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粉色年华的困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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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种意识被情的冲击所引发,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宁信她们是处于性欲望的熬煎,也不要去信为了这个那个理由。当然,性活动是一个复杂的心理生理活动,除了生理的要求,感官的刺激,心理的需求大为重要,因为没有心理的这种欲望,在生理上是不可能把欲望唤醒的。在周末舞会上,她总感到自己被一双异性的眼睛盯着。她是学校很有名气的“校花”,据说她每个年级都有情人,甚至是连她有过性行为的信息已经被不少人所获龋瞟上她的那个人是学院职工的儿子。高大雄壮,满脸胡茬,以证明他雄性激素的充沛。
他对这位女生早有注意。做为一个单位的电工,他想尝尝女大学生的味道。于是,在邀她跳了一支曲子之后,他便无话找话地同她谈了起来。她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她对他的言谈举止十分的讨厌,虽然他的“坯子”很让一些女生心旌摇荡。以后他经常去她宿舍找她。在这种接触持续了两周以后,他认为时机和火候都差不多了。
一天晚上,在他进入她的宿舍几分钟后,他捂着被打肿的脸垂头丧气地出来了——他并不希望动硬的,如果想强奸她,也许比他目前采用的方式容易的多。后来,他扬言要教训教训她,让她“难堪”。她对他的传递性情报不屑地说:“回去告诉他,姑奶奶什么都见过,就是不吃这片儿汤。他敢撒野,有人会治他,让他小心他那条腿。”这话不假,因为她有一大堆足以打断那人两条腿的男朋友。
当我们把这本书的手稿交给有关的女生传阅的时候,她们对我的统计数字很有些怀疑,她们说:“你们的数字太保守了。”这并不奇怪,虽然是不记名的调查问卷,仍有很多的人在“性”的问题上不说实话。
丰田从心中驶过
新年前夕,郑州,霓彩闪烁的仙楼酒家,一桌丰盛的酒筵已经摆好。七位二十来岁的姑娘翘首企望,等待着一位男士的到来。窗外,一辆她们熟识的白色“丰田”疾速驶来。姑娘们迎上去。他是位年仅28岁的男青年。他的身份并不复杂,简单到只有一句话:“某单位的汽车司机。”
然而,他身边的那些女性,却“丰富多彩”得必须对她们进行社会学的分项统计。他是结过婚的人,她们都是他非婚的朋友。但是,那专属于婚姻的行为却常由她们做婚外的补充。他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流氓。他不威逼利诱,更不采用暴力。但是,用他自己的话,只要喊一个出来,没有不愿意的一句话。她们绝不是从事“情专业”的荡妇,她们都是正而八经的大学生。没有谁以此为手段向他要钱,没有谁撒泼吵闹要拆散他的家庭,甚至,除他以外,没有谁再另找男人来作为自己的新的非婚行为伙伴。是他的“丰田”车把她们载入他的怀抱的。姑娘A是和他在这车里相识的。她的学校和他的单位因业务需要联合接待一位上海客人。
她代表本学校出人,他代表本单位出车,于是,几天之中接接送送,她和他竟成了超越业务关系的朋友。姑娘D是和他在这车里认识的。这位女大学生的校址在远离城市的山区,因偶然机会搭他的便车进城,半小时一路同行,她和他互留了姓名和电话,竟成了超越萍水之交的朋友。姑娘B也是和他在车里相识的。说起来实让人难以置信:夏日傍晚,她在一个路口闲逛,恰遇他停车问路,说是去效外水库游泳。于是,一声客气的相邀,她竟欣然上车,和他成了超越陌路相逢的朋友。几乎全是这样,几乎是同一种愿望——她们在回答调查时,竟是这样异口同声:谁不想多交个朋友?谁不想获得友谊与帮助?谁不想在社会中结下自己的网。这无疑不是三五个女大学生的别出心裁,这是已经深入了万千人心的当代社交意识。
女研究生E因完成学位论文出差西部搞调研,打电话问他能否买一张当晚的卧铺车票。他居然就在行前半小时解决了难题。他开着丰田亲自送她,她朝他挥手告别,竟然无语凝噎——这,在自己“清水衙门”的大学校园里,几时曾经得见过?这就是他在她们面前的形象。这就是她们眼中的好汉!他能干,有门路,而且大方有钱;他热情、果断,而且说话必会兑现。如此,他怎能不招现代某些新潮女孩的喜爱?如此,新一代不少女大学生的择偶观念发生了向享乐主义的目标趋近时,他又怎能不成为新时代“最可爱的人”。
女大学生A在发觉受骗而嚎啕大哭之后,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心上人处境别太尴尬;女大学生D在知道了他是已婚人之后,不过淡淡说了一句:“算我对不起你爱人了”;女博士C离婚四年,长期和他暧味温存,不仅不要同他结婚,反而暗示他:“就这样挺好”……这究竟是怎样一种人际社会心理呢?有人说,这是一种进步,因为荡涤了我们民族盲目祭奉了一千余年的所谓“贞节”观念,使女性不再为此自卑、自缚和自我封闭。有人说,这仍然是一种落后,因为主体竟只是解放了妇女的性,而并没有真正赋予她们不依附于男性的独立人格;它使男子可以完全在无道德谴责的条件下,更为方便地玩弄女性,把原来侮辱女性的不道德行为,变为两厢情愿的相互行动。
他信奉斯诺的人本主义,他手里有钱,所以他大有想入非非的闲心。他并不讨厌自己的妻子,但是,用他自己的话:“饺子好吃,还能顿顿都吃?”所以他总企图更新感受,一饱风流……至于其它,信念、理想,民族与国家的命运等等,似乎跟他无缘。“不信好听话,只信好干家!”这是她们对现存社会规范的疏远。也许,是今天我们合于规范的英雄太少了,也许是今天我们本来的英雄得不到合乎规范的尊重与实惠。于是,“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一辆小小的“丰田”车竟载去这许多渴慕壮烈的女大学生。“丰田”从她们的心中驶过,既留下了观念更新的印痕,也扬起了心理失范的迷尘。
复仇女神
你们尽管通晓古文,却不认识现在来的是何人;她们做出许多坏事情,表面上看来,会称他们是嘉宾。谁也不相信,他们就是复仇女神!美丽、娉婷、和善而又年轻;只要你们和她们接近,就知道这些鸽子像蛇一样的伤人,像猫一样的谄佞。
——歌德《浮士德》
失贞十年后的复仇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痛苦和欢乐,只有一种状况和另一种状况的比较。等待吧,人生就在等待和希望之中。
——《基督山伯爵》
十年前,16岁的苏静洁像所有这个妙龄的女孩一样,美丽、善良、富有同情心。父母在云南工作,她随着哥嫂住在内地A剩她当时读高中。刘寅,一个26岁的青年,他是苏静洁哥哥的好友,自然慢慢就与苏静洁熟悉了。刘寅多愁善感,时常向苏静洁倾诉一些痛苦,有时,他讲解得很动情,苏静洁也会流出同情的泪水。苏静洁把刘寅当作自己的兄长来对待,她向刘寅奉献出少女的纯真友情、理解和关怀。既使有时哥嫂不在家,刘寅来了,她也会热情款待、尽主人之情的。可是,在刘寅那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却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本能冲动。苏静洁的哥嫂有两间平房,其中一间苏静洁居住着。
一天,苏静洁的哥嫂不在家,刘寅又来造访。他向苏静洁讲自己的恋爱史,讲男女拥抱接吻……尔后,他诱惑她与他发生性关系,遭到苏静洁的拒绝。次日晚上,下起了滂沱大雨,哥嫂上夜班去了,苏静洁很早就躺下了。正当她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谁?”她警觉地坐起来大声问。“我,刘寅,快开门,有急事。”苏静洁稀里糊涂地下床慌忙打开门。“怎么了?”苏静洁打开屋门以后又钻进被窝,她疑惑地问。“呆会再说,先晾晾衣服。”被淋得落汤鸡的刘寅,迅速地脱衣服,一咕噜钻进苏静洁的被窝,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从此以后,他又诱惑加强迫地与她发生了几次性关系。刘寅似乎满足了,从此很少来苏静洁家了。
一年后,刘寅调离开A省到B市工作,他早把苏静洁忘得一干二净了。苏静洁令哥嫂出奇意外地迅速成熟起来。苏静洁高中毕业,考入南方某名牌医科大学。二年级她结识了同学郑海,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的爱情与日俱增。大学毕业后,两人分到同一医院。不久,便开始筹办婚姻大事。是说,还是不说?苏静洁不想对心爱的人隐瞒自己的过去,她陷入了不安的折磨中。终于在领取结婚证那天,她将往事一古脑地向她无比信赖的郑海倾诉了出来,郑海愕然了。郑海从心底喜爱苏静洁,他不能离开她,在经过几日缄默的内心冲突后,他告诉苏静洁原谅她的过失,苏静洁激动地狂吻着他。他们结婚了,好盛大的婚礼。然而,婚后的生活却出人意料地不和睦。
郑海的心时刻被阴影所笼罩,一股难言的烦恼时常笼上心头。他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没有男子气度了。限制苏静洁的自由,不许她与男同事来往。控制苏静洁的时间,不许早去晚回一点。盘问、怀疑、跟踪、借口吵架……终于,有一天郑海破口大骂苏静洁是“破鞋”、“烂货”……郑海揭了她的老底,恰好被隔壁的婆婆听到了。本来婆婆原来对她很不错,从此婆婆不再理她,有时还指桑骂槐。
苏静洁的心寒了,她越是百般地忍耐、体贴、孝敬,越遭到冷眼。她感到在这个家里再也待不下去了,便搬到哥嫂家中祝而郑海反而变本加厉地辱骂苏静洁,苏静洁一天天地憔悴下去了。一天,两人在路上又发生争吵,郑海竟动手打了她,她绝望了。她多么希望心爱的人觉醒啊,但是……她想到了死,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人面兽心的刘寅造的孽。报复的欲望从这个弱女子心头燃起熊熊的烈火。
某日,郑海出差去了。苏静洁感到时机成熟了,当晚,便乘火车直奔B市。通过一位朋友,她打听到刘寅的工作单位。十年不见,刘寅十分吃惊,她说她出差顺路来看看她。刘寅喜出望外,看着送上门来的发育丰满的少妇,他又一次邪念顿生。然而,今非昔比了。在附近的饭馆里,苏静洁受到了刘寅的热情款待。就在刘寅转身去拿筷子的时候,015克氰化钾倒入了他的酒杯。刘寅一只手攥紧苏静洁的纤手,一只手端起那杯氰化钾一饮而尽,痛快!“我爱人不在,你来吧,我很想念你。”“恐怕这是永别了。”喝得醉醺醺的刘寅回到家中,一头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
苏静洁乘火车直奔泰山,她要选择一块干净的地方去死。她在遗书中对郑海写道:“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深深地爱着你,为表示我对你的爱,表示我心的清白,为了解除永久的痛苦,我毒死了他。以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好,请原谅我,到了阴间还你一个贞洁的妻子,我深爱你……英国思想家弗莱西斯培根说:“的确,一个人要是念念不忘报复,他就是使自己的伤痕常常如创新,而这伤,若不是这人老是想着复仇,是会痊愈的。”
培根的话虽然对于苏静洁不具有现实的意义,却反映了郑海的罪过。女人的命运往往是男人行为的折射。苏静洁的极端选择不仅仅是一种心理障碍,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封建道德的牺牲品,而这种事情发生在当代大学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