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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失落的约柜-第75部分

小说: 失落的约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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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移民潮吗?
  《圣经》以外是否还有能支持这个假说的证据呢?我预感到的确存在这样的证据。例如,我在1989…1990年在埃塞俄比亚做的考察已经发现了一种可能性:从遥远的古代直到后来,在一个极其漫长的历史时期当中,都曾不断出现过希伯来移民潮。
  能为这个说法提供最有力支持的,莫过于我对〃希伯来的异教徒〃盖芒特人的大祭司穆鲁纳·马沙的那次采访(参见本书第十一章)。他告诉我,盖芒特人宗教的创始人阿那耶尔就是从〃迦南地〃去塔纳湖区的。
  当时,我进一步研究了盖芒特人的宗教,证明其中包含着异教与犹太教习俗的一些特殊的混合形式。例如,其中犹太教的成分尤其反映在对〃洁净〃食物和〃不洁〃食物的严格区分上;他还特别提到了〃圣林〃,它和犹太教的最早期形式极为相似:希伯来族长亚伯拉罕就曾〃在别是巴栽上一棵垂丝柳树,又在那里求告耶和华永生神的名〃(《旧约·创世记》第21章第33节)。以色列人定居迦南的早期,这种些倾向可能传播得很广,并曾一度在玛拿西国王在位时期有过短暂的复兴,但在公元前7世纪时被约西亚国王彻底地、永远地禁绝了。
  这就是说:盖芒特人必定在很久以前就从迦南移民到埃塞俄比亚了。相比之下,法拉沙人的祖先便似乎是稍晚一些才到该国的移民。法拉沙人的宗教也包括一些被约西亚国王禁止的习俗,例如地方圣所举行的燔祭。如果没有这些习俗,他们的宗教本来很近似《旧约》犹太教,且其形式也颇为纯粹(当然也不掺杂任何显然属于异教的信仰)。
  盖芒特人和法拉沙人是邻居,都居住在塔纳湖一带的山区及河谷中,并且都承认彼此关系密切。大祭司穆鲁纳·马沙曾告诉过我:盖芒特宗教创始人的家族,与法拉沙宗教创始人的家族,两者走的是〃相同的旅程〃,还商讨过彼此通婚联姻的事,只是最终没有如愿。
  我后来证明:这样的民间传说的确反映了人种学的真实状况。法拉沙人和盖芒特人之间的关系的确很密切:他们都是埃塞俄比亚西部阿皋部族(Agaw)的亚族,这个民族群体被认为是非洲之角人口的最古老的阶层。正因为如此,这两个民族的母语便都是阿皋语方言;而有趣的是,他们的这种语言属于语言学分支上的〃古实特语组〃。埃塞俄比亚人也使用问米特语(例如阿姆哈拉语和底尼格里亚语),它和希伯来语及阿拉伯语有关,但法拉沙人和盖芒特人都不说这些语言(除非作为第二语言)。
  我认为,这两个民族的这种异常之点以及由此得出的合理推论都很明显。我在笔记本上写道:
  在很久以前,第一批希伯来人必定已经开始从以色列向埃塞俄比亚移民了。我想,这个过程早在公元前10世纪就开始了(甚至更早)。这些移民到达塔纳湖区的时候。很可能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埃塞俄比亚早古老的居民(例如阿皋人)当中,并很可能和这些人通婚,因而逐渐失去了他们自己的民族特点。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把自己带来的犹太人的信仰和文化传播给了当地居民。
  这样一来,到了公元前2世纪和公元前1世纪前后,埃塞俄比亚便可能不再有〃希伯来人〃,而只有〃希伯来化了的〃或者〃犹太化了的〃民族了。出于种种理由,他们被看作了埃塞俄比亚本地人;他们当然也说埃塞俄比亚的本地语言(而希伯来语则早已被遗忘了)。这些〃希伯来化了的〃或者〃犹太化了的〃民族,其现代后裔就是盖芒特人和法拉沙人,即埃塞俄比亚的黑种犹太人;他们的母语是阿皋语方言,它的确是一种本地的古实特语。埃塞俄比亚的那些讲〃闪米特语〃的民族(例如阿姆哈拉族,他们居于政治领导地位,信奉基督教)的情况如何呢?
  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像人种学家所认为的那样,其祖先都是塞巴(Sabaean)及阿拉伯南部的居民,是在比较晚近的时期分别随着移民潮来到埃塞俄比亚高原的。到这些塞巴族定居者到达那里的时候,真正的阿皋族人当中可能早就建立了某种形式的犹太教,因此,他们的文化也逐渐被〃犹太化〃了,而阿比西尼亚的基督教也因此至今仍然带有奇特的《旧约》特征,使犹太教的因素存活了下来,
  17世纪葡萄牙耶稣会修士巴尔萨扎·泰莱兹曾写道:〃埃塞俄比亚从一开始就存在犹太人。〃我认为,他这个判断比起一些现代学者们的看法更接近史实,而那些现代学者们认为犹太教到达埃塞俄比亚相对较晚,他们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所有和他们的偏见相反的证据。
  神秘的〃BR人〃
  虽然我已经解决了此前一直没有得到圆满解释的大量问题,但我还是很清楚,我在笔记本上扼要写出的这个理论还存在着一个潜在的弱点:这个理论难道不会仅仅反映了我自己的猜测,而没有反映史实么?
  法拉沙人的犹太教,其形式的确很古老,这是事实;同样,盖芒特人的宗教当中也包含许多希伯来宗教的成分,这也是事实;又同样,埃塞俄比亚基督教的东正教的许多做法显然也起源于犹太教,因而始终令人迷惑不解。但是,根据这一切,难道就必定能得出结论,说在公元前5世纪以前数百年已经有移民潮涌人了埃塞俄比亚吗?我认为在公元前5世纪,约柜曾从上埃及的埃勒法坦岛被带到了塔纳·奇克斯岛。如果我的看法是对的,如果那个地区以前真的已经有希伯来人定居,那么,埃塞俄比亚(而不是其他国家)被选作约柜的最后安放地,这就毫不奇怪了。
  但我的这些看法正确吗?
  到目前为止,为支持这个不断成型的理论,我已经搜集到的证据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形式:其一,有关法拉沙人和盖芒特人的社会背景资料和人种学资料,其中包括他们的宗教、民间传说以及彼此的关系;其二,分散在《旧约》各处的线索,它们似乎都能证明公元前5世纪希伯来移民曾不断涌进阿比西尼亚。然而,历史上如果真的发生过这样的民族迁移,那么在《圣经》之外,在法拉沙人和盖芒特人文化的那些异点之外,难道不也会找到证据吗?
  我搜集的这些印象性材料虽然已经相当有力地支持我的理论,但我还是需要找到实实在在的考古学及文字记载的证据,才能最终证实:公元前5世纪之前希伯来移民已经定居埃塞俄比亚了。
  我从来没有发现这样的证据,而我也知道,为了能找到它们,我现在正顶着各种学术观点的水流,逆流而上。尽管如此,我还是把触角伸向了学术界,想看看自己是否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久之后,我收到了一篇寄来的论文,其作者是法国人雅克琳·比伦尼,由斯特拉斯堡人文大学在1989年发表。这篇论文是英国一个著名大学的埃及学教授寄给我的。他介绍这篇论文时写道:
  我想对这个复印件略作说明:它是一篇论文,作者是雅克琳·比伦尼,曾在斯特拉斯堡最近的一次学术会议上宣读。
  坦率地说,从学术角度看,我觉得她的见解有些过头;她无疑很有能力,非常了解她所研究的阿拉伯文文献,但她对古阿拉伯年代和经卷的来源的见解却不切实际(我们当中,这样的学者并不在少数)。这篇文章虽然很有意思,但其中恐怕是虚构多于历史。(我记得,在最近的一次阿拉伯研究学术讨论会上,彼斯顿曾猛烈批评过这篇文章。他是个出类拔萃的学者,头脑非常清醒,尽管也和我们一样可能犯错误。)
  我自然想知道,这位教授为什么会认为这篇论文可能与我目前的考察有关,它的作者精通〃古代阿拉伯文献〃。然而,我请人把这篇论文译成了英文之后,便明白了教授的用意,也理解了正统学者反对雅克琳·比伦尼的观点的原因。
  归纳这篇内容复杂的论文的基本观点,它的最主要观点就是:那些研究埃塞俄比亚与南阿拉伯的历史关系的学者完全错了。文章指出,南阿拉伯的影响绝不是(像他们以前认为的那样)从也门进入埃塞俄比亚的,实际上,这种影响的方向恰恰相反。换句话说,种种影响是从埃塞俄比亚传入南阿拉伯的:
  塞巴人……先到了埃塞俄比亚的提格雷地区,然后沿着红海沿岸进入了也门……这个结论虽然与所有已被公认的观点截然相反,但它是对史实的惟一解释,也是惟一正确的解释。
  接着,比伦尼继续论证:塞巴人的原始故乡在阿拉伯西北部,但他们后来大量移民埃塞俄比亚(〃通过哈玛特河床及沿着尼罗河〃)。历史上曾出现过两次移民潮:第一次在公元前690年前后;第二次在公元前590年前后。他们为什么要迁移呢?第一次是为了不臣服于侵略他们的亚述国王西拿基立,第二次是为了不臣服于占领他们国土的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
  这篇论文其实并不像听上去那样牵强:西拿基立和尼布甲尼撒分别发动的侵略战争,并不仅仅限于对耶路撒冷的那些著名进攻,实际上他们还向阿拉伯西北部进军,并且在那里确实遇到了塞巴人的部族并赶走了他们。对这段历史我已经大部分了解。不过,对比伦尼其余的观点,我却无法进行减否,那就是:那些逃亡的塞巴人沿着尼罗河谷抵达埃塞俄比亚,然后渡过红海,继续向也门迁移。
  这种看法尽管很有趣,但它还不是这篇论文与我的考察相关的核心重点。有一点引起了我的关注,并最终使我相信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比伦尼分析了在埃塞俄比亚发现的塞巴人的一段铭文,其年代属于公元前6世纪。语言学家R·施奈德尔在一篇不太引人注意的论著里翻译了这段铭文,那部论著的题目是《埃塞俄比亚的语言学文献》。这段铭文是一位塞巴君主的话,他自称〃高贵的国王兼战士〃,并说他建立的帝国在埃塞俄比亚北部和西部,统治着〃达马塔人、塞巴人及BR人,既有黑人,亦有白人〃。比伦尼问道:〃BR人〃究竟是谁?
  R·施奈德尔没敢做出任何阐释……但在亚述人的那些铭文里,〃Abirus〃这个字却可能来自希伯来语……在塞巴人的第二次移民潮当中,自然也有希伯来人,那次移民潮开始于尼布甲尼撒第一次攻陷耶路撒冷、然后将当地人放逐到巴比伦的时候,即在公元前5%年。也是这个尼布甲尼撒,同时还在公元前599…598年间进攻了阿拉伯人……〃BR人〃就是随着塞巴人第二次移民潮进入埃塞俄比亚的〃希伯来人'。这就解释了埃塞俄比亚何以存在着法拉沙人,他们虽是黑种人,却又是犹太人。……他们是公元前6世纪到达埃塞俄比亚的〃希伯来人〃的后裔。
  比伦尼根本没有考虑到的一点是:〃BR人〃这个字,是〃希伯来人〃(即ABIRUS)这个字的早期标准写法,那时埃塞俄比亚文字里还没有元音。这些希伯来人可能在塞巴人之前就移民到埃塞俄比亚了。她只做出了简单的推断:由于提到〃BR人〃的那段铭文的年代是公元前6世纪,所以他们必定是在那个世纪移民埃塞俄比亚的。
  然而,根据我的考察,我现在已经可以相当有把握地认为:塞巴人当年移民时侵占了〃BR人〃的土地并统治了他们,而在那个日期之前很久,这些〃BR人〃就已经定居在埃塞俄比亚了。不仅如此,当时(和以后)〃BR人〃的数量还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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