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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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她的养父母吗?”
“没有。连她都不见我咋个会见?”
“亲生父母呢?”
“也没见过。她非常恨他们。”
我无法解释老枪的疏忽,一个在商场上精明过人的人居然会对自己的岳父母一无所知。或者说是对陈丹妮的历史一无所知。不过老枪在关于女人的态度上好象一直就没怎么认真地想过,包括与陈丹妮的睡觉、结婚和无影无踪。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夜色温柔”我又知道她多少?我不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不,“夜色温柔”和陈丹妮是不一样的,她不会想骗我什么我也没什么可以给她骗的,她是那种只会被骗子跟踪的对象而不会是跟踪别人的人,再说这样的人会拿自己的初夜去骗一个没什么可以骗的人?我很卑鄙,竟然把她和陈丹妮联系在了一起。
据说人的性格总会和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有关,难道陈丹妮小时候的经历是真的?所以才会在后来报复老枪?可是老枪和她的过去有什么关系?要报复也不应该找老枪报复而应该约上老枪一起去找过去那些让她受过苦难的人报复啊。
这些都是秘密了,这些秘密只有陈丹妮才能解开,而她在那个盛产袋鼠的地方享受着阳光。
老枪颤抖的肌肉说明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结束,老枪彻底复活的时候难说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会做出什么来真的无法想象。
我到工商局申请营业执照,这些也都是老枪交代的。现在他的债务已经赔完了,帐面上还有三百多万。所有的人都去法院撤诉 了,那些追着老枪要债的人发现老墙没跳墙,觉得他虽然前面的事情不怎么地道但还是值得信任的,想准备以后的合作。办执照要身份证,老枪还没回来。依香告诉我说枪哥说先拿我的去办,要改等他回来再改,该签的合同就赶快签,马上就可以回来了,不要耽误了生意。
地该买也买了,只要交通方便,我上回说的那几块地他以前都晓得,不错的。
我又开始奔忙,他的那辆车我也提回来了,送到修理场重新充电居然还是动力十足。忙完这些后依香打电话给我,说老枪几天就到了,他已经从缅甸过来到广州去了,会从广州直接回昆明的。
这狗东西,回国了居然电话也不给,他咋个还仿这种神秘?这家伙也太会算了吧?我把事情忙完了他就来当他的现成老板。他没发财的时候也就算了,这回发了才怎么也要和他算算我的工资了,相信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和依香都是他复辟的功臣,起码也要享受个丞相的待遇。以后帮不帮他干再说,以前倒贴的要算回来。
老枪没有回来。
“我说依香啊,你别拿你雁哥开心啊,我等你枪哥都等得心痛了。”半个月都没消息,我给依香打电话。
“哪样?没回去?我送他走的啊。”
“真的没回来。”
“你不要吓我。”依香的声音虚弱起来,不象是她在逗我。好象她也没逗过我,我在他面前绝对就是一个标准的哥哥的样子。
“会不会直接去澳洲找那个女人啊?他现在可是有钱了,去个澳大利亚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查到他老婆的下落了?”
“查到了,但是我也没机会告诉他啊。不过他儿子没找到,也没有出去。”
“真的怪了。他怪,他老婆也怪。雁哥你想办法找找吧。”
“我上哪点儿去找?广州那么大个地方,再说他也不一定在广州啊。现在没得办法了,昆明还有一大堆事情等他来处理呢。他不来电话一个都找不着他。”
那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倒不担心什么,老枪是个可以捉鬼卖的人,那么大的劫难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能把他咋个?
缅甸那边的事情也开始顺利了,有木材过来,我这里也有钱下去,完全就是老枪在调度的样子,不然不能这么顺利。这家伙着真神了,一有点活气就玩人间蒸发,也难说是熬不住了去泡妞了。在缅甸做那么长时间的和尚比杀了他都难过。
管他呢,只能等他电话了。这次其实比上回要好得多,虽然还是老枪出的钱整的公司,但是谁也别想拿走一分钱,我是法人就不管谁是谁了,除非是老枪自己回来。这回也真不能再出上回那样的事情了,再出不要说对不起老枪,我不跳滇池都无法谢罪。
依香是真急了,一天几个电话上来。“你也不要着急啊,没什么事情都要被你急出病来。他一回来我就告诉他打电话给你,你要是再贿赂哈我我就把他和你押进洞房。”
“雁哥太坏了。回来叫他打电话给我。”只有这样的办法小女子在电话里的声音才有点悦耳。老枪回来真的要和他谈谈依香的事情。
第三十五章
我开始担心起老枪来了,即使去澳大利亚也应该早就回来了。老枪已经大难不死了一回,这年头能逼死人的只有钱,一屁股债的时候他都挺过来了现在还会有什么难倒他的?我越来越想他也许真的去了澳州,那么这样的事情就很难说,有多种他不回来的可能:与陈丹妮火拼,他让陈丹妮化成尘埃结果被警方逮捕,这样他根本就回不来;他到澳洲,结果被陈丹妮斩草除根,这样他根本不可能回来;身上揣了太多的钱直接没去什么地方在广州就被老黑干了,这样他根本不能回来……没有钱的时候是最安全的,有钱的时候要么更安全要么最危险,这是个悖论,一个他妈的很混帐的悖论。我还查询着报纸、电视和网络的消息,没见哪架飞机掉了下来。
反正他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的公司生意运行得很正常,接到的订单在稳定地增长。依香在瑞丽干着我当年的活计,每天在来电话询问老枪的下落的时候也汇报下面的工作。
我有点焦头烂额了,要办事处、公司一天几处地跑,还要打听老枪那个他没见过面的儿子的消息和他自己的消息。
没办法了,现在我也只能等,象等“夜色温柔”一样地等,这年头打个电话绝对比放个屁简单,但是不管老枪还是“夜色温柔”,电话他不打你就一点办法没有。
白天忙过了,晚上还是一样的寂寞难耐,我厌倦了灯红也厌倦了酒绿,来办事处需要接待的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都让别的人去伺候了,老枪公司的应酬我找了一个同学扛在那里,都是借别人的身体为我所用为老枪所用。寂寞的时候就疯狂地想“夜色温柔”,想老枪,想到自己脑袋成一团浆糊的时候就昏昏地睡去。
如果有机会,我以后也要玩一次人间蒸发,让你们体验一回想人的滋味,想死你们活该,这两人也太会玩了。
我给刘琲打了个电话,说:“美女,我寂寞了。”
“寂寞死你活该,当初放着那么好的人你居然跑了,现在知道孤枕难眠的滋味了吧?”
“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你嫁人了没有?没有的话我们要不凑和一阵吧。”
“想得美!本小姐虽然还没嫁,但是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会吧?不怕有人去自杀吗?”
“谁爱自杀谁自杀去吧。你别说是你,你要说是你我会又晕由吐的,我还会考虑要不要给你个机会。”
她约我第二天去吃饭,我笑:“不是真的吧?这么给面子?”
“谁让我心眼好呢?再牺牲一回我的宝贵青春和色相吧。”
我准时去了她说好的餐厅,她笑眯乐呵地坐在那里,见我过去就站了起来,把她身边的男人介绍给我:“这是我男朋友,辛伟。这位是归雁,以前和你说起过的办事处主任,好朋友。”
我握住那个叫辛伟的男人的手,这是个幸福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心里有点失落。刘琲从始至终都只和我是朋友,但是我还是失落。后来一个叫小虾米的网友说他会为每一个女孩出嫁感到难过,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被一个叫小号鲨鱼的人往死里笑,打击得丢了半条命。或者男人都是这样的,也或者小虾米和我是一类的人。
我和他们很平常地吃了一顿饭,很平常地说了一些话。刘琲说:“我们也等着喝你的喜酒。”
我也笑,说:“等喝你们酒的时候先把你们灌醉,让你们忘记这件事情。”
我后来很少和刘琲联系了,至于和他们旅行社有业务的来往是另外的事情。
所有人的青春都有谢幕的时候,要么是一种程序,要么是一种寄托或者希望。
而我,依然在等。
日子象流水般地穿行,我似乎很忙碌又似乎无所事事地把自己填充在昆明的大街小巷,为工作也为生活,为老枪也为自己。空闲的时候我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生活是为了什么?工作又是为了什么?生活就是为了日复一日的工作又日复一日的生活?养足了精神的结果就是把自己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陷入无边的寂寞与黑暗之中?我原来很少会想这些有点象哲学家思考的问题,我一直在昏昏耗耗地把属于生命的时间一点一点地消费,现在真是奇了怪了。连我都在想哲学的问题了这世界真的可能要诞生伟大的哲学家了,比如象萨特或者老马那样的。
依然在深夜里拨打着那个熟悉的电话,依然在拨累的时候睡去。醒来的时候在走出宿舍之前都会对着手机发一阵呆,走出去之后办事处有事情就做事情,没事情就跑到老枪在西山区那边的新公司,而到那边就会想老枪这个混帐应该回来了,起码电话应该有一个吧?别以为有我这么一个哥们在这里你就可以逍遥,难说哪天得到了“夜色温柔”的消息我绝对和你的公司拜拜也可能和昆明拜拜。
我向领导建议小马做副主任,小王进去之后那个位置一直空着,这么好的位置空着实在是浪费,至少是浪费了那部分应该有人领的岗位工资。因为这个,小马虽然依然和我没大没小,但工作的事情比以前要拼命,只要这样的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可以更多地整点老枪的事情。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依香,我担心她某一天会不会疯了,接她的电话和安慰她已经成了我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想到昆明来。”她在电话里说。
“那下面的事情咋个整?”想起我与夜色温柔的痛苦,我完全明白她的想法。
“可是我真的呆不住了,上昆明来至少感觉上离他近了。”
“你自己决定吧,我只是觉得你不能离开那里,起码要有个合适的人替你。”
我为什么老成为这一类型的莫名其妙的脚色呢?谁的肩膀又会借给我靠一下呢?
她终于还是没来昆明,电话还是在打,老枪这个害人的东西!
那天我从厂里回办事处,小马递给了我一封信。说:“雁哥,写信的人是哪个啊?”笑得贼兮兮的。
信上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只有“昆明、内详”。
我已经N 年没收过信也没写过信了,这年头还玩手信的要么是老土要么就是对风花雪月还耿耿于怀的人,居然还内详。
“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管。”难怪这个鬼丫头的笑容居心叵测了。
“我只是好奇一点而已,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想偷窥啊?站一边去。”
“唉,我只是嫉妒一下而已。这人比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