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春光-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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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破店吧……”
院里声音渐息,林静下意识地往外追了两步,却又停下,含泪看着林贞娘,“姐姐,我娘她,你、你别眼她太久……”
心头一软,林贞娘揽过林静,正要说话,却突听林东一声惊呼:“娘子……”
扭头,惊见陈氏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虽然被林东一把抱住,没有倒在地上,却也吓得林贞娘变了脸色。
丢下林静,她跑过去,半蹲在陈氏身前,才发觉陈氏已经不醒人事,“娘、娘……”
“小娘子,还是请大夫吧!”林东显然也是急了,额头上都开始冒汗,“前几天娘子已经不舒服了……”
跳起身,林贞娘还未开口,林静已经扭身往外跑,“我去请大夫……”
“静哥儿……”咬了咬唇,林贞娘沉声道:“东伯,帮我把娘抱进屋里。”
林东嗫嚅着,半晌才道:“小娘子,还是你扶着……”
“扶什么扶啊?我娘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走呢?哦,你是怕姨娘说的那话!”瞪了林东一眼,她直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别说姨娘是在混说,就是……”
声音一顿,她又道:“反正,你先帮我把娘抱进屋。这个时候还在乎那些个做什么?快点……”
林东迟疑着,目光落在陈氏苍白的面容上,到底还是一声不吭地抱着陈氏进了屋。
林贞娘吁了声,跟进屋里,待安置好了陈氏,还没等她开口,林东已经主动说去追林静。
等二人带了大夫赶回来时,天已经黑了。而陈氏,在这之前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虽然人是醒了,却仍是很不精神,神情萎靡,看得林贞娘心里直发慌。
大夫来了,把脉看诊,说什么“厥脱、喘症、”,一大通林贞娘听不大懂的病症,直到最后,一句“心疾”,林贞娘才有些明白过来。
难道娘这是心脏病了?
心中疑惑,她一手握着陈氏的手,看着大夫开药,又听大夫说什么“不要让病人太过激动,受到刺激”之类的话,倒是肯定这病真是和心脏有关了。
怕陈氏吓到,她嘴上安抚陈氏,又不停地用手摩娑着她的手,却没想到陈氏反倒比她镇定许多,一直在笑。
“傻丫头,娘都是年纪大的人了,怕什么。”
“胡说,我娘还年轻着呢!走在外面,人家会说咱们是姐妹花……”
林贞娘说得理直气壮,那正开单子的大夫听得直抿唇发笑,连出门都在笑。
摇摇头,陈氏轻轻摇着林贞娘的手,柔声道:“娘只担心你——现在这样的情形,只怕真要像你姨娘说的那样……”
“娘,你放心,莫要管这事了!就算萧家得了配方,我也不怕——这烧烤店也不是那么容易开的。”林贞娘笑笑,脸上自信的神情倒让陈氏安心了几分。
转目看到林静一直缩在角落,陈氏便招了招手,把林静拉在身边,也没说别的,只是默默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向林贞娘,道:“去我匣子里取二十两银子,给你姨娘送过去。虽然是不再是咱们林家的人,但好歹也……”
拍了拍林静的头,陈氏抹去他脸上的泪水,柔声道:“静哥儿,虽然母亲让你母亲走了,可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是你的亲娘,若是以后你本事了,要照顾她,母亲也不会拦着你。”
林静仰头,虽然没有说话,可看着陈氏的眼神却满是感激。
见此情形,林贞娘原本还想说出口的话也就咽了下去。罢了,且顺着母亲的意思,可到时见了人,总有些话是要说的……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四十一章 卖
第四十一章 卖
听着萧管事理直气壮的指责,林贞娘忍不住发笑。
“哟,萧管事,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林贞娘笑盈盈地睨着对方,虽然语气很平和,可话里的意思却是毫不含糊。
“我这个人,我娘一直都说我没心眼儿,光嘴上说得厉害,可这脑子却跟不上,比起那些一转眼珠就来道道儿,满肚子坏水专想着害人的人,那简直是……”
“啧啧”地摇着头,林贞娘也不往下说了,瞥了眼被萧管事震住的如玉,她直接就转身,“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说,与我有什么相干?”
萧管事还要叫伙计拦人,那捂着脑袋的掌柜的却是头脑清楚,“不能硬拦,她背后……”
萧管事又气又恨,却也听明白掌柜的意思了。只是这事儿当初是他经手的,现在要解决也只能由他来解决了。
恨恨地瞪了眼林贞娘的背影,他转向仍然懵懂不解的如玉,恨道:“好啊!你可真是够大胆的!”
如玉心头发慌,“萧管事,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刚才还说什么我和林贞娘两个——天大的冤枉啊!我怎么可能害你们萧家呢?就是当初那事,不也是您找上我的嘛……”
萧管事气结,要不是听了内宅二管家的话,他会来找这妇人?还以为这妇人贪财,有把柄,好拿捏。
是好拿捏,五十两银子,就让她把家里人卖了。
那会儿他还在心里鄙夷这妇人,哪想到却原来是落进别人的圈套了。
心里烦躁难安,萧管事哪管如玉说什么,只管瞪着她恨声道:“你甭说那些个有用没用的话了,你就说刚才林家小娘子给你的是什么?”
如玉低头,看看手里的荷包,突然间觉得钱也烧手了。
可是巧了,怎么偏偏林贞娘就是这个时候来给她送钱呢?难道,是林贞娘早就有了预谋来害她的?
又是疑惑,又是慌乱,如玉把荷包往袖里一塞,辩解道:“萧管事,你可不能乱说。我是不知道你们永丰楼到底怎么着了,可是就因为你们这事儿,我可是被林家两母女赶出了林家。街坊邻居们都瞧着呢,这可是实打实没掺半分水分的事儿。要是我真和林贞娘一起搞鬼,我怎么能落到这个地步,连儿子都不认我呢?”
越说越激动,如玉忍不住抬手抹眼泪。
看她这样激动,永丰楼的掌柜不由咳了声,拉了萧管事,他上前一步,接替了萧管事的位置,问道:“这位娘子,这么说你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如玉闻言,立刻点头,只恨不得立刻赌咒发誓。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让萧管事气成这样儿的,绝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又不傻,还能说自己知道……
“我且问你,你拿给我们的调料真是‘一烤就中’平时用的调料,没掺半分假?要不然,就是你偷调料时,林老板是知情的,掺了些别的你不知道的东西?”
虽然很想把事情推到林贞娘身上,可如玉迟疑了下,还是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掺东西呢?那辣椒粉和她店里的一模一样,你不信去她店里看啊!”
“不是配料的问题?烧烤的手艺上?也不对,宝哥儿不是有心计藏私的人,他也不懂……”沉吟片刻,掌柜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她店里可曾有客人说过吃了烧烤嗓子不舒服?甚至被毒哑了的?”
有些急了,掌柜紧盯着如玉,只盼着她能说出个“是”来,这样,永丰楼也有救了。
当初他就不赞同这样的意气之争,好好的酒楼,为了和一个小娘子质气却要改成什么烧烤店。
可萧管事嫌他没有什么大局观,说这不是为了林贞娘,而是为了她身后站着的那人。不能让那人以为萧家是好拿捏的,一定要让那人认输服软。要不然,萧家在定陶可是要没面子了。
他一个小小掌柜,也不好多说什么。还好改了烧烤店,也是大赚了一笔。可谁知好景不长,竟然有食客吃出了问题。而且,这被毒哑的,又是济南来的贵人,若是治不好这位贵人的哑病,只怕他们永丰楼连同萧家都要……
“那个……”如玉一开口,掌柜已经倾近身,直盯着她。
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如玉低声道:“我听她有一次叫我家静哥儿莫要吃太多,吃太多的话,要上火的……”
“上火?”掌柜眉毛一掀,突然间好似想明白了似的,“是了!吃那么多火烤的东西,可不就是会上火嘛!”
转过头,他看着萧管事,“读书人本来就费嗓子,又上了火,这嗓子突然间哑了也不是没可能的事。萧管事,我看这事可能未必是那林家小娘子要害咱们……”
“这可不对!”萧管事皱眉,“都是同样的东西,怎么她店里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偏偏咱们酒楼里……”
“啊,我想起来了。‘一烤就中’配了一种凉水,林贞娘管那叫凉茶。凡是来吃烧烤的客人,都会免费送上一大碗……”
“凉茶?”萧管事和掌柜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由萧管事出面。
盯着如玉,他哼了一声,沉声道:“你说你不曾和林贞娘合起伙来坑我们萧家,这话可真?”
如玉慌忙点头,“自然是真的,萧管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管……”
“砰”的一声,骇了如玉一跳,转目看,却是那伙计不知什么时候走进铺子,竟是直接抓起一只盐罐砸在地上。
王娘子又惊又怕,哭着骂着,却不敢上前争夺。
如玉脸涨得通红,想冲过去拦住那伙计,却被萧管身横身拦下。
“你说不是故意坑我们萧家,那就现在立刻去拿来那凉茶的配方。要是拿不来,我就砸了你的铺子……”
哼了声,萧管事现出嚣张的神态,一如之前被他和安容和收拾的武三。
“你和那林老板可不一样。她自有人护着,可你呢?没依没靠的,我砸了你的铺子,还能让你从此以后在定陶没有活路——你信是不信?”
“我、我……”如玉怎么会不信呢?
“萧管事,现在这种情形,就是我跪在林贞娘面前求她,她也不会给我凉茶的配方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萧管事不吭声,只是摇着扇子。可铺里的伙计却似得到了命令,随手抓起一个罐子就丢。
“别、别……我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头了……”如玉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无可奈何,想了又想,她终于还是狠狠一跺脚,转身就往巷外追去。
离了如玉的杂货铺,林贞娘急忙就叫了辆车,哪儿也不去,直接就赶回了铺子里。
进了门,来不及多说什么,先去后厨装了一大瓶浓浓的凉茶。
“东伯,你去街上打听一下,就问今天在永丰楼打架的那些书生是住在哪个客栈的,把这凉茶送过去,也不用多说,只说这能治他的嗓子就是——还有,提一下咱们铺子……”
能让萧管事那么急切,想来那书生是有些来历的。这个好,她还是要卖的。
东伯才走没多久,安容和居然赶了来。
林贞娘还当他知道萧管事在杂货铺里与她狭路相逢的事。却不想安容和一开口,居然是问凉茶的事。
皱眉,林贞娘扭过身子不理他,“还以为是为我而来,原来是为着别人……”
“真的恼了?”安容和一笑,目光扫过,见无人在附近,立刻大胆地揽住林贞娘的腰,附耳低语:“若是恼了,我让你好好咬两口好不好?”
听得一个“咬”字,林贞娘不禁有些想歪了。
脸上一热,慌忙推开安容和,她嗔道:“你也不怕让人见了,有毁你的官声。”
“为了娘子,官声又算什么?”安容和低笑,看着林贞娘泛起绯红的面颊,眼神越发温柔。
痴迷之态,似乎早就忘了他来此的目的。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林贞娘心里舒服了。
“你要凉茶可是也想治那济南来的读书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让你和萧家都这么着紧。”
“也不算什么大来头,不过和他有裙带关系的人就是大有来头了!”安容和也不隐瞒,“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