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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新诗库-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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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叫
耶路撒冷。

我就是那座孤岛,
接纳触礁的船只。



听莱德·泽普林的音乐

————对一次辉煌的追溯

这里全是空白和沼泽,
这里只有陌生又麻木的石质雕像,
没有老人,没有儿童,
这里只有疯人院里的麻风病人。

空气却吐出那白色的舌头,
大西洋底的唐璜,失宠的唐璜,
被驱逐的唐璜,
成为新时代的情人,
(多少粉红的嘴唇,
被地底下麻醉的人们追逐)。

这是英国的黄昏,
这是莱德﹒泽普林的黄昏。
粉红的门和房间,
一团团黄色的火焰蜷缩在那里,
五角的怪兽卷起风暴,
史前的尘沙将围坐在石膏像旁的四个人卷走,
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儿童,
统统抛入曼哈顿海底疯狂的怒涛。

四月的瞎眼睛。
梅杜萨女神未赶到的地方。
林荫里的必经之路,
未来主义多像蝮蛇闪亮的眼睛,
文艺复兴和起义者兴高采烈,
注视着一只挂着鼻铃的白象,
像气球,
升入无边无垠桔红色的天空。



#5 Dream

平静,
湖面一闪而逝的阳光,
一盏黑色的电灯,
在夜里燃烧。
刚下楼梯,
从电车里钻出来,
顺着下水道疾行,
我想体验,
欢乐的质量。
墙中吐出的舌头,
窗帘是生活的尿布,
我,
一个阴郁、低沉的中年人。

5号路上,
汽车慢慢地爬,
男女,
舒适的甲虫们,
楼道里,
摇滚乐,
轰然而响,
从睡梦中醒来。

从梦里醒来,
我提着一只湿漉漉的裤子,
一大堆血,
挤满向日葵的房间。
是夏天吗?
忽然听到,
婴儿的啼泣声。
脚下的地板,
开始疯狂地旋转,
一瞬间的光景,
天堂的树枝上,
有人掉下来,
顺着梯子,
把梦里采摘到的葡萄,
偷偷放在宁静少女的枕边。



黄昏

黄昏,麻醉的黄昏,
忧郁的布鲁斯演奏家,
在弹奏着,
黄昏。
人们都在熟睡,
巨大的天空如我童年所见,
是一口静谧倒扣的钟。

我已瞎眼多时,
看不见摇篮,也看不见坟墓,
漂白发黄的记忆,
只留下黄昏和革命布鲁斯。
一切的一切,
都倘徉于梦中,
做着同一个古老而苍白的梦。
可一只鲜红的钢琴,
一个小女孩的房间,
唤起了我全部的幸福与陶醉。
奇异的阳光,
覆盖了这座活死人城。




遇见亲人王小银

和我一样,吃着一样的白米稀饭,
作着相同的梦幻,
把理想植于白的令人恍惚的房间。
墙壁上,
不种花,不养草,
都爱在城市黄昏时
踱步在尖叫的城市
水泥板上,
说着兴奋类似梦呓的语言。

我们在熟悉不过,
可都把最近的一次革命错过,
如今只剩下垃圾,
廉价的爱情和拙略的卡拉OK,
低贱的抒情,
世俗的精神。

我也只能在梦里呼吸,
在梦里仔细打量这座
时而陌生、时而熟悉
怪异而丑陋的城市,
它又多像架在土耳其
海峡上的博斯普鲁斯桥,
将我们泅渡,
用希望之筏,
使我们逃离这座城市的贫乏
和衰朽。

也许会在五月驶入宁静之港,
新的处女地
在向我、你和他招手,
新的大陆,
在我们眼前闪光。



饿死人城市图书馆

黄昏,一群群饥饿的人们,
堆挤在灵柩前,
而迟来的一束黄玫瑰,
只为装饰肩膀前的绶带?

苍蝇一掠而过,照它看,
这面前的庞然大物纯粹是多余,
也许它说的对,
书让我们吃尽了苦头。

而有良心的农民,
对我们却发自内心的惊啧和赞美。



不插电

没有温暖的城市,
雨水
打湿了一只又一只鞋子,
光芒褪去,
我已无名,
也没有烦恼,
听听音乐,
读书,
种花,
养草,
安度晚年。

云雀
云雀背后的云层,
是云雀隐藏于黄昏中的秘密与呼吸,
阳光消失不见,
一个黄昏的牧羊人,
在等待墓地里的钟声,
当一切成为绿色,
我在漆绿色的植物中呼吸,
在那时宇宙也为之疯狂,
神的头像,
被四个天使亲吻。



疯癫

你伸开黑色的双翅,
仿佛已拥有夜间的无限权力,
在城市里翱翔,
无所顾忌——

可魔法师,
你终将在舞台的幕布褪去时消逝,
纵有蓝色的云层、宽阔的海洋,
也许你会变成一粒砂子,
躺在我的面前。




哈代的心

你多么忧愁,
一个人组织荒原的苍白意象,
在虚无中播种斑斓。
你的人生台阶过于悠长,
词语在你的砍伐下
已显得无力,
透出青色与黑色。
生活的魔法师,
种植出钻天的白杨
和土黄的西红柿。
你给小商贩们带来爱情,
给瘦弱的女人带来
钢琴,
明天,你就会溺死在这
荒芜的大海里,
与永恒感受
无限的沉沦与深沉。



汉斯旅馆

你居住在玫瑰色的宁静里
宁静地像我的母亲
你沉睡在最深的河流里
听不见哭泣和叹息

加丽福尼亚的晨星
情人互相凝视的眼睛,
散发出松子酒
和粉红色的芳香。
情人们的臂膀
像森林的友谊
永存不朽。



给海子

海子,我的精神兄弟,
你现在由谁来照看?
你的灵魂还在哪里疯狂地起舞?
你的印度宝藏现在在哪里?
你抽过的烟现在在哪里粉碎,
你爱过的女人现在在哪里偷偷哭泣?

菖蒲花,
祝福你我,
好好地活着,
毕竟你在天堂,
我在地狱。



今夜——与苏东坡先生一起跳探戈舞

(一)
苏轼是一个极易消沉和孤独的人。倦怠的时候他就研究佛经,他绝对是一个欧文﹒华莱士或尼欧﹒卡鲁亚克式的人物;沉醉于在事物中发现绝对永恒时神秘主义者的狂喜。
苏轼的大脑在佛与鱼之间岿然不动,他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佛陀虚无主义者。

(二)

孤独的人需要排遣孤独的专业技巧。今夜我想化入苏轼先生的梦境里,与他切磋一下探戈舞的技巧。
在北方某所学府,我亲眼目睹了一群近乎袒露躯体的少男少女(也许不是处男处女),他们把探戈——这最完美的激情的代名词,如何变为一场对野兽欲望拙劣的理解,无神的眼瞳里以一种拙略近乎可笑的方式解构性压抑。
作家苏轼也解构性欲,事实上他从四十二岁起便一直是童身。但他是一个能把喜悦化为一种姿态的人,他应该能够理解探戈舞的奥秘,就像一珍棋局,有时候悄悄地成为一场谋杀。
苏轼的左脚刚刚踏入舞池的第一步,他已经开始像维特根斯坦研究语法一样开始策划对探戈的解构。
最终在喧嚣过后,苏轼的灵魂化为一片羽毛,躺在我温暖的枕边。

(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转朱阁,低猗户,照无眠,何似在人间。”
人妖般的声音从物质时代甜蜜的阴影留声机里飘来,令宋代作家兼文人苏东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惊骇,那还不仅仅是对盗版和剽窃的愤怒,如果苏老先生生活在当代,他肯定会像米歇尔﹒福柯一样,为了摆脱精神的耻辱和被流放状态,去美国体验十年同性恋,然后回国搞他的“意识形态”学。

(四)

而我看见一只刚刚温饱小康的蛆虫,在苏东坡明亮的房间窗子上,露出一丝淫秽的笑容。时代,总是小丑多于英雄。
如果没有我,谁会和苏老先生一起跳探戈舞?即使在两个人共同的梦境里。
现实没有跳探戈舞的房间。



选自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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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霜诗选

冷霜,北京大学中文系九零级学生。
流水十四行 丁香两种 母女俩 La vita interiore 1996年的一张快照 《小王子》导读 圆明园西 一个梦的严寒



流水十四行

我在天堂迷了路,我该怎么办?
——曼德尔施塔姆




还要我对你说些什么
你看这春天谢满一地,仿佛
再也不会回到枝头,你逐渐显出
另一副面孔,并迫使我承认
你说想像不过是夹在两面镜子中的
一道光线,两个王朝之间的一队宫女
你也用无可指责的口气提起我
说:“某个人活到了二十岁……”

是的,无可指责,因为你就是
这两面镜子,千重宫殿
有着青铜、流水和空气的质地
你是妇人一般笨拙的计谋
却让一个男子甘心耗尽所有的心智
你还要我说些什么



若是连梦想都习惯了呢
不断地用一个词追问会出现你
意想不到的结果,在中午的安静中
我盯着地图上的一个地名
似乎能从中看出南方海边的天色
宽翼的鸟群在地上留下的阴影
我想,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死亡
而我没有注意

渴望仅仅是渴望
在南方深黑的阳光中
鸟群顺其自然地飞翔,带走
纤薄的阴影,一切的生长
似乎都是徒然,你想想
若是它们习惯于梦想



我想我懂了,午后用来沉默
子夜用来交谈,我有一杯浸透了
夜色的清水,而在黄昏
我做着轻松的练习,数一数
在断断续续的钟声中,我的手上
还有有限的几种美

儿童在水边守着沙的城垒
在黄昏,他们把肤色和笑声
筑进沙城,再由自己摧毁
我知道,悲哀本是多余的打算
由我在午后默想,子夜交谈
而在黄昏,草籽跳着最简单的
舞蹈,水边的儿童给了我
无端的感动,我想我懂了



让我告诉你我所在的位置
我在二月和三月之间,在休耕的
玉米地里,河水流着,火烧着
第一只燕子飞过很久
后面的鸟才陆续跟来
我在等待花粉的风中,在旗帜
噼啪的响声里,那风中翘首的人眯细
双眼,去辨认远方四面奔来的孩子

今夜,我在郊外行走迷了路
快要下雨了,我试图找个附近的人家
借宿,这时我感到我就在那树枝的
陡然沉默之中,和脚下砂石沁出的
水汽之外,快要下雨了,让我在即将
到来的闪电中,告诉你我的所在

1993。5





丁香两种

白丁香

杨絮隔开记忆
车辆碾过沙滩和正午
迎着信风,面海的窗扇
它摇动灯绳
它低低地吼叫

有人在收拾房间
有人写信
夏季的黑暗随时要到来
少女们己安然忘记肩胛上
水员的姓名

芳香的儿童透明的阴影
它摇动
它落下
海鸟隔开幻想
细柄的钢勺随时要离开嘴唇

面海的窗扇随时要破碎
有人在预报天气
有人发疯
在夏季的黑暗到来之前
有人攥紧一根灯绳

紫丁香

用于摄影的夕阳己搬走
离城不远的岩缝被水粉抹杀
颤抖的光斑、低飞的雨燕
长发披肩的丑姑娘在街角漫游
用于散文的夕阳

己转身,蝙蝠、草根、秘语转移了
剩余的光明,没有敲钟人的夜晚
己来到众人中间
没有敲钟人的夜晚
被礼花照亮

被生锈的蓝乌龟决定
这一夜,没有取名的婴儿
己失去吃惊的能力
比众人衰弱,比岩石苍老
比长发披肩的丑姑娘

更依赖于命运
这一夜,没有心脏的老银杏树
不停地吐痰
没有指望的女子来到众人中间
安慰众人





母女俩

太阳很大 但近来她的脸上总是阴天。
它曾经很光滑,先是岁月的旱冰场,后改作
化妆品的小公园。她冷静地看她女儿的
一招一式,比旁边的母亲们更加老练,
心里却盘算着回去买菜和做饭的时间。

“滑吧,别怕,慢点”,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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