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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梦的解析-第8部分

小说: 梦的解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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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十分惬意。也许那葡萄是吊得太高了,使我难免有酸葡萄之讥吧!
    有一个晚上,一位朋友R先生来找我。他的境遇一直是使我引为他山之石而自戒的,他
很早就已被推荐为教授头衔(对病人而言,有了这头衔的人如神仙一般的神气),而他也比
我较不死心,以致经常向上司追问何日晋升的可能性。这次他告诉我,他忍无可忍之下,坦
白地逼问上司是否他之所以迟迟未能晋升与他本身的宗教派别有关。结果上司的回答是,目
前碍于众议,他确实无法晋升,他说:“至少目前我已知道我自己的处境。”我这朋友所告
诉我的这些,并非什么新消息,但至少他加深了我的自知之明,因为我与他是同样的教派。
    在隔天早晨醒来时,我把当晚所做的梦记下来了。它包括两种想法与两个人物,而一个
想法紧跟着便是一个人物,在梦中分两部分出现。但在此处,我只拟提出这梦的头一半,因
为下一半与我这儿所要阐述的无多大关系。
    一、“我的朋友R先生”是“我对他有很深感情的叔叔”。二、“我很近地看着他的
脸,有些变了形,似乎脸拉长了,黄色胡子长满腮边,看来甚具特色”。
    接着有两个其他部分的梦,一个人物与一个想法,但我就此从略。
    这怪梦的解释过程如下:
    当天早上我回想这梦时,我不觉一笑置之,“嘿!多无聊的梦!”然而,我却始终无法
释怀,而且整天萦绕脑中。终于到了晚上,我开始自责道:“当我自己在对病人做梦的解析
时,如果他们告诉我他的梦太荒唐、太无聊、不值一提,我自己一定会怀疑其中必有隐情,
而非探个水落石出不可。同样地,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我所以认为不值得一提,正代表
着心内有股怕被分析出来的阻力。“嘿!可千万别让自己跑掉!”
    于是我就开始动工了。
    “R先生是我叔叔”:这是什么意思?我仅有一个叔叔,名叫约瑟夫〔2〕。关于这位
叔叔,说来也可怜,约三十多年前,一时为了多赚点钱,竟因此而触犯刑法,受到判刑。我
父亲为了这件不幸,在几日之间,头发都变白了。他常常说约瑟夫叔叔并非一个坏人,只是
一个被人利用的“大呆子”。那么,如果我梦见R先生是个大呆子,这种论调实在毫无道
理,但,我确实在梦中看到那副相貌——长脸黄胡,而我叔叔就是一个长脸加上两腮长有迷
人的黄胡子。至于R先生却是黑发黑胡的家伙,但当青春不再时,那黑发也会变灰,而黑胡
子也一根根地由黑色而红棕而黄棕的,最后变成了灰色。R先生目前的胡色,也正是连我看
了也伤心的这副苍老颜色。在梦中,我仿佛见到R先生的脸,又见到叔叔的脸一般,就有如
嘉尔顿的复合照相术——嘉尔顿擅长把几张酷似的面孔重复地感光于同一底片上。由此看
来,毫无疑问地我心中以为R先生是个大呆子,就像我那叔叔一般。
    至此,我仍为自己这份解释,看不出苗头。我想其中一定还有某种动机,使我毫不保留
地想揭发R先生。然而,事实上很明显地,我叔叔是个犯人,但R先生可不是什么犯人。
喔!对了!他曾一次因为骑自行车撞伤了一个学徒而被罚款。难道我也把这事算在心头吗?
这种对比未免太荒谬了吧!这时,我又另外想起在几天前,我与另一位同事N先生的对话。
其实,谈话内容亦不外乎升迁的事。我与N先生在街上邂逅,他也是被提名晋升教职,而且
他也听到我最近被推荐为副教授的消息。他当场恭喜我,但我却拒绝了他。我说:“你可不
能再这样揶揄我了,其实,你自己知道我只是受人提名而已,又有甚了不起。”于是,他稍
带勉强地回答:“你可不要这么说,我是自己有问题,才升不上去的。你难道不知道那女人
控告我的事吗?我可以告诉你,那宗案子其实完全是一种卑鄙的勒索,而我只是因努力使那
被告免于被判刑而招来麻烦,很可能这件事深深地印在部长的记忆中。而你呢?可完全清白
的呀!”就这样子,我又由梦的解释与趋向中引出了一个罪犯人物,我的叔叔约瑟夫象征了
我的两位均被提名晋升教职的同事——一个是“大呆子”,一个是“罪犯”。现在,我也才
明白了这梦之所以需要解释的地方。果真教派的歧见确实是我朋友未能晋升的症结所在,那
么,我的晋升也是无望了。但如果我能找出这两位同事之间,其他我所没有的相同缺点,那
么我的晋升希望就不受影响。这就是我做梦的程序。梦使R先生成了大呆子,N先生成了罪
犯,而我却既非呆子,又非罪犯,于是我就大有希望问鼎晋升良机,而不必再担心R先生告
诉我的那坏消息。
    走笔至此,总觉意犹未尽,对这份解释的内容,也仍不太满意,尤其是自己为了晋升高
职,竟在梦中如此委曲这两位我素来敬仰的同事,更是内疚不已。还好,由于我自己深知由
梦中所分析出的内容,并不是真正事实的道理,多少也可缓和一下对自己的不满。事实上,
我绝对不相信有人敢说R先生是个大呆子,我也决不相信N先生曾被牵涉在勒索事件内。当
然,我也不相信伊玛真的因为奥图给她打的那Propyl针而病情转劣。总之,如前所示地,
梦所表现的总是一厢情愿的实现,就愿望达成的内容看来,我这第二个梦,似乎比第一个梦
来得较不离谱,而且事实上,也可找出些蛛丝马迹,勉强可以解释这些可能是事实的毁谤,
而发现这梦也确不是空穴来风呢。因为,当时我的朋友R先生正受着他同系里的某教授的反
对,而我另一位朋友N先生,也曾私下坦白告诉过我,一些他的不可告人之事。然而,我仍
欲重申我的看法,这个梦仍须再更深入地解析下去。
    现在我想起来这梦还有一些刚才解梦时,未注意到的部分。当我在梦中发现R先生就是
我叔叔时,我心中对他有种深厚的感情。但到底这份感情,事实上是对谁呢?当然,对我那
约瑟夫叔叔,我可从无如此深厚的感情,而R先生虽是我长年之交的好友,但要是我当面对
他道出我梦中对他所具有的那份深厚感情,无疑地,他一定会深感肉麻的。果真我这份感情
是对他的话,就我理智的分析,纯粹是糅合了他的才能、人格再掺杂入我对叔叔所产生的一
种矛盾的感情的夸大,而这份夸大却是朝着相反方向走的。现在,我终于有所发现,这份难
以解释的感情,并不属于梦的隐意,或内含的念头,而刚刚相反地,它却是与梦的内容相反
的,而在梦的分析过程中,巧妙地逃过了我的注意力,很可能地,这也许就是它的主要功
能。我仍记得,当初我要作这梦的分析前,曾是如何地不情愿,我一直地拖延时间,而一味
地嗤之以鼻。如今,由我自己多年精神分析的经验,我深知这种“拖延”、“嗤之以鼻”更
表示出其中必有文章。事实上,这份感情对梦内容而言,并无任何关联,但它至少代表了,
我内心对这梦内容所产生的实在感受。如果小女不喜欢吃那苹果,她常连尝一口都不肯地,
就说那苹果苦得要死。如果我的病人采取如此行动,我也马上可以惴忖到他必有所潜抑。同
理,我的梦也是如此。我之所以迟迟不愿意去解释这梦,也不外是我对其中某些内容具有反
感。而今,经过如此抽丝剥茧地探讨,我才知道我所反对的是把至友R先生当作大呆子,而
我在梦中对R先生那段不寻常的感情,其实并不是梦内容中真正的感情,而只是代表我内心
对这释梦工作不情愿的强烈程度。如果当初,我的梦就在最先关头,便被这份感情所困惑,
而获悉刚刚与现在相反的解释时,那么我梦中的那份感情便实现了它的目的。换句话说,在
梦中,这感情是有目的的,希望能使我们对梦作了改装。我梦中对R先生是恶意中伤的,而
使我不会使相反的一面——一种的确是存在的温厚友谊浮现到梦的意识来。
    以上所发现的道理,是可以推广到各方面均成立的。就像第三章 我们所提出的梦,有些
是非常显而易见的愿望达成。而一旦愿望之达成,有所“伪装”或“难以认出”必表示梦者
本身对此愿望有所顾忌,而因此使这愿望只得以另一种改装的形式表达之。我将在实际的社
交生活中,找出一些与此内心活动相类似的实例。在社交生活里,我们不是有很多虚伪客套
吗?就两个人在一起工作而言,如果其中一个具有某种特权,那么另一位必定对他这份特权
处处有所顾忌,于是他只好对他自己的内心想作的行为有所改装。换句话说,他就须戴上一
副假面具。其实,每天我们待人所应用的礼节,说穿了也不过是这种虚伪。如果为了读者
们,我要对我的梦作忠实的解释的话,那我势必要陷入这种自己撕破假面具的尴尬场面。甚
至连诗人们也抱怨过这种虚伪的必要性,“对你所能知道最好的事,你都不可坦白告诉小孩
们。”〔3〕政论作家也同样地对那些执政者有所顾忌,而把许多令人不愉快的事实予以掩
盖。如果他敢坦率地道出,那么政府无疑地必会予以制裁——口头上已发表的,事后必被整
肃警告,而出版于书面的,也必被禁印封锁。因此作者们为了检查者的顾虑,他就不得不对
其论调,作些伪装,不是完全只字不提地明哲保身,便是旁敲侧击地将那些曾被反对的论调
予以狡猾的改装。譬如,他会以两个中国满清贪官污吏的劣迹,来暗讽其国内有问题的官
员。往往检查标准,越是严格,作家们就越有更聪明的方法,来暗示读者真正的内涵。
    这检查制度,使作家所作的改装,就完全与我们梦里所作的改装相类似。那么,现在,
我们须假设每个人在其心灵内,均有两种心理步骤“或谓倾向、系统”〔4〕,第一个是在
梦中表现出愿望的内容,而第二个却扮演着检查者的角色,而形成了梦的“改装”。但是究
竟这第二个心理步骤的权威性,是靠着哪些特点,来作它的检查工作呢?如果我们想到那些
梦的隐意均是经过分析才能为我们所意识到,而醒来后,就已意识到的仅是梦的显意时,我
们当可推出一个合理的假设:“凡能为我们所意识到的,必得经过第二个心理步骤所认可;
可那些第一个心理步骤的材料,一旦无法通过第二关,则无从为意识所接受,而必须任由第
二关加以各种变形到它满意的地步,才得以进入意识的境界。由此,我们可以获知所谓意识
的基本性质——意识是一种特殊的心理行为,它是由感官将其他来源的材料,经过一番加工
而成的产品。而对心理病态而言,我们决不能对“意识”这一重要问题予以忽略,因此我拟
在以后再另行作更详细的探讨。
    由于我用以上所述那两种心理步骤与“意识”的关系来说明我对R先生虽具有深厚感
情,而在梦中却加以如许轻蔑的现象,我发觉在政界官场里,我也可以找出一些类似的现
象。就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而言,他那扩张私人权力的欲望往往与人民意见是相左的,而此时
他往往就会有一种很令人难以理解的做法,他会故意对那人民极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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