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鸡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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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润此时正看着阿珍,她走进房间立在床头旁边,也低着头保持沉默。他让她帮丽佳着装。阿珍取过绿绸胸衣、白色衬裙、长裙和绿色托鞋。她先帮助丽佳把系好,又转到背后帮她束紧。胸衣又长又紧,还有曾经风行一时的宽大的鲸骨撑和托起乳房的衬垫。胸衣束得越紧,衬垫把乳房托越高,乳头就越突出。同时,紧束的中段使小腹和臀部也更显突出。令人惊异的是,这套服装穿在身上非常舒服,甚至能使人感到某种程度的安适和宁静。它使你站得很直,但又使你感到——很难说为什么会如此,除非用对比的方法——身体那些没受束的部位更加自由自在,或者索性说是更加便于利用。
长裙和梯形的开领从脖颈下部经乳房一直开到整个胸部,对于穿上这套服装的姑娘来说,它似乎不像是一套保护身体的装束,倒是为诱人或展览而设计的。当阿珍为她系好花边之后,丽佳从床上拿起长裙。这是一件连衣裙,衬裙和外裙连在一起,但是也可以分开。胸衣和花边勾出了胸部的优雅线条,或多或少受到束得结还是紧些的影响。阿珍把丽佳的胸衣束得很紧,丽佳从敞开的门能看到自己在漱洗室镜中的身影:苗条,腰部以下隐藏在绿色绸缎的波浪中。两个女人并肩而立。当阿珍伸手帮助丽佳抚平绿裙子上的折皱时,丽佳看到她的乳房在胸衣的花边里颤动,砂略呈长形,乳晕是标色的。她的裙子是黄颜色的。
阿润走到她们面前,对丽佳说:“看着。”又对阿珍说:“撩起你的裙子。”阿珍双手提起悉索作响的裙摆和硬边,露出了金色的腹部,闪着微光的大腿和膝盖,以及那个紧凑的黑色三角。阿润一只手在上面缓缓抚摸,另一只手拨弄着她一只乳头。
“就是为了让你看的。”他对丽佳说。
丽佳看到了。她看到了她微露讽刺但又显得殷切的表情。他睛仔细地盯着珍地开的嘴唇和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微微后仰,皮项圈紧紧地箍在上面。丽佳痛苦地想,有哪些她能够给予他的快乐是那个姑娘或任何人其他人不能给他的呢?
“不是跟你。”他又添上一句。
不是的,不是跟她。想到这里,她的精神突然完全崩溃了。靠在两扇门中间的墙上,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再也没有必要要求她保持沉默,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也许他被她的绝望感动了,他放开阿珍,把丽佳抱在怀里,他说她是他的爱情,他的生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爱她。他抚摸她脖子的手是潮湿的,带着阿珍的气味。丽佳还能怎么样呢?一度压倒了她的绝望慢慢退潮了:他是爱她的,啊,他是爱她的。他可以随意跟阿珍或其他人玩,可他是爱她的。“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语音低柔到几乎听不清楚的程度,“我爱你。”直到他看到她的眼睛清亮,她的表情平静满意了,他才离开。
阿珍拉着丽佳的手走到走廊上。她们的拖鞋又一次在砖地上敲出响亮的回声,她们又看到一个仆人坐在两扇门之间的条凳上。他的穿着和阿荣一模一样,但他不是阿荣。这个入个子很高,干巴,头发是深色的。他引导她们进入一个客厅,一扇两边装饰着绿色布慢的熟铁门前站着两个仆人,几只有褐斑的白狗趴在他们的脚边。
“那是围墙。”阿珍咕哝了一句。走在她们前面的仆人听到了,转过身来。丽佳吃惊地看到阿珍一下子变得面如死灰,撒开了拉着丽佳的手和那只轻轻提着长裙的手,跪倒在客厅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门边的两个仆人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走到丽佳的面前,彬彬有礼地请她先跟他走进对面的一扇门。她听到笑声和脚步声,门在她背后关上了。
她不知将发生什么事,阿珍是否因此受到了责罚,又是什么样的责罚?也许她跪下是想求那仆人饶了她,也许她那个动作是遵循着什么规矩。她达到目的了吗?在城堡头两个星期的生活中她注意到,虽然沉默的原则是绝对的,但是在那些只有她们和仆人在场的场合,在被仆人们带往城堡某一处的路上,在吃饭时,特别是在白天,姑娘们总是试图打破这个规矩。似乎那种由于赤身裸体,由干夜间的锁链,由于主人的在场而被摧毁的安全感,又同衣服一起回到了她们的身上。她还注意到,在主人面前,一个最轻微的手势就可以支配她们的行动,在仆人那里却并非如此。仆人们从不下命令,虽然那些彬彬有理的要求也像命令一样不容改变。他们显然很喜欢责罚任何当他们的面犯下的小小过失,而且总是当场责罚。丽佳亲眼看到三个姑娘因为说话被抓住,当场扔在地板上鞭打——一次是在去红区的走廊上,两次是刚进饭厅的时候。如此说来,在白天挨鞭打也是可能的,虽然他们告诉过她不会这样。这似乎说明,仆人的行为不在此列,而是由他们自己酌情处理。
仆人们的装束在白天看上去显得怪异可怕,他们有的穿着黑袜子、红夹克和白衬衫,那是一种质地柔软的宽袖丝衬衫,在脖子和手腕上扎紧。在丽佳到此地的第八天的中午,这些仆人中的一个手提皮鞭,把一个名叫洋子的黑发女郎从她坐着的墩子上叫起来,那姑娘生得丰满娇媚,丽佳正好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洋子挺起泛着玫瑰红色的乳白胸脯,冲他笑着说句什么,因为说得太快丽佳没听清楚。在他的手还没碰到她时,她已经跪在他面前,用那双被她的黑丝衣反衬得格外苍白的手轻轻抚摸着他那仍在沉睡的阳具,然后把它放进她半开的嘴唇。因此她没被鞭打。由于那天他是餐厅里唯一的监视人,而且他在接受抚爱时闭上了眼睛,姑娘们开始悄悄说话。这么说贿赂仆人是可能的。但这又有什么用?有一个规矩丽佳感到最难做到,事实上她一直没能真正完全做到过,就是那个禁止看男人的脸的规定——这个规定对仆人们也适用。
丽佳感到自己时刻处在危险之中,因为那些面孔总在吸引着她的好奇心。她已经为此挨过两个仆人的鞭打。但是并不是每次都真的是因为发现她看了他们,极有可能仅仅是为了羞辱她。他们喜欢有变通的自由,不愿拘泥于那些规定,例如关于姑娘们必须将目光从脸和嘴移到他们的阳具、皮鞭和手上的规定。无论在他们狠下心来时对她有多么残酷,她一直没有勇气为求情而跪在他们膝下,尽管她的驯服绝不是为了鼓励他们的残忍。关于沉默的规定对她意义不大,除了那次同她的情人在一起,她从未违反过这个规定。当别的姑娘利用守卫精力分散的机会跟她说话时,她总是用手势作答。在进餐时,她们被带进一个大厅,黑色的墙壁,黑色大理石的地板,厚重玻璃制成的长餐桌也是黑色的。每个姑娘都坐在一只裹着黑色皮革面的圆墩子上。在落座前,按规定她们必须首先撩起裙子。平滑凉爽的皮革贴在腿下的感觉,使丽佳忆起第一次当她的情人让她脱掉连裤袜和衬裤,用同样方式坐在汽车后座上时的那种感觉。将来当她离开城堡之后,穿着将与常人无异,只除了一件事——在看似正常的西服和长裙下她是全裸的。无论何时,当她撩起自己的衬裙和长裙坐在她情人或其他人的身旁,无论是坐在车座上还是餐馆的座位上,这种熟悉的感觉就会穗新来到她心里,那被丝制胸衣托出的乳房,那不能拒绝任何进犯的嘴和手,那可怕的沉默。然而,对她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沉默和锁链给她更多宽慰的了。锁链和沉默将她深深地束缚在她自己之中,窒息着她,压抑着她,却同时使她自从我中解脱出来。
当她的情人让她当着他的面把自己交给那些陌生人时,如果她有说话的权利,如果她的双手是自由的,如果她是可以做出选择的,那她成了什么人了?确实,当她受折磨时她说过话,如果呻吟和哭喊也能算作说话的话。而且他们还经常给她上口衔。
在那些目光的凝视下,在那些手的抚摸之下,在那些性器的玷污之下,在那些皮鞭的噬咬之下,她已经在本人似乎并不在场的幻像之中丧失了自我,与此同时却获得了爱。或许这一切已经将她带到了死亡的边缘。她仅仅是任何人中的一个,任何姑娘中的一个而已。她的身体被强行打开就像所有那些被强行打开的姑娘们一样。她看到了这一切,但她对此完全无能为力。
就是这样,在她到达城堡还不满二十四小时的时候,也就是她到达的第二天,在饭后,她被带往图书馆去侍候咖啡并负责添火。阿珍已经被那个黑发仆人带回来,准备跟她一起去,同去的还有一个叫阿任的姑娘。仆人带她们走进大厅,自己站在离丽佳曾被捆绑的柱子不远的地方。图书馆里空无一人,法式大门向西敞开着。在广阔无云的碧空中,秋天的太阳慢慢地移动,它的光亮照在有层层抽屉的书橱上,一大束金菊散发着泥土和腐叶的气味。
“阿荣昨天夜里在你身上留记号了吗?”那个仆人问丽佳。
她点头表示他做了。
“那么你应当把它们露出来,”他说,“把你的裙子卷起来。”
他看着她把裙子从后面卷起,就像阿珍昨天晚上做过的那样,又看着阿珍帮她把它系牢,然后他吩咐她去点火。丽佳的臀部一直到腰际以及她的大腿和苗条的小腿全部裸露出来,由绿绸和白亚麻的折皱形成的瀑布勾了一个边。那五条鞭痕已转成黑色。炉膛里的火是现成的,丽佳需要做的只是点燃火捻下的麦秸,火苗立刻跳跃起来。不一会儿一把苹果树枝就燃着了,然后是圆圆的橡木棒,它们烧起来劈啪作响,拱起高高的无色火苗,在天光下几乎看不见,但气味很好闻。另一个仆人走进来,把一只盛咖啡杯的托盘放在长桌上,移开台灯腾出了一片地方。丽佳走到桌旁,阿任和阿珍仍旧站在壁炉的两侧。
正在这时,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第一个仆人立即离开了房间。丽佳觉得她从其中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音认出了他,他是昨晚占有了她的人中的一个,是那个提出应当把她的后面弄得更容易接近的人。阿任给每只杯子轮流放好糖,当丽佳为那些黑金色的杯子斟满咖啡时,趁机偷偷看了那人一眼,原来他是一个这么细瘦的黑发男孩,一个小伙子,带着一股英国气派。他又在说话,现在她已经能肯定是他了。
另一个男人也有一头浅色头发,体魄魁梧,脸色凝重。他们两人都坐在大皮椅里,脚伸向火边,静静地抽着烟,看着报纸,并不注意这几个女人,好像她们根本不存在一样。偶尔可以听到翻动报纸的声音,或者煤掉进炉膛的声音。
丽佳一次又一次地往火中添入圆木。她坐在装木柴的篮子旁边,坐在一只放在地板上的坐垫上,阿任和阿珍也坐在地板上,就在她的对面。她们摊开的裙子相互选在一起,阿任的过去,然后是阿任。一小时过去了。突然,那个黑发男孩唤阿珍过去,然后是阿任。他吩咐她们把兽皮矮凳拿过来(就是那天晚上丽佳伏在上面的那个矮凳)。阿任没等他发出进一步的指示就跪了下来,伏在上面,她的乳房贴在兽皮的矮凳上,双手紧紧抓住矮凳的两只角。当那个年轻人吩咐阿珍撩起红裙子——他下命令的方式极其粗暴——将那支肉剑握在她的双手之中,就是它曾经至少一次那么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