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水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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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长成这样就取个外号叫锦毛犬,不是不可以,但算不上形神兼备。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在能不能上梁山这个问题上,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交不交钱,有没有特长。
那当中精英确实很多,比方说鼓上蚤时迁,只用了一句话搞自我介绍。
“我的特长是飞檐走壁,我能拿到宋老大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徽宗私处的毛。”
至于交了钱却没有本事的,燕青总可以找到问题将之打发。
“家中有老婆吗?”
“有。”
“不能招你。没看到我们这都是光棍嘛,引起他人嫉妒,破坏团结。”
“家中有老婆吗?”
“没有。”
“不能招你。没有个异性作陪,有苦无处诉,得了抑郁症怎么办?”
可是,燕青并不打算退钱。
这人见到银票表面镇定,但我明明听到他的内心狂跳不止,显然是个乱收关系疏通费的贪得无厌之人。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嗅觉听觉异常灵敏,有着狗一般的动物本能,这就是“锦毛犬”外号的真正由来。
燕青正寻思着给段景柱几天不堪回首的日子,忽然,有咳嗽声传来。
“嗯?奇怪。”燕青猛地心生疑惑。
不是刺客,不是劫匪,我屋外的喽啰皆是万夫莫开型的高手,除非来的不是万夫是一个女人,这里怎么可能有女人,这种不快不慢的节奏是吴用。吴用掀帘入帐时,燕青早擦干了桌子上看账本时流下的大片口水。
“贤弟为山寨事业忙到深夜,全然不顾个人身体,愚兄心有不忍啊。”
燕青忙起身。
“军师大驾,恕燕青有失远迎。”
吴用心想你燕青装作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样子给谁看啊,你听没听见我来,我还不知道?不过好歹是共事的同僚,又没有说出口。
“不知青事情进展顺利否?”吴用笑眯眯的,和善可掬。
燕青心想吴用三更半夜来视察,醉翁之意不在酒,简单地汇报了一下工作情况。
吴用根本没听燕青说什么,还是给出了评价。
“这次招收猛将无数,霸业可成啊,事关兄弟们的前途,我侄段景柱虽在其中,青切不可徇私啊。”
吴用的眼睛笑得更小了,燕青一惊。
“你侄子?咦?可他眼角的鱼尾纹比你还多。”燕情思绪如飞,旋即又想清了吴用的用意。
“请军师转告大哥,我定恪尽职守。”
燕青起身,送吴用出帐。
“年轻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注意啊,改天我拿两根鹿鞭给你补补。”吴用拍拍燕青肩膀,很亲切的样子。
“多谢军师关心。”
吴用深夜探燕青,在众喽啰中传为佳话。
很少有什么事会是一帆风顺,在燕青方面,收尾工作还未解决,那些人中有不少是江洋大盗。其实,凭燕青柔道加流氓皆为九段的功夫,对付一群花拳绣腿的所谓大盗,不过是毛毛雨,但燕青品尝着贪污受贿的恶果,心情烦躁。无论如何,要以礼待宾,树立梁山的良好形象,乃宋江的最高指示。
眼看着一切即将圆满结束,坏消息却不断传入帐中。
燕青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呢?
有。让段景柱上。
“你利用吴用来压我,不珍惜我给你的行贿机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必杀?”
事实上,段景柱也有自己的想法,智者为王,败者服输。自己赢了,是自己天资聪颖,要让那帮头脑简单的大盗知趣地离开,任他们乱搅,还不把自己的春秋大梦给搅黄了?
那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辩论赛,有点像诸葛孔明舌战群儒。
“你们把拳头捏得噼啪响干什么,还咬牙切齿,我知道你们身体好,可是你们这么多暴牙,再怎么咬,上下牙齿咬也不到一块呀,犯不着自虐嘛。”段景柱心中暗笑,想着自己玉树林风大辩群盗的场面,自信心险些爆棚。
段景柱搭好了台子时,下面的大盗早就讨论开了。
“听说宋公明甚是义气,我们上山去告状,手下出了这种腐败分子,不信他坐视不管,燕青那个鸟人,难道会不听老大的话?”
“这个方案不太妥当吧,凡事讲证据,咱们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更何况想上梁山,首先得过燕青这一关,就算能过燕青这一关,此地地况极为复杂,上梁山先要过沼泽地,接着进入原始森林,里有猛兽大虫无数,据说还有因守寡多年患精神分裂症的女人,总之其难度不亚于搞一次二万五千里长征,没有人带路的话,只怕和登天差不多。”
台下马上又有大盗接口。
“我们上官府去告那厮。”
“这个嘛,燕青又不是政府公务员,不在官府管辖范围之内。最重要的是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公民权利的问题。公民权利你们都知道是什么吧,各位都是全国通缉的大盗,所以说不在享有该权利的人民之列。”
“那难道我们不能用武力讨回公道吗?”
“不行,因为这里是燕青的地盘。”段景柱努努嘴,大拇指指向自己的后方。
众大盗沿着段景柱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守帐的两个喽啰。
二喽啰早听清了段景柱的暗号,所以说大腕了不起,其跟班的能力也是暴强,就这两个给燕青看门的,制造恐怖气氛的本事也绝非常人可比。
对于大盗们义正词严的声讨,两个喽啰显然是极端的蔑视。一个当下就踩死了一只欲闯进燕帐的蟑螂。众大盗一惊。一个从裤裆里抽出一柄尖刀,刀面上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几根卷曲的毛,那刀耍得嗷嗷好,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骚气,仿佛在警告众大盗,俺可是一把阉人无数的阉刀,最近心情不好,弄得偶不爽,马上送你去当公公。众大盗见了又是一惊。
那果是骤然改变场上局面的一招,大盗们顿时就青哥上青哥下的叫个不停,更有甚者心境大乱,对着燕青的帅帐大喊“你不能这样,你要钱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可能你不要我偏要给你,你要我偏不给,大家好商量嘛,大不了你要我再给你三千两”云云。
作为一个男人,那一时刻心中的滋味也无法形容,不仅是赔了钱,自尊也受到彻头彻尾的打击。
第十二章(2)
且说一说新招上山的上将带来的改观。
特级驯兽师紫髯伯皇甫端的到来,使梁山战马很快就产生了质的飞跃。
马是通人性的,比方说有个成语叫“老马识途”,可是只会识途的马在皇甫端训练出的战马中只能算是白痴马,这也只是一种假设,因为皇甫端训练过的马中还不曾出现过此种马。皇甫端训出来的马是真正通人性,经训练过后的马,行为潜移默化地受着梁山好汉们的影响,长此以往,战马们在战场上有了这样的表现:敌方上将单挑梁方上将,正当双方亮出兵器大眼瞪小眼,各自调整预备pose的时候,梁方战马往往不打招呼就给敌方战马一蹄,而且必是踢在马膝处。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功夫好的上将顿时就感觉比梁方上将矮了一头,倘若是功夫不怎么样或心理素质不好的,当即就身形不稳,摔下马去,未战先败。也有少数敌方上将战马训练有素,连连躲过劫难的,直等到背上上将功力不济时,扭头急跑,往往跑不多远便开始狂加速,但是掉了个头,直奔梁山大军军阵,原因是梁山大军阵中有一堆漂亮的母马在发情地嘶鸣、召唤,反之若敌方战马是匹母的,嘶鸣的就是英俊的公马。有这两种叫法足够了,皇甫端经多年研究,未发现有同性恋的马。自然,哪些公马算得上英俊,哪些母马算得上漂亮,马的审美观问题,皇甫端也摸得一清二楚。
悟性再高些的马,无须皇甫端调教,无师自通。这类马精通吴用的劝降经、燕青的三十六路大摔跤手,能将敌方战马说得蔫头耷脑或直接摔得屁股开花,软硬兼施,所向披靡。但这类马倒是极少被发现,原因在马方面是大智若愚,不想成为上将的奴隶故不愿表现本领,在人方面则是伯乐不常有。
神医安道全,江湖上最负盛名的赤脚医生,据说能医治百病。
猎户解珍、解宝,喊的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做世上最柔软最具有透气性的虎皮大衣”的口号。
然而,光有特长,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要让好事传千里,制造出威猛的声势,就不得不搞一些震撼人心的宣传。
吴用想到的是改名字。
名字,是一个人的门面,由其引发的想像甚至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命运。举些例子,戴宗以前叫神经太保,后来改为神行太保,张清的没眼睛改成了没羽箭,都是从残废到天才,这之间的区别天上地下。
那如果是从人到神将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取名字是吴用的强项,用人给行星命名堪称天文学上的创举。
“我们是一百零八星下凡,所以我们替天行道,我们纪律严明。但同时我们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只拿金银),因为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那些名字及口号的威慑力绝不是嘴上喊喊而已,蔡京在家龟缩不出已有好长一段日子了。
一百零八将,果然不同凡响,也就是从那时起,人们就一个命题展开了如火如荼的讨论———人多到底是不是力量大。
其实,一百零八个人本不算多,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讨论,是因为那不是一百零八个普通的人,要管理这样一百零八个超人组成的集体,必须要超常的管理艺术。
说到管理,向来自负的宋江也常常感到纳闷。
别看宋江在将领会议上做指示时头头是道,暗地里的记忆也是一塌糊涂。这样的老大虽麾下猛将以裤衩计,深知底细的人对自己的未来也不免有或多或少的恐惧。
在每月一次的阅兵式上。
“第一步兵团团长黄信是干什么吃的,训练出这样一个作风稀拉的团队?”
“报告大哥,第一步兵团团长是石秀。”
“噢,那我说的是黄信的第五,不,是第六步兵团,你看这些人个个目光呆滞,什么时候个个能像我这样,炯炯有神?”
“报告大哥,一共只有五个步兵团,没有第六步兵团。”
“那我现在视察的到底是第几部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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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3)
吴用强憋着压抑;心中大喊“郁闷”,已记不清类似的错误宋江犯过多少次,还好早就养成了谦和忍让的成熟个性。
在这样的环境里,想得最多的自然不是“一切为打赢”。秦明每每见到吴用,总是仰着个鼻孔,不是练什么独门奇功,而是对“盔甲”事件一直耿耿于怀;杨志对张清打掉自己两颗门牙的石子,更是一刻也没忘记过,发誓有一天要将此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还有林冲与呼延灼的宿怨;董平对秦明的嫉妒。至于说讨厌“急先锋”索超的人,在门牌上刻着“李逵与猪不得入内”的人就多了去了。
缺乏有力度的管理,那是不是就都“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了呢?
不是,不全是。
比方说,朱贵、柴进会做假账、皇甫端会虚报训马所耗,对于财务管理,大家都是自学成才,谁也没影响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上将们都差不多黑到极点,“没有最黑,只有更黑”一类描述事物相对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