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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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想写个报告来告假。有一次我办到了,不过师傅毫不在意,然后我又再坐在他的旁边
缝着衣服。
“在这些辛劳的工作之后,我醒来的时刻是如何的快乐呀!不是我自己决定这持续不停
的梦,如果再发生的话,我要狠狠地把它甩开并说:‘这不过是错觉而已,我正在躺在床
上,我要睡觉。’……但第二个晚上我又再度坐在裁缝店里。
“于是这梦继续好几年,而且很有规则地发生。有一次我和师傅在阿伯埃侯夫的家(这
是我第一次当学徒时所寄住的农夫家)工作,而我师傅对我的工作特别不满意。‘我要知道
你的脑筋开溜到那里去?’他叫道,严肃地望着我。我想最合理的反应是站起来和他说,我
工作只是为了让他高兴,然后离开他,但我没有那样做。当师傅叫另一个学徒过来,命令我
挪开让他有位置坐下来时,我并没有反对而移到角落去缝缀。同一天,另一个职工,一位狡
猾的伪君子被聘请——他是个游荡民族——十九年前曾在我们这里工作,不过有一次由酒馆
回来却掉入湖里。当他要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位了。我带着询疑的眼光紧盯着师傅,而
他向我这么说:‘你对裁缝没有天分;你可以走了,从今而后,我们一刀两断互不相识
了。’我是那么害怕以致醒了过来。
“灰色的晨曦经由没挂上窗帘的窗子照入我熟悉的房间来,各种艺术的著作围绕着我;
我那漂亮的书架立着永恒的荷马,伟大的但丁,无可超越的莎士比亚,辉煌的歌德——都是
光耀灿烂的不朽人物。隔壁房传来孩子醒来和母亲开玩笑的声音。我觉得自己似乎又重新体
会到一种田园诗般甜蜜、和平、诗意的精神生活。这是我一直深深感受到的沉思的快乐。不
过令我感到不痛快的是,不是自己提出辞呈,反而被师傅炒鱿鱼。
“我是多么的奇怪呀呀!自从梦见被辞后,我就再度享受平和了,因为不再梦见过去那
么久的裁缝生涯了——这不虚假朴素的生活确是令人愉快的,不过却在我后来的生命中投下
好长的阴影……”
在这长系统的梦中(梦者是个作家,小时候是个裁缝职工),我们很难发现愿望达成。
梦者的快乐全部建架在他白天的生活;晚上做梦时,他又再回复到他终于挣脱的不愉快生
活。我自己一些相类似的梦使我对此问题能稍微了解。当还是个年轻医生的时候,我有一段
长时间替化学研究所工作,不过却没有办法学好这门科学所要求的技巧,所以在清醒的时
刻,我一直不想忆起这乏味以及丢脸的学习生活。不过我却一直梦见自己在实验室工作、分
析以及做其他种种事情。这些梦和考试的梦一样不好受而且也不明确。当分析其中的一个梦
时,我终于注意到“分析”这个字——使我了解这些梦的钥匙。自从那些日子开始我就是个
分析家,而我现在做的是一些被赞许的分析工作,当然事实上是精神分析。于是我发现:如
果我对早上的分析工作感到骄傲,并且吹嘘自己是如何的成功,那么晚上做的梦就会提醒着
另一件——即那我没有理由感到骄傲的失败的分析工作,这是个奋斗成功者的惩罚的梦,就
像那位裁缝职工变为名作家后所做的梦一样。但是梦为何会自我批评,如何会磨灭自己奋斗
成功的骄傲,如何呈现合理的警告而不是强蛮的愿望达成呢?就像我前面说过的一样,这问
题的解答是困难的,我们也许可以这样地说,这种梦的基础可能是一种夸张而野心勃勃的幻
想所造成,不过后来这泼冷水的侮辱思潮却取而代之,我们不可忘掉心灵中的被虐冲动,这
也许造成了此种相反。我不反对将这些梦命名为“处罚的梦”以和愿望达成的梦分开,我想
这并没有对我前面所提的各种理论有所冲突,不过只是语言上的一些缺憾以致使我们觉得两
个相反的极端会合在一起是很奇怪的。不过对此种梦的彻底研究,使我们又再发现另一个元
素。在我关于实验室的许多梦当中,有一个背景含糊,并且我又恰好落在医学生涯最忧郁以
及最不成功的年龄。我还没有职位,并且不知道要如何赚钱生活,不过同时却发现我有几个
可以选择的结婚对像。于是我就再度年轻,还有,她也年轻了——这位和我共度许多年困苦
生活的妇人。因此,一个一直向老年人内心唠叨的愿望变成了潜意识的梦的煽动者。这种心
灵上虚荣与自我批评之间的矛盾决定了梦的内容,不过只有那深埋的欲成为年轻人的愿望才
能使这冲突成为梦。即使在清醒时刻我们有时也会这样子对自己说:“今天一切事情都很顺
利,而以前那些日子则是困苦的。但这都一样,因为那些时光是美好的——那时我还年轻
〔133〕。”另一类我常常遇到并且认为是虚伪的梦,其内容往往是和一些长久以来即断绝
友谊者的和谐交往,这些梦例的分析都显示一些使我和他们断绝来往或成为敌人的事件。不
过梦中却描绘成完全相反的关系。
就作者或诗人记忆下的梦来说,我们可以知道他们一定会省略那些他们认为是无关紧要
或者是分散注意力的梦内容。因此这些梦对我们来说乃是一大难题,但是只要他们把那些内
容填补后问题就解决了。
峦克曾向我指出林姆的神话故事“小裁缝”或是“一拳七个”具有同样的奋斗成功者的
梦,那位裁缝成为英雄后,被招为驸马,有一个晚上梦见他过去的手艺,那时他正躺在他太
太(公主)的身旁。于是公主起疑心,第二晚叫武装的守卫躲在能够听见梦者呓语的地方,
预备将他逮捕,不过小裁缝事先受到警告,因而得以改正他的梦。
那种使梦思感情得以转变成梦中所呈现的感情是需要经过复杂的程序,如删除、减轻及
倒反的;而这种程序在经过完全分析后合成的梦例中能够被辨认出来,下面我将要再引用一
些感情的梦的例子,他们将证实这些说法。
如果我们再回溯到那个奇怪的梦,即关于老布鲁格叫我解剖自己骨盆部的梦(见第六章
庚梦7)。我们不难发现在此梦中,我缺少这种情况下所应有的害怕的感觉。由好多方面来
说这都是种愿望达成,解剖即指我在这本关于梦的书中所进行的自我分析——这程序在真实
生活中对我有极大的困扰,以致我迟延了一年以上不将它出版。然后想到我也许可以克服这
个不是味道的感觉,因此造成我梦中不害怕的感觉。我亦很高兴不再变为灰色。我头发已经
长得够灰了,这警告说我不能再迟延下去。在梦的结尾,那种要我小孩完成艰苦旅途的目标
乃得以表现出来。
下面我们再来讨论两个梦醒后感到满足的梦例。第一个梦例的满足的理由是期望,“乃
是我所谓的‘曾经梦见这个’的意义,而其满足实在是我的第一个孩子的诞生(见第六章 庚
梦3)。第二个梦例的感到满足的原因是我确认某些预期的事件终于变成事实了,而实际上
所指的和前个梦例相似!这是我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满足(见第六章 庚梦4)。在这些梦例
中,梦思中的感情持续到梦中;但是我们可以保险地说,梦中事情是不会如此简单的。如果
对此二例加以更深地分析,我们不难发现这个逃过审查制度的满足受到另一来源的加强。这
另一个来源有理由害怕审查制度,而其伴随的感情,如果表面不用一些相似而合理的满足
(来自一些被核准的源流)来掩盖,而将自己置身于其护盖之下,无疑的是会遭受阻抗。
不幸的是我不能在这些梦例中说明这点,不过由生活另一部分所取得的例子可以使这意
义变得清楚。有一位我很讨厌的熟人,每当他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我都会有一种觉得很快
乐的倾向。但我性格中的道德部分却不允许这种冲动得逞。我不敢表达希望他倒运的念头,
而每当他遇到一些不应当得到的厄运时,我都压抑着自己的满意,并且强迫自己去表露以及
觉得歉意。每个人一定都会在某个时候遇到我这种情况。不过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事,这个我
讨厌的人做了一件坏事而处在一个罪有应得的情况;这时我因为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满足,
同时和其他公正无私的人具同样的意见。不过却发现自己的满足要比别人来得更强烈,因为
它得到别的来源之支持(由我的憎恨),虽然直到那个时刻前一直受到审查制度的阻止,但
在这改变的情况下,它乃以随意奔驰。在社交生活中,被嫌恶或者是不受欢迎的少数人如果
犯了过错,常常会受到此种待遇的,他们所受到的处罚通常在应得之外再加上那恶意,而这
种感觉在以前并没有产生什么后果。那些处罚他们的人无疑是不公正的,不过却不自知。因
为那长久的压抑消除后所获的满足将它蒙闭了。在这种情况下,感情在质上说是应该的,但
量却不对了;当自我批评对某一点不予置许后,它很容易忘掉对第二点的审查。就如一道门
被推开后,人们就很容易都挤进来,这要比原先你所期望放进来的人数多很多。
神经质性格的一个主要特征——即某一原因产生的结果虽然在质上说是适当的,不过量
则太过了——就心理学所能了解的来说,亦可适用上述的句子。过多的部分仍是那些以前受
压抑而留在潜意识的感情所引起。这些感情借着和一个真正的原因相联系,而使它的产生和
其他的源由——一个合法以及没有瑕疵的感情——连在一起。因此,我们注意到被压抑,以
及压抑机转之间的关系,并不完全只是相互的抵消而已。有时二者亦会合作无间,互相加强
以达致一病态的效果(这也是同样值得注意的)。
现在,让我们利用这些精神机转的提示来了解梦中感情的表达吧!一个在梦中展露的满
足,即使能够在梦思中找到其源由,也不一定可以完全用此关系来加以解释。通常我们还要
在梦思中找寻另一来源——一个受到审查制度压抑的,因为这压力的关系,所以这源由平时
所产生的效果不是满足而是其相反。但是因为第一种感情源由的存在,使得第二个源由的满
足不受压抑的影响,并且使得第一来源的满足得以加强。因此梦中的感情是由几个来源组合
成并且受到这些梦思的过度决定。即在梦的运作当中,那些能够产生同样感情的同类,挤在
一堆共同制造。
经由对那种以“没有生活”做为主题的梦的分析来看,我们已能对这繁杂的问题有一点
了解。在这梦中,各种性质的感情在显梦中却归组成两部分。当我用两个字把我的敌手和朋
友歼灭后,仇恨以及困扰的感觉就产生了——梦中的文字是“被一些奇怪的感情所克制
着”。另一部分则发生在梦快结束的时候,我非常高兴,并且认为有一种“回来的人”可以
草草用意愿就能将之加以歼除(而我知道在清醒时候,这是荒谬的)。
我还没有提到这个梦的来由呢——这是很重要的,并且能使我们更深入地了解此梦。我
由朋友处知道柏林的一位朋友,弗利斯(梦中我称之为FL)将要被动手术。我想由他住在
维也纳的亲戚处探听关于他更多的消息。开完刀后所得到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