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中的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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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瓦尔纳通过话了,知道那不是圈套。”
“可是黛安娜呢,我凭什么相信她还活着?”
我拿起电话递给她。“给圣迭戈的卡布里罗医院打电话。今天我见到她时,她的伤势虽然仍很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
内瓦罗看着电话机,但是没有伸手接。“好吧,也许是这样。不过,如果方特斯打算杀了我独吞那笔钱,为什么要把黛安娜送回美国呢?他满可以让她死掉。”
“她的存在,还有莫宁,是他拿到钱的保证。他在取到钱之前并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跟他玩花招。要是他在墨西哥城的事出了差错,他就有法子通你与他合作。黛安娜是你的同谋,莫宁是受害者。必要时他们可以作不利于你的证明。再说干掉你和莫宁是易如反掌的。同样,干掉黛安娜也没有多大问题。既然我能到医院里接近她,那么马蒂或者方特斯派的人也可以做到。”
她终于接受了事实,眼里透出惊慌的神色。“我不能再回那屋子去!”
“你准备去哪里?”海诺指指周围的一片黑暗。
她的目光移向我们,显然在求我们帮忙。
“不行,”海诺说,“我们不会帮你的。”
“除非你帮我们的忙。”我补充道。
没有答复。海诺与我交换着目光。我们在等待。
“那好吧,”内瓦罗吃力地说,“你们要我做什么?”
“帮我们把蒂莫西·莫宁从那里救出来。”
“那是办不成的。你们得躲过马蒂、贾米、吉尔伯特的一个保镖。”
“两个保镖,”海诺纠正她,“方特斯有两个保镖。”显然,托马斯或者是住在干河床里的其他人给他提供了一些情况。
“一个跟他去了墨西哥城。”她说。
“那好,”我说,“我们要对付的就是一个保镖,马蒂,还有贾米。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厨师和女佣不住在那里。我出来以前女佣人到客厅里送冰块,她说她和厨师都要回去的。”
“那个酒吧侍者呢?”
“那是方特斯有客人的时候才请来的。”
“好吧,给我们讲讲别墅的布局——莫宁被关在哪里,其他人睡在什么地方。”
内瓦罗开始讲述房间的位置和别墅布局。
海诺问:“房子里有防盗警铃吗?”
“我知道没有。不过你永远也弄不清马蒂睡没睡下。他喜欢在暗中走来走去。”
海诺的目光越过内瓦罗落在我身上。“我用照相机去看一下。”说着他往小路走去。
海诺一离开,内瓦罗顿时紧张起来,似乎她更怕我些。
我问她:“要是马蒂发现你不在客厅里,会去找你吗?”
“不一定。只要我的汽车还在那里,他会认为我去睡觉了。”
我竭力想象如何把一个服了麻药的昏昏沉沉的人从戒备森严的别墅里救出来。看起来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此外还有个问题,即到了蒂华纳后怎样把他带过边境。那个蛇头莫贾什看到陡然增长的危险会不会退缩不干。
我问内瓦罗:“你们先前把莫宁关在布洛瑟姆希尔附近你家的房子里?”
“……是的。我们没有……虐待过他。”
然而你们却打算事成之后杀掉他,我心里想。“方特斯怎么会知道他在那里?”
“黛安娜税漏了嘴。她喝酒,喝多了就话多。”
“昨夜贾米把莫宁带来时,你难道就不怀疑方特斯的企图吗?”
“你怎么全知道?”
“你们已经被监视了一段时间了。”
“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但是后来吉尔伯特·方特斯把我拉到一边向我解释,他说让我们都集中到巴哈更安全些。他还花钱请联邦政府警方保护。他说的也有道理,再说,我一直都不放心蒂莫西。他一个人在那里,没有人照看他。起初我只打算在这里住一夜。”
“方特斯拿走了信用证书,对此他怎么解释?”
“他说几年前,在我跟布洛克威茨还没有结婚时,布洛克威茨因陷入财务困境,借了方特斯大笔款子保释自己。借据已经到期,所以布洛克威茨把信用证书给方特斯作担保,用我们该分得的那份钱作抵押。当时我感到很意外,可是我想布洛克威茨是明白的。我同科罗雷斯公司有联系,我是唯一能使他们用信用证书提出款子的人。”
“布洛克威茨曾向你说过那个‘财务问题’吗?”
“没有。”
“他曾经提到过认识吉尔伯特·方特斯吗?”
她摇摇头,眼皮垂了下去。
“那么,你,一个精明的女老板,就听信了他编的故事,是这样吗?”
“方特斯拿到了信用证书,”她分辩道,“他了解绑架的全过程。他先跟黛安娜联络,然后黛安娜才找上我。我们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到这里来跟他面谈。”
“告诉我,为什么黛安娜·莫宁和你、布洛克威茨勾结起来绑架她丈夫?”
她平静地回答:“是黛安娜找布洛克威茨的。他几年前就跟莫宁夫妇很熟。他们都是布洛克威茨发起的捕鱼业筹款运动的积极参与者。他们的公司在研制一种药品,需要海豚的软骨做原料,他们觉得如果他们支持捕鱼业,就跟能帮助他们的人搭上关系。”
“这么说,布洛克威茨是作为筹款者与他们见面的?”
她点点头。“布洛克威茨渐渐与他们成了朋友,经常与他们在一起。那时莫宁夫妇过得十分富裕,过分奢侈。但两三年后,他们就被迫卖掉了自己的游艇和海滨度假别墅,还有旧金山的公寓。布洛克威茨说过,从那以后他就不大听到他们的消息了。”
“那么黛安娜是什么时候又跟布洛克威茨联系上的?”
内瓦罗的嘴角挂了下来。“几个月前——大概在三月份,她到布洛克威茨的办公室去,说实验室遇上了麻烦,蒂莫西·莫宁对工作失去了兴趣,对她也没了兴趣。她说她发现莫宁有一个情妇,她怕他最终要离开她。黛安娜博得了布洛克威茨的同情。”内瓦罗低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就这样布洛克威茨和黛安娜开始在一起睡觉。这是我从他的秘书那里得知的。”
“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干?”
她耸耸肩。
“你总有自己的想法。”
“嗯,钱,能得到一部分钱。黛安娜准备跟我们对半开。”
“参与绑架和谋杀一个人,你不感到于心不安吗?”
“我们没打算杀他!”
“说下去。莫宁也许不知道你是谁,但他和布洛克威茨是老朋友——”
“布洛克威茨化了装。我负责给莫宁送吃的,我还戴了假发。”
“哦,海诺在很远的地方就一下子看穿了布洛克威茨的伪装,莫宁能看不出?可见布洛克威茨是打算杀掉莫宁的。你对此也应该有所了解。”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既然你知道你丈夫跟莫宁的妻子睡觉,怎么还会相信他对你说的话呢?”
“……我不知道。我想,要是我帮他一起干,我就能抓住他。布洛克威茨到处拈花惹草,我不相信黛安娜对他有那么重要。再说,布洛克威茨让我干,我只能干。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现在什么都晚了。”
海诺出现了,迅速朝这边走来。“咱们最好赶快行动。马蒂刚才在外面游荡,现在又进去了。”海诺拿着枪绕到内瓦罗那边的车门旁。我打开车锁,她下了车。
我发动汽车,把车头调过去对着大路。然后把车门锁上,把钥匙放进口袋,随着海诺和内瓦罗顺小道往海滩走去。
“等一会我们还是顺原路回来。”我告诫内瓦罗说,“海诺在前,我在你后面。到方特斯家后,你带我们去莫宁的房间。不要试图给谁发信号。你要是那样做,你就死定了。”
内瓦罗抿紧嘴唇瞥了海诺一眼。
海诺说:“别看我。我也不会手软的。”
29
平台里面的房间仍亮着淡淡的灯光。海诺一跃翻过围墙,回过身拉了内瓦罗一把。我跟在后面也翻了进去。
我们三个人在阴影里站了片刻。耳边只听见拍岸的浪涛声和胸腔的心跳声。海诺拍拍内瓦罗的肩膀,把她推向门边。她试了试门,然后哭丧着脸转过身来。门锁上了。我把内瓦罗拉到墙边小声问:“还有其他的门会开着吗?”
“要么去看看有池子的那个院子。”
她带着我们穿过平台,走下几级台阶,踏上一条两边夹着高高的龙舌兰的小径。小径弯弯曲曲通到一个有游泳池的院子。我们绕过池子,内瓦罗推了推屋子的拉门,也是锁着的。
我把嘴凑在她耳边问:“莫宁和那个保镖是不是就睡在右边的侧楼里?”
她点点头。
“你得叫醒保镖,”我对内瓦罗说,“就说你在海滩上散步,被锁在外面了。”
海诺研究了门开的方向,突然站到靠墙的一棵龙舌兰后面。我又对内瓦罗说:“就用这法子让他放你进去。”
“我怎么做——”
“嘘——敲他的窗;就说你不想按门铃打扰其他人。”
她往右边侧楼走去。我跟在后面拿枪对着她。她转过屋角,开始数窗。她在第三个窗户下站定,然后踩在一叠石板上敲敲窗子。一个男人在里面问话,我立刻退到五英尺外。
内瓦罗用西班牙语很快地答话。那个人又说了些什么,她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转身从我身边经过,回到门边去了。
我跟在她后面,小声说:“把他引出来。”不一会儿,从房子里传出卡嗒一声。房门打开了,一个壮实的矮个男人站在里面看着内瓦罗。
内瓦罗原地不动,靠池子很近,指着水面说了几句话。我理解她是要那男人出来看什么东西。
他皱起眉头。“que?”
“ESta muerta”
那个人怒容满面地走出屋子。
海诺从龙舌兰后面猛扑出来,用手臂钩住他的脖子,使劲压住他的颈动脉,他一下子瘫软了。
我朝四周一看,发现墙边上有一只用来放游泳用具和躺椅靠垫的大箱子。我边把枪口对着内瓦罗,边跑到墙边把箱子打开。空的。海诺把保镖拖到箱子跟前。
我在保镖身上搜到一枝马格南左轮枪,把它扔进池子。海诺将他塞进箱子,放下箱盖,并插上销子。
然后我们相继进了屋子。
里面是一间陶瓷地砖的房间,有一张台球桌,墙上有一盏壁灯亮着,我把它关上了。
“快,”海诺悄声说,“去莫宁的房间。”
我们来到一个通到大厅的拱廊,大厅向右边延伸。海诺紧紧抓着内瓦罗的前臂,来到一扇关着的门前。内瓦罗指着门点点头。
我走上前去转了转门把手。门意外地被打开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一盏夜间灯亮着。对面墙边有张床,有个人躺着,穿着皱巴巴的牛仔裤和衬衫,脸贴在枕头上。不过他没戴镣铐。我走到床边碰碰他的肩膀,他发出微弱的呻吟。
我把枪插在腰带上,把他的脸从枕头上转过来。是蒂莫西·莫宁。我推推他,他的嘴唇龛动着,咕哝了几句。我轻声唤他的名字,他的眼睛睁开了,目光暗淡无神。
“帮我扶他坐起来。”我对内瓦罗说。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来。我们把莫宁扶起来,他头靠在我肩上。我把目光移向床头柜,想看看他们给他服的什么药。可那上面只有他的眼镜,两块镜片都碎了,一只镜脚也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