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美人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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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就因为我答应你来,弄得何洲满城风雨,多少朋友来劝我不让我与你见面。”
“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来见你?”田纳很惊奇,抢过刘洋的话头问。
“你是不是在楼下大厅给我打过两次电话?”
“没错,我在楼下给你打过两次电话。”
“那就对了。你两次在楼下给我打电话时,正好有新闻界的朋友来看我,人家看着你拨的八八八,又听见你和我讲话。”
田纳心里害怕了,何洲的记者盯上她了。她更加觉得刘洋是个好人,他没有任何企图,冒着风险答应她——一个山里丫头的请求,田纳心底一股热流直往上涌。
刘洋接着说:“我从你的声音里听得出你很纯朴,很善良,我千方百计强迫自己不把你往那种人想,即使你真的做过那种事,成了那种人,我认为依田小姐也一定是被迫的,绝对不是自愿的!如果你以前被迫做那种事,只要从现在起不再去做,愿意重新做人,愿意悔过自新,我刘洋愿以人格和生命担保,你过去做过的事我决不向外说,并保证帮助你找个好工作。”
刘洋的话触动了田纳的灵魂深处,她哭了。
她双手使劲儿捂住脸。刘洋又说:“说实话,田小姐,我听到你的声音和见到你本人,你给我的印象是一致的:我认为你本质善良、聪明、漂亮、举止高雅,如果你去当模特,去大公司搞公关,或者自己开公司,你都会很成功,都会十分出色!但我十分不解,你怎么会偏偏没去走那些可能会成功的路呢?像你这么漂亮、聪明的姑娘在家一定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要是她们知道你在外面不学好,赚脏钱,还不把她们气死了?”最后几句话刘洋的声音很低,明显有点儿变调,他是惋惜,他是痛心。
田纳放声大哭起来。
刘洋说:“你哭吧,把苦水都哭出来。”
田纳哭过之后抽泣着说:“我爸妈早就不在人世了。”说完她又泣不成声。
“你别太伤心了,来,喝口水。”刘洋把茶杯递给她又说:“你现在回头走正路还不晚,一个人走错了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
田纳依然抽泣着。
第四章
刘洋起身在卫生间弄来一条热毛巾递给田纳:“你的妆哭花了,擦擦脸吧。”
田纳赶紧站起来,双手捧住毛巾,心里涌动一股热流。
她嘴唇连续翕动,但没说出话来,她面对着刘洋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她这么多年在外,打过交道的男人不少,但没遇到一个男人关心过她,田纳感动了。
刘洋看出田纳内心受到了感动,刘洋抓紧时间找话题打开局面,说:“田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电话的?”
田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真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
“怎么,你是不是雇了侦探?”刘洋笑着轻松地说。
田纳重新坐在沙发上,放好毛巾,说:“我是在一个茶馆里认识你的。不,不是认识,是见到你,当时您给一位先生讲山区应该如何致富。您的口才真好,讲得很精彩。说实话,当时真把我给迷住了!但本想当时就请教您的,但在何洲——这种场合你们肯定会,会误会的。”
“只听我说话就能知晓我的一切,那你一定有特异功能了?”刘洋哈哈笑着说。
“不,后来我跟踪您了,在宾馆服务台花八百块钱又查过您的证件。”
刘洋心里怒火冲天,他恨宾馆不是东西!这不是出卖顾客吗?这不是让人家住你这里没有一点安全感吗?刘洋心里想:“这件事我跟宾馆决没完!这还了得,不成了黑社会!”
刘洋明白,这事不能跟田小姐发火,她没有错,她是花了钱的。刘洋扫了田纳一眼,突然他哦了一声,又说:“你就是那——”刘洋没把话的后半句说出来。他想起来了,当时白玉贵对他轻轻地讲过“有只鸡盯上你了!”当时刘洋真想看看这只鸡长得什么样,但白玉贵不让转过身去,怕他在何洲让鸡们缠住。刘洋只用余光偷偷地看一眼她的背影,但他始终为未能一睹何洲这只好看的鸡而遗憾。现在,她找上门来了,而且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刘洋后悔了,她真的是冲着山区致富经验而来的,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过头了,但刘洋还是无法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哈哈一笑说:“你这半个老乡还真厉害,是前苏联克格勃还是美国情报局?”
田纳也一笑说:“我既不是克格勃,也不是美国佬的情报局,我是安全部。不怕您笑话,您的气质,您的山区致富经验,那么多好的主意不得不让我百折不挠地想来认识您!”
刘洋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活泼,美丽又可爱的善良姑娘,他觉得应该向她表示歉意才好!他说:“田小姐,真对不起!
我把你错当成——请你原谅。”
人心都是肉长的,田纳深感刘洋是个好人,是个很善良而又善解人意的人,善良的人就怕遇上比自己更善良的人。
田纳再也不愿把自己的事隐瞒下去了,她要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在何洲的事都告诉他。她说:“刘先生,您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是——”田纳欲言又止。
刘洋心里很高兴,但又很惋惜。他说:“田小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不管什么样的事我都绝对不讲出去,如果你需要我帮助,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去帮你。”
“我——我是做过那种事,可我找您绝不是要做那种事,是真的,请您相信我,我要有半句假话我遭雷打,出门让车撞……”
“田小姐,快别这么讲。我相信你,我不相信你就不会约你来。”刘洋忙劝她。
田纳表现得更加羞愧与悔恨,她用极低的声音说:“刘先生,我知道您看不起我,但我绝不是那种只追求快活的下贱女人,我从小就立志要改变家乡贫穷面貌,您不知道我们家……”
田纳又哭了。
刘洋很惊讶,他没想到她会那么老老实实地跟自己讲实在话。刘洋说:“世界上没有不犯错误的人,关键是你自己以后怎么走,田小姐,拿出勇气来,与过去一刀两断,抬起头来做人,没有改不了的错误,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你有困难我尽力帮助你,包括改变你家乡的穷面貌,作为记者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我的力量肯定不够,但还有你家乡的当地政府。”
田纳彻底感动了,她来何洲几年还没有遇到一个男人说帮助她的话,假惺惺的都没有过,所有的男人都只是为了占有她,要她让他们过得快活,让他们满意,让他们尽兴!田纳泣不成声地说:“我从没遇上一个好人,刘先生您是第一个,我,我怎么这么晚才遇上您啊?”
刘洋使劲儿劝田纳,越劝田纳越哭,越伤心,刘洋劝着劝着,自己也受到了感染,话也说不成句了。过了好一阵子刘洋才说:“田小姐你能对我说你究竟是怎么走上那条路的吗?我看得出,你是被迫的。”
田纳低头不语,显然是有顾虑。为打消田纳思想的顾虑,刘洋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我拿人格担保,保证任何时候都不出卖你,都不把你的事讲出去,如果我说的话没算数,你就按这名片上的地址写信到我单位告我,告我用暴力把你那个过,让我身败名裂,让我丢饭碗,让我去坐牢!”
田纳摇摇头,带着满脸泪水微微一笑说:“你是真心想帮助我,我信任你。刘先生,请你相信,我不是那种伤天害理的女人。即使你真的把我出卖了,如实地登了报,我田纳也不会那么去做,因为我确实做过那种事,那是事实。”说完,田纳将刘洋给她的名片又递给刘洋,说:“请您在上面签个名,我留作记念吧。”
刘洋在名片的背面写上刘洋两字。
看得出,田纳很满意,她说:“您的字就像您本人,真满洒!”她欣赏了好一阵,最后她羞涩地低下头,好像有话要对刘洋说,欲言又止。
“你尽管说,我的保证一定算数。”刘洋看出了她的表情。
“我,我……”
“没关系,你尽管讲。”
田纳犹豫了好一阵子说:“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你讲吧。”
“我讲了你也不会答应。”
“你还没讲就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我——嗨!算了,我还是不讲的好,讲了会让你为难的。我不能给您出难题。”
“只要我能办到,就是天大的困难我都会去尽力的。”
“是真的?”田纳天真的样子问。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刘洋这样说也是鼓足了勇气的,但他相信一点,田纳绝对不可能向他提出要做那种事的请求,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她?现在她的思想正处在十字路口,我答应她很可能就是拉她,我不答应她很可能就是推她,因此,刘洋又说:“田小姐,你的请求总不至于让我去犯错误,或是让我犯法吧?如果是,你千万别讲;如果不是,你就尽管讲。”
“刘先生,我决不会缺德伤害你。”
“我想你也不会,那你就说吧。”
“您可别后悔。”她像有个东西要抛出让他去接的模样,说,“刘先生,我可真的说了啊。”
“我听着,你说。”刘洋心里还真的有些紧张了,他不知道她的那个请求到底是不是他能做到的事。
田纳突然埋下头去,不好意思低声说:“我家什么亲人都没了,就我一个人,我想认你——我想认你做哥。”她说完立马又好像后悔了,她又说,“我知道您为难。”
刘洋脑袋嗡地直响,他做梦都想不到她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他大她二十多岁,二十多岁当她哥完全有富余,但要命的是她做过那种事,她是鸡!我认这么一个女人做妹别人会怎么想?更要命的是做这种事的女人难改。刘洋真的为难了,但自己夸过海口,不答应不是一般的失面子,而想挽救她就更难了。刘洋只好硬着头皮说:“我答应,很高兴你做我妹。”
“哥,您真的答应我了?”田纳孩子般地拉着刘洋的手激动地说,“哥,你真好!哥,我跟你保证,从今后我一定重新做人,决不给哥哥丢脸。”
刘洋心里稍微轻松一点,他无可奈何地握着田纳的手说:“我相信你说得到也能做到。”
田纳自己的心里清楚,刘洋的表情已经告诉她,他的答应是很勉强的,他不可能完全相信她,因此,田纳又说:“哥,您以后看我的行动吧。”
田纳真正的家乡是湘北的一个大山里,叫瀑布湾的地方。
她告诉刘洋时,却说成是湖北的水多湾。她说水多湾好多好多水,但那么多水没给湾里带来一点好处,全都是白白地流走了。水多湾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但人们的生活不像自然景色那么美好,男人们穷得找不起媳妇,谁家有儿子谁家就准备个丫头换儿媳妇,或者是卖女儿买媳妇。田纳的爷爷当初没找到堂客就立下宏愿:将来一定要生个儿子,有了儿子当牛做马也要送他出湾读书,识字,学了本事回湾里来好好把湾里人弄得有吃有穿。可事与愿违,他给了婚就是不生儿,偏偏生了田纳妈和她姑。
水多湾有不少不成文的规定:丫头生出来是人家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