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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入云深处亦沾衣-第122部分

小说: 入云深处亦沾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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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荣哥一把握住我的手,“今夜就留在宫里!”

“啊?什么!你、你说过我可以来去自如的!”要不我才不来呢,肉包子打狗的事谁要做!

他顿了一下,缓缓道:“你现下回去,我怎能放心……”

“可是……”我嘟嘴,“留在宫里我还不放心呢……”

他深深看着我,我不示弱地挑眉睇他。

正僵持着,就觉有人拉我的袍襟,低头一看,柴宗训仰着小脸,露出一颗小虎牙,“美人姐姐,我房里有一块极好看的小石头,你随我去看看可好?我轻易不与旁人看的。”

失笑,我接住他伸过来的小手,斜靠在荣哥耳边轻笑道:“我去陪你儿子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荣哥略一迟疑,倒底还是无奈一笑,“罢了,我送你过去……”

……

翌日,天没亮透我就醒过来,宫里的床睡着就是不踏实啊……

我唤过外间的宫女取水洗漱,跟她们打听了一下,果然通常每天这时候荣哥已经起床了,练几趟剑,用过甘):朝……难怪他总笑我起得晚……

不光是他,文武群臣都是这种作息时间,朝中大臣若是住的远点恐怕起的还得早,赶上一个勤政的皇帝,当臣子的也偷懒不得啊!

其实在贫乏的两餐时代(我所在的这时候顶多算是两餐向三餐过期),这种作息很普遍,每日申时(15点至17点)吃T(19点至21点)即是通常说的一更,人们就可以洗洗睡了,所以“起五更”本身并没多离奇,尤其是对于劳动人民(皇上与朝臣也是劳动人民?……),加上后半句“睡半夜”才BH。

不过要是遇到明神宗那种皇上,虽说大臣偷懒方便了,可国家也完了。我常想,那也就是在明朝,朱翊钧若生逢乱世,比如五代十国时期,武将篡权、士兵哗变频的时代,别说是昏君,就是稍微平庸些的皇位继承人都难保自己的帝位!所以象他这种几十年不上朝的“政绩”是绝不会出现的——早被兵变赶下台了。

昨晚柴宗训给我看了他那“极好看的小石头”,那是一块带着些螺旋纹路的红色石头……指不定是从那个角落的土里刨出来的,他居然还先把他老爸打走才肯拿出来给我看……话说,这宫里就算节俭也不至于没有金玉玩器,难怪教育专家说小孩最爱的永远是自己做的玩具呢!

宫女撤下洗漱用品,问我要不要传早饭,我想了想,还是先离了这地方才放心,过去的阴影总还有些残存的,于是我婉言谢绝了,赶在旁边正殿里的小死猪还没起床前出了宫。

很久没呼吸到黎明清新的空气了,咳,我出了晨晖门,伸个懒腰,心情大好。刚才那门上的武士看了我的金牌竟连句多余的盘问都没有,嘻嘻,既然这玩意这么好使,那么以后我有情绪时再来玩一下倒也无妨啦。

宫城东侧,北有晨晖门,南有东华门,分别是后宫和前廷的侧门。东华门外大街早市最盛,专卖应季的瓜果蔬菜,新鲜的鱼虾鳖蟹,各色小摊排出老远,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是我不太常见到的京城生机勃勃的清晨。

“官人,买活鱼?”一只浅抱桶忽然送到眼前,桶里一条鱼被柳条穿着浸在清水里,鱼鳍胭脂瓣儿似的,鱼眼珠子盯着我,嘴巴兀自一张一合。

微笑摇头,从他身边走过,心里忽怀念起某人做的美味烤鱼……忍不住望了一眼巍峨宫墙,那家伙现在已经正襟危坐在朝堂上了吧。

我穿过小巷来到毗邻的马行街,在食物的香气和早市小贩热情的吆喝声中选择了胡饼、果木翘羹和灌肠做早餐,又顺手买了几样喜欢的香糖果子,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

旁晚时分,丁寻送了一只朱面剔犀食盒来,说今晚荣哥设宴款待江南进奉使冯延巳,这是席上的点心果子,专门送一份来给我,又传荣哥的话,说什么莫要贪吃,早些休息云云,哼,这是把我当小孩呢,我看看立在边上“暗送秋天的菠菜”的流云,故意沉吟了一会才说“流云,替我送送客人吧。”

那两人出去,碧溪道:“小姐又和流云耍笑了。”

相视而笑,我指指食盒,“打开看看。”

碧溪开了盒盖,“呀”了一声,笑道:“圣上对小姐着实有心呢!”

朱漆食盒里是新做出来的莲蓉酥,这回总算显出些御膳的风采,每块的尺寸都比市上卖的略小些,上面印了精巧的淡红色莲花印记,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白瓷格碟里。

不由弯了嘴角,难为他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苍苔露冷,花筛月影。

昨天没睡好,今天自然要早睡补回来,只是我临要睡了也没见到流云的影子,我只做不知。碧溪和一个小丫头在铺被添香,我走到书房里,把白日里放回书架,随意从窗子望出去,就见远处角门处,两个人影拉着手,似在絮絮低语。

微笑,悄悄走开。

……

按说昨夜没睡踏实,以我的实力,今天应是能一觉睡到天明的,可睡梦中,就觉得脸上贴了什么东西,软软的,痒痒的,嗯,不舒服,皱眉闪躲,好象还在呢,我不情愿地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人,险些惊叫出声!

一根修长的手指抵在我的唇上,他对我说“嘘,噤声”。

我坐起身,背靠着床里围屏,紧拉着被子角,定定神,低声道:“你……偷偷进来的?”

李归鸿坐在我的床边,仍是一袭黑衣,没有蒙面,眼波如水,温柔微笑,“非是梦中,不信妹妹再掐我一下?”

掐他……那时我刚穿来,被他救到澶州家中……

“那个,你没把外间的丫头怎么样吧?”我敛了思绪,低声问道。暗卫拦不住他不奇怪,今天是碧溪值宿,就睡在外间,他应该不至于下毒手,不过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只是点了昏睡穴罢了,”他轻声道,“妹妹过得可还好吗?”说着伸出手,摸向我的脸颊。

我下意识地一闪,这个动作一做出来,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手顿在半空,滞了片刻,僵硬地放下,伤痛满眼。

我被他的目光刺得转开脸,半晌,嗫嚅道:“你这两年还好吗?”

……

更漏滴破静夜,没有点灯的房间里,只有清淡的月光铺下来,那种我曾经很熟悉的清泉男香,如今隐在银鸭熏炉的沉水香中,若有若无。

许久,他终于幽幽开口:“记得那年暮春,我们在澶州,那是一个比今夜更为皎澈的月夜,我与你在院里的梧桐上刻了字,妹妹还画了两颗被箭射中的心,”一个温润的笑浮上他的唇角,“妹妹说那叫‘丘比特之箭’……这些年,我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是中原还是异邦,你一直在我这里,”他抬头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一晚,我们所说的话,所刻的诗经旧句,也一直装在这里,从不曾有片刻遗失……”他轻轻吐了口气,眼中烟波浩渺,低声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妹妹,你已然忘了吗?”

忘了吗?忘了吗……

玄青五 第16章 月如无恨月长圆

良时易过,半镜流年春欲破。

纵然这些年,我与他分离远多于相聚,可毕竟……往事难忘……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喜欢的第一个人。

何况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他,无论我怎样无耻地给自己找借口,事情的性质都不可能改变……

“对不起……”我的下巴几乎抵到了锁骨上,“是我对不起你……”

“妹妹……妹妹说哪里话来……”他顿了一下,柔声道:“今早在马行街,煌煌晨曦也及不上妹妹的秀彻神彩,我那时便想,这些年,妹妹在京里过得定是极惬意的,似是个头又高了些,气色也极佳,益是‘貌莹寒玉,神凝秋水’了……我一路跟着你,才知你住在此处……”想必是他看出了我的局促,于是有意放轻松了语气,岔开话题,随意说些家常。

他是善良的人,可我却越不安。

忽然手上一暖,他轻笑道:“昨夜愚兄当真吃了一惊,还道是……妹妹不要我了……”

昨夜……我和荣哥哥在大殿顶上……

好吧,虽然难以启齿,说出来需要极大的力气,可,终于是要说的……

“嗯,那个,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屋里蓦地静下来。彼此呼吸之声相闻。

我无数次抬起头。又低下。残忍地话涩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终。我狠狠心。咬住下唇。鼓足勇气抬头看他。却被他眼里地凄色惊得一颤。结舌许久。嗫嗫开口:“我。对不起你……我想我大约是……我……喜欢上了……”

“莫要说了!”几根冰冷地手指猛地按住我地唇。他目光慌乱得让人心疼。他眼里地绝望象是滔天巨浪。劈头盖脸地打下来。霎时堵住了我地呼吸。“妹妹莫要说了!我、我改日再来看望妹妹!师父目下不在京里。等她老人家回京。我禀明师尊。便与妹妹回澶州去。我们厮守在一处。再不问凡尘是非。再不理世间俗事!沉烟。你等我。我改日再来看你户。

身体抑制不住地轻颤。全身虚脱般无力。我倚在窗角。惶然想到。他这反应。应是已经明白了吧……诶?!说到他师父……对了!那件事!!

“啊!你等一下!!”我飞快跳下床。一把抓住他。“你等一下!我还有重要地事没说!你师父她……”

“妹妹无须说了!!反正我这辈子只妹妹一人!若是……我就做和尚去!!”他赌气般看我一眼。随即转开脸去。面上决绝地神色惊得我不知所措。

须臾,他似乎终于注意到我刚才说的话,淡了目中锋芒,转回头问道:“你说师父怎地?”

“啊,你师父……”我拍拍脸颊,从震撼中收回心神,唉,恐怕这是另一件打击他的事情,但我不能让他继续被老女人蒙蔽下去了!相比儿女私情,这更是大事!“那个,你知道的,我上次被你师父带去南边,然后碰巧有一些……巧遇……”

   他点头,“妹妹不提我还忘了,据师父说把妹妹寄在她故友处,却不知妹妹如何到了京中?”

“嗯,她把我留在她朋友隐居的山谷里,不过我觉得那里住久了不好玩,就一个人偷偷跑回来了……”不能把小荼和老妖精供出来啊,“是这样,很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其实,你父亲临终前留的遗命不是让你去抢天下!而是——终生不得介入皇位争夺,只可太太平平做个寻常百姓!!”

他眼睛骤然睁大,震惊地瞪着我,良久,喑声道:“妹妹……莫要混说……”

“我没胡说!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空口无凭,妹妹以何为证?”

“证据……物证我没有,人证……”天人交战,我可以把老妖精供出来吗?未经他的同意就供出他似乎不太好,如果这会影响他和老女人的交情——很显然,一定会的——我不能肯定他是否还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我!可若是没有人证,确实很象信口雌黄,须知那是李归鸿敬爱了许多年的恩师啊!怎么可能只凭三言两语就被动摇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蹙眉沉吟,心下艰难做了决定,抬眼,直直与他对视,“人证我不方便说……但是我句句实言,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不信我吗?”

他缓缓转开脸,低声道:“旁的我无有不信,唯有此事……或许妹妹受人蒙蔽也未可知……”

月华静默洒落,他完美的半侧面被托染出一抹幽蓝冷晕,银色的月辉落满长睫,如有重量般压得它们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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