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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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认为那钢琴是一个“令人作呕的”老木“盒子”,专门产生一些最难听的音调来,那是
她在结婚前,他先生就已“拥有”的东西〔6〕……。但真正的关键句子,则在于:“那大
可不必如此”,这句话是来自昨天她的一位女朋友来访时的对话,她这朋友进门时,曾被要
求脱下大衣,但她拒绝了,她说“谢谢,但我马上就要走了,那大可不必如此。”到这儿又
使我联想到昨天她在接受我的精神分析时,她曾突然间抓紧她的大衣,因为她注意到她有一
个纽扣未曾扣好。那意思好像是说:“请你不要由此窥看吧!那大可不必的。”“盒子”象
征着胸部,而这梦的解析使我发现到她打从开始发育的年龄以来,就一直对自己的身材十分
不满。而如果我们再把“令人作呕的”与“难听的音调”这件事也考虑在一起,我们便会发
现到在梦里女性身体所常注意到的两件小事——身材、声调,其实无非是某种更主要的问题
的代替品和对照。
2
在这里我将暂时中断前述那少妇的梦,而穿插另一个年轻男人的梦作一解析。“他梦见
他又把他的冬季大衣穿上,那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这种梦表面上看来,是一种很明显地
天气骤然变冷的反应,但再仔细观察一下,你就会发觉梦中前后两段,并不能找出合理的因
果关系,为什么在冷天气穿大衣会是一件恐怖的事呢?在接受精神分析时,他本人第一个就
联想到,昨天有一个妇人,毫不含蓄地告诉他,她那最后一个小孩完全是由于当时她先生所
戴的保险套于性交时裂开而产生的成果。现在,他自己再以这件对他而言相当深刻的印象,
演绎出以下的推论:薄的保险套可能有危险(会裂开而使对方受孕),但厚的又不好。而保
险套是一种“套上去的东西”〔7〕,而按字面上的直译,英文的Pullover即德文中的
UEberzieher,而德文这个字通常的意思为“轻便的大衣”。而对一个未婚的男人而言,由
女人亲口露骨地讲出这些男女性交的事,也未常不是“一件恐怖的事”,很不幸地,看来这
个梦又不是那般无邪的吧?
现在且让我们再回到我们那少妇的另一个无邪的梦吧!
3
“她将一根蜡烛置于烛台上,但蜡烛断了,而无法撑直。在学校的一个女孩子骂她动作
笨拙,但她回答说,这并不是她的错。”
这个也一样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前一天她曾真的把一根蜡烛置于烛台上,但却没有像梦
中所说那样断掉。这梦曾使用了一个明显的象征。蜡烛是一个能使女性性器兴奋的物品,它
断了,不能撑直,这在男人方面而言,就指着“性无能”了。(“这并不是她的错”)但这
位受过良好的教养,对那些猥亵的事完全陌生的高尚少妇,会有可能知道蜡烛这方面的用法
吗?但她终于说出来她曾如何偶然地听到过这种事的。当她以前有一猥亵的歌:“瑞典的皇
后,躲在那‘紧闭的窗帘’内,拿着阿波罗的蜡烛……”
她当时并没听清楚最后那句话的意义,因此她曾要她丈夫解释那是什么意思。于是这些
内容便遁入梦中,而且用另一种无邪的回忆所掩饰,当她以前在宿舍时,曾因“关窗帘”关
不好而被人笑她动作笨拙。而手淫的意义与性无能的关联又是经常为人所提及的。于是梦的
无邪内容一经解析,又再也不成其为无邪了吧!
4
就这样子对梦的真实境遇作一结论,未免太早,所以此处我拟再提同一个病人的另一个
表面上看来更无邪的梦:“我梦见我正在作某件我白天的确做过的事,那就是我把一个衣箱
装满了书本,以致无法关上它。我这梦完全与事实一致。”在这儿,梦者再三强调这梦与真
实之间的吻合。所有这一类梦者本身对梦的评判,虽说是属于醒觉后的想法,但经过以后的
推证,我们可以知道连这一类的,都其实是属于梦的隐意之内。我们已经知道,梦的确是叙
述了白天所发生的事,但这梦如用英文〔8〕来作解析的话,可要绕一大弯,而仍不易得到
结论。我们只能够说这梦的重点在于小箱子(参照第四章 ,梦见箱内装一死去的小孩)装得
太满,而再也装不下别样东西。
还好,这梦并未蕴涵任何邪恶成分在内。
在以上这一大堆“无邪的”梦中,性因素被作为检查制度的焦点是十分明显的。但这是
一个非常重要的题目,以后我们会再详细讨论。
梦的解析第五章
乙、孩提时期经验形成梦的来源
由事实的引证,以及其他一般关于这方面的报告(除了罗勃特以外),我们可以发掘出
梦的第三特点——那些在醒觉状态下所不复记忆的儿时经验可以重现于梦境中。由于从梦中
醒来后,并无法把梦的每一个成分完全记清,所以,要想决定这些儿时经验的梦究竟发生的
频率如何,实在不可能。而我们所要证明的儿时经验,必须能以客观的方法着手,因此事实
上要找出这般实例也不容易。茅里所举的实例,大概是最鲜明的一个了,他记载道,有一个
人决定要回他那已离开二十年的家乡,就在出发的当晚,他梦见他处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
点,正与一个陌生人交谈着。等到他一回到家乡,才发现梦中那奇奇怪怪的景色,就正是他
那老家附近的景色,而那梦中的陌生人也是真有其人的——是一位他父亲生前的好友,目前
仍卜居于当地。这个梦,当然,明显地证实了这是他自己儿时曾见过的这些家乡人物的重
现。同时,这梦更可以解释出他是如何地迫不及待地心悬故园,正如那已买了发表会门票的
少女,以及那父亲已承诺带他去哈密欧旅行的小孩所做的梦一样。当然,这些促成儿时印象
重现于梦境的动机,不经过分析是无从发掘的。
我有一位同事,曾听过我的这些演讲后,向我夸称,他的梦很少有经过“改装”的。他
告诉我,他曾梦见过,那位曾在他家做事做到他十一岁的女佣与他以前的家庭老师同床睡
觉。甚至连地点也清晰地呈现于梦境中。由于他很感兴趣,于是他把这梦告诉了他哥哥,想
不到他哥哥笑着对他说,确有其事,当时他哥哥是六岁,很清楚地记得这对男女确有苟且关
系。那时每当家里大人不在时,他俩便把他哥哥用啤酒灌醉,使他迷迷糊糊,而他这小家
伙,虽说就睡在这女佣的房里,但他们认为年仅三岁,决不懂事,于是就在这房里干起来。
还有些梦,虽不经梦的解析,但可充分确定它的来源,即一种所谓“经年复现的梦”—
—小孩时就做过的梦,在成年期仍一再地出现于梦境中。虽然我本身并没有做过这一类的
梦,但我却可以举一些实例。一个三十多岁的医生,他告诉我,他从小到现在就常做梦看到
一只黄色的狮子,而那形象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描绘出来。但后来有一天他终于发现到了“实
物”——一个已被他遗忘的瓷器作的狮子,他母亲告诉他,这是他儿时最喜欢的玩具,但自
己却一点也记不起来这东西的存在。
现在让我们将注意力由梦的“显意”转移到由解析以后才发现得出的梦的“隐意”,我
们会很惊奇地发现,有些就其内容看不出什么苗头的梦,一经解析,居然会发现其来源也是
由儿时记忆所引起的。我再引用一个那位曾梦见“黄狮子”的同事所做的另一个梦。有一次
在他读完南森有关他北极探险的报告后,他梦见他在浮冰上用电疗法在为这位患有“坐骨神
经痛”的探险家治病!经过解析后,他才记起有件儿时的经验,而如果没有这件经验的加
入,这梦的荒谬性将永远无法解释。那大约是他三四岁的时候,他坐着倾听家人畅谈探险的
逸事,由于当时他仍然无法分清reisen(德文。意为“旅行”游历),与reissen(德文。
意为腹痛、撕裂般的痛),以致他曾问他父亲,探险是否为一种疾病呢?而招来兄姐的嘲
弄,也可能因此而促成他“遗忘掉”这件令他觉得羞辱的经验。
我们仍有一个类似的情形,那就是当我在解析那有关十字花科植物的梦时,我也曾联想
到一件我儿时的回忆——当我五岁时,父亲给我一本有图片的书,让我一片片地撕碎。讨论
到这儿,可能仍有人会怀疑这种回忆会真的出现于梦中吗?会不会是由解析时勉强产生的联
系呢?但我深信这解释的准确性,可以由这些丰富的、紧凑的联想来作一印证:“十字花科
植物”——“最喜爱的花”——“最喜爱的菜”——“朝鲜蓟”〔9〕。而朝鲜蓟须要一片
一片地剥下皮来。另一个字“植物标本收集簿”(herbarium)——“书虫”(bookworm,
即“书呆子”之谓),他们是整天啃食书本为生的。我以后会告诉读者,梦的最终极意义泰
半是与儿童时期的有关破坏性景象有密切关系的。
其他,还有一系列的梦,由解析过程我们会发掘其引起梦的“愿望”(wish),以及其
“愿望之达成”均来自于儿童时期,因此我们一定会惊奇地发现,在梦中“小孩时期所有的
劲儿全部都活现了”。
我现在要再继续讨论以前提过的那证明出相当有意义的梦——“我的朋友R先生被看成
为我的叔叔”。我们曾用它来充分证明出其目的在于达成某种“愿望”——能使我自己被选
聘为教授。而且我们也曾看出,在梦中我对R先生的感觉与事实相反,还有我对这两位同事
于梦中也予以不应当的轻视。由于这是我自己的梦,所以,我可以说,因为以前所作的解析
结果,仍未能使自己相当满意,而拟继续作更进一步的解析。我深知,我梦中虽然对这两位
有如此苛刻的批评,但事实上,相反地我却对他们估计甚高。而我自己觉得,我对那教授头
衔的企求的热心程度,并不足以达到使我会在梦与醒觉状态下产生如此差距的感觉歧异。果
真那份钻研求进之心是那般强烈的话,那我倒认为是一种不正常的野心,而说实在的,我本
身可丝毫不以能实现此种企求为乐。当然,我无法确知别人对我是如何一种看法,也许我是
个野心勃勃的人吧!但果真我是够有野心的话,那我想我也不会以区区一个所谓“大教授”
之职位即能满足的,可能老早我就已改途旁骛了。
那么,我梦中所具的那份野心又从何而来呢?在这儿,我想起了一件我儿时常听到的逸
事——在我出生那天,一位老农妇曾向我妈妈(我是她的头一胎孩子)预言:“你给这世界
带来一个伟大人物”。其实,这预言也无甚了不起,天下哪个母亲不是高高兴兴、殷殷切切
地望子成龙呢?而三姑六婆们又有哪个不会应时地说几句使人锦上添花的话呢!还有一些老
太婆,由于自己饱经沧桑、心灰意冷,于是所有希望憧憬均贯注于未来的新血,我想那送给
母亲这预言的那位老太婆,大概也不外乎一种恭维之辞而已吧?难道这俗不可耐的几句话会
变成了我企求功名利禄的来源吗?且慢!我现在又想起另一个以后孩提时代的印象,也许那
更可能说明我这份“野心”的来源吧!在布拉特的一个晚上,双亲带着我像往常一样地去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