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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新诗库-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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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草帽丢了。”西条八十的诗句
某位看了《巴黎圣母院》的领导评价:
“圣母还不错,可巴黎太丑了”
我爱看《三笑》。而《叶塞尼亚》
让我倾倒。但我以为《冷酷的心》
更好,现在看来,不过是
一个更陈腐的罗曼史故事
《可尊敬的妓女》并不那么
有趣,尽管是萨特的(可能也是唯一的)
影片。《佐罗》,一般
《斯行凡大公》,不坏
还有《红舞鞋》。卓别林出现
满街哼着《追捕》插曲,尽管现在看来
这部片子并不好。但《望乡》
让人感动,我还喜欢《远山的
呼唤》和《幸福的黄手帕》
山田洋次的作品。而黑泽明的
要在很久以后在录相带
或VCD中才能看到。然后是《第一滴
血》,《哈里的战争》,反对
越战和税收制度。九十年代
展示《真实的谎言》,斯皮伯格的
《侏罗纪公园》,《龙卷风》
《山崩地裂》,想想都让人害怕
精心设计的大制作,再现一切
自然和人为的灾难——
电影院也开始变得
豪华,但观众却渐渐稀少
(在一首诗中我写过家乡的
电影院,它早已被拆除
只是像幽灵一样出现在
我的梦里。到底要告诉我些
什么?或我要对你们虚构些什么?)
在一个时代结束的地方将
预示着另一个时代开始——或许?
现在电影院已变得多余,像
一座座在夕阳里沉思着的
教堂,已经成为陈旧的风景
或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十月的一场雪

夜里刚刚下过一场雪。早上起来
脚印多像一串串诗行!
杂乱,但最终朝着一个方向
一年将尽;还有十一月份的阳光。








第一次看到雪我感到惊奇,感到
一个完整的冬天哽在喉咙里
我想咳嗽,并尽快地
从那里逃离。
我并没有想到很多,没有联想起
事物,声音,和一些意义。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空气中浮动
然后在纷飞的雪花中消逝
那时我没有读过《大屠杀》和乔伊斯的《死者》
我不知道死亡和雪
有着共同的寓意。
那一年我三岁。母亲抱着我,院子里有一棵树
后来我们不住在那里——
母亲在1982年死去。





照相簿


母亲的微笑使天空变得晴朗。
她白色的衣裙
盛开在一片收获的玉米地里
使59年的某个夏日成为永恒。
我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拿着一架玩具飞机
那种双翼的,二次大战前使用的那种
一身海军制服,像一名刚入伍的新兵
却不知道某些地方正沐浴着战争和死亡。
另一幅照片。我扎起
一根小辫,像一个女孩。
那是妈妈干的
时间与妈妈的那幅大致相同。
还有一张骑在三轮车上吃着橘子
以后好长时间我邻家的孩子
啃着糠麸窝头,坚硬得像黑色的石头。
弟弟在照片中的一张炕桌上
吃着饭,在这之前他一直傻笑着
追着爸爸的相机
后面的墙壁上有剥落的痕迹有一处我一直在想
是一只老虎而看上去的确很像。
62或63年。那一年春天
我第一次拿着两毛钱去商店买了一包糖
并用蜡笔在墙上涂抹着太阳和警察。
接着画面上出现了妹妹
戴一顶可爱的绒帽
马戏团小丑常戴的那种
愣愣的表情
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一张全家照上,拍下了
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和我
上面印着:1965年8月,哈尔滨
爸爸试图微笑,但他一边的嘴角刚刚翘起
便凝固在画面上
无法把它修整得更好。
这也是全家最后一次合影,以后好些年
全家人没有照相也没有微笑直到
我和大学同学一起拍下照片
然后是同学妻子的结婚纪念照
我们不得体地笑着
带着幸福的惶惑。
1982年。这一年母亲离开了人世
而影集中增加了女儿的照片
有一张姥姥抱着她就像
当初抱着我但那时没有留下照片
但姥姥保存着舅舅和我的一张
舅舅看上去年轻漂亮那时他刚刚结婚但此刻
躺在医院里痛苦不堪他患了重病。
照像簿里更多是女儿的照片
活泼地笑着,跳舞,吹生日蜡烛,穿着我的大皮鞋
像踩在两只船里。这一切突然变成彩色仿佛
在一部影片中从黯淡的回忆
返回到现实





存在与虚无


雨声并不带给我们什么。或许
雨声是一种存在。或许
我看到的不是事物本身
不是月亮,托起春天和洋槐的广场
红色的摇滚乐和火烈鸟
以及扭伤的屁股,短裙和陌生的脸
以及一部书一一一
透过一行行文字
我们无法认识上帝
他是否耽于幻想是否快乐或大声哭泣
甚至无法触摸白杨树的叶子
它们正排列在街道的两旁
在雨丝和肖邦的乐曲中熠熠闪亮
我读了很多书,仍然
无法诠释死亡的风景
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苍白的
脸像雨中冲洗干净的街道
1980年萨特逝世时很多人
参加他的葬礼而如今
他在哪里他们又在哪里?
多少年一直争论着莎士比亚的真伪
我是否存在,还有桑丘,卡尔·马克思和弗洛伊德
过去了的就是死亡
就是一片虚无的风景
而如今萨特只是一个空洞的名词,一部书的作者
就像一个被蛀空的蚕蛹





在酒吧


除了诗歌我们还能谈论什么
除了生存,死亡,女人和性,除了
明亮而柔韧的形式,我们还能谈论什么
革命是对舌头的放纵。早春的夜晚
我,几个朋友,烟雾和谈话——
我注视着那个摇滚歌星的面孔
车辆从外面坚硬的柏油路上驶过
杯子在我们手中,没有奇迹发生





垃圾箱


诗歌怎样才能容纳更为广阔的经验
除了那些美好的事物(诸如被砍伐着的杉树
和即将耗尽的白天),还要有一些
渣滓:呕吐物,避孕套,散落在地板上的
旧报纸,锯未和打碎的盘子
在酒吧门前,一个失恋者眼中的月亮
苍白,游移,似乎在发出轻蔑的笑声
一次性冲动,病床上的最后叹息
以及——它应该成为一只垃圾箱
包容下我们时代全部的生命
哦,生活,多么美好的字眼,但
这些也不过是些垃圾而已



岁月的遗照
我一次又一次看见你们,我青年时代的朋友
仍然活泼、乐观,开着近乎粗俗的玩笑
似乎岁月的魔法并没有施在你们的身上
或者从什么地方你们寻觅到不老的药方
而身后的那片树木、天空,也仍然保持着原来的
形状,没有一点儿改变,仿佛勇敢地抵御着时间
和时间带来的一切。哦,年轻的骑士们,我们
曾有过辉煌的时代,饮酒,追逐女人,或彻夜不眠
讨论一首诗或一篇小说。我们扮演过哈姆雷特
现在幻想着穿过荒原,寻找早已失落的圣杯
在校园黄昏的花坛前,追觅着艾略特寂寞的身影
那时我并不喜爱叶芝,也不了解洛厄尔或阿什贝利
当然也不认识你,知识每天在通向教室或食堂的小路上
看见你匆匆而过,神色庄重或忧郁
我曾为一个虚幻的影像发狂,欢呼着
春天,却被抛入更深的雪谷,直到心灵变得疲惫
那些老松鼠们有的死去,或牙齿脱落
只有偶尔发出气愤的尖叫,以证明它们的存在
我们已与父亲和解,或成了父亲,
或坠入生活更深的陷阱。而那一切真的存在
我们向往着的永远逝去的美好时光?或者
它们不过是一场幻梦,或我们在痛苦中进行的构想?
也许,我们只是些时间的见证,像这些旧照片
发黄、变脆,却包容着一些事件,人们
一度称之为历史,然而并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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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烨诗选

张烨(1947… ),出版的诗集有《诗人之恋》、《彩色世界》等。
上海郊外的宁静 玻璃窗里的诗 死神的表白



上海郊外的宁静

从都市中心——
陀螺般旋转的喧嚣声逃出——
悄然躲进绿床的温柔。
白鹅象梦一样在蓝天飘荡,
麦苗轻轻唱起谁也听不懂的歌,
但它们的表情仿佛在对我说:
“这是你最喜爱听的……”

舒缓的音乐充溢着宁静的气氛,
象甜蜜的幻想催开雪白的花朵——
悠闲摇曳在山楂树上。
美得令人感到生活中缺了什么……

1969。8



玻璃窗里的诗

玻璃窗簌簌颤抖……
象寡妇哭泣的肩头;
地下水在马路上流浪汉似地唱歌……
但不知它唱些什么;
这布满防空洞的城市……
宛如一条弹孔累累的白鲸。
可怖哦,爱怜哦,
多么痛苦的表情!
鱼血冒着热气,
猩红的烟雾鳞片般闪烁,
给一面面破碎的玻璃窗——
造成战争的错觉。

1972。12



死神的表白

我是死神!
可我远不如你们那样的程度!!
对待善良的生命
你们用拳头、鞭子、子弹——
筑成死亡;
而我悲哀地为他们铺就雪白的床。
即便对你们这样的暴徒——
我来拾取灵魂的时候——
还用手指轻轻替你们阖上
跳动着罪恶的眼皮……

196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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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枣诗选

张枣(1962… )。出版的诗集有《春秋来信》(1998)。


何人斯 镜中 十月之水 深秋的故事 望远镜 娟娟 蝴蝶 楚王梦雨 罗蜜欧与朱丽叶 梁山伯与祝英台 爱尔莎和隐名骑士 丽达与天鹅 吴刚的怨诉 色米拉肯求宙斯显现 卡夫卡致菲丽丝



何人斯


究竟那是什么人?在外面的声音
只可能在外面。你的心地幽深莫测
青苔的井边有棵铁树,进了门
为何你不来找我,只是溜向
悬满干鱼的木梁下,我们曾经
一同结网,你钟爱过跟水波说话的我
你此刻追踪的是什么?
为何对我如此暴虐

我们有时也背靠着背,韶华流水
我抚平你额上的皱纹,手掌因编织
而温暖;你和我本来是一件东西
享受另一件东西;纸窗、星宿和锅
谁使眼睛昏花
一片雪花转成两片雪花
鲜鱼开了膛,血腥淋漓;你进门
为何不来问寒问暖
冷冰冰地溜动,门外的山丘缄默

这是我钟情的第十个月
我的光阴嫁给了一个影子
我咬一口自己摘来的鲜桃,让你
清洁的牙齿也尝一口,甜润的
让你也全身膨胀如感激
为何只有你说话的声音
不见你遗留的晚餐皮果
空空的外衣留着灰垢
不见你的脸,香烟袅袅上升——
你没有脸对人,对我?
究竟那是什么人?一切变迁
皆从手指开始。伐木丁丁,想起
你的那些姿势,一个风暴便灌满了楼阁
疾风紧张而突兀
不在北边也不在南边
我们的甬道冷得酸心刺骨

你要是正缓缓向前行进
马匹悠懒,六根辔绳积满阴天
你要是正匆匆向前行进
马匹婉转,长鞭飞扬

二月开白花,你逃也逃不脱,你在哪儿
休息
哪儿就被我守望着。你若告诉我
你的双臂怎样垂落,我就会告诉你
你将怎样再一次招手;你若告诉我
你看见什么东西正在消逝
我就会告诉你,你是哪一个





镜中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来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
面颊温暖
羞惭。低下头,回答着皇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
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十月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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