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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入云深处亦沾衣-第14部分

小说: 入云深处亦沾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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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伏好就听得走廊上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刚才那声音是老大吗?”

“不至于如此没用吧……”

然后是几个人的淫笑声,拍门声,力度一大,那门居然应手而开。

太好了,门竟然没栓,不是密室,又多一种可能,有利于混淆视听。

“老大?!!”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人冲了进来。

从床下看过去,六只靴子,是三个人。

他们围住先前躺在地上的那人,有人弯腰似乎是探了鼻息,又翻动检查了一下,惊疑道:“奇怪!老大为何咬舌自尽??!”

啊?竟然是被我一顶咬了他自己的舌头?老天太有眼了~

只是,若不是我忽然惊醒,误打误撞这一下……我不敢想。

“只怕不是自尽!”一个声音打断我胡思乱想,有人奔到窗前,“跑了!追!”

“慢着!”一个阴恻的声音,一双脚略略移动,应是这人正在四下里查看。

我的手掩在口鼻上,虽然刚才听他们的脚步声应是没练过内功,但我还是要谨慎不能让仅有的这一丝呼吸声被他们听到。

几只脚忽然都朝一个方向停住,瞬间的静,随即散开,向着那个方位包抄过去……

“唰~”兵刃出鞘的声音……

“咣当~”一声大响,我做了手脚的那只衣箱被猛地打开,短暂的沉寂后,是放松粗重的呼吸声,“老三就是多疑!行了赶紧的,待跑远了就不好追了!”

杂乱的脚步声,迅速从屋里转到楼梯,随即消匿。

我无声的长吐口气。

赌的就是一猜不中之后神经的松弛,况且只要不是心理素质超强的人也不好意思冒险连丢两次脸吧。

但是,我还是没敢钻出去。

门是绝对不能走的,焉知这宅子里还有什么人,焉知他们会不会掉头回来堵个正着。

窗也不行,这建筑每层的空间甚高,完全不象现代高层建筑极力压低的室内高度,虽是二层倒象是现代楼房的三层,我内力全失,刚才也没看到凉棚之类可以缓冲的东西,贸然跳下去只会怕半残,据说火灾时跳楼摔死摔残的往往比烧死烧伤的数量还多。

说到火灾逃生倒是常用把窗帘床单撕条结绳的方法,不过这个费工费时的办法更适用于自己的地盘,这里……

我甚至不能保证他们是否躲在暗处给我设个套……

被自己这念头吓的一寒。

时间一点点流走。

忽然,街上……

“嗒~嗒……”

是马蹄声!细听,还有车轴的吱噶声以及轮子压过路面的辘辘声……

是马车!!

我迅速从床下钻出来冲到窗前,果然,几辆马车正踏了薄露从窗下的街道经过。

没时间犹豫,我咬牙向着其中一辆马车顶棚纵身跳了下去。

纵然无法聚气,但还是用上了轻功的心法,无用也心安。

顶棚可以卸力吧?

寒风刮面,身子急坠,我凝力在足底,在穿破马车顶棚的瞬间赶紧护住头脸要害,思维一时空白,连祈祷都顾不上,我已穿破车顶重重落在车厢里。

蓦地一阵杀气从旁袭来,我条件反射的向侧一躲,却不料脚腕上一阵巨痛,我嘤一声立足不稳,歪倒在车厢里。

随即颈上一凉,一支冰冷的剑,带了肃杀寒意,准确点住我的咽喉!

一柄狭长的剑,挟了幽冷的寒光,点着我的颈,寒气,迅速透过颈部的皮肤浸透了全身,瞬间的僵硬,令我近乎忘了脚腕的疼痛。

一双狭长的凤眼,挟了幽冷的寒光,罩在我的脸上身上,只一瞬,我便觉全身的血液在他寒冰般的目光笼罩下迅即凝结。

车自是停了,但听得四外是奔跑围拢拔剑的声音。

面前这双凤眼忽地流光一转,在我面上逡巡了一下,随即竟然还剑入鞘,向着车外沉声道:“没事,都下去。”

我惊疑地看着他,莫非我长的太善良,他居然一点都不怀疑我?我毕竟是从天而降啊,通常刺客匪徒都是这种出场方式吧!

他只是看着我,并不急着发问。

这人倒沉的住气。

我向着他微微一笑,“多谢你……”谢什么呢,谢他的马车给我缓冲了下坠的力道?谢他的马车被我毁了他居然没招人来群殴我?抬头看上去,一个触目惊心的“天窗”华丽地出现在本是很精致的马车顶棚,薄薄的晨曦正穿过这个洞洒在我身上。

尴尬苦笑。

面前这人有一双很漂亮的凤眼,眼角微微上挑,两道剑眉斜入天苍,雄姿英发,气宇轩昂。

他正微眯着凤眼看我,乌黑的眼珠宝石般璀璨,却又如黑夜般深幽,深不见底,意味不明。

“你……”他目光下移,我惊觉现在自己穿的是昨晚上床睡觉时穿的中衣,裸足露在袍外,点点嫣红,白雪红梅般触目惊心,是刚才穿过车顶划破的吧,只是现在精神高度紧张亢奋,这点外伤倒并不显得如何疼。

他忽地伸出手,摸向我的脚。

“啊!!你、你干什么!”我挣扎着移动,一阵巨痛几乎让我窒息。

“休要乱动,我看看你的伤。”他的声音低低的,似有空谷之音,听的我心里一跳。

他穿了一袭玄色的锦袍,撩开袍裾,露出里面月白的里层,似漫天催城压寨的乌云,忽被狂风吹开一缕,露了眩白的一线天。

“哧~”随手撕下一幅下摆,他伸手捧了我的脚,轻轻为我擦拭足上的血迹。

赤足露出雪白,他握在手里,动作忽然一顿……他的大手热热的包住我冰凉的小脚,温热漠漠传过来,似乎全身都被这热流包裹住了……

赶紧抽出脚。

“莫急。”他另一只手抚住我的足弓,顺着骨头摸上去,在一处微一用力,我立时一声惨叫,额上香汗淋漓。

“有些疼,你忍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两手分别握住我的脚和小腿的两处,一抖手,一阵骨头折断般的巨痛轰地传遍全身,我惨呼一声,人事不醒。

朱砂二 第4章 四边伐鼓雪海涌

再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晃动和清脆的马蹄声提醒我,还是在车上。

“天窗”不见了,换了车吗?

阳光透过车厢两侧的小帘柔缓地射进来,在我眼前织了一片淡金的纱。我倚着隐囊,半躺在车厢里,两只脚都缠了白布条,尤其有只被裹到小腿处,那尺寸活象套了圣诞节装礼物的胖袜子。

挣扎着起身,刚一动,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按住我的肩,“慢些,若是骨头错位就只能打断再接了。”

寒,我转头,对上那双凤眼。

微微眯着,似喜似愁。

“谢谢你,嗯……断了?”

“踝骨错位,胫骨震裂,以及些许外伤。”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我隐约觉得他眼里荡过一丝柔和。

“多谢你救我……”忽想到古代似乎流行说“点水之恩,涌泉相报”之类,只是何为涌泉相报,我又有什么可以报答他呢,说出来到显得虚了。

我微笑,接着道:“……但是杀身相报或以身相许我都做不到。”

他莞尔,象一缕春风不经意拂过,冰河解冻,枯木回春。

这才对,笑笑才好看嘛,我最讨厌装酷的男人。

他的目光游弋在我脸上,忽然说了一句:“你的轻功怎退步如斯?”

什么?!他说什么!!

一凛,这世上知道我会轻功的只有李归鸿和张知谨,连小澜素儿舅舅家的人都不知道……不对!还有一人知道!!

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宽宽的肩膀,玄色锦袍掩不住的挺拔身姿,两条长腿随意伸开,虽是坐着也看的出身材高大。

原来是他。

轻吐口气,嫣然一笑,“谢谢你的梅花。”

他目中光华流动,微笑不语。

直觉,这人没恶意。

我撅嘴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好象忽然间内力全失了!”

“你之前是否闻到过某些特殊的气味,比如很甜的香气?”

“有啊有啊!”

他剑眉微挑,“那是中了迷香,你的内力恐怕还要再过几个时辰才可恢复。”

“难怪!我昨夜在家睡的好好的,刚才醒来就发现换了地方,一个男人在我身上……”

他凤目一睁,微微变色。

我失笑,把刚才的事讲述一遍。

“……然后,我就遇到你这位大恩人啦~”我笑笑地总结。

他若有若无的笑着:“你的手段我是领教过的。”我知他是指盗梅那次,诶,不对,那次到底是他棋高半招嘛,他这话到底是不是在夸我啊。

“你练过功夫,对于这些下三烂的比普通闺秀抗的住些,歹人只当你是普通女子下轻了分量,再者这些东西对意志强的人效力也会减弱。”

“然而那些歹人未免不智,等闲女子怎能从二楼跃下来而平安无事,若非等闲女子,他们那种货色又如何追的上。”

我点头,这次确实侥幸。

“便是刚才你落下的那个位置,西首那座小楼?”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他微点了头,不再言语。

我忽想起一事,惊道:“你这是去哪?”我这又晕又聊天的,竟不知这顺风车搭到何处!

“我有急事进京,你刚才晕过去,又恐有人对你不利,我只说带你走一程,等你苏醒问明了情况再差人送你回去。”

  “现在还在澶州地界么?”

“已出来几十里了。”

我暗自思量,“他”那里,是不能回去的,舅舅家呢,寄人篱下的金丝雀么,也没意思……忽地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寻常的歹人,居然敢进到官宦之家盗取官家小姐?莫非……

如浸寒冰。

我咬了下唇,黯然道:“我无处可去。”

车帘有节奏的荡着,阳光忽明忽昧地投在他身上,他凝视着我,凤目中隐约有波光纭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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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辚辚,马萧萧。

漫长的行进,枯燥乏味,我不能随意行动,只依在小窗边,看暖暖村舍青青农田,绵延逝去。

逝者如斯夫,怅然出神。

他似乎也不是话多之人,尤其我摆了生人勿扰的表情时,他就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不知落在何处,静默无语。

直到走出许久,我才想起,居然还没请教他的姓名!忙汗颜相询,他看着我,淡淡道:“你可以叫我蓉哥。”

啊?!险些笑出声,蓉哥?红楼里扒灰的蓉哥??

他见我这等表情,敛了眉,沉声道:“可有不妥?”

我忙忍笑,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太不靠谱,勾了嘴角,道:“我尽量叫你容哥哥好了。”

想是“尽量”二字出的奇怪,他剑眉一轩,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还不知姑娘尊姓?”

“水,水沉烟。”其实我在前世的名字是陈嫣,不过水沉烟这名字很古典我很喜欢,再者隐隐觉得似乎用这个名字才更能融入这个世界……

他容色温和,轻轻点头道:“名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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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去,也不见他们在客栈投宿,行到一处野外,几辆车围起来,燃了篝火,安排了人轮流巡逻就算是临时扎了营。

他们不怕遇到打劫的山贼流寇吗?除非……他们自己就是干这行的?

笑,不可能,看他的风度气质,即便是贼寇也是林冲落草,是个儒贼罢。

他看见我的表情,询问着看我。'。电子书:。电子书'

我敛了笑,“没事……啊对了,我睡在何处?”

他眼中波平如镜,“你想睡在何处?”

我语结,若是要求单独为我腾出一车未免太大小姐做派,何况我现在是无家可归的弃猫被人家好心收留呢,怎好意思提要求。

“这两日辛苦些,一切从简吧。”他言罢闭目打坐,不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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