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公共管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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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就是刚才讲的,社会老百姓自主的意识又比较差,自主的组织也不健全,这种组织的观念也没有,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培养社会这些组织,培养社会层面一种自主的意识,权放给你了,你也可以拿得住。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也需要我们推进公共管理。这是第三点。
最后一点,我想结合关于政府的机构改革问题。大家知道,远的不用说,改革开放以来,我们进行了四次机构改革。特别是这一次的改革,98年这一次机构改革,中央下了很大的决心,人员也好,机构也好,进行了改革,我觉得取得的成就也是很大的,特别是朱熔基总理讲,机构改革以后,紧跟着转变职能、转变作风、转变工作方式,而且把行政审批制度作为一个切入点,我觉得这些方面都是很好的。但是我觉得有一个问题要提出来,就是说,我们这一次机构改革,它基本上还是政府内部的、体内的循环,或者换句话说,政府进行机构改革,是从政府的需求、政府作为一个动力,政府自身去做的。我刚才已经讲了,你政府毕竟是社会的一部分,政府必须和社会是一种互动的关系,才有可能建立一个很好的这样一个良性循环。
现在有一个很流行的说法,叫做“小政府、大社会”,我在这个地方,我也可以讲一讲,可能不一定对,我首先要说明一下,我并不是很赞成“小政府、大社会”这种提法。原因是什么呢?小政府,有可能是一个好政府,但不一定是一个好政府。原因在什么地方呢?原因就是政府对社会的管理,你首先必须搞清楚,你政府应该管什么,在搞清楚应该管什么的时候,政府在管理过程里面必须消耗资源,所以政府必须搞清楚能够管什么。
我说最好叫做“有限责任政府”模式。为什么叫“有限责任政府”模式呢?就是说,我认为,政府在管理经济、管理社会的过程里面,应该首先是一个“此政府”,所谓“此政府”,就是我刚才讲的,是一个必须应该管的和能够管的,把它管了,而不是一个“彼政府”,也就是说,不该管的、不能管的,你别管。这是我一个观点。
第二个,如果说,搞清楚了应该管的和能够管的,我觉得是一个“强政府”,而不是“弱政府”,也就是说,你必须把它管住了、管好了,管到底,是在一个“此政府”,也就是说应该管和能够管,管住管好的前提下,我们再谈“小政府”,不是一个“大政府”,也就是说机构要少、人员要精。你笼统地减,机构是少了,人员是分流了,减员增效,减员一定就能增效吗?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值得讨论。
我刚才说了,是一个“此政府”,是一个“强政府”,是一个“小政府”,我觉得我应该明确提出来,是一个“廉政府”,而不是一个“腐政府”,所谓“廉政府”,就是一个廉洁的政府,不是一个腐败的政府。有的同志说,我们现在反腐倡廉嘛,这个还要你说。我说,这里面确实有一个理论上问题,这个理论问题,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我曾经在一篇文章里说过,我们政府管理经济、管理社会,应该是双手行政,什么叫双手行政呢?一方面,政府通过制订法律法规,用这种看得见的手,去弥补市场的失灵,弥补市场的一些缺陷,承担对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这是看得见的手,这没有问题的。我个人认为,政府在管理社会、管理经济活动里面,还应该有一个什么手呀?应该有一个看不见的手。这个看不见的手,我一再讲,就是政府的权威、政府的形象、政府廉洁的程度。
总之吧,我今天关于公共管理的这个演讲,我主要讲了这么几个问题,我想最重要说明,就是说,社会在不停地发展过程里面,我们确实需要政府,我刚才讲的目的,并不是说我们不需要政府管理,不是,我一再讲,政府是一个主角,甚至政府在社会公共事务管理里起一个核心的作用。但是,不要按照传统的政府管理思想,只认为只有政府才能管理,只有政府才能管理好,只有政府对社会、对民众的管理,而没有社会和民众对政府的这种互动。所以我认为,公共管理,或者说,我们强调公共管理的理论研究也好,实践研究也好,就应该树立我刚才讲的这样一个思想。
作为我快要结束我这个演讲的时候,我想我还是要重温这么一段歌词,“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看一看,来自凤凰网站网友的提问。第一位网友的叫做“梨花飞雪”。他说,您在《中国行政管理》杂志2001年第12期上发表过一篇文章,我把这样一段抄录了下来,您说,叙述您的语言。“社会并不是因为政府的授权,才开始具备某些公共服务或公共管理职能的,政府的分权,只不过是将社会的这些职能合法化、公开化、权威化”。您说的简直太对了,我看政府对梁从诫先生的“自然之友”的默认,就是事实上的一种授权,认可了这个有良知的社会组织,从事环保事业。不过我想问陈教授,如果梁从诫不是梁启超的孙子,不是梁思诚和林徽因的儿子,政府会默认他吧?还是会把他抓起来,作为非法结社的典型?
陈庆云:我刚才已经说了,对于这种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确确实实需要社会来做,而且社会本身就有这个力量去做。至于说这件事情,他会不会抓,那就要看这件事情和政府之间的一个关系了。我们确实有这样一些情况,有些事情的话,如果说某一个从事社会公共事务活动的人,他和政府的关系,甚至和政府某些官员的关系并没有搞好,或者甚至说,有些事情没有做到,那么就很有可能,他们会不支持他。这种情况肯定会有的。但是比如说,你刚才这件事情,会不会抓,我就不知道,因为他也可能抓,也可能不抓,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刚才讲的,社会确实有很多的,刚才讲的,一些公益性的这样一些组织,他们出于公益性的目的,出于这种的民间的,而且这样的独立自主的为社会承担一些社会公共事务活动,这样的事情,本来这社会就有,所以关键问题是你政府支持不支持他。
主持人:下面一位网友叫做“如果我现在死去”。他说,在我看来,就像没有一个超然度外的有力机构监督政府一样,我们同样没有一个机构,去监督公共社团。民政部注册了这些社团以后,也就从此形同虚设。80年代末,中国残疾人基金会康华公司因为违规操作,受到严惩;90年代,中华体育基金会和宋庆龄基金会分别丢失了二千万资金,但这一切,均没有在他们违规过程中,遭到遏制。我简直不能相信,在这个普遍腐败的大环境下,希望工程会真的一枝独秀,出污泥而不染。陈教授,请认真地告诉我们,这难道是真的吗?
陈庆云:我和另外一个教授写了一本书,关于第三部门的监督问题,就是叫《自律和他律》。那么,这本书的话,就介绍了希望工程中间的一些事情,而且我也参与了一些调查,那么,至少在我进行调查和研究的过程里面,希望工程做的,应该讲的是很好的。并没有出现你刚才上面讲的那些事情,我认为是这样子的。
主持人:那显然希望工程在做事的时候,不是他律在制约它,而是自律。
陈庆云:在一定意义上讲,自律很重要。因为社会本身怎么对它去进行监督呢?就是说,希望工程本身,当然你说,也应该有社会来监督它,但是我们现在,很多的一些公共组织,包括政府组织,这种监督的作用应该说很差的。这个大家知道,没有监督的权力,肯定是一个危险的权力,绝对的权力,肯定是绝对的腐败,这是没有问题的,这是过去早有人说的,而我们现在,我觉得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说,无论是公共组织也好,包括你刚才讲的,虽然它不是公共组织,不是政府组织,但是它和政府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实际上是一种非政府式的具有政府意义下的那些组织。那么这些组织,如果没有监督的话,它就会导致一些腐败,就会产生一些寻租活动。我个人认为,希望工程这些方面,我认为是做得比较好的。
主持人:好,谢谢您。
观众:陈老师,我想请问您,您刚才说了,新公共管理运动,就是说把企业管理的理论引进了政府管理,您也谈到了,政府管理与公共管理的一些区别。那么,我想请您谈谈公共管理与企业管理的一些区别。谢谢。
陈庆云:企业管理嘛,你刚才讲的,它是利润最大化。公共管理过程里面肯定要讲效率问题,我刚才讲的,公共管理里面肯定还要讲公平问题,而且我个人认为,公共管理一个最大的特征,它要促进社会的公共利益的增进和发展。企业就是利润最大化嘛。这是一个。第二个,公共管理里面可能会借用企业管理一些技术和方法,但是公共管理里面,它更多是从公共道德、公共责任去研究。所以我觉得,企业管理和公共管理,不仅刚才说的主体的不一样,企业管理它可能是更多地考虑利润最大化了,而公共管理,它要对社会的民众提供公共产品、公共服务,你比如说,有些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企业可能就不愿意去做,这个的话,可能就要政府来做。当然,我刚才已经反复强调了,并不一定政府直接去做,也不一定政府直接去生产,也不一定直接由政府提供,但是需要政府来组织提供,比如说环保问题,社会保障问题,一些公共基础设施问题,这些问题,只能由公共管理,也就是说由政府管理来做,所以企业管理可能就不愿意去做。关键问题,一个目标不一样,企业管理它更重要是,刚才讲,追求利润最大化,而公共管理,它可能对社会的一些,可能一个很核心的问题,是追求社会的公共利益。
观众:陈老师,您好。也许我比较悲观吧,我以为,根据您刚才讲的,那样一种公共管理,似乎只有一个民主的政府才能够提供。但是,相对而言,民主的政府,它好像现在民主进程相对缓慢,而这种公共管理,它是不是就是说,除去现在这种,大家那种单纯的那样一种趋利,好像我觉得它有一种趋利因素,大家好像不谈公共管理,就不时髦的那样一种样子。那我们这样谈,它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陈庆云:西方80年代前后的这种新公共管理运动,已经给我们很大的启发了。我觉得中国目前的改革过程,有不少学者是这么说的,说,认为中国的改革过程,首先是从经济改革,也就是说经济改革的市场化。那么,这种经济改革的市场化,必然地跟着进一步的社会的改革。因为经济一改革嘛,市场化嘛,市场化就是经济主体的多元化了,这种经济主体的多元化,很必然地会带来社会的这种多元化和自治化。
那么,我把这种社会的改革,在我个人看来,就是一种公共管理的这种社会化。那么,也有人这么认为,就是说,在中国改革的过程里面,从经济改革到社会改革,逐步到政治改革。所以这种政治改革的过程,应该讲,随着经济改革的过程,随着社会改革,尤其是我刚才讲的,公共管理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