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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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周曼云在周忱面前半跪下身子,沉声劝道:“周家逢事更经不内耗!二伯娘现在正伤心着,你在这儿跪着无益,只能让那些自以为得计的牛鬼蛇神更加猖狂。若真有心证明,何不自去把那些传话的小人揪出来?”
嫡庶的分别从出生那刻永远在。何况当年周忱的亲娘是险险要让周柏宠妾灭妻的那一个,这时对他的诬陷摞了出来,也正好能误导了追查的方向。
谢氏的房门半开,一道青色的消瘦身影自掩在了帘后。高氏的声音哽涩地隔帘传了出来,道:“忱儿,听你六妹妹的,且自去吧!”
“母亲!多谢母亲!”,周忱的头磕在了院子的青砖之上,砰砰作响。待起了身,通红着眼眶的少年狠咬着牙大步地向外冲了出去。
曼娴与曼静也慌忙地站起身。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孙姨娘,低声劝着她离开。
瞥了一眼,还在院中磨着的母女三人,周曼云不禁地长声一叹。早年享够了齐人之福的男人,到最后,多半就是留了一堆烂摊子给妻妾儿女,让他们不得安生。
只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周曼云看了看高氏房门已停了摆动的门帘。一折身冲向了西厢房的一间。
一股火辣辣的风从霎时洞开的门扇飚了进来,直冲向了正靠在床头两眼直愣发呆的年轻女子。没等她回神反应过来,一个劈头盖脸的耳光啪地一下就直接抽上她姣好的面容,五道指痕立时即现。
“六六姑娘!”。银霞不可思议地捂着火烫的脸颊,嘴里语音含混。曼云含怒带愤打过来的巴掌太过突然也太过使力,让她直觉得后槽牙都一阵儿发痛。
“初五那天,余婆子可是托你带信给高维?”
曼云示意着小满等人将银霞架着,直接就开口相问。从高维那儿听到薛家仆偶遇余婆子的说法,她不信,绑驾周慎的手法干净利索,象这样绑人的,在前面做准备时怎么可能只靠着巧合。
银霞的脸刷地一下现出灰败之色。在高维与周慎被绑之后。她就忐忑着是不是那封送出的信惹出了祸事。而脸上炙着的指痕提醒着。确实是当时被余妈妈鼓动出的莽撞行为,捅了篓子,还是天大的。
“那老货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干娘余妈妈说,说是她在府外遇到了薛家人,然后受了请托就带了信进来”。银霞眼泪扑籁着哽咽相答。
啪!又一记耳光扇过去。“说实话!”
“六姑娘,实是如此!”
周曼云收住了也隐隐有些发疼的手,打量了下哭成泪人的银霞,稍停了会儿,轻勾起了嘴角,道:“那她又许了什么好处?”。眼前的这个女人估计也不过是个被用了就丢的卒子,对于内情并不会了解太多。
好处?银霞目光呆滞地定在了曼云的脸上,多年前留在小腹的那记刀口突然地又开始隐隐作痛。盛怒打人的周曼云,她并不算太怕,但曼云拿着匕首捅向她时,也是如此的平静而又认真。
一只手指划过了银霞的脸颊,指甲尖点在了她脖颈之上。银霞的身体止不住地打颤,在惊恐之中,她清晰地听到曼云的恐吓,“实话实话,否则我让人摔了周曼洁。”
曼云字字咬得清晰,眼眸之中象是燃着红莲业火,象是刻在骨子里的仇恨正急不可耐地要迸发而出。
银霞的瞳孔一下敛紧,奋力地向前一挣,大声哭嚎而出。
“是太夫人,余妈妈说有谢家人私下来了霍城,已有法子让太夫人重回家来。那时余婆子只说我按吩咐递信就好,我真不晓得,真不晓得后来少爷和表少爷会被绑了!”
谢家来人了?周曼云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如果在听到高维提到余婆子时,她凭着直觉对还困在泽亭的祖母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那点怀疑已扩大到了十成十。
吩咐了人将银霞单独看住,周曼云立即向着耕心堂跑去。
“阿爷!”,一只脚刚跨进了门槛,周曼云提高的声音立即憋在了喉咙口。
宽敞的厅屋本应是温暖而又明亮的,可是双膝跪在地上放声痛哭的老人,一下子就让屋子象极了浸满了冰水的地牢。
一见曼云进门,周恪就立即拉住了她,颤抖的手指向了在桌案上摆着的一个拖盘。
“刚又有人送了信来,还有慎哥儿的就衣裳”
白色细棉织的内衫和周慎出事时穿的石青色外袍上都有着几个染着漫散血团的破口子,仿佛在说明着周慎现在的境况。来送信的人,也已安排了人手在盯梢,但还没有结果回报。
一脸苍白的周曼云手中抓住了一团衣服,细小的银子延着她的腕轻捷地在被遮盖的血迹上打了个圈,又重新没入了曼云的体内。
曼云的脸色稍稍回了些阳,捧着衣服,低声地说道:“还好,血是生人血,慎哥儿应该还没有性命之忧虑。”
“真的?”,几声疑问同时响了起来。
周曼云使劲地点了点头。抱着宁信其真的态度,在场的周家人开始了互相安慰,但对上祖父哀伤的凝视时,曼云还是没底气地低下了头。
血是活血不差,但也隔了几个时辰,如果没有料错,应当这些是周慎在高维逃离后就受的伤。时间过了这么久,现在她不敢保证周慎真的无恙。
曼云很是艰涩地大略讲了银霞的交待,轻声地提出了请求,道:“阿爷!我想集了人手,潜去泽亭虽然,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我总觉得慎哥哥会在那儿。”
泽亭?曼云的话,让一室之内的人呆住了。如果绑架周慎的事算在张绍雄的头上,周家的孙辈都能理解,但若是说到与在泽亭的周太夫人相关,就实在有难以接受了。
周慎与周曼云一样,身体里也流着部分谢家人的血。
“云姐儿!去泽亭要半日功夫!如果想差了,慎哥儿就完了!”,周檀看了看垂头的老父,忍不住低吼了出声。
“我知道是在赌,可是”
“云姐儿说得有理!”,跨步进来的周忱一把将手里反剪着双手的一个仆人推倒在地,抬脚狠狠一踢,道:“我刚查了一圈,抓到说我害了四弟的这厮,正是娶了大伯娘身边的桂枝。”
“周四平!”,周恪脸上的肌肉狠地一抽,讶异地叫了出声。为了自个儿的婚事,被请回霍城的大夫人谢氏从庄园里带了人回来,他念着孝慈并未强加干预,可这会儿,见到是自家娘亲的身边人弄事,立时羞愤交加。
“大爷!不是小的!是二爷栽脏,你想想四爷出了事,于咱大房有何好处,得利的不就是二爷嘛”,见周显也在,惶恐的周四平索性直扯着嗓子嚷了起来,“我虽娶了桂枝,跟着到泽亭伺候老太太和大夫人,但我也是打出生就在周家大的家生子,绝不敢起半点背主的心思”
“塞了他的嘴,押一边吧!”,周显有气无力地摇了摇手,抬眼看向了周曼云,道:“你若要去,就去吧!”
如果可以,周曼云宁可平庸笨拙地不用动半点气力和脑子活着,但连迭而来的事却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由小满带着在马上颠簸着,曼云的心也不停地抛高落低。她猜遍寻不到周慎应该会被直接藏在周家的泽亭庄园里,只是凭着前世今生的对祖母的记忆猜。
前世的祖母让人感觉着只是个擅长嘤嘤哭泣的老女人,但实际,在周家日益凋零的十数年里,有人身死,有人志亡,但她老人家却仍坚持着,老尔弥坚。
一路急行到泽亭,天已擦黑了。此前吩咐寻踪的消息也陆续地在路上追报而来,从鸡冠山发现的牛车踪迹也正是向着泽亭的方向。
让跟来的人不着痕迹地散了了原本安排驻扎在泽亭的几家,蹑了行踪的曼云只带了红梅还有玄霜两个到了刘老七的家中。
“牛车?”,听了曼云的急切询问,刘老七的眼一下子瞪得老大,道:“庄上今个儿一天都没进外来的牛车!”
错了吗?曼云的小牙咬上了淡粉的嘴唇,眼中惶惶。
第121章 找到了!
在鸡冠山曾关押过周慎与高维的地方找到了,确实是一间原设牲口棚子旁在供人休息的小屋。附近的塔房村原有人在那儿山洼养了几头牛,几十只羊,但年初时原主因欠了外债,就把那地给卖了。
当时村人还嘲笑说偏僻的山洼不值钱,但还真有外来人卖了下来,但一直空着,渐成了一座荒屋。
从那儿查起的牛蹄车辙只能说是向着泽亭方向,追踪查看的周家护卫在车痕转入官道大路后也无法辨别清楚了。
若是自己凭着直觉猜测错了怎么办?周曼云的目光象是求助一样望向了杜玄霜。
杜玄霜伸出手摁住了周曼云的肩,双眼灼灼地盯住了轻拧眉头的刘老七,耐心问道:“刘庄头,没外来的车子,哪可有从庄上外出的牛车回来?”。刘老七的表情分明是在想着些什么异常,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打混的玄霜眼力比从前强了许多。
“这倒有!庄上何树生家的,过了末时才回来。五月节,他家的亲戚借了车,去了趟霍城。”
“什么亲戚?”
“说是他媳妇的娘舅。应该是从洛京来的吧?”,刘老七不太肯定地说道:“他媳妇原是早年前太夫人给配的丫鬟,也都四十来岁了,两儿三女都挺大的了。那娘舅叫谢德山,看着也不过三十来岁,说是家里的晚生子,这两年在北边混不下了带了媳妇来投,三月底刚到了泽亭”
刘老七谈到了别人家的八卦,不免有些刹不住车了。
杜玄霜鼓励地拍了拍曼云。他本只是坚持按着曼云所想继续问了下来,可现在看着曼云猜的十有**可能中了。
曼云眼圈一红,又张开口问道:“他们从霍城回来有没有带着什么人不,他们回来时有没有显出些不同以往的怪举动?”
“也没有对了,谢德山一回来就领着媳妇说是把从霍城带回来的东西送进去给太夫人身边的余妈妈。余妈妈说着是他家的表姑还是表姨来着,自打他们来了倒是孝顺,那媳妇常随着何家的一起去探余妈妈。
这些日子庄上也接了府里传说,说是要小心门户,看门的也去拦了他俩,可却被余妈妈赶来骂开了,他那媳妇就被挽进去了。红梅她娘得了报就立刻赶去劝,好说歹说,才把他家娘子又给拉了出来。”
“那女人进去了多久?”
“这得问红梅她娘了!”,刘老七连忙起身就去唤人。
半送半押着那个女人出门的红梅娘很是肯定地说从她得报,到把人拖走不过一刻。
没带外人回来,那媳妇子只进去打了个转又出来了?
周曼云的眉头困惑地打了结。
早上奉命来盯着余妈妈的护卫赶到泽亭时,这一段已然发生过了,没有见到。他和协助查探的红梅姐夫等人一直在周太夫人住的小院外守着,但根本就再没看到余妈妈从小院离开半步与外人接触。
“先看住了何树生家!我进院去见见祖母!”,周曼云决定不管要先去看个究竟。
“六小姐!可不敢,您尽管让红梅和她娘去一趟就好了。”,在刚才听了红梅解释了前因后果的刘老七,慌忙起身拦住曼云,吓得直摆手。
“还得我去!”,周曼云却是跟杜玄霜直接解释道:“不论找人还是应付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