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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入云深处亦沾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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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随即坏笑着凑头过去,“呀?你很担心我哦?”他目光一敛,我抢在他开口前笑嘻嘻道:“干这种事的有耐心多等么,且不说迷香有实效性,就是多伏在门外一刻也就多了一分被发现的危险,再说了,就说你吧,你会用这种手段吗?哎呀你别急,我就是打个比方嘛,象你们这样真正的高手怎屑于用这等下三烂的手法,我又有什么好担心呢!何况我也算会点功夫嘛,我的功夫也不是特别差吧~”

他冷冷道:“足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我撅嘴,“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呢?”

他失笑,无奈道:“倒是有几分诡诈,”汗,这是说我么!“也还算冷静,但遇到真正的高手一个回合都走不了,何况江湖经验太差,须知人心叵测,就说此人,真的就是他说的来历?”

我伸手在他头上虚拍两下,“放松,放松些,其实小弥是很单纯的人,就是小孩心性罢了,要说他的行事风格倒是很有做艺术家的潜力呢,我改天试着培养他一下,嘻嘻。”

容哥眼里很有内容地看我,沉默无语。

第二日,府里多了几个新面孔,据管家说是新来的护院。

朱砂二 第14章 有妇颜如雪

柳夫人到底没抵挡住貌似瘦身的诱惑,吊带长礼服终于还是选了水樱桃色软缎,其上提织着玫紫靛青钴蓝间彩对孔雀纹团花,外配一件绛色香云纱长衫,门襟垂在身前,长长的纵向分割线,在视觉上也有显得修长的效果,领口袖口呼应着一点玫紫色的盘带绣,在接近下摆的位置系一个小小的蝴蝶结,仿唐的样式,纱衫极为透明,穿上似一片好云若隐若现笼着香肩玉臂,酥胸半露,扬长避短,臂上再围一条靛青绣团凤的伊人绡披帛,性感妩媚,风华绝艳。

柳夫人怔怔望着镜中的身影,眼里的喜悦带了些忧伤,也许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年华与风采,或许还有一个男人的惊艳与恩宠,往昔烟云过眼,而今以成熟美艳的姿态再现,不再是含苞的娇嫩,却有怒放的高华。

女人在各年龄段,都有自己的美。

柳夫人本身也是很注意打扮的人,只是并不得法,一味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各种奢华繁杂的单品、装饰无章法的堆上身,不免矫枉过正,没有主题,没有主次,反而失去了那份优雅醇美。

找到适合自己的风格并且用正确的方式实现才是最重要的。

我喜欢“制造美人”,我喜欢看她们惊喜满足的眼神。

她顾影良久,终于转过身,握住我的手,大眼睛里波澜激荡,“以后我的裙衫都要有劳店主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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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新下了场雨,天气明显清爽起来,虽还是高温,却已出离了盛夏的闷热,桑拿天过去了,秋也不远了吧。

我捧盏樱桃酥酪蜷缩在水榭里的美人靠上,晒着太阳,吹着和风,闻着荷香,吃着樱桃,呼吸都是香甜的,昨夜的小资阴霾一扫而空。

凄风冷雨,从黄昏到子夜,人在夜里果然容易情绪低落啊,昨晚,我触景生情的感时悲秋了,遥想着塘中景象画了副水墨“听荷图”,配了黛玉的《秋窗风雨夕》,虽然睡了一夜之后再看是有些悲过头了,但当时情真仍不失为好画,所以上午还是让人拿出去装裱,过几日可取。

那天试衣后柳夫人并没太多修改意见,只等放给外面绣坊的盘带绣完工,我心里盘算着,明天成品送到柳夫人手上,哈,那我岂不是就可以挖到第一桶金了?

我终究还是懒人,但凡有可能都想做甩手掌柜呢,也就是设计师兼打板师的工作无人可替,若是茶寮酒肆之类早雇CEO了。

想至此心里忽然一动,茶寮酒肆……等资金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以开个茶餐厅啊!专卖那些吃不饱、饿不死的精制美食饮料茶点,一定能击中那些爱美、讲求生活品质的女性或风雅文人士大夫的死穴!

小弥不知何时溜到我身边,猫眼晶晶亮,诶,看他那奸计得逞的样子莫不是又干了什么“好事”?

自那日他“调戏”容哥之后我就让他恢复本来面目了,每日里易容多麻烦,而且我一想到他缩骨发出的那种掰骨头的声音就觉得自己浑身疼,就如同看别人呕吐自己也会有恶心的错觉。我甚至想,成天缩骨不会影响发育吧,万一以后长不高怎么骗小姑娘啊,长期泡不到MM只怕会心理不健康,心理不健康的变态会成为社会的安全隐患……如此想来我让他以真身示人不仅是为了一个青少年的健康成长,更是为整个社会的安定团结做贡献呢。

我上下打量他,毫不掩饰明显的审视,“这么高兴,又暗算谁啦?”

“嘻嘻,也没甚大事……无非是弟闲来无聊新配了一种药,拿隔壁家的狗略试了一下……”

“诶?!你把人家的狗毒死了?那狗跟你有仇?”这话说着有点怪……

小弥连连摆手,“我这么宅心仁厚岂能干那等事,”见我挑眉睇他,讨好地笑道:“只是罢了,不会要它的狗命。”

我无语垂下头,以手加额,略等脸上那点绯红退了才抬头看着他,无力道:“难为你还知道用别人家的狗试药……”这要是用府里的人试……

死孩子又摆出害羞得意的小表情,看得我心头火大,咬牙道:“小弥同学,以后你能不能不要总出这些妖蛾子啊,实在没事就给咱们府里人治治头疼脑热发烧感冒,咱们府里的治好了还有街坊四邻,还有整个京城,还有全国百姓,普天下的黎民都等着你解救于水火呢!”

小弥歪着头想了想,“既然大家如此企盼,我便勉为其难给他们瞧瞧病也不是不可……”

我起身,“去吧去吧,张管家这几日正咳嗽呢,你先去给他治了,别再拿人家的狗试乱七八糟的药了啊!”笑,伸个懒腰。

我溜出来偷懒,这许久都是碧溪流云在店里盯着呢,也不知有没生意上门,我得回去看看。

却见曲桥上一抹身影,是碧溪款款近前来,向我犹豫道:“小姐,有人要定做裙衫……”

我眼睛一亮,“好啊,我赶紧过去看看……诶?碧溪,你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不妥吗?”

碧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呐呐道:“来人是个……青楼女子……”

“哦?长的好吗?”正要去“解救”张管家的小弥收了步子,很感兴趣地凑过头。

我白他一眼,一掌轻拍在他后脑,向碧溪道:“还有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是,这女子花名颜如雪,这半年来在京中甚有艳名,据说是个色艺双绝的人物,听说京里那些纨绔子弟为争听她一支曲都要打破了头,风头一时无两。只是她虽是个清倌,可毕竟是风月场中厮混的,咱们要是接了她的生意……只怕……”语声迟疑,瞟着我的脸色。

了然,是怕接了风尘女子的生意自贬了身价。

在西方,高级女装定制最鼎盛时,客户主要来源就是名门贵妇和高级妓女,多少前辈大师的店就是这么开的,我又有什么不能接受。封建男权制度下的弱女子,一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想想李香君、杜十娘、李娃、梁红玉、薛涛、李师师、苏小小……历史上有的是沦落风尘但有才有貌有胆有识的奇女子,严蕊的《卜算子》说的好:“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只要不是自甘堕落的,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谁愿意做这种事呢!除了被骗被卖,还有的本是官宦之女因做官的亲属触怒皇帝便男丁流配、女子充入官妓了,而她们本来不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子么。

何况,似乎古代的花魁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呢,容貌就不说了,就是那琴棋书画也要样样精通,在女子以色、艺事人的年代,竞争力一点不逊色于所谓的大家闺秀。

如果真象碧溪所说,这位颜如雪是个脂粉队里的行首,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无妨,我去看看,再说了,你不是都说她是清倌嘛,卖艺不卖身是靠技艺吃饭,很有气节哦。”生不逢时,在古代歌妓乐工是低级职业,哪象到了后世都被捧为歌星音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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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上次柳夫人坐的那个位置,一个穿鹅黄色襦裙的女子正托了茶盏低头慢饮,几上照例上了茶点小食,流云和一个陌生的丫头侍立在侧。我赞许地看了碧溪一眼,还好,就算心里有想法必要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让颜小姐久候了~”我微笑着走过去。

那女子一抬头,诶?这人很面熟啊……啊!原来是她!

颜如雪的美目里也露出几丝惊讶,“这位小姐好生面善,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我笑,“那日在州桥之上曾有一面之缘,多亏姐姐吟了刘禹锡旧句点醒小妹。”

椭圆的鹅蛋脸,修眉入鬓,俊目斜飞,头上高髻簪花,耳上一对镏金点翠坠子。看那身上,鹅黄襦裙,领口袖口俱绣了缠枝花草,腰间双垂杏色丝绦,一条嫩柳色织花披帛绕了香肩玉臂,正是发传单那日我在州桥上遇到的美人。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不及多聊,不过看到她身后使女拿着我店里的宣传单,我就有预感日后一定还会再见。

她恍然,笑容和煦,美目流盼,“姑娘这样碧玉年华的妙人,竟是这撷香衣舍的东主,恕小女子眼拙了。”

她容貌清雅,不说不笑时眉梢眼角还略有几分萧寒,但一笑起来恍如有春风拂面云卷云舒,让人情不自禁想展开一个同样温暖舒展的笑容。

非常有感染力。

“姐姐谬赞,小妹水沉烟,若姐姐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沉烟好了,不知姐姐今日想定做什么?”

“沉烟妹妹客气了,本月二十八日右拾遗王大人宴客,如雪忝幸受邀献曲,故想定做一套抚琴时的衣裳。”

哦,演出服啊,“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或者色彩款式方面姐姐有何偏好?”

她微笑,“我爱素淡些的颜色,其他倒也没什么,不过……”她脸略红了一下,“不要显得太轻挑淫荡就好。”

我含笑点头,明白,毕竟是清倌,要营造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氛嘛。

灵感这东西从来都是神出鬼没,遇到漂亮的、我喜欢的人尤其容易被触发,其实与她说话这会工夫我已想好了一个合适的设计,不过还是约了她明日上午来选款式,再出两款让她一并挑选。

又闲聊了几句她便告辞,我送她出来,并肩走上小径,两侧修竹青翠欲滴,她和暖地微笑道:“妹妹真是妙人,‘曲径通幽处’,‘空翠湿人衣’,好个雅致的所在,哪里象开门迎客的商户,倒象是研习经史的学馆呢。”

我笑,“姐姐过誉了,沉烟只是仰慕魏晋风度,便记得王子猷曾有‘何可一日无此君?’之语。”

相视而笑。

她想必是“集唐”(1)的高手,上句出自唐人常建的《破山寺后禅院》,下句撷自王维的《山中》,被她妙手拈来,倒真应时应景。我应的是王徽之的典故,《世说新语》里记载: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王啸咏良久,直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王徽之临时寄住人家的空房都要移种竹子,因为不能一日没有“此君”相伴啊!我喜欢竹子的清神秀骨,风过时的叶叶萧萧,所以布置这段甬道时便也用了竹子。

一路闲话着已陪她走出了大门,她微笑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烟销日出不见人’,妹妹名字好个境界,足见家学渊源。”

呵,这个……我倒是不知当初这水小姐的父母怎么给她取的名字,宋朝苏轼有句“碧纱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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