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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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的肯定是帮的,比如百忙之中抽空陪你吃饭、你发了财帮你数钱什么的;不能帮的肯定不帮,比如抢银行。”
“你这家伙!本来我也没咋个指望你的,这份说就一定要找你了,你要敢逃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好啊,我正没钱花呢,倒卖个把美女应该不算吃亏。”
“废话多,晚上在金碧广场等我。”
这个臭人会有什么事?说得这种神秘。不过真能帮忙的事情确实要帮的,虽然她可能还在为卢小雅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她对于我真的是没说的。
吃了饭我就来到了“金马碧鸡坊”,这里和昆都差不多,也是茶楼林立,不同的是昆都都蛊惑仔而这里多绅士淑女,但比那边要清静多了。西边还剩下一丝残阳,月亮已经爬了上来,象面镜子挂在天上。广场上到处是悠闲的人,有人在两座牌坊之间候着,还有人在那里走来走去,等待“金碧交辉”的胜景出现。
“归雁,发什么呆。”刘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边上。
“不要仿这份吓人,会吓死人地。”
“我发现你憨头憨脑的时候有点可爱哦。”
“是吗?我咋个憨了?我是在看‘金碧交辉’。”
“说你憨你还真憨了,有那个昆明人真的看过那个?”
“说你不憨你也憨,我真的是在看‘金碧交辉’?”
“可恶!”刘啡发现自己上当了,用温柔的眼刀狠狠地挖了我一下,我裂着嘴笑。
我那个时候却想起了“夜色温柔”,她有点象“金碧交辉”的景象,在印象中很美但就是不出现。不同的是“金碧交辉”从来就不存在但是却被昆明人传诵了几百年,“夜色温柔”真实地存在着但没有人会相信她的存在,虽然别人信不信对于我并不重要。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苦,“金碧交辉”不存在但可以看到金马与碧鸡,“夜色温柔”存在着而我什么也看不见。而我却还要把这种苦一直地持续下去。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我和她到了广场边的茶楼,在那里一样可以看昆明的美景与美色如云。
“她要结婚了。”刘啡没喝茶,喝咖啡。
“谁要结婚了?”
“还有谁?卢小雅啊,别的人结婚我至于要告诉你吗?”
“也是啊,看样子我是真的憨!”
“你怎么就这么个反应啊?看样子你们是真的结束了。”
我还会怎么反应?我只会这种反应,一种本能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彻底的轻松,是那种我和上海女人在苍山饭店云雨之后同样的轻松。我不知道为什么失落,或者就是别人说的那种吃着碗里、夹着盘里、看着锅里心中还想着菜地里的菜农心理。天下的女人多了,有的是植物、有的是动物、有的是矿物也有的是怪物,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属于自己的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能时刻让你心疼的那个。我失落是因为她嫁了别人但我却永远也不会娶她。我轻松也是因为她嫁了别人,我不会再为她有半点的心理负担了。
“你不会是就要来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不是,她想请你去做伴郎。”
“你先问她是不是疯了吧,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彻底的过去吧。昆明不算大也不算小,就当我是空气好了。那么大的昆明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伴郎打死你我也不信。”
“说真的我也觉得奇怪,但她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说一定要请你去,如果你觉得为难就不去算了。本来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你会拒绝,谁知道你居然答应了。”
“美女,我以为是帮你的忙哦!你也真能帮忙的!既然她一定要我去我就去吧!”我冷冷地笑,我还怕什么啊!我还真好奇了,卢小雅为什么要找我去我倒想知道了。
卢小雅的婚礼是在周六的下午,居然定在了锦华大酒店。我一听到这个地方就会神经过敏,就会想起老枪、陈丹妮和那个去了澳州的女人。
在我答应刘琲之后卢小雅一直也没和我联系过,依然是通过刘琲来的。倒是刘琲不怎么放心,几次问我会不会反悔,要反悔就趁早让教练换人,如果你真的不去卢小雅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那天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你可以完全当玩笑听了。
周五,刘琲又来电话,问:“想好没有?”
“你太烦了,我说了去就肯定会去的。”
无聊的周末、无聊的夜晚,唯一能让我觉得有点刺激的就是明天的事情,我一直在想明天我的这个伴郎该怎么做?我与卢小雅见面会是什么样子?她的老公又是什么样子?假如她老公知道我和卢小雅的曾经又会是什么样?总而言之这是件刺激的事情,我喜欢刺激。
“喂,雁哥吗?”
“我是,你是谁?”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你在哪里?”
“哦,原来是你。我在办事处睡大觉呢。”
“我想见你。”
“不会吧?”
“真的我想见你,你可以出来吗?”
“都这个时候了,不好吧?”
“我就是想见你,你不出来我不走了。”
“好吧。”我迟疑了好一阵终于还是答应了,我不能让一个明天就要成为新娘的人站在大街上一晚上,那样太不象话了。我不知道她要找我干什么,但不论找我干什么我都不能让她在街上站一晚上。
卢小雅就在办事处的楼下,穿着一件白色的T 恤,不知道是灯光的缘故还是别的,脸色比我与她分手的时候还要白晰。
“小雅,你好。”我终于发现自己答应见她和答应明天做伴郎都是多么地愚蠢了,既然我的出走就是因为不能再面对,现在依然是不能面对,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才得体。说完那句话我就站在马路上不知道脚该放哪里也不知道手该放哪里。亲热一点吧,她已经是别人的新娘;冷漠一点吧,那还出来干什么?有比拒绝更冷漠的冷漠吗?
“雁哥!”她只叫了一声,之后就一直看着我,用那种叫端详的表情看着我,这是一种复杂的表情,是种让你恐惧的表情,让你不知道她到底要对你怎么样的表情。
我在她的端详下额头出汗,象是一个偷了东西被主人发现的贼。
“我们就一直站在这点儿?”她看着我,声音里是淡淡的哀怨。
“走走好吗?”
“不能让我去你那里坐坐?”她看着我,一如当初“夜色温柔”那样的表情,也说着相同的话。
“我……,好吧。”我真的不能拒绝一个这么简单的要求,越简单的要求越无法拒绝,虽然我知道答应之后也许我又会无法控制方向。
我象招待一个我尊敬的客人那样给她上水、上水果、上糖。那些都是办事处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办公用品,没客人的时候就招待自己,当然账依然是记在客人的头上。
“雁哥,你不要忙了。”她拉住了我。
我象一具僵尸站在那里,我知道我应该拒绝很多东西但是又经常不拒绝。
“抱抱我!”
“我……”
“我就让你这么讨厌?那你也最后抱抱你讨厌的人!”
“我……”我知道不能抱但最后手还是卑鄙地抱住了她。我熟悉她的身体,比熟悉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
“雁哥,我想你想得好苦!”
“我是个坏人。”
“不,是我不好,是我逼走了你!”
“不,是我自己走的,我就是个坏人!”
她靠在我身上哭了,“雁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能象口香糖一样粘着你,可是我那是喜欢你啊。”
“不,我不配你那样对我,你明天就要结婚了,我祝福你!”
“你说,你真的喜欢过我。”
我点头。
“我要你说。”
“喜欢过!”
我的嘴让她的嘴堵上了。
我该怎么办?我能才说了喜欢又把她推开吗?
卢小雅一早就起来走了,叫我吃了午饭就去酒店。
我躺在床上,被子里依然留着她的体温但是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她的嘴巴一碰到我的嘴唇我就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了。我的嘴因为她的嘴而说不出话来,我的身体因为缺乏大脑的指挥而无所作为。
我不是木头,我被她的拥抱和亲吻弄得生机盎然,之后她把我按倒在床上。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按在床上不起来只会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丧失了抵抗;一种是不想抵抗;一种就是那女人可能是个举重或者搏击项目的运动员。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反正我是被按到了床上。
我真的一直都无所作为,虽然我想有所作为但是表现出来一直都是被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更不知道这样之后她还会干什么?我的身体和心理都不拒绝她的身体,但是我的脑子一直警告我不能主动,主动之后你就无法预测将来她还会不会又赖着你,一些事情虽然过程和结果可能都一样,但主动与被动的性质不同。在这一点上我要比老枪优秀,我不会为了弟弟一时的快乐而再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在上面疯狂地扭动,一直扭倒〃 弟弟〃 象一个被老师批评之后垂头丧气的小学生那样才歇下来。
“雁哥,休息一下,我们再来一次,也是我和你的最后一次。”她靠着我,和从前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
“你不愿意吗?”
“不是。”
“我都不怕你还怕哪样?我的心都已经给了你了,不会再给别人了,我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记住你!”
也许她就是怪物的一种!
刘琲又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过去的时候我说象你这种苕(唠叨)的人肯定嫁不掉,我已经在锦华了。
我找了一件中档的西装套在身上,既不张扬也不平凡,我不能抢了新郎的光彩也不能跌了新郎的身份,这就是伴郎。我和那个样也还过得去的伴娘巧笑倩兮地招呼着来往的宾客,替新郎喝着酒。
新郎是个已经到了中年的人,幸福洋溢在老马啃了嫩草的脸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捡了元宝的真诚的幸福。卢小雅也一脸的幸福,一种做了新娘的幸福,起码别人看到的效果是这样的。在冗长的婚礼过程中,我和她的目光从来没有对接过,我就是个伴郎,我身上揣着新郎给的利市红包。在卢小雅还在我床上的时候我都还想要给多少的贺礼才合适,似乎给多少都可以也似乎给多少都不合适。当然我不能问她,后来她说:“礼钱你意思一哈就可以了,多了他反而会有想法。”
酒席结束伴郎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他们的洞房也在锦华。我在司仪那里挂了礼就准备走。
“归雁,等我一下。”
“好吧,愿意为美女保驾护航。”
出了酒店我就蹲在地上吐了起来,今晚我一口饭没吃,该新郎喝的酒全部都在我的胃里,到底谁他妈的是新郎啊!
刘琲给了我一瓶水打扫我的狼籍,说:“我说你们两个人真的古怪,好好的要分了,但是今天好象又相安无事了。”
“这你就不懂了,所以以后你就别再把我当罪人看了。”
“你今天表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