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光时空学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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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滚了多久,只觉得眼前的光线哗然一亮,便又重新回到了“学院”的第一层。
或者是说,“滚”回了学院的第一层。
阴暗的学校长廊,凄清的沉静气息。
但是,王乘风狼狠地抬起头来,才发现眼前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学院中的所有助教、学生。
几个助教们的神情古怪,“佛祖”达多,“摩西”莫色斯,“惠帝”允文都是铁青著脸,偶尔望向上方的第二层,不约而同地露出戒慎的神情。
年轻一点的学生们,十七八岁年纪,像棵大树杵在那儿的是“孔子”仲尼,面目俊美潇洒的少年是“庄子”庄周,更小一点,穿著一件怪模怪样甲胃的是“列子”御寇。
有点瑟缩地躲在大孩子们背后的白发小男孩李聃儿,据说便是日后写道德经,成为道家始祖的“老子”。
此外,像其它几个孩子伯昏无人、师旷、屈华子文,就不晓得他们日后在历史上有什么地位了。
站在孩子群中,有个脸上露出傲然神色的少年,则是这一次异变中被“接引”而来的新学生,复姓公孙,单名一个龙字。
还有几个女孩子们,年纪最大,大约有十七岁年纪的长挑女孩也姓公孙,名字叫做紫园,另外两个年纪小的,一个叫郑旦,一个没有名字,只知道是战国时期从越地来的,大家就都叫她“越女”。
还有一个粗手粗脚,笑起来大嘴巴露出两颗大门牙的十来岁小女生,名字也奇怪得很,大家都叫她“铸芦”。
看见王乘风跌跌撞撞地从黑洞跌回地上,孩子们看得有趣,虽然仍对眼前的奇异变故有著恐惧,但是几个小一点的孩子们却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来。
达多皱了皱眉,走过来将王乘风扶起。
“你还好吧?”他担忧地问道:“上面变成什么模样了?”
王乘风抓抓头。
“上头有点古怪,你们师父叫人家别上去,”他笑道:“就像我这样强的高手,上去还是被一家伙打下来,所以师父要大家等一等,先不要上去,让他把状况稳下来了再说。”
“原来是这样,”达多点点头。“那我们就照师父说的事好好去办吧!”说著说著,他一转头,大声对所有孩子们说道:“现在先和我去上算经之课!”
“学院”的第一层是学生们上课和居住的所在,早在来这儿不多久,王乘风便观察到这学院第一层虽然没有第二层的浩瀚无尽,囊括许多的空间世界,但却也处处充满玄机。
比方说,第一层的各个房间是可以用心念相互往来的,只见达多一交待要上的是什么样的课程,学生们便二三两两,在长廊附近找了离自己最近的门,一推门就走了进去,看起来像是分别走进了不同的课室。
达多微微一笑,转头看著王乘风。
“你呢?你要不要也来上课?”
王乘风抓抓头,耸耸肩。
在他来说,那便是“好吧!反正也没别的事可做”的意思。
随著达多走进旁边的一扇门,果不其然,刚刚看似走进不同房间的众家学生们,此时便已经乖乖地坐在偌大的课室里,一个也没有漏掉。
“学院”第一层的奥妙之处便在于此,只要你心念一动,不管推开哪一扇门,大多都会带你到你想去的课室房间。
王乘风摇摇晃晃地走到仲尼的身旁坐下,大个子男孩对他温和地笑笑,便从怀中掏出一幅竹简来,手上握著一柄钝钝的刀状金属笔。
随著达多在前面开始讲述,仲尼便聚精会神地握著笔,不时在竹简上刻字做笔记。
王乘风有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动作,这才想起来仿佛在历史课上读过古时候的人的确不用纸笔,用的是刻著字的竹简。
而眼前这个大个子少年虽然犹有稚嫩神情,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人。
不只是古人,还是圣人,是那个“万世师表”孔老夫子!
只见“孔老夫子”仲尼皱著眉头,听著达多的讲课,仿佛遇上了千古难见的重大难题。
王乘风有些好奇,便跟著大家听了一会达多的讲课,听了没几句,也露出了同样的困惑神情。
根据达多的说法,说这堂课上的是“算经”。
“所以大概就是如此,”不晓得为什么,达多也像王乘风一样抓了抓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师父传授下来的算经之法,大家一定要把术法口诀记熟,才能算得出来。”
说著说著。他便像是唱歌一样地,要大家跟著他朗诵:
“今有牛、马、羊食人苗,苗主责之罚五斗。
羊主日:‘我羊食半马。’
马主日:‘我马食半牛。’
今欲衰偿之,问各出几何?”
他本就不是中国人士,是个印度人,只是不晓得有过什么样的机缘学会了中国话,加上念的又是艰涩难懂的古文,王乘风只觉得他念得抑扬顿挫,好听得很,但是念的内容是什么,却是瞠目不知。
众学生们随著他清朗的声音一句一句复诵,念完之后,却一致地露出茫然的神情。
王乘风看著大伙的茫然神情,也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看来这学院的课程果然不同凡响,比起自己在二十世纪上的课还要难上许多。
只听见达多依然朗声说道:
“今欲衰偿之,问各出几何?”
一片静寂。
在众学生睁得圆滚滚的眼神中,达多又有点尴尬地抓抓头。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这样的,大伙要熟记清楚。”
他一转身,便在身后一块大石板上以白石写上答案:
“牛主出二斗八升七分之四。
马主出一斗四升七分之二。
羊主出七升七分之一。”
写完之后,看著大伙专心地将答案刻上竹简,达多又朗声说道:
“这个解法之术的口诀,大伙更要牢记清楚,以备日后之用,日日熟诵,诵久自然就通了。
“置牛四、马二、羊一各自列衰。
副笲(fan2)五斗未并者,名自为实,实如法得一斗!’”
王乘风瞪大眼睛,坐在学生群中发著呆,打从一开始他就没听明白过达多说的是什么,只知道这是算术的学问,而这王乘风是个天生对数学高度免疫的绝缘体,只要一听到“算术”二字,那当然是立刻摇头掩耳,快步离去,现在虽然不至于想要立刻溜走,但是却也没有将精神放在达多的讲课之上。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看著仲尼聚精会神地将达多讲述的一字一句刻在竹简上,专注到额上滴下了汗珠也恍若未觉。
看了好一会,王乘风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道:
“喂!这种东西你真的听得懂啊?”
仲尼一怔,楞楞地看了他一会,才赧然笑道:
“仲尼资质鲁钝,在这算经上天资极差,所以总是不得其法,要说听得懂,那也是不见得的。”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虽然只是轻声说话,却也让不远处的几个学生听见了,贼兮兮地看向两人这边,有人便开始嘻嘻地窃窃私语。
“我听见达多在那里马呀斗呀地说了一大堆,”王乘风像小偷一样低声说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他说的是极为艰深的算经,”仲尼说道:“要算出牛马羊吃了人家麦苗,得要赔人多少钱?”
“这倒好玩,”王乘风笑道:“这便是你们的题目吗?那题目又是什么?”
这仲尼看似粗豪,却是个极有耐心之人,他想了一下,便指著竹简上的记载说道:
“牛吃的苗是马的一倍,马吃的苗是羊的一倍,一共吃了人家五斗,问:‘牛、马、羊要各赔几斗’?”
王乘风抓抓头,随手在桌上划了划,笑道:
“这倒好玩。”
仲尼望著竹简,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说它好玩,我可是为它伤透了脑筋哪……
因此,以术诀得之,牛马羊便分别要赔人家……”
他说还没说完,王乘风便“啊哈”一声,得意地笑道:
“所以,牛要赔七分之二十斗,那便是二又七分之六斗,马要赔七分之十斗,那是一又七分之三斗,羊就赔七分之五斗嘛!”
仲尼微微一怔,摇摇头,好脾气地笑道:
“斗数是对了,可是没有升数啊!”
“那还不简单,一斗换十升……”他又在桌上划了划,不到十秒钟便得意地笑道:“这样不就出来了?
牛要出二斗八升又七分之四。
马要出一斗四升又七分之二。
羊要出七升又七分之一。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到不行的东西呢!我上小学时候就会算这种东西啦!”
两人这一阵言语,早已经惊动了前面讲课的达多,他走过来看看王乘风的算法,又试了他几题,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居然能够以他们数十倍的速度计算许多算式!
达多又是惊喜,又是好奇地搬出了许多算数题目,虽然题目文字拗口艰涩,什么“方田”、“粟米”,什么“商功”、“盈不足”,解释开来却是不值二十世纪国中生们一哂的代数和几何,王乘风虽然数学不好,但是多年来老师们的教鞭藤条仍然发挥了功效,仅凭他的残存记忆,题到即解,答得是又快又好,转眼间便在这群日后成为圣人伟人的孩子眼中,成了个天神下凡也似的人物!
第二章 在“山海之门”的后方有什么东西?
说起来,这的确是人生际遇中最奇妙组合下,衍生而出的古怪结果。
原来这门“算经”是学院之主:“鬼谷子”王力在他的潘朵拉核酸记忆中找出的典籍资料,身为来自公元二十四世纪的人,因为电脑科技的过度开发,人类在那个时代早已失去了计算的能力,因此对于“算经”一类的知识,没有了电脑的辅助,王力的算数能力也是相当差劲的。
而以这样的状况,从他手上传下来的“算经”便坑坑巴巴,破绽百出,虽然达多、莫色斯等人的资质不算差,日后还创出了伟大宗教,带四十万人走出埃及,但是遇上了这算术一门学问,却也学得惊险万分,解个“勾股弦”的简单三角形面积问题就要花上大半天。
这样一来,再由达多等人传下的算术方法就更难懂了,到头来,常常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便只好要学生们“详加记诵,日久自通”。
但是这样的窘状却恰好在王乘风来了之后,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要知道在二十世纪末的亚洲,年轻的孩子们虽然面临了升学、考试压力的多种挑战,但是这一群族类却也是最后一批能够不用电脑、计算机,只用一支笔便能空手做多位数乘除、开平方根、开立方根等深奥绝学的不世出高手。
也因为如此,虽然王乘风在二十世纪末只是个没人会多看一眼的小角色,但是来到了这个“学院”,却在这些未来圣人先贤们之中,成了个解题一流的救世主!
原先,这门算经是学院所有孩子们共同的噩梦,但是在王乘风的带领之下,从简单的九九乘法开始学起,再来学乘除,又简单数了些分子分母,居然让大家算得津津有味。
这王乘风念书时虽然成续奇惨无比,但是也许是“久病成良医”的道理,教起算术来居然耐心十足,绝不因为学生们瞠目以对就不耐烦,反倒更仔细地一一解说,说到后来连鸡兔同笼、狐狸渡河的把戏也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