀──。”
  “玉箫”曾双合的“紫凤刀”暴斩横劈,同时嗔目狂喊,屠森蓦地矮蹲,”巨芦刀”飞
  划出两条眩目的光流,两声撞响融为一响,“紫凤刀”跳荡歪斜,但是,曾双合猝而抛肩急
  旋,就在他的领口中,“呼”声飞出来一溜浑圆细长的白影,白影甫现,立时响起一片高低
  不同的尖锐音律,屠森的“巨芦刀”循声挑削,竟在连削三次中,俱未中的──声音的变幻
  怪异而飘忽,明明在上,那溜白影却旋舞向下,明明在左,白影的实体却回转于右了!
  屠森三次快削,次次落空,这三次削斩的动作快逾电闪,却也微微露了空隙,曾双合便
  抓紧这一线之机,双刀暴切入内!
  寒芒交织中,屠森刀翻有如石火映现,“紫凤刀”的利刃擦过他的大腿两侧,皮开肉绽
  下,他已不容对方生出,“巨芦刀”顺着翻扬之势,划过曾双合的咽喉,一抹血水随着曾双
  合的闷嗥同起,可是,那溜在空中旋飞的白影也倏忽尖啸着直落,屠森回刀横截,又因为对
  声响的判断错误而截空,他奋力躲避,让过了后颈,却未能避开肩头,但闻“扑”的一声,
  那溜白影已插进了他的左臂内!
  那是一根奇异的东西──两尺长,只有拇指般粗细,两头尖锐,中间略宽,上带七个对
  穿小孔,通体洁白如玉,且呈现着微微的弧形,这样的一件暗器,不但能以发出奇异飘忽的
  音响,亦可做多次的,难以捉摸的旋舞,而且由于质地光润滑溜,便是受到撞击,由其弧线
  作用,更能顺势翻折,的确是一种别出心裁又颇为狠毒的暗器!
  曾双合号称“玉箫”的由来,便在于这根箫形的利器上,但是,他若不施展这件东西,
  只怕再怎么样也不会叫人猜得到!
  肩头上挨了这一记,不禁把屠森往前撞出了两步,当面那个生了一双豹眼的壮汉狂吼着
  冲扑,一对“虎头钩”兜胸便挑!
  “巨芦刀”斜起横截,两柄“虎头钩上下”分开,斜起的刀锋暴落,狠狠透入对方的肚
  腹,但是,那名大汉却不往后仰,一声长号,反朝前挺,刀尖穿露出他的脊骨,他却双臂合
  力,死死抱住了屠森!
  事情的始与终只是一刹那间,那个使长“丧门剑”的汉子已扭曲着面孔,十九剑暴卷屠
  森背后!
  屠森也够狠了,他怒吼半声,就以搂抱着自己的这个身体迎接对方骤雨也似落下的剑
  锋,只见血肉裂卷,红芒映溅,那死力搂抱着屠森的大汉,固然头脸背脊上布满纵横剑痕,
  一道道的可怕伤口累累交织,但屠森也挨了好几下,虽说仅是划破皮肉,也令他怒火如炽,
  愤不可抑!
  在寒光的泻落中,屠森突然左右暴闪,大斜身,连着那大汉的尸体往前猛冲,同时奋力
  将早已透入这具体体里的“巨芦刀”往前硬撑,使“丧门剑”的那人慌忙往后急退,“咚”
  一声碰上了墙壁,急迫里,他长剑方待由横变直,却已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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