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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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去瑞丽还是很明智了?”
“明智你个狗脑壳,看你对朋友的这份热心也不象是狼心狗肺的人,咋个就会整出人间蒸发的事情来了。”
其实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回避着和刘琲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刘琲虽然答应暂时不说那件事情,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事情暂时不提,你答应过的。”我又使用无赖的伎俩。
“你啊你!说你好呢,你好像一点良心和责任感都没有;说你不好呢,又坏不到哪点儿去,我咋个就会上你的当把卢小雅介绍给了你这种人。”
“她没怎么样吧?”
“你还晓得问她怎么样啊?躲起来的时候咋个不想呢?”
“我有难处,过几天我会告诉你的。拜托、拜托,别说话不算话,现在没到算帐的时候。”
“也算你运气好,你要是早回来几个月你都死得难瞧。”
住了半个月的院,陈丹妮拆线下地我把她送回了家。那里有保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保姆去干了,总不可能让我和刘琲伺候她一辈子。
我想请刘琲吃顿饭或者送她点什么礼物,虽然我也是帮老枪的忙,但刘琲帮的是我。
“晚上我请你吃饭。”在回城的路上我告诉刘琲。
“不要以为你请我吃饭我就会放过你了,现在病人也送回家了,帐也该算了。”
“该算,该算。我没说不该算啊,但请你吃饭是真心诚意地要表示感谢的,你算帐我也感谢。”我没无赖,我说的是真心话,即使她依然当成无赖的话来听。
我和她去了“云香居”吃云南菜,那里味道一般,但是古色古香的环境适合两个人说话。既然没办法回避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越表现出诚意来才越能给她和卢小雅散火。
有了那几天的缓冲,加上我也确实是一副认真悔过的态度,刘琲说话不再象前几天那样毛呛呛的了。
“归雁,告诉我,为那样就那份不辞而别了。”
“刘琲,我也不瞒你,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
“这个你不用说我也晓得,不然你不会跑。”
“也许怪我,也许也怪她。”
“先不说怪不怪她,说你的事情,我只晓得她爱你爱到命以首(里面)了,如果不是被人发现,你就是杀人的凶手。”
“咋个回事情?”
“等哈我在告诉你,先说你为哪样要跑。”
“首先是我心理面一直喜欢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消失了。我以为也许我和卢小雅在一起会把那个人忘记了,开始的时候也真的是淡忘了一些,但是和卢小雅在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忘记不了那个人。这对小雅很不公平,所以我只有跑。”
“你以为跑就能解决问题?既然你忘记不了那个消失的人你就能用跑的方式让小雅忘记你?”
“这个我没想过,人和人不一样,我想未必人人都会象我这份。但是我明白一点:我不会和小雅在一起,早晚都要走。”
“你真的太不负责任了,就是走也可以安静地、平和地走啊!”
“不可能那样走的,如果可以那样走我还跑什么啊?难道卢小雅就一点没和你说过我们之间的状况?”
“没说过,我只看到了她真的爱你。也许真的你们都没错,是我错了。爱情这东西到了绝路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只脚必须要找到那只合适的鞋子才行,你们正好穿错了。”她神色黯然,仿佛真的是她错了。
在她那里,我知道真的是错了,可是是无意还是我故意的呢?我曾经也起码好感过卢小雅,最后消失了,应该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而刘琲关于卢小雅的故事说得太晚。
每天依然要应付那些来要货的客人,我又有点象在办事处的时候了,不同是办事处花的是国家的钱,现在花的是老枪的钱。老枪本来就紧张的资金因为货源的短缺在白白地浪费了许多在吃喝上。
想想自己出来真的快一年了,回去还是不回去呢?回去的结果是什么呢?我仔细想过了,回去之后单位没有理由拒绝我,但谁知道给我安排在哪个山沟里面?我这样的人离开单位其实相当于叛* 徒,还能让你舒舒服服地呆在昆明?这是个奇怪的单位,在城市有宏大的产业但是在山沟里面也有自己的据点。
回山沟倒不怕,我现在的样子也许回山沟还可以让自己的情绪好一些,当然要损失面子了。但如果是回山沟,起码目前我是不能走的,我走了老枪怎么办呢?如果能在昆明继续我办事处的工作最好,可以干着老枪的事情也领着公司的工资,到目前为止指望跟着老枪发财是没希望了,至少暂时没希望,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
我给单位的那个我自己感觉对我还不错的副总打了电话,问如果我回来会怎么样?
“归雁啊,当初走的时候我就劝你别走的,现在回来单位肯定要考虑一下了,起码回原岗位要考虑一下。说说你自己的打算吧。”
“我自己的打算当然是在昆明了,在哪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来。”奶奶的,停薪留职是政策允许的,怎么我会象是犯错误似的?
“这个要考虑了,起码要做工作,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老滑头,办事处一直是没人愿意来的单位,我当初就是这么被发配到城市的,现在好象好紧俏了。看样子等他上昆明的时候要请他FB一回才能搞定了,或者是送点什么给他1414。
出去的一年,我什么都没混倒,如今还要帖钱回去,没被海水泡发了也没被海水呛,连海水是咸是苦都不知道,下海都那么无聊大概也只有我了。老枪啊老枪,真的坑苦了我。可是老枪当初不叫我我就一定会留下?也要走的,为了不见小王和卢小雅都要走的。现在她们都离我远去了,这样的收获真的有点笑人。原来卢小雅也是坑了我的。横横,和刘啡算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看样子在瑞丽是被太阳弄迷糊了。
昆明要开“昆交会”,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那些来要货的人也乘机打起了老枪的秋风,要说老枪不倒霉都难,有钱的时候人不来,没钱的时候都来凑热闹。虽然人多,但单个人的开销还是稍微少了,昆明开始“扫黄”了,来的人我都事先告诉他们昆明的形势,真的如果还是被“弟弟”操纵了“哥哥”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娱乐场所空前的被冷落了,我晚上也终于可以在家看看无聊的电视和甲A。
安静下来的时候是更无聊的空虚,翻着“夜色温柔”的电话乱打,打到困了睡着为止,第二天醒来电话都是在床上。为了“夜色温柔”说的“我也可能会给你打电话”那句话,我的电话永远都是24小时开机了,白天揣在身上,晚上放在头边还挂在充电器上。
“喂,是归雁吗?”
半夜,我被电话从梦中吵醒,我用飞快的速度把手机抓在手里,生怕一耽搁“夜色温柔”就会溜走了。时间的显示已经是2 点了,是我熟悉的号码。
“我是。”
“你现在在昆明吗?”
“在。”
“你马上过来一趟,马上,我等你。”
老天,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我用上大学时候跟解* 放* 军叔叔学的紧急集合的速度飞快地穿起了衣服。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雨夜中的昆明陷入一片寂静,我开着那辆性能良好的越野吉普车奔驰在凌晨的大街上,灯光照出去是一片的白色水花飞溅成美丽的晶莹在灯光中落下。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着具体的方位,刚才居然连在准确的位置都没问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接通了,说不了几句就又挂了。还好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如果总是这样,早晚要折腾出心脏病来。
我奔、奔、奔……
第二十三章
人要是运气好的时候真的挡都挡不住,就在我为回公司的事情犹豫也矛盾的时候居然顺理成章地就回去了。
我被那个半夜的电话吵醒之后直接就去了派出所,我看见我的那个副总就在里面,头低垂着,一点不象一个大型国有企业的副总。我忍住了笑,等着他们的安排。
这个派出所的所长是我大学一个同级但不同系的人,因为是昆明人都已经混到所长了我还什么也不是,原来彼此经常踢球什么的,也算是熟人,他一见我就说:“你真认识他?”
“认识。”
“他是干什么的?问他要身份证他说没带,本来准备罚款就可以给他走的,但是身份证没有起码也要收容。”
我明白了副总叫我来的意思,当然他不会知道我和这个所长是踢过球的。“他是我们大理古城一条街上的,也就做点生意。”副总的派头自然不能说是一农民,而之前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和所长说的,估计没那么憨会说自己是农民,说了没人信的。所长随手翻开了笔录,我瞟了一眼,写的是被讯问人姓名:林大虎性别;男年龄:45职业:个体家庭住址:大理市下关镇讯问原因:涉嫌嫖* 娼讯问人:XXX 我放心了,笔录上的模糊而我的回答也模糊,而且名字、住址通通是假的。虽然有熟人,但一旦形成笔录要出现不一致的情况就很难看了,难说就成了落井下石,除非事先和副总有过串供。我也才明白为什么他的电话总是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又被掐断了。现在说别的都没有用,讲人情的机会没了,只能公事公办。如果可以讲人情的话也就不会把我深更半夜的叫来而且电话老是被断了。所长顺手的那一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给了我和笔录一致的机会而且谁也不能说什么。
所长接着问:“他叫什么名字?”
“林大虎。”
所长开始教训我们可怜的副总:“男人在外头混找个姑娘也可以理解,但是嫖* 娼会得病,不想想自己起码也要想想老婆。”
副总在流汗,那样子象是我被小学教师教训的样子,在高贵的人也能有人让他流汗,他流汗的样子好看极了。而所长肯定局长可以让他流汗,这世界一物降一物,公平极了。
所长说:“本来你这种没得身份证的人是要收容的,起码要查查你有没有别的犯罪,既然有人给你担保你就把罚款交了回去吧,但是如果查出你有别的事情来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帮副总交了五千元的罚款,副总上了我的车。
我在走廊上给了所长一支烟,说:“改天我请客。”
“客你就不要请了,这人真的是个个体户?真的叫林大虎?”
“是啊,你放心,他肯定不会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来保他的。”
“那就带他走吧,还好只是嫖* 娼,只是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如果犯大的错误你来也没用。”
“怎么就会落你们手里了?”
“严* 打啊,你晓不得?他也够倒霉的了,被人举报,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还没整完。什么人啊,那个女人老了连狗都不啃的他也要。我警告你,这段时间你也少到外面去混,逮着一回你也跑不了。”
“职业病,看哪个都象是坏人,有空的时候组织场球整哈。”
“去了去了,你在罗唆人家以为是走后门了。”
我拍拍所长的肩膀,开着车出了派出所。
我什么都没说,从现在开始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