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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曹禺全集(卷五)-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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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通的,要扩大眼界,丰富我们的修养。

看戏,读书,最忌“浅尝辄止”,浅尝一下,就说这也会了,那也会了,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读书往往不求甚解,急于求知,自以为了然,其
实常常还在胡涂着呢!现在才明白“浅尝辄止”的害处,所以也提一下。


拉杂他说了一些,就到这里为止。

(原载《戏剧报》1959 年第5 期)


谈读书

提起学习就想起“不学无术”这句话来。当我碰到一些问题而无法解决
的时候,我真感到“不学无术”的痛苦。“不学”的结果自然就“无术”,
不学习就掌握不了解决矛盾的方法。这是一条真理。

列宁的文章《宁肯少些,但要好些》,也不知听人说起多少次了,但是
长期以来,我没有找来读,后来我的孩子给我指出这篇文章在哪里,我找来
读了。读了之后才发现,列宁的名言,“学习,学习,再学习!”原来也出
在这篇文章里。我们的确需要学习,学习,再学习。我们要学习党的方针政
策,要有文化修养。文化修养的范围是很宽阔的,譬如对书画、音乐,我们
都应该具有一定的欣赏能力,而欣赏能力也要学习,才得到的。现在我要讲
的仅是学习中的读书问题。

读书有几种目的。有人读书是为了点缀,装饰门面;有人读书是为了满
足好奇心;有人读书是为了丰富学识,提高修养,从而能够解决工作中的问
题。前面两种目的都是不足为训的。

读书很重要。譬如现在我们提出要提高文艺作品的艺术质量,这个质量
的标准不应当是个抽象的标准。凡是从事文学艺术的人,他们心目中的艺术
标准都应该是具体的,鲜明的。拿从事戏剧文学的人来说,要提高作品的质
量,提到什么水平呢?这个水平不能是个抽象的东西。如果多读些古今中外
的经典著作,多读些莎士比亚、关汉卿,那么,对于这个水平的高低。也就会
有点具体的感受,对如何提高艺术质量就有一个可以摸得到的标准。如果不
读书,就没有个比较,就不容易知道提高到哪里去。我们常常一方面要提高
质量,一方面又不十分清楚提高到怎样一种境界。就像一个跳高的人,假如
没有前面横着的那条杆子,凭空跳去,缺少一个看得见的努力的目标,就不
容易长进。因此我说要读书。

茅盾同志曾说他读书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的。我认为这一点非常重
要。我过去读了一点书,但是大而化之,也没有系统,“好读书,不求甚解”。
这不好。

那么,应该读些什么书呢?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经典著作是必要的,毛主
席的著作更要反复地研读。此外,我觉得应该读通史。包括西洋通史、中国
通史、中国近代史、中国共产党党史等等。历史上的一个朝代或一个时期的
基本特征是什么,用很概括的几句话说,我就说不出来。这方面的知识,我
感到欠缺极了。碰到问题来了,只得赶忙去翻范文澜同志的《中国通史简编》。
这样,好像瞎子摸路,走一步,是一步。我很想改变这种状态。其次,要读
文学史上的经典作品。我知道我很难做到像有些同志那样渊博,但是我希望
这些同志能帮助我们拟出一个最低限度的必读书目来。言必引经据典,咬文
嚼字,是浅陋的:但是经典著作一本不读,或者读得很少,也是不好的。当
提出要批判十九世纪资产阶级文学作品的时候,有一个人说:“正好,我一
本都没有读过。”这怎么成呢?只要我们学着批判地读,这些书至少也要挑
选地浏览一下。否则岂不因噎废食吗?还有,对于当前我国文艺作品(解放
以来,出现许多应该读的作品)和现代的外国文学著作也要经常留心,多读
一些。每次和朋友们谈到当代世界文学的时候,我便觉得腹内空空,简直讲
不出什么东西来,真是惭愧极了。

想读书而又懒惰,这常是使我“腹内空空”的主要原因。郑振锋同志在


世时,生活非常有规律,每晚九时前入睡,第二天清早五点就起来读书,做
学问。一般人起床的时候,他已经用功好一会儿了。多少年来如一日,真是
了不起。我们应当学习这种勤奋的精神。

我们读书,除了“懒”,第二应克服的毛病便是“乱”。“乱”就是没
有条理,没有重点。我们读书往往东抓一本,西抓一本,不知从何读起。这
样读法,事倍功半。读书要订一个阅读的计划。

还有一个恶习心须克服的,那就是:不读书,还要强不知以为知。这真
是糟糕之至!读一点书,知道了一点,就夸夸其谈,不懂装懂,这是很坏的。
在失眠的时候,我想起从小以来,从背诵“诗云”“子曰”以来,强不知以
为知的事情我是做过不少的,回想起来,背上火辣辣的,如同针刺一佯。我
往往是无知或少知的。要改变这种状况,别无他途,只有想办法使自己知,
或多知。

有些同志参加革命斗争很早,他们没有读书的机会;但是我是有读书机
会的,我念过大学,进过研究院。而在我可以读书的同时,无数革命同志在
流血战斗。为了创造一个新的社会,他们没有充分读书的时间。因此,如果
说有些老革命同志读的书不够多,是可以原谅的话,那么我们这些有的是读
书机会的人,读书不够多,就更应该觉得惭愧了。我们要赶上去。当然,读
书不够多的老同志也要在今天补足这方面的欠缺。

今天,党号召我们要学习政策,学习生活,学习艺术规律,学习中不可
少的一部分是读书。许多同志真忙,真辛苦,但不能因此而放松养成随时读
书的好习惯。“挟泰山以超北海”,是不可能的,做不到的;“力足以举百
钧而不足以举一羽”,便说不过去,这不是“不能”,而是“不为”了。我
们很多党的负责同志,学识渊博,博览群书,难道这些日夜辛勤的负责同志
们不比我们更忙得多吗?我曾经和故去的黄敬问志,在一次不重要的集会上
遇见,那时他才调到机械工业部做领导工作。我看他一心一意地作笔记,几
乎手不停挥。休息时,我才发现他是在演习高级数学习题,会开完的时候,
练习簿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好几页方程式了。这件事很教育我。我才知道
对这样一位老同志,没有一个问题在他是困难的;为了党的工作,没有一件
事他不是踏踏实实,从头准备的。

让我们根据自己的文化程度开列个最低限度的书单,有计划地读书。艺
术质量提高的标准要具体,就要读书。我感到在基层做文艺领导工作的同志
们读书的机会太少,他们需要读书;直接从事文艺工作的人,更要多读些书。
这才能帮助我们提高欣赏能力,扩大我们的眼界,增强我们的创造力量。

(原载《戏剧报》1961 年第17、18 期)


杂谈文艺工作

很久就有和内蒙古文艺界同志们见面的愿望了,昨天阎部长让我来和大
家谈谈,这正是个好机会。但不知道该谈谈什么,我姑且把自己感到的问题
和大家谈谈,请同志们指教。学习写过一点东西的人就像走过了一小段路,
我先谈谈我这一小段路是怎样走的。今天谈过去,就像站在山顶上俯望爬上
来的小径,有些清楚了,而当时却迷迷茫茫仿佛在云雾里。

文艺工作者一辈子需要解决的事,就是文艺与政治关系的问题。在这个
问题上,有时候看见了自己的缺点,有时看见了自己的长处;有时候也遇到
困难,感到苦恼。“为艺术而艺术”的思想,我们自青年时代就看不起,所
以还不是个问题。

谈起为政治服务,我们自然会想到:一、为什么样的政治服务?二、如
何为政治服务?我们小时候处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读线装书,受封
建教育,启蒙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叫我们尊敬统治者,让我
们服从统治阶级。我出身于旧官僚家庭,特别感到这个问题的复杂。在那漆
黑一团的环境中,有些不甘于鬼混的人很苦恼,有的委委屈屈地过了一生,
有的则振作起来,斗争过来了。除了封建教育外,我们还受了当时以为是很
进步的资产阶级教育,对“赛先生”(科学)、“德先生”(民主)很崇拜。
那时,阶级教育是没有的。所以我头脑里有两个东西很长时间是模糊的,直
到解放后才搞清楚。这就是“自由”和“国家”的概念,当时总觉的这两个
东西是神圣的,永不变的,是鼓舞我们前进的力量源泉。

在封建统治阶级的压迫下,“个性”不得自由;在“外国人”(实际他
是今天孩子们都明白的“帝国主义者”)的压迫下,“民族”不得自由,所
以争自由有两个目的:一是个性解放,一是民族解放。大家都想跳出家庭的
牢笼,把帝国主义赶出去,求得民族的解放。当时最流行的格言是“不自由,
毋宁死”。我第一个接触的外国诗人就是匈牙利的裴多菲。他那首著名的诗: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道出了那时的知
识分子渴望自由的心情。

直奉战争时期,社会简直黑暗极了。记得我在南开中学读书的时候,演
易卜生名叫《国民公敌》的话剧。这戏写一个医生,他不肯与贪污腐化的市
政府同流合污,揭露了他们,被指为是“国民公敌”,给赶了出去。剧刚排
好,督办就派来了侦缉队,不让演。原来督办他认为自己就是“国民公敌”。
那时候,我们很盼望北伐军来,看见“青天白日满地红”,就觉得它是自由
的象征;但那时蒋介石早已叛变了革命,有的只是国民党反动派的“自由”。
在蒋介石的统治下,局面就更黑暗了,人杀的更多了。我才感到自由不是绝
对的,这部分人有自由,那部分就没有自由。以后进一步认识到,在阶级社
会里根本没有超阶级的自由,统治阶级有自由,被统治阶级就不可能有自由。
有一段时期,还以为欧美有“自由”。后来,许多残酷的事实告诉我:那里,
只有少数的统治阶级有压迫人的自由,绝大多数的人是没有自由可言的。我
逐渐明白旧的“自由”的概念是毒药,它麻醉人,使人看不清阶级社会的真
实面目。

旧的“国家”观念,也是一个极能迷惑人的东西。我们那时认为“国家”
对于一切人都是平等的,它既保护富人,也保护穷人。它是一切人的最公正
的代表。实际上这种超阶级的“国家”是没有的。法国君主路易十四说过,


“国家就是我”,正说明国家是他一个人的,而不是我们大家的。把国家说
成是一切人的,全民的,正是统治阶级用来愚弄人民的手段。解放后,一位
同志介绍我读列宁的《国家与革命》,我反复读了几遍,才恍然大悟。原来
社会和国家都是有阶级性的,“国家”是产生在阶级社会里的,为统治阶级
服务的,是阶级斗争的工具。法院、警察都是暴力,是阶级压迫的工具。

然而,直到参加了一些实际斗争,更证实反动派决不肯自动退出历史舞
台,必须和他们进行你死我活的斗争,才能保护住今天人民的幸福生活,我
才进一步明白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是我们手中最重要的武器。列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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