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英雄-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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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文士冯芝溪的经过,当着大庭广众之前,由头到尾说出来,不准有半点隐瞒,叫你的通判听一句抄一句,知道没有?”
甄知府被黄药师抓在梁上,吊了这些时候,已经晕头晕脑,气喘心跳,他本来是有了点年纪,又被酒色淘虚了身体,这种苦刑,试问如何经受得住?他不住口的苦苦求饶。无奈黄药师压根儿不听他的话。
他听见黄药师这样一说,不禁大为踌躇!因为要当着众人面前,自己亲口招出自己贪赃枉法,诬害善良的经过来,已经难堪,何况还要文通判抄在伏纸上,白纸黑字,成了铁案,万一对方把这张状纸收起来,拿到临安去交给上司层宪,或是御史言宫的话,岂不是杀头的大罪!甄知府一时僵住了,不会回答。
黄药师潜运玄功,五指一扣,就象烧红了的铁钳一般,透进甄知府肥胖的颈肉,甄知府疼得失声大叫:“哎呀!饶命烧命,我说我说!”
黄药师方才松了手指,却把甄知府两条臂膊抓住,让他身子垂直下来,喝道;“快说!”
甄知府无可奈何,只好把儿子甄希舜见美涎色,自己派阎押司求亲被拒,巧布下栽赃计,把冯莱抓来苦刑拷打,威胁允婚的经过,—一说了,甄知府在正梁上说一句,文通判就在公案上抄一句,差不多化了一顿饭功夫,文通判抄满了一张状纸,看去有千多字,黄药师喝道:“很好!这一纸状词写完了,盖上知府官印!”
甄济民叫苦连天,可是黄药师却不管这些,喝令文通判用印,文通判没有法子,只好吩咐差役到典库房去把印拿来,打开朱砂印泥盒,在状纸供词的末尾盖了一下,又写上年月日字样,黄药师喝道:“你把状词写好,立即走开!”
文通判如释重负,退到堂下,黄药师一扬手,那张状纸居然向上冉冉升起,到了他的手里,这是桃花岛主落英掌里面“片叶飞天”的绝招,全是气功运用,众人看在眼里,吃惊不小!越发以为黄药师是狐仙化身了!
黄药师把状词折好,放入怀里,向坐下各人喝道:“把甄希舜、阎文道两个叫来!”众人不禁大惊失色,黄药师把甄知府的身体,象秋千般往来荡了几荡,喝道:“你们还不去叫?我这样的一下,便把你们的狗官摔死!”
这些差役吓得屁滚尿流,异口同声叫道:“阎押司刚才在大街上中风死了!只有小衙内在这儿!”
黄药师道;“快把他的龟儿子叫来,不然的话,我今天索性大显神通。叫你们这些人个个都死,没有半个逃得性命!”
众人只好到内衙去,把甄希舜找来,可是甄希舜在这时候,偏偏又到外边胡闹去了,大家找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方才由南城的瓦舍子(宋朝的一种妓院,供士兵将官用)里把这位小衙内找着,叫他回来,甄希舜被几个人推上大堂,朝着正梁跪下。
甄济民被吊在梁上,足足有个多时辰,几乎绝气,黄药师看见他两父子一同来了,才喝道:“姓甄的,你要不要性命?”
甄济民有气无力的说道:“大仙爷,下官当然要活命啦!你老人家高抬贵手吧!”
黄药师冷笑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人来!”
他这时候反而做了知府,把堂下的差役呼来叱去,几个随从应声上前,黄药师道:“你们把衙门里的便壶统统拿来,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连尿一起拿到这大堂上,少拿一只也不行,否则要了你们的狗命!’ 这几个随从不禁愕然,面面相视,他们不知道这位大仙爷,要那样多的便壶做甚?一座庄严的公堂,摆了这些便壶,还象什么样子?
桃花岛主见他们踌躇着不肯去拿,怒道:“混帐东西!你们要性命不要?”话未说完,风声飒然,人影翩然下堕,原来黄药师一个飞身由大梁上飞了下来,伸手一把,抓住了小衙内甄希舜的顶心头发,向上一揪一提,黄药师是一派宗主,武功何等卓绝!他飞身落下时,抓住甄知府的左手始终没有放开,换句话说。甄知府的身形,也跟着黄药师一齐落地,桃花岛主一手抓住了甄希舜,双脚一点地。连着狗官父子两人,一齐升上正梁,这回他两只手都抓着人,不能够用手攀梁柱了!
他头顶快要跟屋顶相握时,突然张开嘴来,一口咬在梁木上,桃花岛主居然借着牙齿之力,把自己本身和甄知府父子三个人的重量吊住。众人看在眼里,不禁为之大骇!
说时迟,那时快!黄药师双腿一飘,身子由下而上,平窜起来,抓人的两手完全不动,双脚已经钩住大梁,变了头下脚上,高声大喝道:”姓甄的两父子完全落在我的手里,你们要他性命不要?”
那几个跟随看见黄药师飞身抓人,有如闪电,真个胆战心惊!哪里还敢耽搁?立即返入内衙里去,俄顷之间,把内外衙门的便壶完全拿了出来,摆满公堂,刹那之间,六七十只便壶整整齐齐的摆在大厅中心,臭气熏天,堂上各人纷纷掩鼻不迭。
一○三、溺壶戏恶
甄知府父子也被他轻轻放下,瘫倒案头,就象拜神的三牲福礼一般,桃花岛主再一伸手点了赃官父子的软麻穴,然后再一反手,劈啪两声,把他们的下巴骨完全摘了,甄济民甄希舜父子当堂张大了口,黄药师居然不避污秽,拿起地上的便壶来,把壶内的臭尿直灌进他们的口腔里。
这些官差街投看见黄药师当众灌尿给甄知府两父子喝,不禁大哗,可是刚才看见黄药师身手这样了得,哪里还敢上前去救?只有眼巴巴望着他. 甄知府父子被灌了几口尿,便苏醒过来了!可是穴道被点,身子不能动,颔骨脱落,嘴巴也不能够合拢,只有任由对方灌尿罢了!
这时候的甄知府父子,真个又羞又怒又气,险些儿没有第二次气晕过去!
黄药师却不客气,继续灌尿,一只便壶灌完了,又灌第二只便壶,这些便壶有的是妻妄女眷的,有的是童仆下人的,贵贱不同,其臭如一,甄知府父子喝完了一壶又一壶。真个是恶心得这肺腑五脏也要呕吐出来,可是一来身于仰卧,不能动弹,二来嘴巴张大,要呕也呕不得,总而言之,这种睁大眼睛给人灌尿的毒刑,比起甄知府平日拷打老百姓那些板子夹棍,拔发倒悬,箍指,剥甲等恶毒刑法,还要利害上千万倍!
那些捕快差役看见自己的知府大人和小衙内被黄药师这样的灌尿,除了一小撮人之外,个个口里虽然不言不语,心头却比吃蜜糖还要甜。
因为甄知府为人不但贪污滥劣,而且吝啬异常,连衙门下人应得的外快赏钱,也要分润,甚至衙门里下人应得的倒粪钱,甄知府也要一个人独吞,尽管他的儿子到花街柳巷去,挥金如土,这是另一件事,因此一般皂隶下人,背地里给甄知府起了一个外号,叫火砖梨,即是咬它一口,非但咬它不动,反而连口水也要赔掉的意思!便可见一斑了!
这次黄药师灌他吃尿,不管他是高人侠客,或是千年狐仙,大家看在眼内,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六十多只便壶的尿,可真不少,灌了半个时辰方才灌完,甄济民甄希舜两父子,已经被灌得满肚黄汤,肚腹大胀,巨如五石之瓢,每一个官差皂录,都几乎忍不住笑。
黄药师灌完了最后一只便壶,把空壶向天阶下一掷,叮当两声,碎成粉末,方才冷笑说道:“你们两父子害得老百姓多了,老的一个吸了满肚子老百姓血汗,小的一个饱饮酒肉膏粱,应该喝点尿来洗洗肚子,很好,我要走了!这张状积我交到临安去,我今天这样小惩大诫,哪一个不敬的,只管站起来说话!”
黄药师说这几句话时,眼光四下一扫,满堂公差皂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敢哼半句,连屁也不敢放。
黄药师忽然大笑起来,说道:“痛快痛快,你们快些滚开。我要走路!”他这两句话的声音虽不洪亮,却是威风十足。堂上百多个官差皂隶,纷纷自动让开路来,黄药师大笑着下了公堂,走出知府衙门,瞥见了门口那面鸣冤鼓,说道;“豺狼当道,要这捞什子东西做什么?毁了它吧!”举手一掌,猛向鼓面拍去,当的一声大响,把那面鼓击得粉碎,桃花岛主头也不回,走出诸暨城去了。
黄药师走了之后。那些官差捕快方才敢上前救人,甄知府父子登时大呕大吐。几乎连胆水也呕了出来,可是身子仍然不能动弹,嘴巴也不能够合上,直到请了本城有名的大夫来,鼓捣了好一阵,过了半天时间,黄药师的点穴功夫消失了!甄济民父子方才可以动弹,另外又请骨科的大夫来给他驳回下颌骨,事情方才算告一段落。
可是甄知府受了这一场空前未有的侮辱,一气之下,居然生起病来,缠绵床第,一个月便死掉了!
甄希舜在父亲死了之后,照旧狂嫖滥赌,不上一年,把父亲遗留下的一笔孽财花得干干净净,还染了一身风流病,贫无立锥,痛苦死去,这就是赃官父子的下场,表过不提。
再说黄药师在诸暨县灌尿甄知府,大大的惩戒了贪官一番之后,立即赶返青云村,一天之后,已经抵达,统计这一次桃花岛主往返霞浦、诸暨二府之间,来回二百四十里路,总共不过花了两天功夫。
他回到青云村,再看冯香蝶时,她的伤口已经痊愈,精神也完全恢复过来了,只不过颈项间留下一道淡红色的疤口,玉颈留痕,这也没有方法,黄药师把自己在诸暨惩戒贪官的事,说了一遍,武洪光笑得肚子刺痛,冯香蝶也愁怀尽解,笑个不住。
黄药师看见冯香蝶笑起来时,容光焕发,秋水差可传神,春花无比娇艳,不禁心中一动,桃花岛主心里暗道:“甄知府虽然可恶,不曾伤害了她们一家几口的性命,东海黑风岛上这班赋人,却是可恶,杀害了她的父母,我如果给她报仇,她一定更欢喜!”
黄药师主意既定,便向武洪光道:“你走出去问问乡人,这村子附近有渔船雇请没有,如果有的话给我租用一只,我要到黑风岛上,给这位姑娘报仇去!”
武洪光吃了一惊,说道:“师父,你单身一个人驾孤舟出大诲,到强盗窝穴里找贼人晦气吗?照弟子看,十分危险,师父还是……”
黄药师怒声道:“小孩子!谁要你多管师父的事?你不见太湖五院那一班狗强盗,还不是给我单手独拳擒住吗?罗嗦什么?快去!”武洪光不敢达拗,只好出外去了。
冯香蝶估不到黄药师肯给自己的父母报仇,澄如秋水的双眸,现出无限感激的眼光来,说道:“相公,你要一个人去斗那强盗吗?我看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啦!万一寡不敌众,有了失闪,岂不是叫奴终生抱憾吗?”她那天真幼稚的睑孔,现出十二分的诚挚来。
要知道冯香蝶是地道的江南人,我国吴越一带,自古以来便盛出美女,所谓吴娃越女,苏杭佳丽,的确是名不虚传(即以在下的故里浙江嘉兴来说,当地的及笄女子十之七八个个都是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尤其那一种吴依软语的口音,赛似出谷黄莺,更加令人易涉遐想。
黄药师虽然性情傲岸,究竟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禁心神一荡,握住了她的柔荑玉手道:“姑娘,不用说客气话,锄奸去恶,正是我们学本领人应该做的行径,我不止给你父母报仇,还替东海一带的老百姓,除去一个大害!”
冯香蝶看见黄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