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约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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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书中那些分散提及〃克尤特〃的地方时,我偶然想到,这个若隐若现的人物(其身份始终没有交代清楚),可能还向沃尔夫拉姆介绍过约柜在埃塞俄比亚的隐藏处的秘密。书里有一处把他写成〃克尤特,为我们送来真实故事者〃,因此,他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但他到底是谁呢?
《帕西法尔》这部书本身就包含着几个明显的线索。有的地方〃克尤特〃被说成一位〃大师〃,另一处则说他的母语是法语。不过,书里除了这些暗示以外,几乎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说法。于是我便去请教学者,发现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把〃克尤特〃相当明确地认定为12世纪的一位法国诗人。此人名叫古尤特·德·普罗万,阿拉伯人收复耶路撒冷前不久,他曾到那里朝圣;他还可能曾一度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雷德里克一世的宫廷有过联系。
我之所以注意到了这后一件事实,是因为我知道弗雷德里克一世(Frederick Barbarossa)像沃尔夫拉姆一样,也是个德国人(在1152年被选定为皇帝之前,他一直是德国西南部斯维比亚公国大公)。我还知道(见本书前一章),〃祭司王约翰〃1165年的那封书信是写给各个基督教国王的,其中特别提到了两位收信人,而其中之一正是这位弗雷德里克一世。
经过进一步调查,我还了解到了另外一个情况——后来的事实表明,这个情况的意义至关重要:克尤特l古尤特和骑士圣殿教有密切关系,而爱玛·荣格在她的研究著作中说,人们把骑士圣殿教徒看作〃所罗门圣殿的卫士〃。我还知道,在《旧约》时代,约柜正是从所罗门圣殿神秘地失踪的。后来,我激动地发现了一点:在《帕西法尔》中,沃尔夫拉姆把圣杯的卫士描述为〃圣殿骑士〃,并对他们大加赞誉:
一个高尚的兄弟会……他们以武力保护着各国的人们,结果,圣杯只在那些奉了召唤到蒙萨瓦什加入圣杯兄弟会的人面前出现。
沃尔夫拉姆所描写的这些〃圣殿骑士〃,是否就是那个著名的同名武装教派呢?
我发现:这个被译成英语为〃Templars〃的词,在《帕西法尔》使用的中古高地德语里是〃Templeit〃。一些学者对这个字的意义虽有争议,但还是一致认为,这个字〃显然是Templarius、Temlpier以及英语的Templar这些正规词形的变体之一〃;而沃尔夫拉姆所说的〃全心侍奉圣杯的骑士兄弟会〃,因此就可能〃和圣殿骑士教派是同一个组织〃。
后来我想到,我参观沙特尔大教堂时用过的一本旅游手册里有这样一句话:〃据说,沃尔夫拉姆·冯·埃森巴赫就是一个圣殿骑士,但我们对此尚无证据。〃
经过进一步调查,我已经能够证明一直都不断有关于这个说法的传闻。我还了解到,一些很有声望的学者曾经提出,这位德国诗人写作肿白西法尔》期间可能亲自访问过那块圣地耶路撒冷。
他们在挖掘隐秘宝藏吗?
我对爱玛·荣格提出的一个论断产生了很大兴趣:沃尔夫拉姆时代的圣殿骑士教〃被看作所罗门圣殿的守护者〃。
我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不过,当我开始研究这个教派的时候,便发现,这个教派的全名(即〃基督暨所罗门圣殿的穷苦骑士〃)来自于一个事实:它在耶路撒冷的本部就设在莫义亚山的山顶上——而所罗门圣殿就建在那里,一直到公元前587年被巴比他人摧毁。那座圣殿是公元前10世纪建造的,其明确的(其实是惟一的)目的就是像《圣经》里说的那样,作为〃主的约柜的安放之所〃。
所以说,在我看来,这些骑士把自己与所罗门圣殿联系在一起,这就显示了一种非常真实的意义,而他们在其中也把自己和约柜联系在了一起。我着手调查这个教派的不凡历史时,我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我了解到,圣殿骑士教是由九位法国贵族创建的,他们曾在公元1119年到过圣地耶路撒冷,当时,欧洲的军队已经攻占了耶路撒冷20年。12世纪的历史学家——泰尔的威廉大主教曾记载说:这九人当中〃最重要、最有名的人〃是〃德高望重的休伊·德·贝扬和葛德福雷·德·圣奥梅尔〃。
我又做了进一步核查,结果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实际上,休伊·德·贝扬是圣殿骑士教的第一位〃大师〃(Grand Master)。他出生在一个名叫〃贝扬〃的村庄,离法国旧时香帕涅郡的特罗耶城八英里。不仅如此,据说这九位创始人还全都来自那同一个地区。这当中有几个巧合:
——在12世纪和13世纪,沙特尔城(那里有那座大教堂)一直属于香槟郡。
——这些创始人之一,阿纳雷·德·蒙特巴(他后来成了第五位〃大师〃)是克莱沃的圣·伯纳德的叔叔,而他本人也是香帕涅郡人。这个影响巨大的圈子对哥特式建筑和圣杯传奇都怀有特殊兴趣。
——特罗耶城离第一位圣殿骑士教大师休伊·德·贝扬的出生地很近,而它也是圣杯故事的〃发明者〃克雷蒂昂·德·特罗耶的故里。
——休伊·德·贝扬是香帕涅伯爵的表亲,而在1125年,香帕涅伯爵加入了圣殿骑士教。
——克雷蒂昂·德·特罗耶在将近12世纪末叶声誉鹊起时,他的主要保护人是香帕涅伯爵夫人。
这一系列巧合没有什么引人兴趣之处,我便继续考察圣殿骑士教的早期历史。
还有不少奇特的情况,但其中之最,或许就是1119年耶路撒冷国王巴尔德一世接见这九位最初骑士的方式了。当时,他们一到圣城便告诉这位国王,他们想在圣殿山建立自己的本部。但是,国王最近才把圣殿山上的埃尔一阿克萨清真寺变成自己的王宫。颇为奇怪的是,国王立即答应了骑士们的要求,把以前那座清真寺的一大部分专门拨给他们使用,而那块地方的外围建筑就紧靠着著名的〃岩石圆殿〃,即所罗门圣殿的原址。
后世的一次重要考古发掘表明,这些骑士从此就在这个无比珍贵的地点上居住、进餐、睡觉和工作。实际上,他们来到那个地方之后,有将近七年时间都一直几乎没有离开过,并且坚决拒绝任何外人进入那里。在公开场合里,他们宣称自己在圣地的使命是〃使从海边到耶路撒冷的公路兔于匪患〃。不过,我却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表明他们在那里的头七年中,曾为完成这项使命采取过什么措施。相反,正如一位权威指出的那样,在这个时期里,〃这个新教派似乎并没有什么活动〃。何况,根据简单的逻辑推理就能知道:在一条将近50英里的公路上,这区区九个人几乎无法保护任何人。而直到1125年香帕涅伯爵加入,他们的人数才有所增加。不仅如此,圣殿骑士们来到耶路撒冷时,当时一个成立更早、规模大得多的武力教派——〃圣约翰骑士教〃,已经担负了保护朝圣者的任务。
所以,我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休伊·德·贝扬和他的同伴们必定还另有一个秘而不宣的目的。前面已经提到,在寄居耶路撒冷的头七年时间里,他们把自己的大部分活动都限制在圣殿山一带——这使人非常强烈地感到,他们的真正动机必定和那个特定的地点有关。
他们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是秘密的,因此我发现,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表明他们在那里做了什么。不过,看来他们至少可能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我后来解到,他们的确利用自己居住在圣殿山的那段时期,进行了范围颇广的挖掘活动。这更加深了我的上述怀疑。
当今的圣殿山上有伊斯兰教第三和第四的神圣遗址,即岩石圆殿和埃尔一阿克萨清真寺,因此,从不允许现代考古学家在那里工作。不过,最近几年,就在圣殿山南面,以色列的考古人员却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条隧道的出口,并认为它是圣殿骑士们在12世纪时挖掘的。这些考古学家在他们的正式报告书里说:
这条隧道从南墙向内延伸大约30米,然后被一些石头和废弃物阻挡。尽管我们知道它还继续延伸,但我们事前曾经决定:没有得到穆斯林有关当局的批准,绝不在圣殿山范围内进行挖掘,因为那里目前是穆斯林控制区。穆斯林当局只允许我们测量和拍摄该隧道已经暴露的部分,而不允许我们进行任何形式的挖掘。这项工作结束时……我们用石头封闭了该隧道的出口。
关于圣殿骑士隧道,目前只知道这些,或者说,目前所能说的,只有这些。考古学家只能证实,那隧道还延伸了一段,但他们无法跟踪下去。然而我领悟到,那隧道从南墙向内延伸,很可能通向这块神圣地区的中心,很可能就从岩石圆殿的地底下经过,通向北面大约100米以外的埃尔一阿克萨清真寺。
我发现,〃岩石圆殿〃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它里面有一块巨石,被犹太人称为〃Shetiyyah〃(字面意思是〃基石〃)。公元前10世纪中期,所罗门圣殿就建在这个地点上,而约柜就曾安放在这块〃基石〃上,那基石就是内殿的地面。公元前587年,圣殿被巴比伦人摧毁,大部分耶路撒冷人都被驱逐流放。然而,没有证据表明那些占领者当时拿走了约柜。相反,约柜似乎化成了空气,销声匿迹了。
后来一个传说便散布开来,为约柜的失踪提供了一种可能的解释——大部分犹太人都接受了那种解释。这个传说谈到,就在巴比伦洗劫者闯进内殿前片刻,这件圣物被藏进了那块〃基石〃下面一个封闭起来的秘密地窖里。
这个传说被记载在各种犹太及希伯来经卷里,记载在一部广为人知的启示录里。那部启示录被称为〃巴鲁奇的幻觉〃。公元12世纪,这些东西依然在耶路撒冷流传。
我忽然想到,圣殿骑士们可能很容易了解到这个诱人传说的细节。不仅如此,经过一点深入研究以后,我还证明了一点:1119年(他们正式到达耶路撒冷的那一年)之前,他们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传说的细节。1104年,在香帕涅伯爵陪同下,这个教派的创始人休伊·德·贝扬曾经到耶路撒冷朝圣。当时,这两人从圣城回到了法国,据说1113年时两人还在一起。三年以后,休伊独自去了耶路撒冷,又回到法国,这次是与1119年和他同去圣城的另外八位骑士汇合,由此形成了圣殿骑士教的核心。
越思量这些事件的前前后后,我就越觉得有可能发生这样一种情况:1104年休伊和香帕涅伯爵在朝圣期间,的确听说了一种惊人的可能性,即约柜可能就被藏在圣殿山内部的某个地方。据我推测,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当时拟订一个计划,去寻找那件圣物,这不是同样可能的吗?这难道不能解释1119年九位骑士住在圣殿山时的果断态度吗?这难道不能解释该教派早期活动的奇特之处吗?
在爱玛·莱格研究〃圣杯传说〃的权威性著作里,我找到了支持以上推断的间接证据。在该书的一段附录里,这位心理分析学家指出:12世纪欧洲人对耶路撒冷的占领,是由于(至少是部分地)受到了一种信念的启发,即认为那座城的地下藏着古迹,它们威力巨大、无比神圣、无比珍贵。她说:
〃隐匿的宝藏〃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作为口实,有助于号召人们去解放圣墓。它激起了频频回荡的反响,为十字军提供了一种煽动性的动力——如果不说它的确造就了这种动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