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约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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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一边翻看着厚厚的商品索引,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些无法听懂的话。他终于说:〃我想它应该在这儿。请跟我来。〃
我一边走,一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电影《夺宝奇兵》的最后一个场景:这件神圣的遗物被封在一只木箱里,扔在了美国联邦储存库中,和其他上千只无名的容器混在一起。我们绕过一连串迷宫般的货架,终于来到了要找的地方。店主带着几分庄严,从货架上拉出了……一只大盒子。
他打开盒盖时,我不禁一阵激动。然而,盒子里面的东西却和我对约柜的想象毫无相似之处。那是用皱纹纸隔起来的九块木版,有正方形的,有长方形的,没有一块木版的厚度超过三英寸。大部分木版上都没有花纹装饰,但全都写着一些文字。我认出这些文字是杰泽文,那是古代埃塞俄比亚的一种礼拜语言。几块木版上还刻着十字和其他一些符号。
我请店主核对一下他的商品索引。他是否弄错了呢?我们见到的,是否不是〃塔波特〃呢?
他瞥了一眼手里的商品目录,然后回答道:〃不。没错,这些就是您要找的'塔波特'。它们来自赫尔墨斯的收藏,是1867年到1868年由英国到阿比西尼亚的探险队带回来的。这里就是这么说的。〃
我对店主道了谢,然后离开了商店。使我感到满意的是,我终于落实了这件事情。这些难看的木头疙瘩,据说就是阿克苏姆圣堂礼拜堂里那件圣物的复制品。看来,无论那件圣物究竟是什么样子,有一点是再清楚不过了:它并不是约柜。
〃这件事情的结局就是如此而已!〃我记得我走到奥尔斯曼大街上时,就是这样想的。当时下起了一阵令人讨厌的雨,我连忙向我的汽车跑去。
现在看来,当时我的那个想法真是大错特错。
第二部 圣柜与圣杯
'无论一个凡人如何病势沉重,从他见到这块石头那天起,其后一星期内他便不会死去,其面色亦不再继续苍白。这是因为,任何人,无论少女还是男子,只要目睹这圣杯两年,你便不得不承认他的面色会如同刚出生时一样……这块石头的确能对凡人施加如此的魔力,使其骨肉立即返老还童。这块石头被称为'圣杯'。'
——《帕西法尔》
第三章 圣杯密码
我访问阿克苏姆城,亲耳听到埃塞俄比亚人的一个冒昧说法,即阿克苏姆是约柜的最后安放地,这是1983年的事情。当时,我住在非洲。
1984年,我们全家迁居英国。但那以后的几年里,我还是定期到亚的斯亚贝巴旅行,为埃塞俄比亚政府编写了一些出版物,并且和那些当权者普遍加强了接触,其中包括门格斯图·海尔·马里亚姆总统本人。
这个独裁者素有践踏人权的恶名,不过我精心地应付了他,因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特权,具体地说,就是允许我进入许多通常对外国人关闭的地方。我若打算对约柜的秘密做进一步的调查,那我当时的位置无疑是十分有利的。不过,我对此并不感兴趣。
因此,1988年年底,〃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的部队大举进攻阿克苏姆、只经过一天的血腥肉搏战就攻占了该城的时候,我连半点遗憾都没产生。那次战斗中,有2000多名政府军官兵被杀或被俘。
那个时期,我和门格斯图政权的关系已经极为密切,以至于叛军的胜利就意味着:阿克苏姆这座圣城的大门现在已经对我完全关闭了。不过,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再到那里去。至少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示巴女王在沙特尔
1988年下半年的大部分时间,以及1989年的第一季度,我一直在为一本图册撰写评论。那本书集中介绍了埃塞俄比亚历史悠久的北部地区,以及那里人们的宗教仪式和风俗习惯。这个计划并不是埃塞俄比亚政府委托的,而是两位国际知名的摄影家的作品,他们是安杰拉·菲舍尔和卡罗尔·贝克维思,都是我的好朋友。
由于这本书主题的性质,我不得不对不同的种族进行相当细致的背景调查。这些种族当中包括法拉沙人,他们是埃塞俄比亚高原本土的黑种犹太人,我在1983年第一次接触了他们。同时我也感到,我必须去研读一部古代文本,因为在阿比西尼亚宗教形成过程中,它曾起过重大作用。很早以前,理查德·潘克赫斯特教授就让我去研究一下这部文本。
这部文本名叫《Kebra Nagast》(《国王的光荣》),是公元13世纪写成的,原文是杰津文。它包括了那个故事的现存最早的版本,即我在阿克苏姆听到的那个故事:示巴女王和所罗门王、他们的儿子门涅利克的出生、以及后来约柜从耶路撒冷的第一圣殿被拐走。
20世纪30年代,E·A·瓦利斯·布奇爵士发表了这个文本的英译本,他曾担任过大英博物馆埃及和亚述古物的管理员。那个英译本已经绝版,但我还是设法得到了一个影印本,我在那本书的各个写作阶段中,始终在仔细研读和随时参阅这个译本。
一直到1989年3月,我才最后完成那本书。4月份,我打算彻底休息一下,便和我的家人去法国度假。我们在巴黎租了一辆汽车,然后就向法国南方开,而我脑子里并没有什么确定的日程计划。
我们的第一站是凡尔赛。我们在那里住了几天,参观皇宫和城堡。然后我们去了沙特尔,那是厄尔一卢鲁瓦尔省一个古色古香的美丽小镇,以镇上的天主教大教堂闻名。像阿克苏姆古城的大教堂一样,沙特尔大教堂也是供奉圣母玛利亚的。
至少从公元6世纪起,沙特尔就成了基督教的一个重要圣地,并且,从公元9世纪开始,它就是圣母玛利亚信仰的焦点。当时,著名的查理曼大帝的孙子、法王〃秃顶查理〃把小镇最珍贵的宗教遗物——一方面纱送给了这个小镇,据说,圣母玛利亚生耶稣时戴的就是这方面纱。
公元11世纪时,〃秃顶查理〃建造的这座教堂被焚毁,在其废墟上,又建起了一座更大得多的新教堂。这座大教堂根据古典〃罗马式〃风格原则设计,强调水平线的稳定性,但它也被大火严重损坏了。后来,在12世纪和13世纪,它残存的外壳经历了大幅度的改动,被扩建成了一座高耸的、带有向上飞升风格的新教堂,那种建筑风格后来被称为〃哥特式风格〃。
的确,沙特尔大教堂高耸的北塔楼完成于1134年,被认为是世界上哥特式建筑的最早实例。20年之后,大教堂的南塔楼竣工,其西向的皇室人口也同期完成。后来在1194年到1225年间,掀起了一阵集中的建筑高潮,这座壮丽的哥特式大教堂的大多数外部工程都完成了——从此便没有被变动,实际上至今都没有被改变过。
1989年4月,我和家人访问沙特尔的时候,我最初对这座大教堂更感兴趣的,与其说是它的历史,倒不如说是它富丽堂皇的美。它非常宏伟,各个墙壁上有那么多的复杂雕刻,因而使我觉得,非要花上毕生的时间才能充分地了解它。不过,我们还要去做其他一些事情,去参观其他一些地方,所以我们决定只在小镇住三天,然后再向南方旅行。
在那三天里,我用了大部分时间绕着大教堂缓缓漫步,一点点地领略它那种强有力的、超乎自然的氛围——令人惊异的彩色玻璃窗,上面的图案讲述着《圣经》故事,用奇形怪状的光线照亮室内的昏暗;教堂中心圆厅地面上铺的马赛克石子,勾画出一幅迷离错综的迷宫图;飞翘的扶壁支撑着高耸的墙壁;一道道尖尖的拱门;以及由这座建筑的优雅精巧传达出来的那种和谐有度、比例匀称的总体感觉。
我买到的那些旅游图册都强调说,这座教堂的一切都是匠心独运的杰作。整座教堂都是作为通向更深宗教奥秘的钥匙而精心设计的。例如,建造这座教堂的许多主要区域时,建筑师和泥瓦匠都使用〃Gematria〃(一种古希伯来密码,用字母代替数字)〃拼出〃了晦涩的礼拜用语。同样,雕刻家和玻璃匠也用他们创造出来的几千种装置,小心翼翼地隐含了一些复杂信息,例如人的本性、历史以及《福音书》预言的意义等等。
教堂里的雕像和窗户本身就是艺术和美的作品,即使从最表面的意义上说,它们也能给观赏者以满足、道德启迪甚至愉悦c不过,最难做到的事情却是深入一步,去解读隐藏在这组或那组雕刻表面意义后面的信息,去解读彩色玻璃的这种或那种排列方式后面的信息。
起初,我颇不相信此类说法,并且很难发现这座教堂外表之外的意义。不过,进一步考察并参加了另一些专业考察旅行之后,我就逐渐地领会到:这座宏伟建筑的确是一部〃用石头写成的书〃——人们可以从不同的层次上去阅读理解这部深奥而富于启迪的作品。
所以,我也很快开始了这种游戏,并且好几次都试图弄懂我见到的某种雕像组合的深层含义,因而感到兴味盎然。我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某种安排或者场景的正确答案时,就参看旅游图册的说明,看我是对是错。
后来,发生了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大教堂南走廊对面有个咖啡馆,名叫〃LaReinedeSaba〃(示巴女王)。我到那里吃快餐。我刚读过那部古代手稿《国王的光荣》,其中记载的埃塞俄比亚人关于示巴女王的传说,此刻我仍然记忆犹新,因此,我问一个侍者这家咖啡馆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
侍者解释说:〃因为那边的走廊里有座示巴女王的雕像。〃
我的好奇心被激发了。我穿过马路,登上了门级台阶,来到那个华丽的走廊里,它包括一条宽阔的中央过道,两边是稍窄一些的侧廊。这里几乎每一平方英寸的可利用面积上,都摆着小雕像和一些真人大小的雕像,数不胜数。但我却没发现哪座雕像是示巴女王。我查阅了手头一本最详细的旅游手册《沙特尔:大教堂导游》,它告诉我到哪里去看示巴女王的雕像:
外走廊的内拱门处有28座小雕像,为《旧约》中的国王和女王像:我们可以看到手扶竖琴的大卫王、手持王杖的所罗门王,以及左手持花的示巴女王。拱门上方是留着长髯的四大先知,他们正在和不留胡须的四小先知交谈。
这本手册还告诉我,这座大教堂的全部南走廊建于问世纪的前25年。《国王的光荣》也正好在这个时期成书于埃塞俄比亚,讲述了示巴女王、门涅利克和约柜失窃的故事。
这个时间巧合使我吃惊,于是我便怀着相当浓厚的兴趣,仔细观看这座示巴女王雕像。不过,我却没有看出它有任何特别之处:在许多犹太国王和先知雕像的威严行列里,这座雕像显得有几分不协调。
我知道,根据《国王的光荣》里的说法,这位女王改信了犹太教。不过我也知道,《圣经》里对她访问耶路撒冷的记述并不太多,而其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列王纪》第10章和《历代志》第9章(这是《旧约》里惟一提到示巴女王名字的两处地方)里说,示巴女王到所罗门王宫时是异教徒,离开那里时显然仍是异教徒。所以说,正是因为示巴女王是异教徒,才使她在此处的雕像与众不同——当然,除非沙特尔大教堂的建筑者当时已经知道埃塞俄比亚人关于她皈依犹太教的故事,他们才不会这样做。不过,这种情况似乎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