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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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泓!我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师父师兄的事。而是也许,我再往下说的话,你会觉得荒谬,但是还请你认真地听我说完,好吗?”
一只冰冷赛雪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萧泓的手掌,曼云的眼眸之中尽透了决绝,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张开了双唇。
女人的声音依旧软柔,却如冰锥破空直袭入耳,而从她的指尖传来的冷意也足以从末梢直侵入心,让人欲狂欲死
一阵儿桌倒椅翻的声响将倒挂在院边杨树枝上的小桥唬了一跳,绕臂的两条青色绢带一松,头顶倒插葱似的将将碰到地面。暗恼着听觉过灵容易分神的小桥撇了撇嘴,一个翻身拧转过正面,可脚尖还未落稳在实地,耳朵里就更清晰地听到了萧泓立在上房门口的高喝声。
“小桥!滚过来!”
六房夫妻一向从不留了身边侍女值夜,甚至因为小桥等人习武感识机敏,还要求她们在大晚上离得越远越好。所以平日里,她们几个一到晚上也就乐得清闲,只是小桥练功积习难改,睡不得好地方,一到晚上就总是爬树挂檐去抢了枭鸟的地盘。这一点无论主仆都很清楚。
估摸着有事做了?来不及收好的青绢在双臂上绕散着,如展翼飞来的小桥一挨近看清萧泓脸上显而易见的怒气,顿时眼眸放光,兴奋地吐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不管什么事都要先查个清楚才能下定论!平白无故的怀疑算什么!”,对着小桥吩咐了几句,侧立在门边的萧泓回首瞪了曼云一眼,通红的双眼第一次在结发成婚之后对妻子露出了怨憎的恼意。
谁让自己怀疑的那个人是他亲娘!周曼云放在身前的双手十指打结,头却倨傲地轻抬着,冷眼看着萧泓聚拢着要带出门去的人手。
“你也跟着!”,萧泓紧握着青筋暴起的双拳,低声喝向妻子。他要她跟着,不是为了共进退,而是为了证明着她的错误。
一架马车在夜幕笼罩下悄然地从景国公府的角门离开,安静地驶过云州城亥时就宵禁的整肃街道,停在了积宝巷的巷口。一队巡检的士兵走来相问,在验看过赶车人出示的公府腰牌之后,就按着吩咐迅速离开。
积宝巷里住户中有几家供职公府多年,国公府有人深夜来寻虽不常见,但也曾有先例。
只是在这安静的夏夜里,来访的客人似乎不好意思敲门,一条条身影仿若夜鹰掠空而过,都是从墙头直接跃进了院墙。
翠萝并没有留宿公府,虽说白日里伺候徐夫人颇为辛苦,但回到自家小院还是没去睡了安稳觉,而是洗净双手搬把小椅坐到了婴儿摇床边,照看起刚出生不久的大胖孙子。
她本身就是先开花后结果,儿媳也有样学样,以至于她还是第一次当了抱上孙子的祖母,根本舍不得假了他人之手。
看着胖孙子的睡颜,再摸摸藕节似的胳膊腿儿,翠萝喜不自胜地展颜而笑。
背后的窗格吧嗒一声响,她笑咧开的嘴一下子凝在了脸上,嘴被一块手帕堵得严实,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放大了瞳仁,尽显惧意。叫不出声,也动弹不得,一大幅青绢正将她从头到脚象裹尸一样裹得结实。
而就在同时,一个身穿玄衣的高个子弯下腰,一双手缓缓地伸向了正在熟睡的婴儿。
翠萝的两行浊泪立时潸然流下,紧接着,青布蒙上了她头脸,看着身形弱小的偷袭者双臂一用力,就将她整个儿横扛在了肩膀上。
方法简单而又粗暴!
被要求只能旁观的曼云不由得对正要抱起襁褓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低声指点了一句,就又袖手到一边。现在这男人对她的不满正在气头上,本来用点小毒诱供就能解决的小事,他不肯让自己插手,她也就只能静待了结论。
从只点着一盏灯光的室内被掳,可一待盖在脸上似乎让人无法呼吸的青布一拉开,却已是置身在栅笼一样的刑室里。翠萝眯着眼扫了下四周,待勉强看清眼前一片昏暗中的情形,立刻隔着栏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对面的椅上正坐着一身黑墨如同索命阎罗似的萧泓,而他怀中正紧紧抱着翠萝亲手做的襁褓。
“翠姨的孙儿快百日了吧?本来我还给他预备了一份贺礼呢!”,萧泓低下头笑了笑,接着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冷语道:“却不想,翠姨倒先送了我一份大礼。”
“六公子!求您求您先把栓哥儿还给奴婢!”,根本惊吓得就听不出冷讽的翠萝向前膝行两步,哭泣着向着他怀里的孩子伸出了双手。
哼的一声冷笑,萧泓伸手从身边抄起一个茶包凌空抛出条长弧直拍在了翠萝的脑门上,包散纸破,沁着梅香的茶叶直散了翠萝一头一脸。
第272章 血统原罪?
刑室的光线幽暗晦涩,配合着婴儿时睡时醒发出的嘤嘤之声,更显得诡异非常,直摧人心。
伏在地上翠萝瘫痪如烂泥,嘶哑的声音象竹筒倒豆子似的说着她所知的所有真相。
“六公子!茶里的药真真是夫人亲手下的夫人说六奶奶有着胡女杂血又生性好嫉,本就不得国公爷的喜欢,若是生下孩子又象她家亲弟那样现出明显的杂胡样貌就更糟糕所以不如索性绝了后患。”
“你血口喷人,攀咬家主!分明是你这个贱奴受外人指使,谋算萧家。你也同时害的大姐可是娘亲的嫡亲长女!”
“六公子容禀!”,翠萝更加地悲痛地低泣道:“夫人也要给大小姐下绝子药同样有因由。秦家姑爷曾向夫人揭了小姐硬要独居在西郊别院,是为了,为了齐衍。”
按着翠萝的招供,萧婉陪着曼云喝下玉彻并不算是陪绑,而是因为她同样是要严格防范的目标之一。
萧婉从几年前就铁了心的要和秦家和离,苦劝无果的徐夫人在半年前曾为女儿的和离事特意找过秦家商议,却反受了女婿秦侑的言语挤兑。
待徐夫人回了云州按着秦家提供的线索细察,才发现一直怪责丈夫的萧婉自身同样有着致命把柄被婆家捏着。
独居在西郊廖园的萧婉身边除了那班子常在一处玩闹治游的年轻女子,还有一个男人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亲昵非常。
一直任着萧婉专职大夫的齐衍是神医齐世保的长孙,曼云老熟人齐衡大夫的堂哥,已近不惑的年纪却至今未娶,对外据说是潜心向道,不言婚嫁。
只要仔细想过齐衍与萧婉的曾经经历和现在的相处,不难让人揣测他们之间根本就是存在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因萧秦两家世谊,秦侑提出不愿与大小姐和离,只求保留夫妻名份各自混过维持着面上风光就好。只是男人让妾室生下庶子无可厚非。大小姐要是生下野种就不可收拾了。”
“不能让六奶奶生子,是因为她身有胡女血统?而大姐,却是要索性断了她的隐忧?”
年轻男人的声音透着疲惫的沙哑,但显然已全无了最初敢于否定一切的信心。
长姐萧婉的隐秘情事,萧泓多少知道些,也一直帮瞒着母亲。如今被翠萝全盘托出当了佐证,简直就象是钻心的一记痛击。
隐在宽大椅后的曼云,只能顺着眼角看到萧泓搭在婴儿襁褓上的手臂在翠萝涕泪俱下的供诉中不停地轻颤。
胡女杂血;果然又是与当年祖母周太夫人一样的理由。现在想来祖母并不算糟糕,起码她不喜欢母亲杜氏的心情几十年如一日地尽写在脸上,给媳妇用上绝子的香零也会直接跟儿子说明白。
象徐夫人这样暗中行事的倒更麻烦。不管自己是自揭其事还是选择隐瞒。或多或少都会在丈夫的心中扎上根刺。夫妻之间难免见疑。
何况他一向都认为自家亲娘是偏疼他的。由当娘的亲手捅出的刀子更会让人痛不欲生。
周曼云暗自轻叹口气,目光紧粘上了萧泓单手抓起的襁褓。
“实话!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翠萝,否则我要扔出去的就是这个!”
“六公子。不要!不要”;翠萝尖叫出声,惊恐万分地连连磕首求乞,额头碰到的方砖砰砰作响。
萧泓将手中的襁褓用力一振,婴儿凄厉的哭啼声伴着布包划空而上的轨迹立时响起。
“药真的是夫人亲手下的!”,翠萝痛绝地嘶叫着飞扑向前,脸颊擦地,但指尖却还是离了砰然落地的襁褓一指之遥。
“栓哥儿!”
女人绝望的哭叫声,唬得周曼云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不忍猝听。
翠萝慌乱抱起地上的花布襁褓。颤抖着手扒开低头看了眼,又象燎着手指头一样急忙丢开,手脚并用地爬向了萧泓的脚边。
“六公子!栓哥儿,把栓哥儿还老奴吧!”
刚才被萧泓抛来的襁褓之中,只裹着一只又白又软的小枕头。而现下刑室依旧若有若无响着的婴儿哭声。更使人挠心抓肺。
“你也懂得心疼自家的孙子?”
离座在翠萝身边蹲下身的萧泓虎目带泪,一只大手攸地一下紧掐住了翠萝的脖颈
“栓哥儿!”,一声惨痛的尖叫声响在黎明的小院里,榻上直挺身坐起来的翠萝,额上冷汗涔涔。
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了孙子睡觉的地方,妇人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嘴里不停地叨着孙儿的名字,“栓哥儿,栓哥儿死了死了!”
大早上的尽寻了晦气!
手里抱着栓哥儿立在门口的年轻媳妇看着居然开柜门趴榻底寻人的婆婆,气恼地撇了撇嘴。
但为了不让翠萝再说了难听的,堆着一脸郁色的小媳妇还是出言提醒道:“娘!栓哥儿不就好好在这儿!”
正扯着单子瞅榻底的翠萝呼地一下从地上连滚带爬地起了身,象是发了疯症似的冲去抢过了孙子牢牢地抱在怀里,半点不肯放松。
有些被闷着的孩子又哭了起来。
“昨个儿夜里,不知您和奶娘怎么就都睡迷过去了,媳妇听着栓儿哭得厉害才抱了他到我房里”
大家世仆顶得上市井小富。自栓哥儿生下,翠萝就嫌着媳妇带不好,又请奶娘帮衬又亲自将孙子带在身边,事无巨细得管着。
昨晚婆婆难得的疏忽自然勾起了媳妇的轻怨。
若是往日,翠萝自会板起脸斥着媳妇去堂屋跪着。
可这会儿被提醒到了的翠萝惨绿着面孔,一把将栓哥儿塞进了媳妇怀里,发未整,脸未洗,趿着两只鞋儿就踉跄着向着景国公府跑去。
昨晚上被六公子拿了问刑只是做梦?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闷的翠萝一边跑着,一边顾不得仪态地在路上捋袖摸额。
不停磕头碰肿的额头,被掐过的脖颈、手腕根本就没有半点痕迹。
更加仓惶无助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直奔向了徐夫人住着的上院,一路之上极引了值守或是早起的人们侧目
“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翠萝,你要静下心来!”
因是贴心的旧仆。虽然徐夫人还未起身,但也直接允翠萝到内室里相见。
温厚的女主人持手相慰着忠仆,端淑秀雅的脸上尽显淡定。
“别说昨日婉儿和小六媳妇喝茶之时根本就无察觉,就算她们知道了,又如何?长者赐,不敢辞。我这做娘亲的赏她们不管是什么,喝了才是孝顺,不是吗?”
“可要真是六公子亲自查,怎么办?”,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