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辩之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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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简单的问题:描绘一下那些旗帜。不知你们是否记得他是怎样回答的?
〃它们是黑色的。〃随后他听见法庭里一片哄笑,因为没有一个人认为越共的旗帜会是黑色的。他听见法庭里人们的嘲笑,于是他说:〃不,它们是红色的。〃他听见人们又笑了起来。
随后我问:〃它们完全是红色的吗?〃
他回答道:〃不,旗帜上有些符号。〃
〃是什么样的?〃
〃我记不清楚了。〃
当你们在看电影时,你们不会在密歇根和巴布看见任何黑色的旗帜,但你们能看见一些红色的旗帜。我想有两面,其中一面是华盛顿将军在布兰德温港之战用的旗帜,是伯利恒的修女为他缝制的旗帜。
我想,在墨瑞说完后,你们就可以不考虑他的证词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做了许多他们想做的事情。他想向人们说一些你们能听到的事,使你们认为这些示威者是一群暴民。他确实说了一些相当粗鲁的话,比如〃口淫犯〃或〃戴利的口淫犯〃等相当粗鲁的话。他没有说:〃现在和平了!〃他也没有听见这句话。他没有对你们说其他的话。噢,我想他只说:〃冲吧,街道是我们的,走!〃
这就是他想让你们听到的话。这些话,他记得如同描绘越共旗帜一样地精确。他还记得他关于空心棒球的证词。有个空心棒球打伤了他的腿,他还捡起了别的一些空心棒球。可那些空心棒球都到法庭的什么地方去了?
你们知道什么是空心棒球吗?它是一个很难扔远的球。为什么政府不让你们看这些空心棒球呢?这是因为它根本不能扔,它上面的钉子都被磨光了。我曾看过它一眼。你们又为什么不能看呢?他们想让你们看照片,这样,你们在照片上看到的球上就有那些钉子。我们都没有看见那些武器。对墨瑞先生,我已经说得够多了。我想,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来讲墨瑞先生,因为他并不值得我花这么多的时间。
现在,我要向你们谈论一个十分重要的证人,他向我们讲述了被指控的对格兰特公园地下车库进行攻击的那件事。
这是你们曾看到的最严重的一项阴谋,它比在警察们尽力想抓住雅皮士和黑帮时袭击警察更严重。这项阴谋就是爆炸。这真可怕,想轰炸地下车库的想法,也许是你们所能想像的最可怕的想法。
顺便说一下,用莫洛托夫鸡尾酒(一种自制炸弹)去炸毁格兰特公园的车库是根本不可能的。那是一个纯混凝土建造的车库,如果你们去那儿,你们不会发现一根木头。但是,让我暂时不谈这个吧。在神话般的故事里,这个建筑不着火也没什么关系。
在判断这件根本不存在的所谓阴谋时,你们应当记住下面的这些事。
赫利中尉呆在车库里值夜班,他并没有看见任何人的手里有什么东西。他没有看见走进车库的希姆巴库诺手里有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走进车库的李·温勒手里有什么东西,更没有看见其他4、5个走进车库的人手里握有什么东西。他说,这些他曾看见走进车库的人,在朝两辆车里张望。他们为什么往车里看?你们可以问这个问题。但是,这份证词能够证明他们是两手空空地走进车库的,你们都认为他们要炸毁地下车库吗?
当你们在陪审室里时,请想一想这个神话般的故事吧。
其次,考虑这一点时,你们还有赫利中尉的另一份证词,即他以前从没见过李·温勒。你们应该记得他说过:〃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他。我看到的是他们给我的一些他的照片。〃
虽然他从来没见过李·温勒,但是,他值班时站在楼梯井里,前面的门上有个1英尺见方的了望口,了望口上是密密的细铁丝网和双层玻璃。他说,透过了望口看上3、4秒钟,他就辨认出了离他3、40米的李·温勒。
佛兰先生:法官大人,我反对〃3、4秒〃的说法,事实上是5分钟。
昆斯特勒:不,先生。证词上是这样说的,法官大人,他在3、4秒后认出了李·温勒。不知道佛兰先生是否愿意看……
佛兰先生:随后他看了温勒5分钟。
昆斯特勒:他3、4秒后就已经辨认出了。
法官:你们那里有证词的文字记录吗?
佛兰先生:法官大人,我接受昆斯特勒先生的说法。赫利中尉很快就认出了李·温勒,但他又看了他5分钟。
我只是想让大家在作出判断时,好好想想赫利中尉的证词。在大陪审团没有调查这件事之前,并没有传唤他。我想,你们能够通过他是否在1968年9月向地方检察官讲述了这些情况,来判断他的证词。
我认为他并没有报告与此有关的情况,因为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从没有发生过,这纯粹是编造的。事实的真相就是:从没有这样的一个阴谋,对此你们可以自己证明。根本没有找到与此有关的什么明显的证据,没有瓶子、布片、沙子或是什么汽油。这是个声东击西的战术,它想把你们的注意力从星期四晚上转移开呢。
如果你们回忆一下就知道,在早些时候,有两队去圆形剧场的游行队伍,曾走到了密歇根的第16、18大道。它们留下的唯一东西,就是在唐勒斯·格罗伍的聚餐。起诉方这种声东击西的作法,就是要转移你们对在唐勒斯·格罗伍聚餐的注意,并且把你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上。那个所谓的爆炸事件,只存在于对话中,而那两次对话,则被认为是被弗兰波利和波克偷听了。我想,温格拉斯先生已经巧妙地形容他俩是密探。
现在,我只有几点还要说。第一,我想告诉你们其实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作为陪审员,你们的工作是很困难的。但是,如果你们认为这7人无罪,那么,不管其他的陪审员怎么想,你们都有义务坚持这一点。如果你们确实真正相信他们无罪,那么,你们就必须坚持,而不要向其他人的观点妥协。
佛兰先生:法官大人,我反对。只有法官才有权向陪审团说明什么是他们的义务。
法官:反对有效。你正在做我的工作。
昆斯特勒:无论你们在陪审室里做了些什么,没有人能因此而指责你们。你们说了算。你们不必听任何人的话,而且,无论你们认为他们有罪或无罪,你们都必须坚持自己的观点。
法官:我已经对你说过,昆斯特勒先生,不要再说这个。
昆斯特勒:我认为我有权那样做。
法官:当法庭告诉你不能那样做时,你就没有权利那样做。按照法律,这是我个人的职责。你无权对陪审团说什么是法律。
昆斯特勒:在我结束之前,我想代表我本人、温格拉斯先生和我们的当事人谢谢你们的关注。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是一场煎熬。我们为事情弄成了这样一个局面而抱歉。但是,我们很感激,因为你们一直在聆听。我们知道,你们会不带任何偏见地权衡我们所说的一切,因为如果你们不这样做,陪审团制度就会受到破坏,而且这个制度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正如温格拉斯先生所指出的,我们生活在一个极其动荡不安的年代。一场无法容忍的海外战争使我们大家互相对峙、情绪低落,国内的种族主义和贫穷使我们绝望气馁。在这样一个所谓的富裕社会里,我们的一些同胞在挨饿,一些同胞连最起码的像样的生活都没有。
这些都是棘手的、难缠的问题。我们每个人都这样说。这些问题太多了,简直超出了我们的想像力。但是,并不是消灭掉问题的批评者,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并不是把人们投入监狱,这些问题就消失了。它们从来就未消失,以后也不会。
通过消灭抗议这些问题的人来处理这些问题,恐怕是我们所能做的事情里面最不体面的一件了。你们可以把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可以毒死苏格拉底,可以绞死约翰·布朗和内森·黑尔,可以杀死切·格瓦拉,也可以把尤金·德勃斯和鲍比·舍尔送进监狱。你们可以暗杀约翰·F·肯尼迪或马丁·路德·金,但问题依然存在。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们持续永恒地让人们能有权思考,能有权大胆无畏地说话,能有权掌握自己的灵魂,能有权自由地生和死。刽子手的绳子只能解决一个人的问题,解决不了社会的问题。
我想,即使这件案子在别的方面起不了什么作用,至少,它还能让人们重新关注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正处于这样一个历史时期法庭成了证明我们是否拥有生的自由和死的自由的一个阵地。你们现在就处于这样的一个地位。忽然间,所有的重要性都落在了你们的身上正如我在最后一次分析中所推测的一样,落在了你们身上。
我想,这确实是你们的职责:保证人们能自由地思考,能大胆无畏地说话,能做自己灵魂的主人,能自由地生和死。如果你们做得正确,也许阿伦·金斯伯格就不必再写出《嚎叫》中的那些句子:〃我们这一代中的智者都被疯狂地扼杀了。〃也许朱蒂·柯林斯就不必再站在法庭里,唱那些她曾唱过的歌:〃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理解呢?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理解呢?〃
谢谢各位!
第九章 文森特·布格里奥西:加州诉曼森等人谋杀案
1. 两个恐怖之夜
1969年8月9日和10日的夜晚;似乎是典型的南加州那种和平的夜晚。但是,这两晚发生在洛杉机的事却吓坏了所有的美国人。暴力发生得如此随意,每一个人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为什么?〃
8月9日那天,洛杉机警方所面对的正是著名电影导演罗曼·波兰斯基和他的妻子,电影演员莎伦·塔特家里可怕的血腥场面。
警官们首先发现的是19岁的斯韦夫·佩里特的尸体。佩里特是个年轻的音乐发烧友,为了攒钱上大学,正干着两份工作,他只是碰巧在一个错误的时刻到了这个错误的地方。他被发现身中5枪,倒在离大门不远处他自己的车里。
穿过前面的草坪时,警官们又发现了32岁的福特克·福里可夫斯基和他的情人,25岁的咖啡店继承人安妮·弗尔杰,俩人都倒在草地上。福里可夫斯基被刺了51刀,头部被硬物打击过数次,并中了两枪。弗尔杰被刺了28刀。
朝房子走去,警察又发现了写上前门上的字〃猪〃(后来他们知道了那是用莎伦·塔特的血写的)。在房子里面,塔特和她的前未婚夫,35岁的发型师杰伊·斯普林倒在起居室里,两具尸体上绕着同一根绳子。塔特被刺了16刀,满屋都是她的血。斯普林脖子上绑了一条毛巾并盖住了脸,他被刺了10刀,中了一枪。
从以后法庭上的证词中,人们还了解到,这个怀有8个月身孕的26岁的演员,在被杀害前,曾为她自己和小孩的生命恳求过谋杀者。她向谋杀者乞求道:〃请不要杀我!请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我要生下我的孩子,我要生下我的孩子。〃
警察没有发现被害者家中有任何物品被盗。
洛杉矶市民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思考这起谋杀案中的疯狂,凶手又再次下手了。第二天晚上,也就是8月10日,凶手光顾了莱诺和罗斯玛丽·拉比安克夫妇。莱诺,44岁,一家连锁杂货店的业主,遭袭击时,他正坐在沙发上读《星期日报》。38岁的罗斯玛丽,听到丈夫的喊叫声后,挣扎着想过来帮助他,却遭到了更加狂暴的攻击。在她死后好一阵子,凶手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