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绝-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鬼,他刚才怎么会觉得她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掩面。
☆、十二章
十二章
待季昀承走远,慕阳才缓缓坐下,咳嗽不断。
她是真的不会凫水,刚才的溺水也是真的,只是……从来也不习惯示弱。
又顺了两口气,慕阳才按着胸口慢慢站起身。
好在,季昀承没有发现。
第二日久离的病就好了七八分,侍候小侯爷的活计再度回到了她的手上,季昀承还特地赏了燕窝给久离,让一众侍女欣羡不已。
送完饭越发不被季昀承待见的慕阳自然被众人忘在了脑后。
慕阳白日抚琴,晚上练剑,日子过得倒也快。
车队且行且停,终于在半月后到达了帝都外。
同车的侍女早早趴在马车窗口,一个挤一个的朝外看,嘴中不住发出赞叹。
对比繁华的南安城来说,帝都有的是百年来沉淀下的沉寂古朴与恢弘庄严,慕阳靠着马车壁,没有去看,反而闭了闭眼睛,帝都已经是三朝古都,几乎城中每一处都有值得诉说的历史,无论是斑驳的城楼还是修葺一新的皇宫内苑,这里,却也是她带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她生于此长于此。
一座城池,掩埋了她所有的存在。
南安侯在帝都有御赐的宅子,虽不如在南安城的侯府大,但胜在布置灵巧,亭台楼阁,飞檐陡壁处处彰显细致,内中假山假水更是匠心独具,原石树木衬以千尺锦帐,大气而尊荣,显得十分富丽堂皇。
慕阳被安排和同马车的另外三个侍女同住。
刚歇下,就有侍女嚷嚷着想在帝都逛逛,纷纷历数着自己所知的有关帝都的事。
帝都慕阳早已逛的烂熟无比,自然早没了兴致,她来也不过是为了再见皇祖母一面。
翻阅有琴师傅给她的琴谱时,慕阳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
虽然皇太后的寿诞规模不小,但各地藩王能够进宫随侍的侍从不过几人……她才刚刚得罪过季昀承,季昀承怎么会带她进宫?
如此一来,一切不都只是场空谈。
早知,早知便忍一时便是……
既然不能指望季昀承,那只有另辟蹊径了,抚摸着琴谱,慕阳思忖,更何况她也未必一定要进宫。
当先一步是出侯府,这倒不算很难,这几日借着采买机会出去逛街的侍女侍从不在少数,慕阳用了一点碎银子很顺利的拿到了出府的采买牌子。
牌子只能用一次,但一次也就够了。
皇祖母每月十五日皆有去城外皇觉寺敬香的习惯,至于进皇觉寺虽然难
,但至少混进去比皇宫要容易的多。
打定主意,慕阳带了些银子便用采买令牌出了侯府。
不知是不是练剑的作用,这些日子慕阳的体力较之之前有了明显的增加,一路走出城竟没觉得多疲惫,皇觉寺距离帝都不远,慕阳走到不过过去半个时辰。
小时候慕阳也常跟着皇祖母去皇觉寺游玩,犹记得皇觉寺后的大片林园,那时她最爱的便是在林园里捉弄侍候她的嬷嬷和侍女,只是远远看着,便扑面而来一股令人酸涩的熟悉气息。
九年前。
皇觉寺还未曾翻修,寺墙上还有藤蔓爬过的斑驳痕迹。
深吸了一口气,慕阳绕道寺庙后的林园外,细细用手指摸索着墙根,在某处停下,拽开一块砖石,下面松松的石块很容易便被拽开,天祭十二年,也就是六年后,皇觉寺被彻底翻修,连带着这个秘密的出口也被掩盖了起来。
所幸现在还在,从石洞中溜进皇觉寺,隐隐能听见侧殿里吟咏佛经的声音。
轻手轻脚避开寺中僧人,也多亏了从前爱在皇觉寺中捉迷藏的习惯。
未到正殿内,已经听见清持方丈恬然方正的声音。
而后是皇祖母的声音:“劳烦方丈了,老身只想在这青灯禅庙中受得几分佛法的洗礼。”
那样已经有些苍老却依然慈祥的声音让慕阳几乎有种潸然泪下的感觉。
皇祖母的亲切叮咛和慈爱关怀仿佛还是昨日旧事,虽然她总觉得皇祖母有些唠叨,但也是真心爱着这个疼爱自己的老人。
她第一次觉得重活一次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侍从护卫尽皆守在正殿外,清持方丈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消失后,便只剩下皇祖母的声音,有些寂灭,有些疲倦。
“大慈大悲的菩萨,我知道,我剩下的时日只怕不多了。但我这一生过得也算圆满,有儿有女,子孙满堂,先帝虽然故去的早但也待我不薄,老身不求延年益寿,只求菩萨保佑我王朝康盛兴隆。”
“我儿我不担心。孙子年幼,愿他了解民间疾苦,切莫好逸恶劳,早日长成一代明君,还有我那个被宠坏的孙女,她虽顽劣但本性不坏,只愿她能找到一个真心疼爱她的驸马……”
躲在正殿后,隔着帷幔慕阳远远偷窥着,然而不知不觉间,眼角变得湿润。
细细用眼睛最后一次描摹过皇祖母的容颜轮廓,慕阳揉了揉眼睛,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还未走出皇觉寺,忽得一道炸雷,顷刻间雨水瓢泼而下。
慕阳连忙躲
到一处屋檐下,才未曾湿透。
雨水倾泻,像是无穷无尽般涌流。
不禁皱了皱眉,她未曾带伞,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城门关闭前只怕雨水不会停下,那她今晚……岂不是回不去了。
正想着,忽然也有一个人躲在了她边上的屋檐下,宽大的袍袖沾湿了雨水,未束冠乌发披散,虽然狼狈但不掩周身风雅清贵气质。
她下意识侧眸看去。
同一时刻,帝都南安侯府。
“她人呢?”
“她是拿了采买牌子出去的,其他奴才不知。”
季昀承的嘴边溢出几分微笑,却显得有些残忍:“采买?会采买到现在不回来?如若府中有人私逃,将人放出者,视为从犯。”
掌管采买令牌的内务管事腿脚一软,当即便跪下叠声哀求道:“奴才这就去找,这就去找!!”
******************************************************************************
雨下得很大,铺天盖地般淹没了整个世界,远处的禅院庙宇都在一片朦胧中悄然隐没,辨不清轮廓。
慕阳侧眸的动作像是被一点点放缓,那个人的面容也随之一点点显露。
干净清雅的眉目、无时无刻不微微上扬的唇角都在眼中逐渐淡去,只剩下水墨画般容颜。
见慕阳看来,他笑了笑:“你也是来躲雨的?”
声音玉润,音质澄澈,显得温文尔雅,几乎让慕阳有些怀念,与记忆里残存的那个总是皱眉冷嘲热讽,不假辞色乃至最终疯狂的男子判若两人。
纤长手指探出浅紫色的云纹罩纱,雨水顺着手指浸湿纯白里衫。
还是他喜欢的装扮。
同时,脑海中闪现过男子反握住剑柄,刺向自己胸膛的神情。
极致的绝望与悲哀,穷途末路。
心口蓦然一痛,几乎无法呼吸。
按着心口,慕阳弯下腰,大口喘气以缓解那种窒息般的痛楚。
“你怎么了?”不加掩饰的关切声音,温柔如水,“是有心疾么?”
慕阳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去替你叫人。”
那人转身欲要离开,慕阳探指扯住对方的衣袖,艰难的摇了摇头。
“可是你这样……”
心痛的感觉渐渐褪去,呼吸变得平和,慕阳轻声道:“不用了,萧腾。”
那人微微一怔,疑惑道
:“你认得我?”
认得,何止是认得……
即使是现在看到依然会无法抑制的心颤。→文·冇·人·冇·书·冇·屋←
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接近眼前这个人,他很危险,他会让你万劫不复,可是……曾几何时,自己是那样贪恋他偶尔流露的温柔与笑容,如今这个人站在她面前,浅笑晏晏,温声细语对她说话,体贴关怀温柔和煦,哪怕她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路人。
彼时,他们并不相识,彼时,一切的互相伤害还未曾开始。
只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玄慕阳。
微退开几步,慕阳垂下头,掩盖住自己方才的失态,言语间带了几分疏离:“不,我不认识你。”
“可你刚才叫的,不是我的名字么?”
慕阳还想说话,忽然一道清亮若银铃般的嗓音传来。
“嘻嘻……我就知道你没带伞吧,喏,我给你送来了。”
循声望去,不远处的蒙蒙雨雾中一个灵秀的身影提着裙摆,动作欢快的疾步跑来。
慕阳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这个声音的主人,叫林叶笙。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尽力了,掩面,明天一定日更!
☆、十三章
十三章
萧腾虽然算不上重臣之子,但家中世代都是进士出身,称得上书香门第,祖上也曾出过尚书丞相,只是近来几代没落罢了,说起来,萧家最近出名的倒反而是萧腾,萧腾十六岁乡试第一考取解元,十七岁会试第一考中会元,十八岁殿试第一考中状元,赐进士及第,连中三元是何等光宗耀祖的事情,更何况萧腾本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游街时风度翩翩的模样引得全城竞相围观,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萧腾会前途无量时,一道赐婚公主的圣旨下来。
对于别人,或许觉得尚公主是件荣耀的事情,但本朝自建朝起,便有法令,驸马不得入朝为官。
萧腾的仕途至此断送。
说起来,萧腾的确是有恨她的理由。
至于林叶笙,她是萧家管事的女儿,自幼与萧腾青梅竹马,身份悬殊,她从未把林叶笙当做过对手,只是……这个女人终究害得他们……
此时再看去,模样娇俏可爱的小女孩的确是比骄纵蛮横的她更能赢得男子的青睐。
攥紧拳,慕阳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温文清澈的声音叫住她,萧腾两步走到她的身前,将伞递给她,“如果要走,拿着这把伞遮遮雨罢。”
林叶笙见状忍不住跺脚:“那是我们的伞,你怎么!”
“我见她身体不太好,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急着离开。”
“你啊,怎么总是这么善良!”
萧腾闻言莞尔,笑声中透着几分包容与谦和。
听着他们亲昵的对话,慕阳捏紧了塞在掌中的伞柄,垂下的眼眸中阴冷的光几乎无法抑制,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里涌出一个念头,前世她认得萧腾时是在琼林宴上,萧腾已然弱冠之年,此时的萧腾不过十四五,尚不知情爱,如果此时去插足,未必不能……
翻涌在心头的恶念像一把燎原的火,在心头越演越烈。
“你的心口还难受么?”
慕阳抬眸,略显稚嫩却依然让她无法忘怀的面容近在咫尺。
微蹙起眉,隐约有关切的意味。
她狠不下心,时至今日,仍旧对这个人狠不下心。
“我没事。不用了。”
冷冷将伞柄重新塞回进萧腾的手中,慕阳头也不回一头钻进漫天大雨中,任由雨水落在肩头,淋湿了她的发丝衣衫,慕阳一步一步越走越疾。
一年前,其实对她而言也只有一年而已。
她无法平静的和他共处一室,无法平静的看着他和另一个
人说笑。
但更加让她无法平静的是在死过一回以后,她还是没有办法斩钉截铁的说她不爱他。
所幸慕阳还没有倒霉透,在一阵狂风暴雨后,很快雨渐渐小了下来。
慕阳走到帝都城门口的时候,只剩下一点点的斜风细雨,落在身上并不难忍,只是穿着的衣衫已经尽皆湿透,发丝沾湿成一缕缕贴在鬓边,裙裾上染了斑驳的泥水污迹,让她有些难受。
贴着墙角,慕阳挽起衣袖用手拧干,刚一侧目,就疑惑了起来。
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