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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重生名门毒女-第59部分

小说: 重生名门毒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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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子周松夫妻和他们的两个嫡子周恪和周惕,都在周显的面前跪着。方才,他们刚自请上山为周太夫人守坟。

    单看着那个小匣子,他们就不敢再为周夫人求情。

    曼云中毒的事实确凿,除了徐讷,周家也请了别的大夫,都道是看不出将来会如何。若按着眼下的情形计,周夫人确确是害了亲孙女的终生。

    世家大族,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说。昨天周夫人不但对曼云下了毒,还形似癫狂似的将自个儿的所思所为抖了底儿掉,若是传扬出去,不说别的,有这么个祖母在,周家的女儿今后就无人再敢娶,当然还有谢家的女孩家会更不堪些。周谢今后再亲上加亲联姻的事,也断断不会复现。

    为后世子孙计,有些决定还是当断则断。

    周显的目光一暗,沉声道:“成栋。你上山为祖母守坟是理所应当。若不是当日你我父子齐困狱中,太夫人根本就不会在接到消息后自绝汤药。我为人子,不孝。你为人孙,亦不孝。”

    “谢氏就不用跟着成栋到山上了,让他在山里静心多读些书多想明白些道理。您婆婆既病着,你就留在她身边伺候汤药好了。恪儿十三,惕儿十岁。都是大孩子了,就都放在耕心堂,我自带着。”

    周显放在桌上的手颤抖了下,还是掀开了一个托盘上盖着的锦盖。他略过一个打结的布包,抄起了盘底的几张纸张,示意着周恪上来一一念着。

    只听着长子的诵读声响了一会儿。谢氏就狠狠地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啜泣应道:“父亲!不用再念了,媳妇擅卖京中产业。并将公中部分珍藏送上京,是实情。但那时媳妇也是想着到京中请托着关系”

    “周四平向你回报说是礼单上的东西尽已送到京中。那你可知,除了送进谢府的银票与房地契外,其他的早在路上就遇匪尽失了。而且,他抵京时。我已在了回乡的返程路上,成栋虽在狱中但也无忧。送进谢府的财物,你说又有何用?”

    “父亲!那些财物,媳妇会去信娘家,让我爹爹送还霍城”,谢氏抽啜着,满脸通红。被当着众兄弟妯娌,特别是儿子的当面这样指责,她羞愧得几几欲死。

    “还有文哥儿和华姐儿的死罢了,死者已已,我不想再提了。”,周显摇了摇头,还是将周曼华的事忍了不说。没打开的布包里装着的所谓证据,看得他心寒。

    用来揭穿长房面目的这堆证据是三房周松提供的。

    年少时贤妻美妾的齐人之福,到老了,变成了一堆沉重的儿女债。

    周显看了看肃立在一旁的三子周杨,苦涩地一笑,唤了长孙周恪,道:“恪儿,你再把当日偷偷跟阿爷讲过的话,在这儿再讲一遍。”

    “阿爷!”,周恪白净的脸上立时带上了两团赫红,踟蹰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我跟阿爷讲了曾祖母的临终事。说我看到三叔捧了个红漆盒子从曾祖母房里出来,自回房去了,待三婶领着我们见曾祖母后,才回来的。”

    “敬亭,这事你似乎从未跟为父提起过?”

    三房的两夫妻,不约而同地齐齐跪在了周显面前。周杨还未开口辩解,林氏嚎啕大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爹爹,祖母当时是给了个盒子,里面是周家在南边全州的一些产业,靠海的地界并不值几个钱,她老人家只是心疼三爷幼年失母,又怕夫人会排挤三房,才交待我们,若是在霍城过不下就举家往全州去。”

    周杨任着妻子答话,自己只砰砰磕着头,悄然落泪。

    “长者赐,不敢辞。何况你们在霍城伺候祖母多年,她老人家偏疼你们些也是应该的。”,周显缓了口气,接着把另一个托盘打开,丢下了几张契约。

    纸张径直飘在了周杨的面前,他慌忙接住。

    “敬亭,你且说说,这些又是什么?”

    “回父亲”,周杨看清手上的白纸黑字,咬了咬牙,道:“这是前番为恺哥儿入谱事,变卖的家中产业。儿子为图利,特意与这些买家做了阴阳契。”

    “你长年呆在霍城,人面熟悉,托人递信也很是便利。所以一头儿哄了哥哥们胆大妄为地去搅事,一头儿又在老父面前买了好敬亭,你以为你占了地利。可你忘了,这是霍城,周家的霍城,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被族亲们了如指掌的霍城,他们容你如此做,也是看在太夫人面上,但只要为父去查,你想又会有几人替你隐着?”

    周显苍凉一叹,接着道:“太夫人有安排,你也有心思,不妨就带着船队往南边,到全州去探探路。若是合适,在那里安家落户也好”,不比白氏所出的四子周檀,黄氏活着的时候与谢氏心结即深,周显并不指望嫡长的两子在自己身后会诚心诚意地善待周杨这一房,真要分家分产,在活着的时候主持,会对几个儿子更好些。

    “爹爹!”,周杨扑身上前,抱住了周显的脚,低泣道:“您让儿子去何处不打紧。还请您帮着先把齐哥儿找回来,我与林氏带上他就立即南下”

    “齐哥儿?”,周显悚然动容。待他回到霍城,听到的是三房嫡子齐哥儿是在太夫人去世前,因为疏于照顾,夭了。周家大出殡,齐哥儿的小棺排在最后一个。

    “当日,祖母见父亲与长兄在狱,唯恐周家覆巢。让谷叔带着齐哥儿离了霍城待爹爹您回了乡,我也暗地里四处寻了谷叔下落,但皆不得”

    原来,齐哥儿没死,是被族中一位远房的长辈周谷带离了霍城!那么,前世里三伯夫妻与大房撕破脸皮的大吵,是因为他们找到了齐哥儿,然后再顺水推舟地按着曾祖母的安排,去了全州?

    一直在一旁静听着的曼云,对前世事更觉困惑难解。

    但不论其他,祖父干脆地公开撕扯开各房矛盾也好。起码,从今后,年幼的弟弟能少受些亲长暗地的算计。

    曼云偷眼儿打量了下周显更加苍老憔悴的面容,心中恻然。

    前世的这会儿,阿爷已病魔缠身,镇日躺在床上不得动弹,有时请安会听见他发狂似的叫骂声,怨怼地喊着祖母的名字,一句句“谢琬你怎么不去死!”,听得人揪心揪肺。那时,长辈总是哄着说,是因为祖父病痛得太厉害了,才会坏了脾气。

    但这一世,轮到了祖母被囚于一院,咒骂着丈夫。抛开对错不说,少年结发,到了白首,却如此,真是令人伤感。而象爹娘那样,很是难得,却天不假寿。

    天下至亲至离是夫妻!

    周曼云暗自感叹了下,对着未来更觉迷惘。

    就在这时,她听见阿爷冷冷地问向了二伯周柏,道:“周敬轩,你说说,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欺心之事?”

    被点到名的周柏也立即跪在了地上,清晰而又沉痛地陈述着自己的罪状,文辞流利,但翻来覆去也不过是此前在泽亭就认过的挑拨兄弟,通风报信的小事。

    前世二伯也如此,他才不会象大伯和三伯那样留了一堆把柄给人。

    曼云低下头,轻轻地挪了脚尖。

    突然,在周柏伏地请罪时一直死呆呆地站着的高氏,双膝一顿,磕在地上,清晰地道:“爹爹!儿媳高氏想与周敬轩析产别居!”

 第事72章 周家事定

    

    “高蕙,你休要在父亲面前胡闹!”,周柏直起身,极力保持着面容和音调的平静。

    他本想再多喝几句,但却被周显冰冷严肃的目光制止了。周柏只得狠狠地瞪了高氏一眼,俯下头,再不敢作声。

    昨日待周夫人被禁闭修裕堂已成定局后,周柏就细细想过,出身谢氏的母亲犯下大错,父亲周显是断然不会再将中馈再交给同样姓谢的长嫂兼表姐。而在深夜里造访浣香院的长兄周松,也已明确表示自己将上山为祖母守坟,很是语重心长地交待了他一番。

    周家诸子除却周松,也就周柏即嫡且长,他自以为接过周家内外事已是板上钉钉,可万万没想到高氏会在此时会突如其来地整了这么一出。

    周柏暗悔着,莫不是因为在昨晚兄长走后,他特意跑到高氏房中交待她要知机地把管家权拿到手里时,多讲了一句“若是忙不过来,让倩娘帮打理。”,才让高氏妒意上头,做出如此拆台的短视之举。只怪当时,他也只想着,高氏从没有过当家经验,而妾室孙倩在楚州处事还是较为周全的。

    “老二媳妇,你可知我本有意将主持中馈之事交付与你?”,周显低声问着,沉痛但并不特别意外。

    高氏与周柏的不睦,他早有知。只是他曾经希望这一对能糊涂着得过且过,等年纪大了勉强做个老来伴就好。可这个自己很是中意的媳妇,还是过于聪慧了些,可能早已猜到了些没法让她再忍下去的事实。

    高氏泪流满面地伏下头,道:“儿媳愧谢父亲的厚爱了。蕙娘无德无能,不敢承此大任。但请父亲准了媳妇的别居之请。”

    曼云心中暗叹口气,偷偷瞄了站在身边的堂哥周慎一眼。前世里的二伯娘带着自己,选择了避居庵堂。而这一世,有了周慎在,高氏显然勇敢了许多。侄女和亲儿,还是有着轻重之别,但这是人之常情,对二伯娘来说,也是好事。

    “蕙娘,我且问你,你若与周敬轩析产另居离了周家,觉得家中事应当交付与谁?”。周显的问话,让在场明白“析产别居”之意的成人和几个大点的孩子都有些呆了。他们很明显地听出周显并不类其他的家翁,不是在劝和。而是在劝离。

    高氏顿了一下,沉静地答道:“父亲决断,媳妇本不应轻易置喙。可按媳妇之想,三弟妹一直管着霍城祖宅事,为寻齐哥儿也一时不得南下。可让她继续理事,四弟妹也能协理着。长房恪儿也近成丁,待过个三四年,父亲为他聘了淑媛,由嫡长孙媳掌着家,各位叔母帮衬着也就是了。”

    一室之内。周家的几个媳妇心中立时五味陈杂,特别是谢氏已抬起帕子掩着脸轻泣了起来。

    刚才,周显将长房夫妻安排着分开。让谢氏专心伺候周夫人,又借着三房事暗训了周恪,谢氏已近乎地绝望以为长房将被周家所放弃。

    却不想高氏一步退,也给长房退出了几分生机。

    “蕙娘,那就按你的建议吧!”。周显倦倦地点点头,挥手示意让周恪给高氏磕了个头。沉声说道:“周恪,你年虽未及冠,但阿爷先给你定了字为‘子诚’,望你今后能谨记今日事。就算你二婶与二叔分开了,但仍是你的嫡亲长辈,慎哥儿也是你的手足兄弟,望你还能以诚待之。”

    “子诚谨记祖父教诲!”,周恪立时换了祖父新赐的字自称,毕恭毕敬地向着高氏又伏首复行一礼。

    “父亲!”,周柏终于忍不住地尖叫一声,道:“您的意思,是许了高氏与孩儿析产别居?”

    “许!为何不许?”,周显苍凉一笑,转向高氏道:“二媳妇,你夫妻缘薄,公爹也不强求,此时分了,也是好事。只是兹事体大,你父早逝,老夫还是要听你长兄的意见的。前番京中来信,言道长德已外放允州,离江南也近了,到时待他到任,我就去信问他。”

    高氏默默一拜,不再言语。

    “父亲,你如此处置不公!孩儿不同意析产别居,我要休妻,休了这个妒妇!她不就仗着周家现在落魄,她娘家哥哥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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