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芳华-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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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小丫头子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把东西放置好了,才替白玉面前裹了一条大手巾,用温水轻轻地打湿白玉的脸,另一个小丫头就轻轻地从沤子小壶里倒了一点儿洗脸的沤子来,轻轻地在她脸上揉搓着。本来这都是白玉自己一个人做的,往日里都不假于她人手的,只因为今日她心情欠佳,所以不想动弹,让两个小丫头子做去。
洗漱了之后,就觉得身上清爽了许多,又梳了头,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由于把心灰了,白玉反倒一阵轻松,小丫头端上早饭来,喝了一碗小米粥儿,又吃了两个小馒头,配着切得细细的酱菜,倒也觉得香甜可口。
老太太因着那日数落了她一顿,她自然也不好再到她面前去丢脸的了,家里的事儿她索性也不插手了,一个人又开始悠闲起来。有心要到店里头去,又怕家里人说三道四的,所以百无聊赖地躲在屋里待了半天,看了一会子书,画了一些图像,就搁了笔。
在屋子里实在憋闷的慌,索性就来到了院子里,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分,院子里花草繁茂的,引得一群蜂儿蝶儿来回地飞舞翩跹,倒也好看。她看了一会儿花丛里开的月季花,又闻了闻清雅的香草,顿觉心情开朗起来。
不禁想到:看来这大自然真的有无穷的力量呢,单只看了几眼,就觉得和闷在屋里头不一样呢。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虽说没有别的女子那么显贵,可也是有着两世为人经历的了,怎么还跟古代小家子气的女人一样,在意起这些东西来了?
君少商不就是一个商人吗?论起经商手段,要不是因为他祖上的根基好,怕还不一定如她呢,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把这种心思想了几遍,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果然比刚才好过了许多。又发觉自己这么终日无所事事的甚是无聊,这幅小身板儿在古代也算是纤细了,若是再不锻炼的话,万一日后有点儿头疼脑热的可就受不了了。这古代的医术水平又低,自己还是保重的好。
当即就把前世里见过的锻炼法子使了出来,不就是下下腰,伸伸腿的,也没有难得,关键是这古代的女子奉行的就是娴雅贞静,大凡富贵人家的女子,走路都是步步生莲的,哪有这样伸胳膊踢腿的,看着就不端庄。
不过白玉眼下什么都想开了,哪还在乎这些?反正她这院子里也没有别的人,不过就是碧落和绿芜两个,别看她们使坏心眼儿,可自己还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呢。要是她想收拾她们,就算是有一百个她们也被收拾了。
她在院子里拉开了架势,着实地伸展了一番,直到身上微微地出了些汗,才收住姿势。刚站直了身子,就见院门口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痴痴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是君少商还能有哪个呢?
白玉也不理会他,只当没看见,自己径直进了屋里,拿了一块手巾把自己的脸揩抹干净了,这才坐下来重新匀了脂粉。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该怎么活就怎么活,穿衣打扮为的不是“女为悦己者容”,而是为了自己心情舒爽!
想到这些,更是看都不看君少商一眼。君少商其实早跟了进来,他心里有愧,见了白玉这个样子,更明了自己做的一切都落在白玉眼里了。见白玉只顾着梳妆并不理会他,他更加没了话可说。
好不容易等到白玉把一切都整理妥当了,坐在桌前稳稳地端着一杯茶发呆,君少商才磨磨蹭蹭地上前,讪讪地陪笑道:“天儿热了,你怎么还活动了那么久?”
白玉这才装着刚看到他一般,惊讶地笑道:“哟,大少爷什么时候来了?我竟没有看见。”
君少商明知道她没有说真话,却不得不拉下脸来陪笑:“来了有一会儿了,看你忙着就没出声儿。”
“哎呀,你看看我这个人,真是一点事儿都不顶用了,放着堂堂大少爷这么个人在旁边,竟没看见,真真该死啊。”说着,呷了一口手中的茶,眼睛依然直直地望着窗外,不看君少商。
“那个,昨晚上我……”君少商实在是憋不住了,刚想把昨晚的事儿跟白玉解释一下,却不料白玉忽然失惊打怪地一拍大腿,身子就站了起来,几步来到了窗前,笑道:“啊呀,刚才我可看到了一个奇景儿。”
君少商被她闹得一惊一乍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也站了起来,问道:“什么奇景儿?”
“你说怪不怪,从来都没见过癞蛤蟆和喜鹊打过架,刚才竟然被我给看见了,这不是奇景儿是什么呢?”白玉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窗外,好像真的看不够一样。
第一百八十四章得意忘形
君少商一听这个就笑了:“你们女孩儿家哪里见过这个?倒是我们小时候儿,兄弟几个淘气,经常瞒着大人们躲到后院子里掏鸟蛋儿,捉蛐蛐的,什么样的事儿没见过?这也当作奇景儿呢?”
“也是啊,我能见着什么奇景儿呢?无非就是两个妖精打架罢了。”白玉冷着脸说完这句话,转身又坐了回去,低着头只看自己早上才染的金凤仙的指甲,鲜亮嫩红的,煞是好看。
君少商被她戳着了心病,脸上一红,不由又低声说道:“都怪我,昨晚上不该多贪了几杯酒。”欲待要说下去,却见白玉一手支颐,只管出神。
还没等他底下的话说出口,就见白玉两手一伸,打了个哈欠,一点儿淑女样子都没有,淡淡地说道:“早上起的早,这会子竟然困了,索性出去走走吧。”说完,竟抬腿儿去了,留下君少商一个人唏嘘良久,也垂着头去了。
其实白玉打定了主意之后,真的不给君少商任何机会了,她想着就此两个人缘分断了就好了,以后大家谁也不见谁,就当死了的一样了。
她是个脾气犟的人,心里有了这个成算之后,真的连看都不看君少商一眼了。
君少商纵算是对她再好,心里再有情,经了这么几次之后,心里也渐渐地恼上来。他毕竟是个古代的男人,以为白玉不过生几天的气就罢了,谁知道一连几日,任他如何曲意奉承,总不见白玉的一个笑脸,索性他的心也凉了:这个女人还真的难缠啊,我又不是故意叫来王氏的,连给我一个机会都不行,真真是那句话说的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也就不来白玉屋里了,整日里也不见人影,除了到外头打理铺子,回来就躲在书房里。白玉更是气恼,心恨他薄情寡义,不像现代男人那么爱重老婆。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竟然生分起来。
当日柳眉烟把王氏送到君少商怀里,她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情愿的,可是她自己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讨那个巧宗儿,要是王氏得了宠,第一个自然要谢她的;要是不得宠,也怪不得她。
后来就听说了白玉和大少爷渐渐地生分了的话,一连几日也不到她屋里去了。她心里掂量了几次,觉得自己把王氏送往君少商跟前,真是一招妙棋。让白玉和君少商之间添了一个疙瘩,以后不管白玉是不是和君少商和好,王氏这人怕是不好过的了。
她遇上自己千思百想的美事儿,怎能不高兴万分呢?
眼下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两个心里都存着仇恨,正是她施展的时候。老太太那里也不似往日待她那么冷淡了,自从白玉操办三少爷的婚事不利,老太太已经把三少爷娶亲的事儿交给她办去了。她在府里又风光起来,白玉什么都不用看,就看自己院子里的绿芜和碧落两个整日里连个人影儿都不见,什么都明白了。
柳眉烟连着兴头了几天,她也真是有才干的,上下都打点的稳稳妥妥的,府里的下人们都是看风使舵的,自然又转向了她,以为大少奶奶终不过被大少爷和老太太给厌弃了。
这三少爷的婚事一时弄得合府上下都忙碌起来,柳眉烟更是忙的脚不点地的,连回房里坐一会儿的功夫儿都没有了。杏儿成日里跟着她跑上跑下的,累得口干舌燥,腰酸背疼的。可看柳眉烟,依然精神头儿十足,精力旺盛地好像永远使不完一样。
看样子,柳眉烟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她如今连君少商也顾不上了,反正大少奶奶和他两个已经生分了的,早晚人都是他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她倒是着意吩咐了王氏,让她这几日里好好地伺候君少商。
谁知道自那晚上莫名其妙地和王氏睡在了一起之后,君少商就再也没有找过王氏。他没夜里清冷冷地睡在书房里,也觉得寂寞难耐。可是要找柳眉烟和王氏,他心里又不乐意。想找白玉,又怕白玉不理他,自己落了个没脸。每晚上他都辗转难眠,在床上翻腾好久才能睡着。
白玉这两天尽看着柳眉烟折腾了,她是无事一身轻的人,除了自己在院子里跑上两圈儿,或者伸展几下,就在屋子里画几张图样。反正自己悠闲得很。
她也不像上一次直接离开了君家,她身上还背着丢东西的黑锅呢,等这件事儿澄清了再出去也不迟。况且这正是三少爷成亲的好日子,她也犯不着去做那小心眼儿之人,说到底三少爷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怎么着,她都要全了这个礼数的。
好不容易到了三少爷的正日子,虽然这些天白玉不入老太太的眼,可她终归还是君家的长房长媳,这该有的地位一丝一毫都动不了。
一大早起来,就洗漱干净了,换上件葱黄绣折枝牡丹袍子,一条水绿细绫子褶皱的裙子,外头罩着月白色的云纹披肩,整个人清爽又透着娇媚。头上梳了一个连云髻,只带了一套八宝攒珠钗,明晃晃的流苏恰恰地垂在了耳边,和耳朵上一对祖母绿的耳坠儿交相辉映。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素日里白玉很少这么盛装打扮过,每日里只知道忙活店里的事儿,穿得也都是些家常的衣裳,人显得仅仅是清秀而已。柳眉烟每日里都打扮得明**人,自然格外地吸引人。
如今白玉这么一装扮,从镜子里只看到一个眉目如画的人,肌肤吹弹可破,嫩得快要滴出水来,一张不大不小的嘴,点上艳红的胭脂,更是娇艳如花。
连一边梳头的小丫头也忍不住连连称赞:“大少奶奶这一打扮真是人比花儿还要娇艳,奴婢真是想不出什么好词儿来形容了。”
白玉对着镜子照了照,也很满意,抿着嘴儿一笑,就拿了一块绢子出去了,小丫头赶忙跟上去。
前头已经热闹起来,楚楚地张红挂彩的,候着吉时。院子里下人们来来往往地,正在布置宴客的厅堂。柳眉烟扶着丫头站在院子当中,不时地指点着什么。
遥遥地,她一抬头就看到白玉袅袅婷婷地出来了,那身清爽的妆扮让她顿时眼前一亮,待看清白玉整个面目的时候,她的心头忍不住狠狠地一震,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了?
白玉气定神闲地慢慢走近,反正该躲的躲不掉,自己倒不是怕她,只不过不想见她罢了。这次她就那么大啦啦地站在前院子里,自己也无法就避过去,于是就径直走过去。
柳眉烟眼见得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遭了老太太和君少商的厌弃,还这么神清气爽的,心里真是又嫉又恨,这个女人的气质真是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见她有一丝的失落和烦恼?要是她天天儿哭哭啼啼的,就趁了她的心里,偏白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沉得住气!
白玉老远见柳眉烟偏过头来看她,她面上早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反正笑一笑十年少,不为柳眉烟也得为自己笑一笑。等走近了,柳眉烟才慢慢地上前来,没有了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