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不可餐-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早在还没有上山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损招。
只是唐子荷被吓得分不清那是药还是泥了,至于她吞下的泥丸有多少是泥的成分,虞瑨棠就不知道了。
不过虞瑨棠怎么会坦白交代。若是就那么告诉唐子荷了,她还不折了面子,丢了威信。泥丸子,她说是毒药就是毒药。
“你怎会如此笨。我不是给了你缓解毒性的药了吗,足够压制之前的毒了。”
“可不是说了只能暂时缓解吗?”
“给你的毒本来就轻,缓解一下,等不到毒发,就自己排出体外了。鹿雨山庄的药,你还不相信?”
“……我信。”唐子荷无话可说,对虞瑨棠这番怪理论更是找不到话来反驳。早知道,她就逃了。
见唐子荷一脸踩到屎的表情离开了,虞瑨棠转身对身旁一直装好人的顾辰晔问道,“现在梁九津没了毒药,就凭他一只手的功夫,别说我们两个联手,就算是我一个他也打不过。你说,接下来怎么做?”
“也不尽然,如果他身上习惯性地带了毒药,照样危险。现在……还是原地等吧。”
那还废那功夫进洞干嘛!为何不早说。
“不怕他老远察觉,不回来了?”
“这个方向只有我们看得见他,他看不见我们。除非那个山洞还有第二个入口,他从另外的方向瞥见我们,逃了。”
那就听他的,原地等吧。可是,等到天黑,梁九津也没有回来。朦胧的夜色里,只有那林中的风在慢慢地吹。
难道不幸被顾辰晔那张乌鸦嘴说中了!
正当虞瑨棠百无聊赖地瞥了顾辰晔一眼之时,便听见有远处响起了窸窣声响。顾辰晔身子微微一僵,眉目微皱,独独将头探了出去。
借着月光一看,来人正是梁九津。
看清楚之后,顾辰晔转回身,面色凝重地俯到了她的耳边吹气说话。虞瑨棠被他这忽然的动作惊得血色涌到脸上,然而,却在那之后的一瞬间,被他一句话泼了盆冷水。
“此时正是偷袭的时候,一个暗器就能要他命,你动手吧。”
虞瑨棠转头就白了他一眼。
这时候动手,毫无疑问就是偷袭,和那些败类有什么两样。江湖道义就是来约束所谓侠客的。虞瑨棠再怎么闹腾,她也是个侠客,从来不会用上偷袭的手段。
所以,顾辰晔说这句话,要么是拿她寻开心,要么就是鄙视她。
她看了看梁九津,又白了顾辰晔一眼,便从身上掏出一方薄纱罩在头上,趁着夜色,飞身离开了树干。
“梁九津,看镖!”
只见她手中微微闪过寒光,一把薄叶飞刀便已飞向梁九津。
安安静静、本本分分、专心走路的梁九津被这一身喝住了脚步。刚一站住,便感到有一股强劲的气流逼来,他随即侧身一斜,极其危险地躲开了飞刀。
刚稳好身形,他便喝道,“谁!”
一双眼睛,在夜色中寻找着来人。
虞瑨棠没有答话,借助卓绝的轻功在他周围绕上几圈,间或扔出几枚飞镖。不过,总不忘提醒一声,到底不愿做那暗箭伤人的。
而这些飞镖无一例外都是瞄准要害,躲避不及就会丢掉性命。
虽然隔着薄纱看得不是很分明,但她尚在暗处,梁九津一时找不出她在何方向。所以,优势在她这一边。
虞瑨棠的飞镖非常精准,梁九津躲起来有些吃力。眼见再这样下去,他自己恐怕就要命丧黄泉,情急之下便往身上一摸,掏出一个瓶子。待到感觉那飞镖再度投来,他手中极力一撒,便将那些药末投向了虞瑨棠的方向。
梁九津身上的东西,除了毒药还能有什么。
毒粉逼来,虞瑨棠单脚踢向树干,迅速离开原地。但此反应早被梁九津想到,只见他掌风一挥,便将那些毒粉扩撒于空中。
终于,在她飞镖用完之后,逼得梁九津撒了毒。
虞瑨棠离开了毒粉最浓密的地点,却依旧没有逃过扩撒开来的毒粉末。零零散散,飘洒到衣服上的总归有一些。
这就是她要用薄纱将头罩起来的原因。
梁九津的身上的毒药,烈性异常,不是没有服食下去就能保证安全的。洒在身上不说致命,但落入眼睛却有可能失明。
如果让顾辰晔来引诱他洒出毒药,以顾辰晔的轻功,很有可能躲不过。一旦那么多的毒药撒到身上,就不会像虞瑨棠现在这样,只是那没有保护的手背有些微麻。
顾辰晔坐在树上,将下面发生的事全部看在了眼里。
虞瑨棠冒着危险去试探梁九津身上有没有毒药,这倒让他没有想到。好在做了准备,薄纱罩在了头上,否则就算有那么一点的毒粉落入眼睛,都可能失明。
梁九津不知道虞瑨棠躲过没有,接连朝不同方向洒出了毒粉。
几个来回下来,她身上的毒粉在起落中抖落,但是沾上了少量毒粉的手不再是只有一点微麻,已经转变成灼痛了。
梁九津身上的毒并没有带多少,眼见只剩一瓶,却是没有用的花云散。暗中一想,如果再不将来人制服,他就危险了。
适才,虞瑨棠朝他扔过来的飞镖,他接住了一个。这下,没有毒药可撒,撒飞镖也可,就当是奉还了。
虞瑨棠的手很痛,只那一点停下来用泉水擦拭一下的功夫,就被梁九津发现了。一只飞镖直直朝她投来。
顾辰晔见此,虽知她躲得过,却还是从树上跃下,用那玄魂剑一挡,正式加入了战局。再不加入,他就成了不劳而获的了,这要是被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再说了,怎么欺负虞瑨棠也不能过度了。
梁九津万万没有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挡下那飞镖还要反向射向他来。他心中瞬时掂量,自知来人能力不差,必定比不过,转身便要逃离。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败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打得过就狂妄,打不过就逃窜。冯萧倒是求胜易怒,忘了逃,算是半个例外,可梁九津脑子很清楚。
尚未弄明白对手是谁,他便已清楚不管来的是何人,他好像都无法占得了上风。在这个毒药用完的时候,不逃怎么行。
虞瑨棠拭去手上的毒粉,却暂时缓解不了灼烧的疼痛。
方才施展绝妙轻功,纠缠躲闪不是个容易的事。此刻,她出了些微汗,只觉身上被那毒粉一碰,仿佛损去了大半力气一般。
只怪梁九津的毒药无人能比,奇特异常。
眼见梁九津要逃,顾辰晔那轻功不知能否追上,是以她也便顾不得手上难受,一个闪身往前冲去。
顾辰晔有的是精力,虞瑨棠那样的担忧简直就是个笑话。还未等她冲上前,他便顺手折断身旁一根树枝朝梁九津锥去。
一根树枝,被他扔出去就可能成为杀人的箭,力道足以穿透骨头。那架势,比当初虞瑨棠情急之下朝冯萧扔去的碎银子骇人多了。
男人就是男人,轻功不如,却力道十足。
这能不能算是互补了。
梁九津只觉有东西逼来,又一侧身,偏偏速度太快没有躲过。那本朝他心脏锥去树枝,被他侧过之后,稳稳插在了右臂上。
毒粉没有了,唯一的右手伤了,梁九津得使出最快的速度,才能从顾辰晔的“魔爪”下逃脱。
所谓“魔爪”,便是说的九龙吟掌功,试问有谁能够吃得消的。
顾辰晔见梁九津脚下生风就要逃跑,嘴角习惯性一笑,便知他毒粉用完了。想逃!轻功不如虞瑨棠,他难道还不如一个梁九津?
梁九津飞奔之中猛一回头,吃了一惊,因为此时的顾辰晔离他已不足三米远,手中更是已有发掌的架势。
他心下一惊,便下意识地望身上摸。
唯一的一瓶花云散不知能否救他。
顾辰晔一掌还未出去,便感觉有粉末迎面而来。他顿时心下一颤,那蓄势的一掌便直接袭向梁九津的胸口。
可惜被那粉末一缓,损了力道,一掌过后,约莫只震碎了他一根肋骨。
梁九津虽被拍了一掌,却借得那空当忍痛脱身。蹒跚几步,从身边较缓的崖上一跃而下。
这不是叫顾辰晔和虞瑨棠前功尽弃吗。
顾辰晔被撒了一脸药粉,连眼中也沾了。追梁九津无望,而当下重要的就是查验那药究竟毒性多大。
为何梁九津会等到这个时候才会洒出来,让他措手不及。
虞瑨棠辛苦纠缠,好容易让梁九津撒完了毒药,却被顾辰晔不争气地放走了。
没有一点怪罪,但见他被撒了毒,只有突然的心痛和害怕。他会怎样?不是已经没有毒药了吗,为何还被撒中?
那手掌的灼痛已经被她忘却了,只知道扑到他面前。
“你怎么了!”
顾辰晔缓缓睁开眼,并不觉得眼睛有失明的危险,连一点灼烧的感觉都没有,“没事……想是逃生的障眼法,一般粉末罢了。”
虞瑨棠总算松了口气,口中却责怪上了,“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却被你放走了!你这算得了什么本事!”
顾辰晔自觉对她不住,也不反驳,只得说道,“对不起……你的手怎么样了?”
“还有些痛,我到水边再洗洗。”
“嗯,我也去洗洗脸。”
岂料顾辰晔刚一起身,便觉脚下虚浮,一阵眩晕袭来。人未晕倒,却感觉体内一股热气上涌,顿觉口干舌燥。
那被梁九津用来做了逃生手段的花云散,不是别的,正是江湖人说惯了的——合欢散!
双手奉上
那被梁九津用来做了逃生手段的花云散,不是别的,正是江湖人说惯了的——合欢散!
顾辰晔尚不知此药为何,虞瑨棠更不知道,只道那药稀奇古怪,怕与那些梁九津撒的毒药一样毒人。
脚底虚浮,视线微微模糊地走到水边,顾辰晔喝下一口水之后,并未感到有丝毫轻松。体内还是那么灼人,下腹好似着了一团火,热度很快蔓延到了全身。
“糟了,是……合欢散……”。
他终于反应过来,一句话吓得虞瑨棠扶住他的双手一颤。
“怎么办……要不要……下山去窑子。还是……我帮你找个女……”未等她说完,顾辰晔便双腿一软载了下去。
这什么药,怎如此烈性!
其实他梁九津试毒之余,抓的姑娘还得先服用一次花云散,待他玩乐够了,才用来试毒。不过没有人活着逃出他的手掌,自然便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对待抓来的人的。
如此禽兽不如,不除掉此人,江湖便一天不得安宁。也难怪梁盟主终于是狠下心发了帖子,连自己胞弟也不得不除去。
此刻顾辰晔这幅模样,哪里还有平日的冷俊之态。一切猝不及防,他被那涌起的一股燥热折腾地看不清、听不清了,双手只知胡乱扯开衣服。
这种药,任你是江湖大侠还是正人君子,都无法逃得了。血气方刚的顾辰晔,更别想逃脱。
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今天这样的窘态。
虞瑨棠看着他这幅模样,却没那半点好笑的心情。她猛然有些心痛,吃力地扶起他,说道,“你先到那山洞里歇一歇,我……去窑子里给你找个女人来。”
顾辰晔的感觉越发混乱,听虞瑨棠这样说,口中含糊地回道,“来不及的……一个来回……两个时辰。”
没想到到头来,被梁九津这样的药给算计。虽然不像虞瑨棠手上沾的毒药那样骇人,但顾辰晔心知,如果没有所谓的解药,那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
稀奇古怪的死法,他这英名,算是栽了。
“谁说来不及,扛我也要给你扛个女人回来!”
虞瑨棠急了,就算拼了命,她也不能让他死。
顾辰晔无力与她辩驳,半合了眼睛,努力平息着呼吸,鼻息却反而越发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