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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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窃倏础蹲印分惺窃趺此档模好袷拊蜓财溃缓踉眨荒敬υ蜚防踱澹j猵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民食刍豢,麋鹿食荐,蝍蛆甘带,鸱鸦耆鼠,四者孰知正味?猨猵狙以为雌;麋与鹿交;鳅与鱼游。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自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涂,樊然淆乱,吾恶能知其辩?(《庄子•;齐物论》)意思说:“人们要是睡在潮湿的地方就会腰腿疼痛,甚至酿成半身不遂要服万通筋骨片,那泥鳅是不是也这样呢?人们在高高的树木上就会心惊胆战、惶恐不安,而猿猴也这样吗?人、泥鳅、猿猴三者究竟谁最懂得居处的标准呢?人以牲畜的肉为食物,麋鹿食草芥,蜈蚣嗜吃小蛇,猫头鹰和乌鸦则爱吃老鼠,人、麋鹿、蜈蚣、猫头鹰和乌鸦这四类动物究竟谁才懂得真正的美味?猿猴和猵狙(猕猴的一种)拍拖,麋喜欢与鹿做爱,泥鳅则与鱼交尾(笔者觉得这个也不一定是事实,但庄子意思是说还是找他们的同类)。毛嫱和丽姬,是人们称道的美人了,几乎是人见人爱,可是鱼儿见了她们深深潜入水底,鸟儿见了她们高高飞向天空(沉鱼落雁典故由此而来,但好像不是赞美的话啊!),麋鹿见了她们撒开四蹄飞快地逃离,都没有“爱”这些美女的意思(电影里大猩猩“金刚”爱美女的故事虽然骗了不少美女的眼泪,但肯定是瞎编的)。那么人、鱼、鸟和麋鹿四者究竟谁才懂得天下真正的美色呢?所以庄子说,以我来看,仁与义的头绪,是与非的途径,都纷杂错乱,我怎么能知晓它们之间的分别!”
就庄子来看,天下的是非黑白根本就没有什么标准而言,像上面所说的,泥鳅如果住到我们装修得挺豪华的大理石地面的住宅,麋鹿如果整天让它吃我们人类的满汉全席,都不会觉得好,反而会苦不堪言。张柏芝、萧蔷之类的大美女虽然把男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但是鱼和雁之类的动物并不会觉得她们美,而且要被吓得乱跑,对动物来说这些美女和吓坏小朋友的丑女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采用不同的标准,天下的善恶、美丑有时就是颠倒的。所以按庄子的观点,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美丑善恶,其实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庄子在他的文章中早就对有些人的拍砖掐架的行为作了一个结论:即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胜若,若不吾胜,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则人固受黮闇,吾谁使正之?使同乎若者正之,既与若同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恶能正之?使异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异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使若者正之,既同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然则我与若与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意思说:假如我和你辩论,你胜了我,我输给你,果真对的就是你?我胜了你,你输给我,我果真就对么?是我们两人有一人对,有一人错?还是我们两人都对,或者二人都错?我和你都不可能知道。凡是人都有偏见,我们来请谁来评?如果请的人和你观点相同,他已经和你意见相同,怎么能评?如果请的人和我观点相同,他已经和我意见相同,怎么能评?如果请的人和你我观点都相同,他已经和你我相同,又怎么能评?既然我和你以及他人都无法来评,那是非对错哪个能懂?
这一段庄子好像在说RAP,其实绕了半天舌,还是为了说明一件事,就是没有什么是非对错可言。
庄子在他的文中不止一次地讲这种“齐物而观”的观点,他说:“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万物皆一也”,意思说如果从万物相异的观点来看,同处一身的肝和胆就像楚国和越国那样遥远,而从相同的观点为,天下万物都混同如一,没有什么区别。并且说:“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在这里庄子可能把大家说的有点糊涂,怎么泰山(即文中太山)倒是小的,秋毫之末倒是大的,八百岁的彭祖倒算夭折的,刚出生就死掉的婴儿倒是长寿的,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像逆练《九阴真经》后的欧阳锋一样,一直头下脚上,世界完全颠倒过来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庄子的《秋水》篇里讲得好像更清楚些,顺便说一下,《秋水》篇是笔者最喜欢的文章之一,想信读过此文的人无不为庄子博大无垠、神游八极的气势所折服。在此文中,小小的黄河河伯(河神)先是由于黄河汛期的到来而自高自大了一番,但当河伯来到入海口处一看,这才“望洋兴叹”(此成语由此而来,并非笔者戏用),北海神开导了他一番后,他才明白了自己在天地之间,就好比小石头和树木在大山上一样渺小,而四海处于天地之间,也像蚁穴在大泽中一样不足道,中国位于四海之内,更像是大粮仓中的一粒米。个人和万物相比,正像是马身上的一根毛一样。所以说:“五帝之所连,三王之所争,仁人之所忧,任士之所劳,尽此矣”,也就是三皇五帝他们所争夺的,仁人智士们所辛劳忧虑的,无非都是这些东东罢了,值什么?其实就像马身上的一根毛一样轻,人们常用“轻于鸿毛”来比喻事情的微不足道,庄子这里更厉害,都成了马毛了,比“鸿毛”还要轻得多。
然而河伯认识到这个程度,好像还只是小学生的水平,北海神还没有给他讲微积分之类的东东。河伯又接着问:“那么我视天地为大,毫毛为小,可以吗?”当然如果大家细读《秋水》这一篇的话,会发现河伯这句话按当时的情境来说,也问得不是太自然。倒好像是我们当教师的讲示范课时,事先安排下让学生来问的问题一样。这应该是庄子自己借河伯之口设问的。北海神当然就此长篇大论地解释了一回:北海若曰:“否。夫物,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终始无故。是故大知观于远近,故小而不寡,大而不多,知量无穷。证向今故,故遥而不闷,掇而不跂;知时无止。察乎盈虚,故得而不喜,失而不忧;知分之无常也。明乎坦涂,故生而不说,死而不祸:知终始之不可故也。计人之所知,不若其所不知;其生之时,不若未生之时;以其至小,求穷其至大之域,是故迷乱而不能自得也。由此观之,又何以知毫末之足以定至细之倪,又何以知天地之足以穷至大之域!”北海神说不能视天地为大,毫毛为小,这是为什么呢?我们仔细看他的解释:
万物,容量是没有穷尽的,存在的时间也是没有止境的,变化也是无常的,开始和终结也是不固定的。所以真正的智者,既能看到远也能看到近,小的不以为少,大的不以为多。因为他知道容量没有穷尽。因为他博古通今,所以他明白遥远的过去,对得失明了,对近在眼前的东西也不企求,他知道时间是没有止境的。他明察盈虚之间的道理,所以得到了也不过于高兴,失去了也不过分忧愁,因为他知道世间变化是无常的。他通晓大道,所以对生并不喜悦,对死也不认为是灾祸,知道终始没有一定。
物我两忘的境界(2)
算来人们所知道的,不如不知道得多,人们生存的时间,没有未生存的时间长,以有限的人生与知识,去追求无限的领域,必然会迷茫而一无所得。由此看来,怎么知道毫毛是最小的!又怎么知道天地是最大的呢!
这里北海神虽然讲了一大篇道理,但也不是很好懂的。按笔者的细细领悟,还是对于修道之士来说,多和少、大和小甚至生和死都没有什么意义,知道多是相对而言的多,地球大不大,但是和银河系一比,那就小极了;小是相对而言的小,看和什么比才叫小,毫毛小不小,但和质子、中子比起来,又不知大了多少倍。但理解了这一层才是初级阶段。正像《红楼梦》中宝钗讲的禅宗故事中说的一样,“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一层次,还是佛学中的初等水平,更高一层却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道家也是这样,知道大小是非是相对而言的还不够,接下来就要把大小是非这些东西看成一样的,甚至颠倒的。正像《金刚经》中说的一样:“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然是非对错大小都没有什么标准,所以我们就可以说泰山是小的,秋毫之末反而是大的。那荣辱得失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执着的了。
无独有偶,佛家中也有类似的说法,所谓“纳须弥于芥子”,对于此语,很多人也是参悟不透的。唐朝江州刺使李渤,也是个大有学问的人,他曾在白鹿洞书院隐居,我们学过的课文《石钟山记》中也提到过他,他就有一次问智常禅师:
“佛经上所说的‘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我看未免太玄妙离奇了,小小的芥子,怎么能容纳那么大的一座须弥山呢?”智常禅师听了李渤的话后,轻轻一笑,转而问:“人家说你‘读书破万卷’,是否真有这么回事呢?”“当然了!当然了!我何止读书破万卷啊?”李渤显出一派得意洋洋的样子。“那么你读过的万卷书现在都保存在哪里呢?”智常禅师顺着话题问李渤。李渤抬手指着头脑说:“当然都保存在这里了。”智常禅师说:“奇怪,我看你的头颅只有椰子那么大,怎么可能装得下万卷书呢?莫非你也在骗人吗?”李渤听了之后,立即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其实笔者觉得智常禅师也是给了李渤一个让常人易于接受的解释而已,还是停留在大小是相对而言的那一层次的解释,其实如果按佛法“一心一切法,一切法一心;心即一切法,法即一切心”的说法,须弥山无非是世间幻相,芥子也无非是世间幻相,既然都是幻相,那纳须弥于芥子中又有何难哉?
禅宗喻参禅三种层次。第一层次: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第二层次: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第三层次: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笔者觉得这第二层次,就颇有点类似庄子把大家引导迷糊的“泰山小”、“彭祖夭”的境界。历来都称庄禅,庄子和禅宗之间其实有很多藕丝相连的东西。
金庸小说中,杀人如麻的金毛狮王谢逊最后昄依佛门,说偈道:“师父是空,弟子是空,无罪无业,无德无功!”对于佛门来说,万法皆空,什么是“罪业”,什么是“功德”,不必去执着于此。对于道家也有如是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
其实笔者觉得,道家中尤其是庄子的齐物而观的思想,主要是为了让人们勘破世俗中的一切。通过“齐物而观”、“万物一般”的思想来引导人们达到无为的境界。像佛家,除了宣称“一切皆空”外,还用“不净观”这样的提法来让人们忘却尘世中的繁华温柔,比如你看到一个漂亮美眉,佛家就说美眉也是一个臭皮囊,里面也全是脓血、鼻涕等脏东西。像什么“血涂想”就说:“无复朱颜在,空余殷血涂。欲寻妍丑相,形质渐模糊。”
庄子的《齐物论》一开始就描写了一个叫南郭子綦的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