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爱 -赫连勃勃大王(梅毅) 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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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时工作时间,下班就走人,很傲的那种……到了特别冷的淡季,大概一个月时间吧,旅店里面冷冷清清,就我一个人当伙计,所有酒店里面的活我全包了,那时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被老板娘拉着看旅店里面的黄色电视录像……日本老娘们如狼似虎的年纪,性欲旺得超乎想像,一天怎么也要个三四次。哎,当时我虽然年轻,累得腰杆也有要断的感觉……”劭干生醉眼迷离,边回忆边揉着自己的腰。
“天天免费性大餐,还是日本娘们,也不错嘛……”我也有些醉意,打趣说。
“……小魏,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天天性大餐,你试一试,日本老娘们就是一个无底洞,永远也灌不满,永远要要要要……你知道,日本是个纯商品社会,如果老娘们真花钱找鸭,估计一次也要个五六万日元啊……我呢,天天按三次算,一个月就是九十次,九十乘以五万,怎么也要四百五十万日元啊,你算算,多少钱啊!他妈的抠门的日本老娘们,一个月累死累活才给我十五万日元。知道吗?我们老家有民间的俗语,说人生四大累:和大泥,脱大坯,盖房子砸夯,操大×,想想我那时受的那些罪,真不知是怎么忍过来的……”
人一醉,就显示出真性情。劭干生也不例外。两个鲜族女孩大概太年轻,对出国啊日本啊什么的不感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旁边斟酒。
“日本人真的可恨啊,不去日本你不会亲身感受到那种仇恨……靖国神社那里年年有穿日本侵华军服的老鬼子操练,耀武扬威。哎,老王八蛋们身子骨可好啦,从前在中国烧杀抢掠,坏事做绝,回国后现在每个月还有五万日元以天皇名义发给的‘恩给金’,日子好着呢!我有个叔爷,是我爷爷的堂哥,现在八十多岁了,从前在东北抗日,也是大刀片子挥得刷刷的,出生入死,几年在深山老林没吃没喝,四处打仗,砍死过几十个日本鬼子,受过无数伤,现在也没什么说法,老头子一辈子没有结婚,老了没儿没女没有人养,八十多了天天拿个缸子去县城要饭,想想这事我就心里堵得慌……还是孙立人将军好,就是那个在缅甸战区的孙将军,他属下俘获日本兵,只要是审问出曾经去过中国战场的,就地枪决,多好啊!多爽啊!如果中国都是这样的抗日将军,现在靖国神社的老鬼子也没有这么多啊!”
劭干生越说越气,连连喝酒。
“如果你真的在日本呆过,你就会知道日本人这些王八蛋就会欺软怕硬。朝鲜人在当地最牛×,最初日韩合并时有好多朝鲜人到了日本,性格刚烈。直到现在,居住在日本的朝鲜人好多还支持北朝鲜,日本人就不敢惹,倒是我们这些大气不敢出的中国人,循规蹈矩,处处小心,日本人根本看不起……知道吗?你们好多朝鲜族老乡在日本啊。”劭干生对两个鲜族女孩讲,边讲边灌酒。
“……不知道,去那里干什么啊,日本人怪猥琐的,讨厌!”大概是姐姐很厌恶的样子摇摇头。估计在东北时或者在南方什么场合和日本人打过交道。她一脸的不屑和鄙夷。
她还知道“猥琐”这个词,真不赖。我心中暗暗想。
“……哈哈,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要鼓励你们,来,拿着,每人五百,要大大地奖励!日本人,全都是王八蛋地干活,全应该死啦死啦地!”劭干生兴奋得脸通红,掏出一千块钱派给金氏姐妹。不知这哥们在日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侮辱,过去这么好几年了,还耿耿于怀,无法排遣。
“不瞒你说,几年前市政府到日本有个人才招聘会,我立马报名,回国报效,嘿嘿,那时许多中国的留学生宁可在日本刷盘子打短工也不肯回国,当时都认为国内的工资太低,机会太少。我是实在受不了日本人的气,愤然回国,福兮祸兮,真回来对啦,当时我一个野鸡学校毕业的留学生,回来后就被被当作特殊人才分到政府部门,一套房子才三万多,跟白送的一样。又赶上给副市长当秘书的美差,哎,当时政府真拿我们这些国外回来的人当人啊……也就过了三四年,大把美国欧洲日本的海龟什么的回国,再找饭碗都难啦。人多就不值钱啦!唉,想一想,人生都是命,赶早了赶晚了不如赶巧了。”劭干生感慨万千。
人得意时,最是感受到忆苦思甜的妙处,兴致一起,他频频举杯,不时向金氏姐妹灌酒,很是兴高采烈。
劭干生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微胖,戴副无边眼镜,头发梳得很光,皮肤偏白,属于那种很有油光但却比较黯淡的白,嘴唇略略发紫,两只眼睛虽小但晃动频率很快,一看就是那种聪明外露的类型。如果到政府部门,能在正科和副处的那一层人中间发现许多和他长得差不多的人,属于那种见过十次也记不住的样貌。刚刚大学或者研究生毕业的年轻人还血气方刚,额线分明,眼神清澈,皮肤弹性十足。恰恰是劭干生这样的年纪,四十岁左右,十来年中酒肉腐蚀,官场沉浮,国外淘金或镀金,加之几年来上有老下有小,生活负担沉重,工作压力巨大,所以好多人的相貌就被命运雕琢成了一副几近庸俗的样子。当然,被这样的人刁难过一次就会记住他的样貌的。这样的人平时看上去很温和,有时还很“日本”——点头哈腰,鞠躬抢钱的样子,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劭干生还是北方小城镇街巷里的那种顽劣之气十足,有时甚至给人穷凶极恶的感觉。我都可以想像到他当陆迅恩秘书时常常在小办公室接待上访群众的那种威风和摆谱的样子。
他会常常在喝了些酒后变得非常人性化,而且口无遮拦,把过去一些事情,包括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娓娓道来。当然,醉人八分醒,有时讲到关键处他也会醉眼乜斜,飞快地在我脸上扫那么几眼,阴阴地很有重量感。我是个十足的忠实下属,从来不到处招惹是非,也不会传播任何对上司不利的消息。每次酒后任何事情,我总做出听完就忘的样子,从不在劭干生清醒时重谈喝酒时的话题。他也知道我这个下属很谦和,与世无争,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威胁,况且侃侃而谈也是舒缓压力的途径之一。
在我看来,劭干生现在一切都很顺,在公司属于有上升空间、前途无量的一类。虽然前副市长陆迅恩已经淡出官场,但他的侄女婿劭干生在几年的工作中已经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和小圈子。
四人杯来盏去,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就喝下两瓶五粮液。劭干生本想灌醉金氏姐妹,殊不料末了我们两人却先支持不住了。
朦胧之中,我依稀看见金氏姐妹相视冷冷一笑,不慌不忙地在那里补妆,脸色沉沉之中完全不见了刚才那种处子般的率真笑容,代之以一种含有深刻沧桑感的冷漠。
“倒霉……”我一腔火辣辣的欲念渐渐被沉重的眼皮罩住了,醉眼迷离间,眼看着两个女孩顺手把我钱夹里面的两千块现金装进自己腰包。金氏姐妹倒不白吃人请,临走时候每人在劭干生和我两个人因醉而麻木的脸蛋子上印上两个香吻……
直到一块用冰水浸过的毛巾盖在脸上,我才打了个哆嗦兀然醒转。侧头一看,劭干生也在用冰毛巾擦脸。
两位酒楼小姐笑脸盈盈地下逐客令:“二位先生,这是酒楼包房,可不是旅店客房,现在是午夜两点,我们该打烊了。”
劭干生用冷手巾擦完脸,用信用卡买单付钱,脸上倒无颓唐丧气之色。我揉着发昏发胀的头颅,说:“咱让这两个女孩子给玩了。”
劭干生嘿然一笑,豁然道:“人玩我,我玩人,想玩人的被人玩、玩人的反过来又被比他高一等的人玩,循环往复,世界才是这么个样子。嘿嘿,被人玩就玩了,发那么多的牢骚干什么?”
“两个女孩看上去挺单纯,没想到手段如此娴熟。高手,说不定哪天还成明星呢,怎么这样啊?”
“女孩子也不容易,年纪这么轻老远跑到南方这里闯世界,也不容易……女人有时比我们想像得还要卑鄙,玩女人如同玩政治,胜不骄败不馁,方为丈夫!”
见我慨然似有所思,劭干生又加上一句:“坐台的这姐们儿也挺不容易的,天天有那么多臭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这个请吃那个请玩,如果都让得手,岂不被干成筛子眼了……咱俩也没安好心,请人家吃餐饭就想占便宜?嗯,这姐妹俩为多捞份子,两个人陪穴头睡,我认识那个家伙,广东穴头原本是一个顺德乡下佬,瘦小枯干,黑得像个油炸鬼,姐妹俩为了多挣几个钱多跑些场子任那个猿形鼠辈肆意蹂躏,估计没有快感还得装出十足舒服状呻吟。唉,不容易,不容易啊……”
我一时间觉得挺好笑:“你都快成圣人了,泛爱主义者。”
“唉,在江湖上混,‘恕己之心恕人’,夫子之道没错,再狠再毒,得存些宽恕厚道之心,否则一颗黑心闷到死,活着多惨。”
第二部分
8.早期挣扎的回忆
我对南方城市的早期回忆,除了与林紫倩的爱情以外,总是与不快联系在一起。
本来,在商业银行我干得不错。工作近一年,一个名叫何永的处长从北京调来后,天天找碴儿挤兑我,让我天天郁闷至极。
一次报销时,他骗我在一个与他不睦的副处长一单二三十万的出国考察报销单上签字做证明人。然后,他就到处声称我财务方面有问题。其目的很简单,无非是想拿我开刀,挤走与他不在一条线上的那个副处长。
殊不料,头脑简单而又阅世不深的我,一气之下,不仅大包大揽“责任”,还愤而辞职。
那时年轻气盛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忍耐之心。我天真地以为,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匆忙辞职后,我天天去人才中心想找一个高薪的职位。岂料,辞职之后才发现,我的行为简直是不能容忍的巨大的错误!
工作,正式的工作,在蚂蚁一样的人才蜂拥而至的南方城市,确实太难找了!难于登天。
林紫倩非常惊讶。我辞职根本没有和她商量。她在国际部位于银行分行总部最底层的柜台科室,根本不知道我们17层国际合作部的事情。她问及我辞职原因。沮丧困窘之余,我敷衍她说:是怕和她处朋友与公司回避制度相抵触。所以,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才“毅然”辞职。女孩心性单纯,我这么一说,她感动坏了,当时就眼泪一涌而下。至于真正的辞职原因,我没有告诉她,也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复杂的事情。
我从商业银行辞职出来后,四处寻职。最终还是有所收获。十几天后,香港的亚联银行已经答应我可以做B股证券的国内研究员,但是由于这家银行主管人事的副行长在欧洲休假,职位认可批复最终正式下来要两个月的时间。
总不能坐吃山空。于是,我便按照报纸上小广告的指示,最终找到一家“南方跨国建设集团公司”,准备混过这段空档期。
到了这家公司后,才发现这只不过是夏礼仁——这个国内大型建筑公司前副科长一手把持的私人性质的承包公司。连夏礼仁老婆在内,“集团公司”总共五个人。夏礼仁是个患有讲话癖的人,他虽有两大颗喉息肉不停沙哑着他的声音,但他仍精力充沛,滔滔不绝。他总穿件与四十岁年龄不符的色彩极其鲜艳的花衬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