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你还能爱谁-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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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益寿解百毒的呢,开玩笑,傅津怎能不要上几颗以留后用。
明路接口笑道:“在我肚子里,你钻进来取吧。”
惜日失笑,近来的三哥真的不太一样,也会开始说笑。
傅津惊讶道:“给你吃了?什么时候吃的?全都吃了?”
明路笑而不语,自顾策马前行,不管后面的傅津似要把他看穿了一样的目光。
纳兰却掉转马头来到傅津和惜日的中间,低声道:“是啊,上一次,明路险些……。我和禧恩收到你那带着眼泪皱巴巴的已经墨迹糊掉的‘最后一晚,最后一面’的小纸条后,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说到此,纳兰有意横了傅津一眼,傅津不好意思的讪讪而笑,纳兰又道:“我与禧恩当晚偷偷从军营赶回了京城,直接到了明路的府上,把我二人所制的全部药丸都喂给明路吃下了,确定他没什么事后,方连夜又赶了回去,我们私自离开军营,实数死罪,所以当时不敢惊动太多人,而且要一直严守秘密,要不然你以为他那一晚怎么醒过来的?!不要以为那个老眼昏花的太医真的可以救活明路。”纳兰的声音不高,但足以让傅津和惜日听清一切。
原来竟有这样一件事,原来根本不是上天保佑,让明路安然渡过了最危险的一晚,原来一切只因他有这样几个肝胆相照的朋友。
惜日抬眼,望向不远处的马背上,明路悠然自如的与禧恩谈笑着什么,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她探询的目光,蓦然回首,对她一笑,惜日忽然心神微荡。他,永远都是令人愿意真心相待和信任的。即便是她,在最脆弱,最危险的时候,也总是愿意去……她忽然遏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明路已转过头去,继续与禧恩谈笑风生。
他们的友情,无法不令人羡慕,而今自己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除了油然而生的一种幸福感就只剩骄傲了。
这时,傅津突然又问道:“纳兰,那如果先猎到公狐狸呢?母狐狸会怎样?”
纳兰笑道:“这种情况我没有遇到过,不过听人说过,有些母狐狸会自己跑掉。”
“怎么会这样?!”惜日惊讶道。
“果然母的都是些狠心绝情的狐狸精。”傅津恨恨道。
惜日微微一怔,心中莫明其妙的有点心虚,怎么感觉跟自己有关系似的……难道因为都是母的吗?
继而又听纳兰笑道:“不过,也不能怪母狐狸,因为它回去还要带幼崽,母亲最放不下的是孩子吧。如果没有幼崽的母狐狸也是会为公狐狸殉情的。”
傅津一听这话,便道:“这还差不多,算它有良心。”
狐狸也可以用上‘良心’这个词吗?惜日心下忍不住嘀咕。
这时纳兰却突然对她说道:“五妹,其实你觉不觉得,我们今日根本不像是来狩猎的,倒像是来游玩的。”
“嗯?二哥这是何意?”惜日笑问道。
“你看看这群队伍行进的速度,别说雪狐狸了,连野鸡都追不上。”纳兰道。
惜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傅津突然哇呀一声大叫,用马鞭直指侧方,神情激动到有些微微颤抖,众人顺势望去,只见远处一处被雪覆盖的土堆后,两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一前一后。
众人尚未有所反应,就听傅津仰天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雪狐狸毛,眼珠子,药丸子,我来啦!”
惜日听四哥喊道眼珠子这三个字时,险些从马上栽了下去。怪慎人的。
纳兰闻言,大摇其头,目光却温润带着笑意。
众人策马向侧方狂奔追去,惜日和田双也紧随其后,本在前方的明路,渐渐缓下马速,靠近了惜日和田双,而本一直粘着惜日不放的傅津却早已急切的奔在了最前面。
或许是众人马蹄声太杂乱,追了一阵,却不见了雪狐狸的身影。
禧恩、纳兰及四名侍卫各下马仔细查看地上的印记,却没有雪狐狸的。
禧恩道:“我们人多,须分散开来去寻。傅津、纳兰、明路你们各带一组人马,五妹跟随明路。”见几人点头,禧恩一举手道:“散!”
禧恩散字音刚落,就见众人立刻自动而有序的分好了组,禧恩奔向北方,纳兰去了西面,傅津一挥马鞭自奔向了南面,明路转头对她道:“跟上来。”
惜日点头,一提缰绳,跟在明路身后。田双尾随,其后尚有两名侍卫跟从。一同奔向了东方。
几人寻了不久,或许他们这一组是最不上心的一组了,明路似也无真心去寻什么雪狐狸,一路与惜日说了些闲话,可就在这时,明路却目光注视着一个角落,只见远处一个白色身影,正伏地嗅着什么。明路一抬手,所有人立刻勒马停住。明路正打算跃下马去悄声接近雪狐狸,衣襟却被人扯住。
明路转头,见惜日对他摇着头,目露乞求之色,淡淡一笑,又端坐马上,对她低声笑道:“不追就是了。”
惜日刚要展露笑颜,就听见后面有人快马加鞭的一路喊着过来:“明路,你发现雪狐狸的踪迹没有?”
他二人回头一看,见是傅津。
明路当即大声回道:“没有!”
惜日瞥向远处,见雪狐狸已消失不见了踪迹。与明路对视,彼此会心一笑。
这一日,虽然未猎到雪狐狸,但大家并不在意,总也打了些野味回来。在返回凤峰顶的路上,却听到动物的悲鸣,顺着声音寻去,恰好遇到了索阁一行人。
禧恩等人本欲上前客套,可发觉似乎情形不对。
只见索阁正站在雪地上,手持弓箭,望着前方,眉头紧皱,神情肃杀,似并未发现他一行人的到来。
前方松树下倒着一个雪狐狸的尸体,尸身上插着一只箭,树下有另一只雪狐狸正用头狠命的撞击着树,发出似人的悲鸣。那棵松树树干并不粗壮,直被雪狐狸撞得摇晃,几欲断折,索阁忽道:“杀了它。”,声音生冷决断。
一旁侍卫正要上前,凝香郡主却喊道:“哥哥,放过它吧。”
不知是因见了这场面还是因凝香郡主也在场,傅津目露厌色,低声对身旁明路道:“我先走一步。”
一旁明路望了他一眼,刚要点头,却听惜日也道:“四哥,我与你同走,这声音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明路却与纳兰道:“我们几个先行一步。”
纳兰微微颔首,看看凝香,又看看傅津,抛下一个暧昧的眼神。却遭傅津嫌弃的冷哼。
几人先脱离了队伍,打算先回凤峰顶。
临走前,一行人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正看到那只撞树的雪狐狸被侍卫执刀杀死,那雪狐狸似根本毫无畏惧,见那侍卫挥刀而来,竟闭上了双眼。
一路上,傅津用四个词先后形容了索阁:冷酷,无情,残忍,太残忍!最后一个很没创意,但他也不在意,仍说得咬牙切齿。也不想想,是谁方才还兴奋的叫喊着雪狐狸的毛和眼珠子呢。他多半是出于嫉妒,毕竟人家索阁猎到了雪狐狸,而他没有。
明路和惜日俱都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惜日暗想,不知那头是公的还是母的,后来问过纳兰方才知道,那头寻死的狐狸是母的,因为如果是公的,会先对杀死母狐狸的人发起猛烈的进攻,至死方休。
动容
夜晚,露宿雪山顶。
凤峰山顶,月色很明,照得雪地闪闪发亮,山风夹杂雪丝偶尔呼啸而过,刮起丝丝银线,山顶四周点着许多篝火,众人围坐在中间的一个大火堆旁烤着野味,大声言笑,畅快喝酒,天气虽寒却更衬得此地热闹。
篝火映在人脸上忽明忽暗,惜日喝了些酒,感觉浑身温暖。
身旁的三哥目光闪烁似有意望住她,她并未闪躲,回望过去,却听三哥温柔对她说道:“五妹,随我来。”
什么事?惜日见三哥目光闪烁,不禁心有疑惑,但仍随三哥一同起身,跟着他走到了山顶崖边,其他人见明路与她走向崖边,亦默契的停止了喝酒和谈笑,与他们一同来到崖边,向远处同望。
惜日看向四周,每个人的神色俱是不同,不过,皆或多或少带了些暧昧,她不解其意,刚要开口,就见身侧一个侍卫上前,递给了明路一套弓箭。
明路转头对她一笑,从箭筒中同时抽出两只黑白羽翎箭,展臂搭在弓上,目视远方。
三哥文武兼备,可同时射三箭皆命中红心,当年武状元比赛时,凭箭术便技惊四座,被皇上钦点为武状元,满朝武将无人能及。
惜日顺势望去,凤凰山下漆黑一片,除一侧凰峰上有些火光,已看不见其他。
她想不通三哥这是要做什么,只有耐心等待。
明路转头微笑对她说道:“五妹,仔细看着。”
惜日点头,不知为何,身边这许多人这一刻竟似屏息以待一般,毫无声息,只偶尔闻得身后不远处材火燃烧的断声。惜日竟觉这一刻有点紧张。
明路展臂拉满弓弦,铮的一声嗡想,两支黑白羽翎箭同时向凤凰山谷黑暗处射出,羽翎箭劲力十分之强,破风而去,一路发出鸣声,消失在夜色中,片刻,微微一滞的瞬间,山谷中猛然串起一簇红色火焰,暗夜中,无比明亮耀眼,众人不眨一眼的凝神望去,那抹火焰渐渐燃烧开来,竟似形成了字,渐渐的,火焰燃烧愈烈,照得整个山谷明亮异常,最终,山顶之人俱看得一清二楚。
张狂燃烧的火焰,在山谷处形成八个极为明显的大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隐没于吹来的山风中。她早已心神俱震,无法言语。这一生,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会见到这样的情景。这一刻的震撼和动容,早已说不清是什么了。不知道有多久,当所有的感观都回归体位,只觉全身早已不受控制的在微微颤抖,她此刻方才察觉自己的手已被他紧紧握在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眼前只有这冲天的火光炙烈而燃烧,恍惚似烧入了她的心头,有什么东西似再也控制不住被这一把巨火疯狂点燃了起来,无情的吞噬着……那八个字,似乎永远也不会再磨灭而去。山峰迎面吹来,隐约带来三哥的低语:“此情不渝,至死方休。”
此刻的凰峰顶。
众人听得破空而鸣的箭声,忙起身向声音之处望去,只听山谷中发出轻微嗤的一声,一团火焰骤然燃起,火势蔓延,片刻竟烧出几个字来,赫然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谁也不曾见过这等事情,一时众人心思复杂,竟都沉默不语。
赵正齐首先叹道:“这……莫不是明郡王为田惜日……”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等情景。
无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但全都望向对面的凤峰顶,但见山风吹过,对面山顶衣角张扬飞起,人数众多,全在凝神望着山谷中犹在燃烧的火焰,当中有二人,比肩而立,男子望着女子,看不清神情是如何……
山谷内火焰炙烈跳跃,恍惚映在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默然无语间,只听凝香幽然呢喃:“我真的很羡慕她。”
这时,完颜格纳突然似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回头吩咐道:“小羽,快拿笔记下来,此等追妞高招,我回去之后一定要用上一用。”
身后正在发愣的随从小羽立刻应是,真的去取来纸笔认真的记了下来。此等追妞高招,他一定好好的记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完颜格纳身边,假扮随从的李瑜,果然是同道中人阿,难怪这么快就能得宠。
完颜格纳复又叹道:“唉……小王真的好想见一见这田惜日是何等天下无双的美人啊,竟然能令明郡王爱到这种地步。”
一直沉默的索阁突然开口道:“你见过她。”
闻言,完颜格纳大惊,忙道:“我见过她?什么时候?”
索阁收回远眺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及不缓的说道:“她就是昨天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