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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眼儿媚-香蝶-第24部分

小说: 眼儿媚-香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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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日,就把这谋算的本事忘了呢?”

“……你认为昨夜我所做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相公算计的本事真好,令妾身完全上当。”

“照你这种想法,成亲以来我做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的应景作为了?”

“妾身现在也只能如此去想。”

“只是‘现在’这么想?恐怕娘子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乔荆江再也忍耐不住,“枉我如此煞费苦心的逗你开心,结果都当了驴肝肺!早知这样,我刚才何必为了你们定远候家去受曹白轩的鸟气!”

钟灵的口气也变得不善:“相公这会儿倒觉得冤枉了?刚才不是和那人打得火热吗?”

“若不是为了你钟家,我早一巴掌扇过去!”

“相公扇得下去?不是会错过一场玩乐的机会吗?”

“娘子,你没人味就算了,原来还不讲理!”

“谁说妾身不讲理?”

“是!是!你是讲理,讲理讲到什么都不在乎,连过日子都按理出牌,没心没妒!” 

“……相公,妾身也是有心会妒的!”

“哼哼,那你生气来给我看看啊!” 乔荆江快气疯了,反而笑了起来,“你气得起来吗?钟灵!你根本就是没感觉的木头女人!”

“你!”一声怒喝从钟灵口中冲出,她一弯腰,竟生生将面前的茶几双手举了起来!

乔荆江一跤从凳子上向后摔下去,又立刻翻身而起,坐在甲板上瞠目结舌地看着将木几举过头顶死盯着他的钟灵。

“天啦……”乔荆江舌头打结地叫道,“娘……娘子!快放下来!别扭了腰啊!”

刚才谁说他的娘子动手不如陶飞燕……

……好象是她自己说的……

……自己说自己的话能算数吗?!

人影从舱口闪进来,低声喝道:“钟灵,放手!”

钟灵把脸扭过去,看到大哥钟离着急关切的脸。

“大哥……”她好象还没有从呆楞的状况中恢复过来。

钟离几步抢上来,把沉重的木几从钟灵手中接下来,随手扔到一边。

木几在甲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把钟灵惊醒过来,“我在做什么?”她喃喃地问。

“还没做。”钟离一边揽住妹妹,一边瞪着乔荆江,“混小子,你满意了?”

乔荆江盯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舅爷,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浆糊,根本就没有办法想事了。

钟离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乔荆江的傻样,沉声说:“妹夫,起来说话。”

乔荆江狼狈地爬起来。

钟灵突然“呜”的一声,一头扑进钟离怀里放声大哭。

钟离脸上表情十分阴郁,他本是应兵部尚书之邀来镜湖随便做些应酬,准备离开时遇上尚书之子借老父请客之便在湖上租来游玩的画舫,那曹公子提起刚刚遇过乔荆江夫妇,他想到好久未见到大妹,便有心赶来相见,没料到竟遇上这等乌龙事。

怀中大妹哭得收不住声,令钟离又心疼又愤怒,他知大妹成年后一向性情温婉,别说动手砸人,连高声说话都少有,今夜定然是委屈已极,竟将这份早已敛去的刚烈性子给激了出来。从刚才听到二人争执的内容,钟离已经知道今夜发生过什么,他一向忠厚正直,不似其他几个弟弟心眼留得多,他原就对乔荆江颇有意见,这样一来更加嫌恶,觉得大妹误嫁这样的郎君实在可怜,对自己身为家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妹受委屈而无法相助也十分着恼。

当初若是坚决拒绝这门亲事,也不致于令大妹有今日之苦!

“乔公子,听你所言,似乎为了定远候府受了极大委屈,”钟离强压怒火问道,“是否觉得这样的亲家很麻烦?”

“候爷误会了,小弟不是这个意思。”乔荆江手足无措地回答,他已经隐隐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将发生。

“不管是否为误会,在下对给乔公子带来的麻烦十分抱歉。”钟离根本没把他的回答当回事,“但话分两头说,就算钟家有欠公子,不等于就可以听任公子欺负我钟家的女儿。”他厉声道,“不喜欢我家妹子,可责可休,怎可用言语相辱?”

“我并无此意!”乔荆江急急解释。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早已扛起家主担子的大舅爷,总有种压迫感,先觉自己矮了半截,更不用说去挺起腰杆和他争个什么了。

“……大哥,”钟灵哽咽着抬起头来,“是小妹不好,至今不知如何做个好娘子,大哥不要怪相公。”

听到这句话,两个男人都一楞,乔荆江心头一股热浪涌起来。

“小妹实在不适合做人家的娘子,请大哥带我回家,等相公休书送来,请容小妹去陪二娘。”钟灵从钟离怀中离开,向大哥恳求道。

二娘是老候爷的二房夫人,已在尼庵中清修多年。

乔荆江被一盆凉水兜头泼熄心中热浪,整个儿冻在当地。

钟离愕然:“钟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清二楚。”钟灵的脸上又回到坚定冷漠的模样,看了令其他二人心惊,“小妹已想了一夜,并非一时冲动,只是迟迟未下决心。既然现在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再要小妹回去维持过去的日子也难,不如就此成全了我与乔公子二人。”

“你要我休你?”乔荆江几乎是喊了出来,“胡闹!”

钟灵语气坚决,“相公,妾身性子本烈,今日被激起,只怕不能强压回去。今日盛怒之下能举几伤人,难保日后怒极不会象娘亲一样举刀砍杀相公。倒不如先趁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我都全身而退。”

“今日不过是小小争执。”

“从一滴水到千层浪,也是可能的事。”

“我决不允!”

“相公不允,妾身大不了从这里跳下去,也省了日后休妻的事传出,让众人耻笑我两家的麻烦。”

“你……你怎么也变得胡搅蛮缠了?”

一只手轻轻拍拍乔荆江的肩膀,他扭过头,看到大舅爷同情的眼神。

“看来你虽与大妹成亲已久,却不了解大妹的脾气,这只能算你自找的。”钟离叹息一声,“乔公子,事已至此,今夜就让在下先带大妹回钟府,她的姐妹们很想念她,让她们见一面也好。你若真有诚意解决此事,不如明日早上再来接我妹子回去。”



“然后大哥就真的把大妹带回来了?”钟魁大叫着,气急败坏地盯着他一直认为很英明神武的大哥。

“要不怎么办?看着大妹跳湖还是等妹夫真的写下休书?”钟离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何况你以前对我说过,若是妹夫对大妹不好,就打算让他休她回家,另择佳婿的。”

“大哥,你可不可以偶尔不把我的话当真?”钟魁几乎要以头抢地,“就算明儿早上乔荆江来接妹子回去,传出去也是很丢人的啊!”

“……就算乔荆江来,大概也接不到人。”

“大哥你该不会还做了什么糊涂事吧?”钟魁抓住钟离,“我再有办法嫁妹妹,也经不住老大你在底下抽薪啊!”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钟离很遗憾也很抱歉地对他说,“可是大妹半道上趁我不备自己去了二娘处,根本就没有回到家里来啊!”

钟魁放开揪住钟离衣服的手,完全呆住。

“虽然已经很晚了……”钟离苦笑着拍拍钟魁的肩,“要不,四弟还是辛苦一下,去找乔荆江谈谈?”

“大哥……”

“什么?”

“我再也不崇拜你了。”

“……其实你从来没有崇拜过我。”

“为什么你们只说我是‘钟馗’?”

“怎么?”

“我们一家都是鬼!”



比起郁闷的四舅爷,灰溜溜回到留候府的乔荆江的处境更加痛苦,当他刚刚踏进自家厅堂一步,就看见迎面飞来了一个青色大花瓶,虽然只是一瞥,乔荆江还是准确地认出那是爷爷留下来的宝物,赶紧张开双臂去接,那花瓶砸得他胸口剧痛,滑滑地在双手中滚了几下,终于在他扑倒在地以身做肉垫的情况下保住了。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连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还敢回家来!”留候老爷的咆哮随之传来,“你算哪根葱啊?居然还有本事休妻?”

“爹啊,我还没写休书呢!”乔荆江心惊肉跳地把大花瓶放到一边,准备迎接下一个传家之宝。

“你要是写了我还会让你进门?早叫人把你五花大绑送到钟家请罪了!”留候手一挥,飞过来一个绘金大瓷碟。

“爹别叫了,约好明儿一早我去接娘子,您要是叫得人人都知道,我的面子还往哪儿搁?”乔荆江眼疾手快地接住瓷碟,认得是他娘陪嫁之物。

“你的面子不值钱!给我滚出去!”老爷伸手去摸手边的东西,一摸摸个空,原来两位夫人已经带着家人们抢着收了过去。乔大小姐听到风声,刚从后院跑过来,一见之下,立刻冲上去,随手抢过乔荆江手里的瓷碟胡乱塞给站在一边的莫愁,推着大哥向外走:“你也够不开窍了,约好明天就明天吗?要想活着,还是现在就去接嫂子吧!”

“你这是在帮我吗?”

“我心疼咱家的宝贝行不行?”



下一刻,灰头土脸的乔荆江已独身一人走在往定远候府的路上,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风花雪月的一个良宵,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堪的一个夜晚?

我是招谁惹谁了!他愤愤不平地想。

夜深了,定远候府的大门早已紧闭,乔荆江在门口犹豫再三,不敢上前叩门。

叩门说什么呢?这个不体面的模样也不象是来接人的啊!

他又疲又累,感叹着自己有家不能归,有媳妇没法接。

光在大门这儿耗着也不成,得想个法子进去,找到四舅爷商量个主意。

薛毅走后,也只有四舅爷能够和他说说话儿,出点主意了,知心朋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乔荆江想了想,沿着院墙摸过去,不出所料地发现了定远候府的侧门。他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门应手而开。乔荆江从门缝中探进头去看,看见门后没人,于是闪身进了门。

有必要提醒一下钟家人这侧门不安全,他想着,转身没声地把门合上,很容易就能溜个人进来嘛!

乔荆江关上门,转过身来。

在他的眼睛看清楚飞过来的东西前,他已经被什么抽倒在地,紧接着,一顿好揍上来。

“哪里来的毛贼!居然敢打定远候府的主意?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苍老而又有力的骂声传来。

“住手!我不是贼!”乔荆江护着脸大叫。

“老爷子,快住手!”冲过来一个人,架住了看门的老爷子。

乔荆江睁开惊慌的眼睛,看到冲过来的是四舅爷钟魁,被他架住的是个独臂的老头儿,手里拎着一根大扫帚。

“妹夫,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钟魁忍着笑把乔荆江从地上扶起来,“怎么一个人摸进来呢?”

“早知道你家门这么难进,我就不打这儿摸了。”乔荆江红着脸嘀咕。

“不是说好明天才来的吗?”钟魁带着乔荆江往回走。

乔荆江含糊地哼两声。

钟魁笑起来:“我说妹夫,你该不会是被家里赶出来了?”

冷不丁乔荆江扑上来抓住袖子,大哭道:“四舅爷,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钟魁听那声音,倒有七分象是假的,“你的脸皮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厚!就是用这一手把薛毅拐回来的吗?”他嘻嘻笑,拍拍乔荆江的脑袋,哄道,“乖,今儿四哥哥我收留你,但大妹接不接得回去,还得看你自个儿的表现了。”

乔荆江猛地抬头,满脸希望:“我该怎么做?”

一滴眼泪都没有,果然是干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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