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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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萧泽示诚意,崔琅真来翠润不仅将苑中还在受训的女孩子带来大半充作了侍女,甚至将暗部护卫也基本都拉到了这儿。
到了明日,天香苑的护卫们既要分了人手上山看着萧泽和曼云。又要在此守住了李妈妈和她带来的人,再加上向着各处报信的,已然是全盘都跟着动了起来。
“蕙心!你顾虑得倒是也有道理。”,崔琅真拧着眉,对着蕙心道:“这么着吧,为师会吩咐留守翠润的人接到山上信报就撤回去,放了姓李的老货回金穗报信。要抓了现行,自然是各方来得人越多越好”
本应是正经的交待,崔琅真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地咯咯笑了起来,花枝乱颤象了豆蔻年华十三余的幼稚少女。
很奇怪!蕙心没来由地觉得有点怕,面上却不敢露,只默默地低下了头。这会儿,师父崔琅真一心只扑在她要造的桃色局中,象是迫不及待只想看了那两位的活春图,因而有些走火入魔。
“蕙心!”,崔琅真笑唤道:“你还是回了金穗园伺候好贺明岚吧!到事成后,我们还需要抬她出来哭诉下萧世子惦记弟妇已不是一日两日。”
“是!”,蕙心低声应下,匆匆一礼,就再潜进了茫茫夜色中。
费心调养的爱徒,别的都还好,只是可惜性子太过谨小慎微。就如当初宁可放了大鱼不捞,反是直接将身子给个下仆,躲在了后边。
崔琅真惋惜一叹,伸手合拢了窗棂。
诸事皆备,就中痴男怨女已然入瓮,又怎么可能跑得掉呢?
洛京城中渐渐晦暗下来的夜色,开始大度地包容着偷鸡摸狗的宵小行径。
太医院防疫署的一处偏僻小院,一个皂衣圆帽仆役打扮的汉子用布巾掩着口鼻,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使劲儿拽了拽手中的布袋。
布袋是两只好不容易寻到的野狗,被射了药针,现都还昏迷着。
“无怨无仇!不过只是需要你这小畜生得了疫症!”,进了黑屋的汉子,放下装狗的布袋子,一手拿着点燃的烛,一拿着淬着迷药的竹针蹑手蹑脚地靠向了墙边放着的一只小笼。
把笼中小兽迷倒丢出笼外,关上门让它跟醒过劲的疯犬咬上一夜,到清早再来杀狗掩尸,留下的小貂不管是死还是活都能合了要求。
烛光映进了金铜丝密匝的小笼里,笼中空空如也。
谁打开了笼子?蒙面人摸到笼边精巧的暗扣,眼露懊恼,气得牙痒痒。正这时,一道黑影从房梁上高高地扑了下来,正准地挠爪碰歪竹针。锋利的针尖扑一下,就直刺进了蒙面人手上的肉皮。
小貂紫晶未查战果,立即闪身从掩着的门缝快速蹿出。返身锁门这样的动作对它来说难度过大,它也只能不厚道地不管不顾,任风把门吹得更大了些。
隔了大约半刻钟,狂噪的犬吠声开始在小院里响了起来。不久之后。更是横冲直撞地搅向了四方
入夜之后的景国公府,防备更加严密,仿若泼水不进。
“杜二哥!现将近一更三点了。待闭门鼓响。若还在街道上行走犯了夜禁,我们都会被抓进府狱里去的!”。公府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团圆脸的商人打扮的男人苦劝着立在对面他对面的杜玄霜。
团圆脸的男人在康宁街小铺当了两年店主,对洛京城的规矩了若指掌,特别在景王将代陈而立的当口。要真被外松内紧的城防拿下,估摸着就算扯出背后的靠山也是要受了重处,何况他们本就没打算暴了身份。
“何况小小姐也许只是因为惹出事,被景王妃小惩大戒关去别院禁足几日。说不得六公子也早接到消息。只是不方便忤逆尊长。我们不如查清楚,再另找机会去见了六公子?”,见杜玄霜面露犹豫,团圆脸又劝了几句。
六月十三。周曼云大吵大闹从金穗园里急派出的三拔人虽说分别在进了景国公府和兵部衙门后,无声无息地折戟沉沙。但往来送信的阵仗,还是让一直暗中关心着金穗园的杜玄霜等人注意到了异常。
偷偷查证,紫晶伤人和曼云被送去翠润院的实情,他们也云山雾罩地知了大概。
杜玄霜又遥遥地再看了警卫森严的景国公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利芒,摇头道:“看着样子,被禁足的不止是云姐儿。初十前,萧小六见外客哪儿有这么艰难,可这几日不管是明的暗的。别说真人衣边碰不上,连几次试着托人送信物进去也没声没响。”
“估计他同样是被那只小貂牵累,所以被管起来了?”,团圆脸疑惑地挠挠头,紧接着呀地一声叫出声。
尖叫被杜玄霜果断地伸掌堵回团圆脸的嘴里,两道警惕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团圆脸现在很有立即冲回铺子,买黄纸烧高香的冲动。他刚提了小貂一句,一对乌黑的琉璃眼就从天而降落到他肩上,好奇地盯住了他,一口白森森的细牙还狠厉地呲着。
说是这小东西有带疫毒的男人不敢擅动,只是将一张喜气的圆脸苦弯成酱烧麻饼。
“紫晶?”,杜玄霜试探地唤了一句,他也不过曾在月前与曼云碰面时,被她撺掇着小兽通身嗅过一次。
紫晶毛茸茸的尾巴在听到自个儿名字时,兴奋地甩了甩。
杜玄霜望了望越发黑沉的街巷,咬了咬牙,将手探进了怀里
黑色的影子重又蹿上墙头,象是大猫一样儿伏着身子,轻巧地跃上了前方的一道屋脊。
宽阔的街道上,两个男人拽着袍角撒开大步,一路狂奔。
宵禁的闭门鼓响,各处坊街齐齐挂链落锁,一队持着棍棒的禁军转过街角,正好看见了两个气喘吁吁的身影奔进了一座都已撤了门口迎宾龟公的高楼。
“急色鬼!”,队伍里有值夜的兵士想往地上狠啐一口,但在什长的瞪眼下,自把唾沫咽了。
通意坊巷道无人,但两边还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地做着生意,隐隐传来的各种声响带着浓浓的香气,撩魂弄魄。
在这样的街道巡逻,实在是让当兵的汉子憋火集气。他们暗攒下的火气,估摸还得等交班之时听到另几队在御医院附近一起冷汗涔涔追狗追了一夜的笑话,才会得了缓解。
咣!咣!更锣两声脆响,报过了二更
景国公府的拙院东厢的一间房中,呼地一下吹熄了一豆灯火。原本在看书的主人并未上榻就寝,而是穿戴整齐地推开了房门。
隔壁亮着灯光的房舍,年长的老者听着身边侍从的提示,披衣赶了出来。
“六公子,是要出去?现在可是已经宵禁了!”。韦元让捋须望着萧泓,善意提醒。
这两天,韦元让一直遵着世子之命,跟在萧泓身边整理着江南兵案。
对萧泽这段时间先让韩道方,再又让他绊住萧泓的交待,他小心翼翼地理解成世子不想让嫡亲弟弟在大日子越来越近的关口犯了任何会被人诟病的小错,所以负责任地盯梢盯得死紧。
“元让先生还没睡?最近几日着实辛苦先生了”,萧泓轻轻一笑,接着带着些脸红羞赫地说了实话:“明允方才突然记起六月十五是先岳大人忌日,拙荆曾提及她会到大慈恩寺上香。我想来想去还是向父亲讨个情去陪陪她。”
“六公子,是真的决意要连夜出城去?”,韦元让又重眯着老眼打量了下萧泓,眼底滑过了一丝疑虑。
萧泓认真地点了点头。
“六公子,且等等!老夫取封信给你!”,韦老先生的步子一下子变得快了起来,不等萧泓应声就进了屋,接着又马上拿着个信封走了出来。老人家不免也起了些好奇心,萧泽将信交他时,就交待了是要在六公子决意出城之时,象是早就掐算准萧泓的行动似的。
牢牢封口的信封很沉。掂摸着除却一张纸签,还有两块硬邦邦的物什儿。
萧泓落在信封上的眸光暗闪困惑,修长的手指凑到了封口处。
阴差阳错,萧泽交待的信至少比他的预估早了四个时辰,到了萧泓的手里
第300章 蠢货
金猊吐烟,灯烛通明。
独坐高位正怒瞪着下跪数人的景王萧睿,脸上象是刷上了层炭黑。
任何男人正享受着红酥嫩手按颈揉肩之时,被突然扯回到公务之中,都不会有了好脸色,更何况当此时国事家事已尽拧在一处。
他的大手死死地扣着一角信笺,五指抓了又放,终还是忍不住地握掌成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萧济民的脑袋是被驴踢了,狗踩了?对付些个贱婢,还需要他拿自个儿当饵?小王八羔子他娘的嫌了命长”
景王殿下的吼骂声直掀屋顶,屋里几人都听得真真的,但却没人敢吱声相应。
“娘的!”,已霍然起身的萧睿狂躁地踱了几步,接着,高抬起的大脚却是狠狠地往萧泓身上迁怒地踢了一记,砰声作响。
“萧小六!把天香苑给老子抄了,剁下那起子贱人的脑袋,直接在皇极门前垒了京观!”
“王爷!”,不待萧泓回应,跪在一边的韦元让已惶恐地抱住了萧睿的腿。
“天香苑自武宗朝起就与朝中大臣关系密切,洛京城中的官宦人家或有女儿由天香教养,或有着那儿出身的妻妾。若无实证对群弱女妄加刀斧,恐难堵了天下悠悠众口。”
“老臣也觉得当务之急非为清剿,而是速遣兵马去大慈恩寺接世子接回来才好”
紧急召来的几个心腹老臣与韦元让一样怀着顾虑劝阻着萧睿。
“萧泽那小崽子就是尽被你们这起子酸儒教坏了!”,旁人越劝,萧睿的吼骂越发得如同狂风暴雨肆虐。
“证据?说法?老子想杀人,还要寻了劳什子由头!割了些脑袋往每家丢几个,让他们直接把家里的骚蹄子清出来,谁他娘的舍不得,老子灭他满门”
大晚上里一同被唤来的徐世达吓得脸刷白,一边卖力地劝着姐夫,一边剜向萧泓的目光不免多了些责难。
萧泽在被萧泓提前打开又提前呈上的信中只模糊地写着他受天香苑苑主崔琅真之邀将携美同游大慈恩寺。
但或恐崔大家为他安排的女人带着蛊毒意图不轨。所以他要萧泓在十五日寅初赶去寺中接他。
或恐,也就说明有可能托信给萧泓只不过是萧泽心欲猎艳又小心地留了后路。
徐世达是萧家兄弟的亲娘舅,总觉得萧泓本当厚道得对长兄托他的秘事亲亲相隐,而不是直接捅到了萧睿跟前。
萧泓的身体跪得板直,面如平湖。心中却波涛起伏。不得安宁。
父亲萧睿召来的几位都就是这几日就住在景国府的肱骨近臣,但是对着他们,萧睿也只提到如何处理了萧泽留书事。
蛊毒、天香苑、大慈恩寺。萧泽携美。曼云避疫,还有几日前忽然乍起的无稽流言如果将这些视同对敌用间的前奏,那么很有可能曼云与萧泽都已提前搅入了战局。
“小六,你想怎么做?老大可是把这两块牌子都给了你了!”,刚在在众人劝说中一径逮谁骂谁的萧睿终于冷静了下来,斜睨着跪在眼前的儿子,眼含利芒。
家丑不外扬,萧泓想到的,萧睿在听报之后也立时反映了过来。刚才一通暴怒不过是有口难言的发泄。
萧睿敢肯定长子不可能是被崔琅真那个女人牵了鼻子走,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