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皇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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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喝道:“贤妃,你还有何话可讲?朕念你求雨有功,晋你为贤妃方不过一月时间。你不感激朕便罢,竟然又对朕的珍嫔下如此毒手,你这个女人当真冷血无情。”
灵晚冷冷一笑:“珍嫔不是我杀的,我相信,皇上您比我更清楚是谁杀了珍嫔。”
“你还狡辩?好,朕还是让你口服心服,张太医,你可查出珍嫔所中何毒?”铭帝转脸看着一头鹤发的张太医,张太医上前,恭敬回答:“回皇上,据老臣观其症状,此毒当是剧毒百步香。此毒服食过后通体生香,但此毒一旦发作,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好歹毒的药性,张太医你可有查到,珍嫔是如何中毒的?”铭帝仍旧假意地询问着,仿佛要让在场之人感受到他的大公无私。
那张太医看了看珍嫔的尸体,又看了看灵晚,良久方道:“皇上,此事还需老臣验过尸身之后才能回答皇上。但,老臣刚才已检查过这四周的吃食,据老臣判断,贤妃娘娘桌上的两杯茶水之中都有毒,但只有一杯里有这种剧毒。”
闻言,灵晚讥讽地大笑着,而后道:“皇上难道以为,臣妾想下毒给珍嫔还会弄两种毒药在两杯水里吗?”
铭帝再不理会灵晚说什么,只咬牙下令道:“来人呐,给我将贤妃打入天牢,不得探视。”
那些以谢彪为首的侍卫,听到铭帝下令,便尽数涌至灵晚身前,将其团团围住,想必是知道灵晚身手不凡,恐人少了制不住她。灵晚冷冷扫过那些人的脸,最终将眼光停在了谢彪的脸上,喝斥道:“让开,我自己会走。”
许是让灵晚的气势所镇,那谢彪迟迟不敢做出反应,只拿眼瞅向皇后。皇后暗中朝他摇摇头,他看懂皇后的意思是,不能放走灵晚,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来抓灵晚的胳膊。灵晚反手一掀,再用力一推,便利用谢彪打倒了一群人。
她的身前,便自动地出现了一条通道,她冷冷转过头,扫过众侍卫的脸,清楚地说道:“若是我想走,你们谁也拦不住。我风灵晚既然说了会自己走,便会自己走。若是你等再想来锁我,休怪我不客气。”
经过刚才灵晚的一出手,那些侍卫竟真的不敢再上前。铭帝铁青着脸看着灵晚嚣张的势头,却不得不忍下,再度咬牙道:“不必锁了,将她带去天牢便是。”
灵晚率先走了出去,谢彪见状,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灵晚见状,阴冷一笑,故意吓他:“谢统领,要说你是一条狗吧,却还真是一条听话的狗。你跟我这么紧,就不怕我一不高兴杀了你,反正我已经杀了一个珍嫔,再杀一个统领也不嫌多。”
只一言,那谢彪便紧张地倒退了好几步,直到将身后的几个小喽啰都推到自己身前挡住灵晚的视线,这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旭国的天牢,在四国之中,是远近闻名最残酷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看到各式各样非人的刑法,据闻入了天牢便没有人能活着出来,就算勉强活下来,不死也会变得残废。
灵晚高傲地抬高着头,走进了那阴森的地方,还没走多远,便闻到一股子糜烂的血腥味。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几乎让灵晚将吃过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谢彪见状,终于开心地笑了,恶心道:“怕了吧!识相的就好好地招了,也好给你个痛快。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冷哼一声,灵晚讥讽道:“谢彪,你不要太得意。大不了,我就是一死。不过,我死了,相信你也不会活太久。”
她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恐吓他,她虽入了天牢,但是,父亲和哥哥们绝不会袖手旁观。假若她真的死在了天牢里,那么,想当然,害她的人也绝不会有好下场。她风氏一族绝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烂好人。
“到现在你还嘴硬,我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出来。”谢彪狠狠地叫嚣着,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在为自己壮胆。灵晚冷笑着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我劝你好自为之。”
谢彪见说不过灵晚,便闭了嘴,用力推着灵晚的身子进了最里层的一间牢房。当灵晚看到那间牢房时,不得不说,她还是被吓到了。居然,这居然是一间水牢,肉眼暂时看不到水的深浅,但是只看到那水中浮满游动的水蛭,就令人头皮发麻。
灵晚的脚步终于迟疑了一下,她愤而转身,怒视谢彪:“你想让我待在这里面?”
“对不起啊!贤妃娘娘,这些是皇上吩咐的,属下只是照办。如果娘娘不想在这里待着也可以,只要娘娘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我保证,娘娘马上可以住到干净的牢房里去,慢慢等死。”说着,谢彪拿过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灵晚看都不必看,便能猜到那纸上的内容,定是早就写好的认罪书了。灵晚一把夺过谢彪手中的那张纸,愤怒地将它撕了个稀巴烂。
“想让我认罪,做梦!”言罢,灵晚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那浮满水蛭的水牢之中。
水牢里的水,比灵晚想象中的还要深,竟然深及灵晚的胸部,仅仅露出灵晚的头颈。水里的那些恶心的水蛭,早已被饿了许久,感觉到有生命的东西进入之时,便一窝蜂地涌了过来。灵晚惊骇着被逼至墙角,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东西在不停地蠕动着。
那种恶心的感觉令灵晚一阵反胃,霎时吐了满池。那谢彪见到灵晚的惨况,笑得那叫一个得意。灵晚强忍下另一波的恶心感受,运气于手,狠狠拍击着水面,只见那水里浮了一层的水蛭被劲气所逼,有一大片直直地朝谢彪脸上飞去。
他一个防备不及,被水泼了个正着,瞬间有许多水蛭爬了他一脸,那恐怖的模样吓得在场的几个侍卫的脸色发青。谢彪鬼哭狼嚎地惨叫着,一路跑一路嘶叫着:“锁起来,给我锁起来,啊,啊。”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灵晚恐怖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厉鬼一般刺耳,那些锁门的侍卫,一见灵晚那般凄惨,也再不忍心多看一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直到他们跑了好远,都还能听到灵晚骇人的笑声。
当所有的人都不见后,灵晚拍击着水面,想要用武功将那些水里的东西都杀死。她试了无数次,可是都没能完全成功,太多了,真的太多了,灵晚能感受到它们吸附在自己身上尽情吞咽的动作。
她想过无数次的死法,想过无数次的天牢惨况,却没有一种比现在这个更让她感到恶心。是的,她不是害怕,只是恶心,恶心得几乎要将胆汁也吐出来。她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因为那些水蛭在无情地吸取着她的血液,她终于悲伤地想:原来我会这样死去。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灵晚虚弱地睁开眼,当她迷蒙的大眼看清来人的长相之时,她几乎落泪,她扑腾着靠近了牢门,绝望地伸出手,紧紧扯住来人的靴子,艰难道:“小桑,救我,救我。”
原来,竟是小桑打扮成侍卫的样子,跟着谢彪混进了天牢。
小桑迅速地蹲了下来,塞给灵晚一个小瓷瓶,压低了嗓音道:“娘娘,这是避水丹,吃下这药丸后,三日之内,水里这些水蛭便不会再靠近娘娘的身子。奴才能帮娘娘的也只有这些了,娘娘您保重,奴才得走了。”言罢,不待灵晚再做出任何反应,他便离开了水牢重地。
灵晚毫不迟疑地吞下了瓶中的药丸。那药丸十分有效,灵晚服下之后,顿觉身子轻了许多,甚至不用使劲便可以浮在水面之上。而且身体内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气味,不十分好闻,但也不至于刺鼻。
那些水蛭,一闻到这种味道,便避之唯恐不及一般,四下逃窜,纷纷聚集到离灵晚最远的角落。灵晚见那些恶心的东西终于从身上脱落,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她检查了一下瓷瓶,里面还有两粒,这是否代表,太子救她的时间是九日之期呢?
可是无论如何,在这一刻,灵晚终于对太子的感觉有了很大的改变。她本以为,像他那种人,只是想利用自己,在这危急时刻,定然会与她撇清一切的关系。可事实却证明,她以前对他的看法都是错的,他居然铤而走险肯出手相救。就算他是为了风家的支持而帮她一把,可这一把对灵晚来说,意义重大。
因为,谁都知道,在天牢里待上九日代表着什么意义。灵晚闭上眼,冷静地分析着发生的一切的前因,却最终卡在了珍嫔对她下毒的原因那里。珍嫔与她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为何要对自己下毒?
若说是宫妃间的吃醋,铭帝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兴趣,也谈不上宠爱,又有什么好忌妒的?灵晚思前想后,虽然明知道是铭帝加害自己,却终于想不到重点的地方。究竟这里面还有什么误会?
想到此处,银面人的脸突然就跳进了灵晚的脑子里。如果是他,一定有办法查到真相。他说他答应三哥会保护自己,那么现在,他是否知道自己被关进了天牢?他现在会不会是正在和三哥一起商议着如何救自己出去呢?
还是说,能救自己的,唯有太子?
三、杀妃罪
翌日,灵晚在睡梦之中被人弄醒。她睁开睡眼睲松的双眸,凄凉地想,她还真是命贱啊,居然在这样恶心和恶劣的环境下也能睡着。
看见来人又是谢彪,她坏坏地笑着,伸出右手作势又要故技重施。那谢彪一见灵晚的动作,连忙又将他身边一人拖至身前挡住。他指着另一人,大叫着:“把她拖出来,今日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是不会招的。”
闻言,灵晚怒斥道:“大胆谢彪,本宫一日未认罪,便还是清白的。你敢对我用刑?小心你的狗命!”
谢彪嘿嘿一笑:“娘娘此言差矣,今日属下是奉刑部侍郎龙大人的命令,来提您去问话。用不用刑,那都是龙大人的事,与属下没有任何关系。”
灵晚终于明白那厮为何发笑,刑部侍郎龙大人,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人叫龙傲天,与那珍嫔本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弟。她终于明白为何死的不是别人,却是这个龙珍珍,原来铭帝是早就算好了刑部要派的是何人。
说的是提审,恐怕用逼供来说更为贴切吧。灵晚并不害怕,在水牢里一天一夜,她全身都因泡水而发皱,但她依然能安稳睡下,用刑对她来说,亦算不得什么。
她始终傲气地抬着头,一路静静地随着谢彪走着,当终于看到龙傲天的时候,灵晚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燃烧着的火焰。
不待她开口,灵晚静静说道:“珍嫔不是我杀的,如果你真关心你姐姐,你至少应该查出真凶,让她死也死得瞑目。”言罢,灵晚抬起晶亮的美眸,看向龙傲天。本来,灵晚还有些期许这龙傲天能够正直一点儿,至少应该查明真相,但,他的眼神,让灵晚明白,他是来报仇的,并不是来审案的。
“真凶?你是贼喊捉贼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张太医已检查清楚,我姐姐所中之毒与你那茶水之中所投的根本就是一种,你还敢说不是你下的毒?”
“我与珍嫔井水不犯河水,我为何杀她,动机呢?”灵晚追问着。她不相信,堂堂一个刑部侍郎,居然会愚钝到这种地步。
“动机?你还敢说动机?贤妃之位本是我姐囊中之物,却被你借用风家的背景抢了去。我姐姐只不过找你理论几句,你竟然狠心害我姐姐性命。你这个女人当真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听完这段话,灵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烂理由?灵晚怒极,大声骂道:“没想到堂堂一个刑部侍郎竟然是非不分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