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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谁是大英雄-第46部分

小说: 谁是大英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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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尤说了这几句话,腰身一曲,双掌拳起,满头乱发根根直竖,十只手指尺多长的指甲,也自动箕张开来,真和僵尸恶煞相似,大厅上马鲁两帮人个个战兢兢的,连呼吸也尽绝了,看看王重阳怎样跟这形似僵尸的青面道人生死决战!
  就在乌尤道人蓄劲将发,王重阳运气似待的时候,门外突然一声巨喝,响如洪钟,喝道:“五阴教的妖孽!居然到京城来撒野!”
  话声未完,马家大门呼的打开,一个人影夹着一条杖影飞了进来,杖影向乌尤脚下一勾,砰砰两声大响,乌尤身子象弹丸般直飞起来,那人再喝一声,竹杜向上一递,勾住了乌尤道袍的腰带,向外一抛一送,乌尤道人不出自主,飞出两丈以外!
  这一下大出王重阳意料,他连忙定睛看时,用竹杖抛倒乌尤道人的,是个中年的叫化子,这叫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十天以前,城郊西山下众丐大会,技服丐帮群雄,领受了绿竹杖,被南北丐奉为首领的洪通(也即是后来的洪七公),一进门使用打狗杖法,连施两着,把恶煞也似的乌尤道人连翻两个跟头,王重阳又惊又喜,厅上众人齐声呐喊!
  乌尤跌了一胶,恼羞成怒,一骨碌由地上跳起来,指甲箕张,呼啸一声,向洪通当头扑来,洪通举起绿竹杖来,向上一撩,乌尤疾忙伸手向杖头一摆,要把绿竹杖夺到手里。
  哪知洪通打狗枚法,是数代丐帮帮土的真传,奥妙无比,他刚才向上举杖,名叫“赶狗出门”。可以虚中套实,也可以实中套虚,乌尤要夺他的竹杖,何异白天做梦!
  只见洪通突然把杖一沉,人随杖走,啪的一响,绿竹杖化了一招“拦路打狗”,鞭中乌尤道人腰背,乌尤怪叫一声,活象狗吃粪也似的,向前直跌出去!
  王重阳看见洪通打狗杖法,神妙无比,角度之奇招式之怪,真个从所未见,本来小小一根竹杖,即使打中敌人,照理也无大碍,可是这一根绿竹杖心是灌铅的,分量相当沉重,何况洪通打出来的全是内家真力,比起真正铁棒打中,还要利害得多。
  乌尤道人平日练行尸功,肌肤如铁,一连挨了三下,也是受伤不浅,不过他生性阴险,随仆随起,没有喊半声痛,象没事人一般罢了!
  乌尤道人连跌三个跟头,知道眼前这个形貌不扬的叫化子,武功之高,实在深不可测,自己要找全真派报仇,以及在燕京扬名闯荡,并不曾成,却遇了这样可怕的强敌,乌尤道人再也不敢冒失直扑了,曲臂拳爪,面色死青,两眼凶光潜住,脸皮不住抽缩起伏,好象毒蛇蛤蟆鼓气一般,距两丈以外,看定洪通,洪通明白他用的是行尸功,胸有成算,把竹仗在手里一横,含胸扣气,看定了乌尤道人的动作。
  大厅上鸦雀无声,个个望着洪通和乌尤道长两人,好象负隅猛虎一般。蓄势待发,洪通眼光和乌尤对射,猛觉对方两只眼睛好象含有冷芒一般,穿透了自己的视线,自己心头仿佛有些模糊起来,他蓦地惊悟过来了,厉声喝道:“看杖!”手中竹杖一扬,“当头捧喝”,猛向乌尤道人天灵盖顶打击。
  乌尤全不躲闪,等竹杖兜头打来,突然向后一耸,退后丈余,两只阴险恶毒的眼睛仍然注视着洪通的面,洪通一杖不中,当堂又打了个寒噤,第二杖却打不出来了!
  原来乌尤道人这一种本领名叫“摄魂魔眼’,这种本领不是邪术,和近代的催眠术相似,催眠家往往用一只眼睛操纵受催眠人的心灵,使受术人神智丧失,任由指挥,叫他做什么就照做,没有丝毫反抗。
  普通人被乌尤道人瞧上一盏茶时候,就要昏迷倒地!洪通元气充足,眼神强旺,所以隔了两三盘茶时间,仍不抛杖跌倒,乌尤道人突然怪嘴一张。一道冷森森的白气,向洪通的面上射到!
  王重阳虽然不曾和五阳教的人交过手,可是他的师父清虚随人对于各派武学,十分渊博,时常把天下各派武功的长短处和徒弟抵掌谈说,所以对五阴教的本领,也不太外行。
  王重阳知道洪通上了乌尤的当,如果他一上来连用打狗杖法向敌人进攻,必定得手,可是他误会了鸟尤道人的曲臂拳爪,是准备用内家真力向自己进攻,所以和他相持,故此中了对方“摄魂魔眼”的暗算,被他摄住心神,乌尤道人再一张嘴吐出阴尸气劲,洪通如果被他喷中,必定仰后倒地,虽然在自己维护下,未必有性命之忧,可是一个丐帮头子,头一次跟敌人交手,便自失风,也太过笑话了。
  王重阳心中一急,他防的伸出左掌来,向洪通肩背一拍,叫道:“邪魔外道,何足惧哉!”说也奇怪,洪通被王重阳一拍,阳关肾火由丹田穴直升卜来,如同着了万斛寒泉,头脑立肘清醒过来,大叫一声:“鼠辈敢尔!”竹杖一扬,连走险招,运杖如风,向乌尤道人着着逼去!
  乌尤道人看见自己用摄魂魔眼镇住了洪通的心神,要再喷一口阴尸气,大功马上告成,谁知道王重阳看破了机谋,用先天乾元掌打了洪通肩背一记,使他阳关肾火升起,神智回复,运掌进招,自己变成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不禁痛极恨极,可是对方“打狗棒”法,狂风骤雨似的打来,乌尤把心一横,使出五阴派的“僵尸拜月拳”来,什么叫“僵尸拜月拳”
呢?
  原来他一边左跳右进,闪避竹杖,一边口里啁啾连声,发出尖锐的怪叫来,如袅啼鬼哭,令人听了毛发俱竖,这也是扰乱敌人心神的一种本领,两臂向前直伸,利爪忽上忽落,或夺杖身,或抓手臂。
  洪通一边运仗进招,一边大笑说道:“你这三分似人,七分象鬼的东西,这等左道旁门本领,也来卖弄!”话未说完,啪的一杖,打了乌尤道人肩背一下,接着反杖一挑,又向他屁股后重重的捣了一记。
  乌尤道人中两杖,怪叫越厉,突然伸手入怀,向道袍的胸前一摸,反手向外一抛,一阵细微破空的声音,飞出两团黑烟似的东西来,王重阳高声大叫:“这是瘴沙,快快掩鼻!”
  原来云贵山区。时常发生山风瘴气,这种瘴气十分利害,中人立死,本书开首说段皇爷身世来历时,已经说过,时常发之瘴气的沼泽,日子一久,积了一种紫黑色的砂子,这种砂子含有剧毒,放入饮水里面,人畜饮了立即丧命!土人名叫瘴沙。
  乌尤道人在苗疆练功时,搜集这种瘴沙,装在胸前一个布袋里面,随时可以当暗器发出来,常人一嗅着了这种瘴沙,立即头脑发昏,如果得不着适当的救治。就不死也要大病一场,所以王重阳喊叫众人掩住鼻子,就是提防瘴沙之毒,大家不约而同的摸出手帕,或是举起衣袖,紧紧掩住了鼻子。
  此时洪通却是大奋神威,左手竹仗一递,右边反手一掌发出来,轰的一声,如巨雷震动,把乌尤道长发出来的两团瘴沙,打得纷飞四散,王重阳心中一凛,暗近:“这是降龙掌法!”
  降龙十八掌是洪通后来的绝技,(这时侯的洪通,即是日后的洪七公)还没练得十分在行,可是他这一招“亢龙有悔”威力十足,已把毒烟震散,连乌尤的左半身也被掌风带了一下,任他铜皮铁骨,身子也轰一声倒了下来。
  洪通竹杖一落,把他背心点住,右脚跟住飞起,踢向乌尤道人腿弯的“白市穴”,哪知蓬的一声,脚尖中处,敌人腿硬如铁,一股劲力把自己脚尖撞了回来,这是行尸功的妙用,洪通吃了一惊,乌尤道人突然在地上一滚,双爪向里一合,扣住了洪通的双腿,他正要发出猛力,拗折敌人腿骨,哪知就在他双手指甲一着肌肤,还未用力之时,猛觉左太阳穴一疼,仿佛一支无形的匕首透进了乌尤的脑门,乌尤惨叫一声,登时七窍出血,双手一松,便自死在地上!
  乌尤道人的死,完全是王重阳在旁边发出一阳指劲,不过王重阳并没有把劲力全部发出来,只用了三分气劲,左手二指抬起,虚向乌尤道人的太阳穴拟了一拟,连手腕也没有动,乌尤道人便死去了!
  洪通觉得莫名其妙,反手一杖,喀喇,把乌尤道长生前不知杀害了多少无辜生灵,长着尺许指甲的一双怪手,齐腕打折!
  经过这一番惊心动魄的恶斗之后,黄犊真人已经走了!鲁大刚这班人也消失了寻仇的勇气,因为一个王重阳已经如此利害,再加上一个洪通,这还了得。
  鲁大刚邀来这班朋友,象万云雄、黄杰渊等,平日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以为自己在武林中,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哪知道跟王重阳一比,简直杯水之与大海,无可比拟,就是比起马钰、丘逢春等人,也不见得胜强多少,他们再也没脸面再留下去了,纷纷站起身来,避开乌尤道人尸首,就要向外走去。
  王重阳喝了一声道:“你们别走!”这班江湖豪客见他不准自己离开马家,不禁大吃一惊!
  鲁大刚发怒道:“姓王的,你威风抖足了!怎的不准我们走?留我们在这里食饭,叫马钰养我们一辈子吗?”
  王重阳哈哈大笑起来,道:“鲁大刚,你还不失为一个有血性的好汉子,大丈夫恩怨分明,可是也要分清皂白,你知道你父亲的死因了吗?”鲁大刚寒着面,低头不语。
  马钰抢前两步,正要说话,王重阳一摆手道:“你别先入为主,以为自己父亲是冤死的,更不要以为恃着少林寺的盛名,便可以任意横行,少林寺僧人的本领,我已经见过了,六年以前,我闯过贵寺罗汉堂一次,你记不记起那一次我力取三老,打坏了十八尊罗汉木像吗?”
  鲁大刚愕然抬头,问道:“哦!你就是王重阳了!”
  王重阳当年独闯少林寺,掌推十八罗汉,单身败三老,把少林寺搅得天翻地覆,那时候鲁大刚年纪还小,他是俗家子弟,寺规限定他不能够入初相庵、达摩院等高层地方练技,所以他的本领虽然学了十年以上,兀自平平,不过王重阳捣乱少林寺的事,他已经在同门口里知得一清二楚了,只是没有眼见而已!如今这中年书生就是王重阳!鲁大刚不由失声叫道:“原来是你,那么,这仇怨拉倒了吧!
  马钰立即上前拉着鲁大刚的手,两个抱头大哭,洪通在旁边大笑道:“妙哉妙哉!这才是好汉子哩!”
  王重阳把这对欢喜冤家拆开来,笑道:“好了好了,不打不成相识,你两个的爹爹生前是同门师兄弟,你两个就承继先人之志,结为盟兄弟吧!”
  马托和鲁大刚齐声答应,各自跪在地上,对叩了三个头,马钰年长为兄,鲁大刚做盟弟,丘逢春吩咐家人再整酒肴,大家重新入席饮酒。
  王重阳忽然说道:“乌龙道人这尸身摆在这里,怎办?”
  洪通道:“那个容易!”把竹杖向地上一放,使出降龙拿来,“见龙在田”,掌风向地一扫,乌龙道人尸身当堂瓦解破碎变成一堆碎骨肉酱,洪通笑道:“拿一个喝空了酒的坛子,把地上骨肉碎糜铲起来,倒入坛里,明天派人带出大门丢入河里,岂不直截了当?”
  马钰不禁大喜,吩咐家人拿竹帚蔑兜来,扫净血迹,倒掉肉糜,这事按下不表。
  这一席酒十分畅快,迥非刚才鸿门宴的光景了!洪通喝得大醉,首先告辞,王重阳也要走,马钰向丘逢春耳语几句,二人双双过来,扑通,跪在王重阳的面前,要求收为弟子。
  王重阳怔了一怔,不旅踵间笑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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