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趣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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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他的时候不利落他就拿屎罐子砸你,上了车就不反抗了,到地方哼哼呀呀的就抱怨给他的吃喝不够好。”老尹说,“他挺理解我们的。”
这快可以叫黑色幽默了吧。
最后还得说一说那钟老头。现在一说什么国民党将军之类的就颇有人自然产生同情 – 成王败寇啦,身不由己啦,几十年受苦也不容易啦。结果,就有记者听说北京乞丐里头有个将军,觉得逮住了好题材,拉了老尹死活要采访钟老头。
老尹说我告诉你,那不能算是个国民党将军。
就国民党也关他的。
那老小子干过伪军的。
那就是一个汉奸!
说了半天一看,那位记者老大两眼发直在那儿准备采访提纲,敢情人家根本没听!
那就没办法了。无语的老尹只好带着记者去每天钟老头睡觉的一个门道,结果,钟老头却不在那儿。
怎么回事?老尹抓住旁边一个乞丐 – 钟老头呢?他不是每天在这儿么?
让。。。让你们警察给带走了。
嗯?怎么回事儿?连记者都凑过来了。
我们。。。我们报的警。。。
问下来,才知道事情和新来了一个女盲流有关。
女盲流是个小姑娘,因为和爸妈吵架离家出走的。其实盲流里面也不都是坏人,也有自己的规矩。盲流们一看这小姑娘根本不是一个路数就劝她回家,自己爸妈有什么死仇阿,别跟着瞎混将来就毁了。
说来说去,那女孩儿似有动心,可是天黑了。
这么点儿个姑娘任事儿不懂别让人欺负了,得让她跟个可靠的人睡在一块儿。盲流里面有的还挺细心。
谁可靠呢?就有人想到了钟老头 – 老家伙都九十了,让她跟钟老头睡一块儿,肯定没问题。
于是,就这么安排了,打着第二天催这姑娘回家的意思。
没想到半夜忽然闹起来了。
乞丐们凑过来问,那姑娘满脸通红又惊恐万分地解说 – “那老头他不是好人,半夜把舌头往我嘴里伸!”
结果,盲流们就把巡警招来了。。。
这整个一老畜生嘛。。。活该!那记者听了这事儿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采访的事儿,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完
四小名捕之俄罗斯职业杀手在北京 上
上次谈到北京的盲流,隐约觉得老尹谈起他们来不无恻隐之心,待到说得深了,老尹说他们还帮过我的忙呢,一块儿收拾了俩“疑似”假X罗斯外交官,那手段我都没想到。
罗斯外交官?还假的?难道是克格勃?
其实真实的事情远没有那么传奇,说起来这“假外交官”也颇为令人哭笑不得。东欧剧变以后,X罗斯的经济形势一落千丈,转型期用了个脑袋有毛病的经济学家让大伙儿一块儿休克 – 吃的都没有了还休克?结果弄得更加变本加厉。一时该国上上下下都为挣面包奔波起来,大使馆的黑牌照汽车,也经常坐了看着怎么也不象外交官的人物东跑西颠 – 外交牌照的汽车走起来有很多方便,在北京做买卖的X罗斯商人租了借了来如虎添翼,而大使馆的老大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谁都明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含义。当年克格勃冒充外交官搞地下活动可以倾城倾国,今天二道贩子冒充外交官不过为了多倒几件羽绒服,外交官的身份贬值如此,您说是不是有点儿哭笑不得?
但中国警察虽然看着可疑,还真不好动辄扣了查问,万一弄错了引发外交问题不是小事儿。
问题这帮转型期的买卖人没几个是老实人,坐了黑牌子车更是飞扬跋扈,老尹就碰上俩“疑似”假外交官的,在北京站故意找茬。
当时一些X罗斯商人可能是固定通过北京到莫斯科的国际列车做某种生意,所以经常要来北京站口。大家都知道北京站口停车的地方极少,而交通管理极严,但这些人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从来都是到地方把车往站前马路上一停,自己下车进站办事。周围警察和联防看见,觉得这黑牌子不好管,挠头之下,事情就报给了老尹。
有一次老尹接了报告跑来一看,果然是一辆使馆牌号的汽车,停在了平时走三轮车的便道上。有个红色大胡子在车旁边站着看守,翻着两眼状貌狰狞,三轮车夫们敢怒不敢言,只好从机动车道绕行。
老尹立刻过去说明 – 这里禁止停车,请你们换个地方。
说了半天红色大胡子两眼一翻手一摊 – “我不会中国话,什么都听不懂。”说完抽身就走,到一旁的树下乘凉去了,活生生把老尹晾那儿。
什么听不懂啊,他认识这大胡子,中国话虽然说得没有朱利安利落,可是在站里买烟的时候讨价还价的本事大着呢。问题是就像前面交待的,涉及外交,中国警察一时还真拿他们没辙。警察们只好上报,但一时没收到答复,估计,上面也在琢磨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这时,老尹在窗口听到下面传来阵阵哄笑,还夹杂着生硬的中国话 – “这是谁干的?我靠他妈妈!”“我也要靠他妈妈!”
下去一看,好热闹。只见红色大胡子旁边多了个黄色大胡子,两个人愤怒地绕着汽车又蹦又跳,周围一帮老百姓看着起哄。
怕阻塞交通,老尹赶紧带人过去,疏散人群,引导车辆,顺便问 – 怎么了?
这时候两个大胡子态度截然两样,中国话也会说了 –警察达瓦立市,我们的车停在这里,车牌子忽然不见啦。
哦,你们不知道这里禁止停车么?。。。你们有人在旁边看着么?。。。有?有人看着车牌子还能丢?。。。看看你们的证件。。。什么?没有带?。。。嗯,你们等着吧,我给你们找找。。。这车么,让你们大使馆来人领吧。
听了警察们明显搪塞的话,大胡子自知理亏,又摸不准是不是中国警察捉弄自己,只好大骂一阵之后悻悻而去 – X罗斯骂人的句子有限,两个大胡子中文的水平也有限,所以骂来骂去总是“我靠他妈妈!”“我也要靠他妈妈!”这两句,围观的人只觉得可笑,没人觉得可怕。
谁干的?老尹说我当时看着老瘸子几个老盲流在旁边坏笑就知道他们准没干好事。
下来问,人家供认不讳,但态度很强硬 他X的,就是看不惯老毛子在中国地方横行霸道的,想当年毛主席那时候打珍宝岛。。。
都在车站混得成精了,怎么让俩小丐缠住红胡子要钱,怎么乘机让个老家伙去摘牌子,那根本不需要问了。
– 少废话,他们那车牌子呢?
老盲流一指 – 那边厕所茅坑里呢。
嘿,你们。。。
使馆来人取车,挨了半天关于非法停车方面的教育以后,警察告诉正牌子的外交官,说听了个线索似乎是有人把一块车牌子扔到厕所茅坑里了但还在确认中。。。外交官等不及确认了,只好带人捂着鼻子去捞。此后,再不见他们把车往站前乱停了。
这个案子,因为老尹在日记里忍俊不禁地记录了X罗斯人骂人的几句脏话而被挖了出来,实际上,大胡子们骂人的话一共三句,第三句更恶毒些,而且有碍观瞻,且就不提了。老尹的看法是有时候盲流比警察还爱国。这本日记里面,还有在北京站前抓获菲律宾抢劫犯的纪录,扣押黑人盲流的统计表,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这么说,你们还经常会涉及国际性的案件了?一次和另一位警官在一起的时候,谈起这个“偷盗黑牌子事件”,萨随口问了一句。
那当然了。对方回答,北京这个地方,用古代说法,五胡杂处,万国来仪。这几年牵涉到国际间的刑事案件,可是越来越多了。
有比较典型的么?
比如,去年(2006年)抓了个俄罗斯职业杀手。
嗯?职业杀手这玩意儿不是电影里的么?
电影里有,真的也有,我们抓的这个叫基科夫,枪法如神,年轻的时候干过职业格斗和地下拳击,三万美元一条命,信誉极好,从无失手。
那这基科夫来北京是躲避追捕,还是度假?
人家是职业杀手,当然是来杀人的了。
杀成功了?
杀成功了。
杀的是哪国人?
中国人啊,可是我们都觉得那小子死得一点儿也不冤。
外国人杀中国人的事儿,您这个态度。。。
嗨,要杀他的,也是个中国人,女的,从第三国请的基科夫,给另一个外国人报仇。
这关系我觉得有点儿乱,您能给详细说说吗?
成,这案子,出得邪,破得也邪,也就是去年,要搁今年,这案子或许就破不了。
为什么呢?
你没看今年北京什么都涨价了?
晕,这和抓职业杀手有关系吗?
当然。。。
听这位警官讲完此案,觉得这个案子确实值得一写,但是这篇文章写完后归入四小名捕系列,有点儿名不副实。
原因是它和我们前面所说的四小名捕,都有一点儿关系,但是,算成谁的案子也不合适。老尹吧,那个X罗斯假外交官的事儿是这案子的药引子,可他2006年已经退休了,与此案无关;老宋吧,按说是没关系,可他破的案子里面有一个“日本少女北京杀人案”,与这个案子颇有点儿可做对照,但那几个凶手属于“见义勇为”,与“买凶”无关;老王呢,找他了解过一些这个案子的细节,但基于公安工作的原则,有些东西他不肯多说;赵呢,这案子倒是他们那部门配合出击抓的,但还没等用上呢,杀手已经束手就擒了,有劲儿没使出来。
算了,还是放在这个系列里面吧,反正案件的情况从他们那里了解来的。
从哪儿说起呢?
还是从案发说起吧,2006年的冬天,北京警方的几名法医集体出动,在河北北京交界的一处深山老林中,挖出了一具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
死者年约四十,身体强健,衣着都是名牌,钱包,手杖都被埋在一起。
同死者埋在一起的,还有一条黑背牧羊犬,死者的头上,有两个弹孔,被法医们鉴定为致命伤。
待续
京师四小名捕系列之外一篇 老八路的生存奇迹
警察的生活,如果不谈政治,很有点儿象当年的捕快,而北京的警察,就有点儿象大宋朝开封府的王朝马汉了。
然而,象七侠五义里面名捕们有时候会被包大人派出去护送或者照料某位大臣或郡主逛街一样,北京的警察有时候也会接受点儿与侦破无关的接待任务。
老尹提到他负责的接待任务中,最印象深刻的是在退休前一次带一批老八路去参观军事博物馆。
这些老八路,既不是什么高官,也谈不上战功赫赫。按照中国传统征兵和戍边的传统,这些普通的华北农家汉子或者在抗战胜利后,或者在建国后,或者在抗美援朝后,陆续地离开了军伍,心满意足地回乡种地去了。今天,在他们身上,已经很难看到“老革命”的痕迹。
那么,他们怎么会到北京呢?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因为其中一位癌症已经扩散,时日无多,这才通过民政的帮助重新相聚,然后集体去北京看看天安门,在军博这个老兵心中的圣地完成最后一聚。(看过华虎关于部分老兵生活困苦的报道,看来近年来民政部门对他们的待遇有所改善)老尹费了好大力气才能认出哪位是今日的主角,因为老兵们无论神情还是相貌看来都实在太相似。只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