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春光-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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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单子,也抢着要亲自来烤。那只说是宝哥儿奶娘的妇人看得心慌,想要拉着宝哥儿走开,宝哥儿却是哭闹起来,还是林贞娘求情,由着宝哥儿去烤。心里想着若是他烤得不好,她重烤就是。却不想宝哥儿居然做得有模有样,就是掌握火候也掌握得不错。想是这样的孩子,虽然智商跟不上别的,但却是远比别的孩子更专注。
看着宝哥儿咧着嘴,“妹妹、妹妹”地叫,林贞娘自然是要夸奖的。看到他脸上蹭到块污渍,林贞娘就笑起来,俯近身用手帕细细擦去,她淡淡笑道:“宝哥儿真能干!比静哥儿能干多了。”
听到她这样夸,宝哥儿越发笑得开心,脸上也涨得通红,双眼直放光,手舞足蹈地回头对着奶娘笑。
妇人笑着点头,垂了头就用帕子抹泪,等不哭了,却是怔怔地看着和宝哥儿说笑的林贞娘,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打这之后,妇人就常着宝哥来,她也不知什么东西,只叫给宝哥吃,又看宝哥烤串,一坐就是半个晚上。等天黑了,就有萧家的人赶了青蓬骡车来接她们,极是低调。
来得次数多了,妇人就和林贞娘说她叫“晴娘”,叫林贞娘以后叫她晴姨就是。觉得这妇人也不像从前想得那么不好相处,林贞娘也就顺着她叫晴姨。待宝哥儿也一如既往的友善。又在陈氏结束下门桥营业来帮手时介绍两人认识。
陈氏虽然心中诸多疑问,却也聪明地什么都不提,只是随口说些家长里短,坊间趣闻,又或儿女窘事,这样一往二去的,两人倒也成了说得来的朋友。
林贞娘觉得这是好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甚至到最后,连晴姨给饭钱都不收,只收宝哥儿在这烤串,是要给工钱的,只当那些烤串是宝哥儿用工钱自己买来吃的。她甚至还给了宝哥儿两文钱,说是剩下没化掉的。把宝哥儿喜得直蹦,小心翼翼地往荷包里揣。也让晴姨看着宝哥止不住笑容。
看着瞧着宝哥儿微笑,眼里没有半分嫌弃之色的林贞娘,晴姨说不清心里翻腾的到底是什么。
正如林贞娘和陈氏所猜测的,这自称晴娘的女子,正是当年传说中已经死去的萧家小姑奶奶。当年夫家遭祸,她侥幸未死,可孩子却是因躲藏中误了病情,而高烧烧坏了脑子。
虽然现在躲在萧家,隐姓瞒名,无人识她,也不愁衣食,可是萧晴娘心里却是苦的。她自认自己是个命苦的,连累孩子也是命苦,好不容易这几日见着苦命的孩儿终于露出笑容,她竟是忍不住生出些别的念头。
这日,没有赶在晚上来铺子,刚过了午,她就带了宝哥儿坐了骡车过来。可巧,林贞娘却是不在铺子。倒是休沐的林静在铺子里,还带了来钱儿,就坐在河边逗狗。
“我姐回家去有事了!”虽然不大喜欢宝哥儿,可因着宝哥儿总是讨好地对他笑,林静也就允了宝哥儿摸来钱儿。
“我把着它的头,你才可以摸它!来钱儿虽然不咬人,可是它胆子很小,有陌生人,它会乱叫的……”
萧晴娘在旁听着,忍不住出声:“这狗叫来钱儿?这名字取的……”
“我姐取的!”林静理所当然地道:“我姐说了,这世上再没有比钱更好的东西!谁都想要,可是却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姐说,她才不怕别人笑呢!她赚钱赚得光明正大,不怕人笑……”
不知有没有听懂林静的话,萧晴娘只是怔怔地问:“你姐喜欢钱?”
不知怎么的,心里火烧火燎的,仿佛是有什么正在从心底里跳出来。捂着胸口,萧晴娘一把拉起宝哥儿,也不管宝哥儿愿不愿意,就拖着他急步快走。
手腕被抓得痛了,宝哥儿大哭起来,一个劲地往后挣,“我不走、不走,和弟玩——狗、狗……”
萧晴娘也不理会,拖着宝哥儿一路急走,直到进了骡车才松开手。
宝哥儿扑到窗力,泪眼汪汪地往外看,“妹妹,妹妹,妹妹救我——我还要去烧烤!”
如此清楚表达的一句话,让萧晴娘不禁怔住。
“宝哥儿,你再说清楚些……”
宝哥儿却突然大哭:“妹妹不要我了……”
萧晴娘皱眉,顺着宝哥儿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林贞娘正轻快地往铺子里走的背影。背对着马车,根本没有留意身后宝哥儿的叫声。
萧晴娘颓然坐在车上,看着哭叫的宝哥儿,突然泪流满面。哭着哭着,她却突然抱住宝哥儿,哑着嗓子问道:“宝哥儿,娘让妹妹永远和你在一起好不好?你愿不愿?”
宝哥儿一怔,虽然没太听懂她的话,可是偏着头想了想,却是大力点头。
看着宝哥儿忽然露出的笑容,萧晴娘嘴角微颤,口齿微动,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宝哥儿抱得越来越紧……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二十九章 母亲
第二十九章 母亲
被邻居小娃子急匆匆地叫回家,陈氏又急又慌。
这个时间,贞娘也和她一样,刚去了铺子,不可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也不会叫她回家。那,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也只能是林静了。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慌得很。
虽然林静不是她亲生的,可是林家现在却只有林静一个男丁,若是林静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向死去的丈夫交代呢?
一路上急得直抹汗,她再三追问来叫她的小娃子,那小娃子却只是用手擦鼻涕,舔着手里的缠糖,根本就说不清楚什么,只说是如玉姨叫他喊人,其他一概不知。
因为这儿,陈氏越发觉得是林静出了事。
匆匆下了车,来不及和送她回来的林东说话,陈氏急忙忙地往里跑,险些一脚绊在门石上,还好后头林东快步上前,拉了她一把。
“娘子莫急,我瞧着不像是有什么事。”林东平声说着,目光望向二门后,神情淡然。
莫名的,陈氏就安下心来,看看前院,再听后院也没什么吵杂声,她更相信林东的判断了。
缓了缓,她吩咐道:“就让驴车在外头等着,万一真是有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疾走而入,还未入二门,陈氏就听到里头传出笑声。笑得最响的,可不就是如玉。
听到如玉的声音,陈氏立刻安下心来。
笑成这样,明显就是没事了。
“你们小郎君那是真有眼光,要说我们家小娘子那可是一流的人品,这定陶就挑不出比她更能干的了……”
陈氏的脚步一顿,生出几分疑惑。
如玉这是和谁说话呢?怎么听着竟好像是……
心头狂喜,陈氏立刻就想到刘原身上了。难道是朱氏终于请了人来提亲?这可是大喜了!这些天,她可是看明白了,那柴家的姑娘可是惦记着刘原的。要是早点订下来,她也替贞娘觉得安心……
满脸的笑,遮都遮不住。
陈氏迈进二门,先就往正房看去。
果然,正房敞着门,如玉正坐在正位上,和人说笑着。一眼看出来,瞧见陈氏进来了,她就笑着站起身,亲亲热热地迎上前,“姐姐,你可是回来了!今个儿可亏得我没走那么早,要不就错过了……”
陈氏却没心情听如玉表功,目光一转,她已经打量清屋里的两个客人。两个客人,一男一女,那女的,五十左右,穿着紫衫,发鬓上戴着紫盖头,分明就是个官媒。可那男的,一身新衫,虽是襦衫,可是这面目却是眼熟——啊,是萧家的那个什么二管家!
心里突地一下,陈氏皱起眉来。还真不知道今个儿这是唱的哪一出了。
那官媒见着陈氏,早就起身,先是施了一礼,堆了一脸笑,喜洋洋地道:“娘子,老身给您道喜了……”
陈氏目光扫过那也站起身来施礼的二管家,实在是笑不出来,“喜从何处?敢问,这位管家怎么也会在这儿?”
那官媒一笑,还没说话,如玉已经插嘴道:“和官媒一起来,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来提亲的了——姐姐,咱们家小娘子可是大喜了!”
“闭上你的嘴——没人问你!”陈氏皱眉低喝,也不看如玉,只是看着那官媒,“这位妈妈,您是为萧家做媒?”
“除了萧家还有哪家……”如玉嘀咕着,被陈氏一瞪,人是一后退了两步,却没走。
这可是萧家来求亲,虽说这大喜事,不是她静哥儿的,可是要是能捞着个好姐夫,她静哥儿以后的路也好走许多。要不,她哪儿能一听到说做媒就那么热心。
官媒唐氏嘴上笑着,可目光却是扫过那二管家。
这位娘子一进屋来可是不怎么客气,就连一直在笑的二管家这会儿都收了笑。但……
笑了两声,唐氏温言可道:“可不正是为萧家来提亲嘛!好叫娘子知道,老婆子是为萧家七官人最小的儿子,萧福宝来提亲的。”
“七官人的小儿子——萧福宝?”陈氏偏过头,想想,还是没什么印象。这名字,她从未听过。
倒是听说萧家有几个少年常到“一烤就中”吃烧烤,难道是那里的哪个少年?可,就算是常去吃烧烤,也不见得就相中了贞娘啊!
萧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又是出过大官的人家,乡绅豪富,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们这样的家境呢?
“妈妈见过那少年郎?人品如何?又生得什么模样?”
唐氏的笑容有几分发僵,顿了片刻,才道:“那小郎君,为人纯朴,纯善有如顽童——娘子,我是看过那小郎君的八字的,他那八字可是大富大贵之命,若是你们小娘子嫁过去,这一辈子吃香喝辣,什么都不愁……”
唐氏说得天花乱坠,陈氏却只是皱眉。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可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萧福宝?萧福宝!
目光扫过一旁笑容矜持的二管家,陈氏突然双目一亮。
“妈妈,你说,你说那小郎君纯善有如——顽童?”问得很慢,陈氏的声音却有些发抖,有难言的怒意。
唐氏眨巴着眼,还没点头,陈氏已经又问:“他的小名可是唤作‘宝哥儿’?”问完这一句,陈氏却不再看唐氏,只管瞪着萧家的二管家,大声喝问:“这小郎君,就是二管家上次来接的宝哥儿是吧?就是那个翻墙的孩子?就是那个晴娘带着来吃烧烤的……”
气得说不下去,陈氏一拍桌子,猛地立了起来,“你们……”
头有些发晕,陈氏撑住了桌案,才站得稳身子,“你萧家欺人太甚!滚,滚出去……”
陈氏突然发飙,那唐氏骇了一跳,也忙跟着起身,可是身子往后撤了两步,又瞥见二管家皱眉。没奈何,她只得又上前,“娘子,你这是做什么?萧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是知道的!你家女儿……”
“呸!”重重一口吐了过去,陈氏大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也说见过那小郎君了!怎么还能这么来哄骗于我?这样恶行,你也好意思戴这紫盖头?”
唐氏缩了缩脖子,但立刻又梗起脖颈,“我哪里哄骗你了?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做这事儿可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不领情,怎么反倒还来骂我?”
陈氏怒极:“什么纯善什么纯朴?你怎么不直接说那萧福宝是个白痴,是个傻子?老瘟婆,你家有女儿、孙女,怎么不嫁了去萧家享福呢?”
“哟,你个恶毒女人……”唐氏骂了一句,还要再说,陈氏却已顺手操起桌上的茶盏,砸了过来。
吓得闪身躲避,却仍被溅了一身茶汤,唐氏又气又恨,大声斥骂,又叫:“这个媒,老身可是保不了了——二管家……”
二管家拧着眉,往前上了一步,“陈娘子,你这是何必呢?我家小郎君不过是性子单纯了些,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