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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天使不在线_1-183-第27部分

小说: 天使不在线_1-183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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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从后门出去的。与我们一起跑掉的还有这座宾馆的老板。报上的文章也说明了这件事情,老板是四川人,大学文化。他在这个城市里开了个三个宾馆,一个叫蓝色,一个叫红色,一个叫白色,白色宾馆还正在筹建中。顾襄在文中提到,这位老板平时还是一个DV电影的爱好者,曾经开创过类似的电影网站。当看到这里时我立刻想了他为什么把自己旗下的三个旅馆起了这样的名字。红白蓝,这是著名的波兰籍导演基斯洛夫斯基“人性三部曲”的电影片名,他用来做了宾馆的名字,很有情调。这也说明了这位网络性爱营的建造者是一个相当有品味的艺术青年。当然,他再逃后,红色宾馆与与白色宾馆也被查封,这三个宾馆都是做这个的,在这个城市的网络青年中很有名。
那天在警笛随后的呼啸声中,我们各自打车走了。雨琦和雯雯上了一辆车,我自己上了一辆车,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雨。安琪发个短信,说她不回来了,要加班。近来她不回来的时候很多,我也懒得再问她去干什么了。
雨后来大了起来,我坐在窗前,一个人,喝着一瓶啤酒,坐在电脑里听我下载的伊安库提思的名曲——《《“Lovewilltearusapart”》,这曾经是我上大学时最喜欢的一张专辑,听着主唱伊安深情而略带点诡异的演唱我突然怀念起雯雯来了。我们第一次在那个茶楼里单独会面时,她就点了这首歌,她不但长得和我曾经爱过的人如此的相像,而且居然也和她一样,喜欢听这种老旧的英文歌曲。
我在一张纸上画雯雯的素描,她长得非常像一个人,那是一个叫麦芽的女孩,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我一直把她埋藏在心里,已经快十年了。我们大学是同一学校的,我比大了整整一届,大三那年,我快毕业时她去了美国,从此我们就再没有了联系。麦芽是我给她取的外号,她的真名叫麦家慧,说来好笑,她在在高中的时候和安琪是同学,但是安琪和她上的不是一个班,彼此都有印象,但是也只是点头之交。
后来,麦芽去了美国,我们的关系就断了。我不能离开这个国家,陪她一起去海外,她的父母都移民到了那边,那是她的家。我的父母全在河北省一个小县城里,年事已高,体弱多病,要靠我养老送终,这是命中注定了的,我和她,是两条平行的永远不能交会的线。
我们最后在一起喝茶的时候,已经预告了分手的信号。她把她高中时所有的音带都送给我了,其中就这盘《Lovewilltearusapart》——《爱会将我们分开》。这曾是她高中时候最喜欢听一盘打口带,在那个时候,这种英文的歌曲带只有靠打口的形式才会流传过来。我们都曾经是打口青年,交换磁带是80年代青年人的一种时尚,我和麦芽就是这样相遇相识相爱的。她还给了我一张她的一张毕业照片,那是张照片上有她们这一年级的所有同学,安琪应该也在,但是我没有找到她。在这张照片上,麦芽不知为什么被安排在了正中的位置,她那时还梳着一个大辨子,眼神非常清纯,很美丽。
那天麦芽坐在那里很艰难的想和我说明这一些,她反复的说她知道我一直很爱她,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但我却想这恰恰就是问题。她说她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很想出去走走,她问我可以等她吗?但她又说,她并不敢保证一切不会发生变化,尤其是在另一个时间空间里,什么是永恒的?爱情也一样。很难永恒。
这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永恒,这首我们从高中时候就喜欢的歌其实已经预言了我们的结局。我知道。我接受了她全部的馈赠,并真诚的祝福她一切顺利,麦芽哭了,在我起身要走的那一刻,她站了起来。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她要扑倒在我的怀里,但那天的情节却没有这样的庸俗。她没有向我走过来,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的背影,好象要走的人,不是她,是我。
她走的时候我没送她。我坐在屋里一遍遍的听着她送我的这盘《《爱会将我们分开》,反复的看着她送给我的那张毕业照片,想象着她就要上飞机了,提着很多的行李,在机场的大厅里东张西望,以为我会出现,和她相拥离别。
我讨厌离别,特别讨厌那种因为不得不离别的原因而做出的离别姿态。所以我没去。我想她一定很失望,毕竟两年来,我们携手走过的地方太多,热吻在一起互相抚摸的时候也太
多太多了,我想她一定哭得泪如雨下,也许不会,因为有一种说法,在校园中流传,说麦芽其实在美国早就有了一个男友,与她父母的关系也很好,她们是通过网络熟悉的,经常在网上聊天解慰相思之情,麦芽出国,也有与他相聚的意思。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传言而追问过麦芽,这种追问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一个人已经决定在你的生活里消失的时候,任何追问与真相都没意义,最有意义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就走了。她要走了。我听着那些歌曲,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我最后的决定是把那张照片撕掉了,这并不代表我要和她决裂,只是我不想再次看到这些东西,每次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时我就会想起那些未竟的感情,这让人很伤感,我宁愿最后只把那些旋律与感觉留下,而把她的形象淡化掉。
今天晚上,伊安的歌声响彻了整个屋子,我格外的怀念起当年和她一起听这首歌的岁月。
“Whentheroutinebiteshard,andambitionsarelowAndtheresentmentrideshigh
butemotionswon'tgrowAndwe'rechangingourways;takingdifferentroadsThenlove;lovewilltearusapartagainWhyisthebedroomsocoldTurnedawayonyourside?Ismytimingthatflawed;ourrespectrunsodry?Yetthere'sstillthisappealThatwe'vekeptthroughourlivesLove;lovewilltearusapartagain..........”
我们曾经在一起,试图把这首英文词的中文意思翻译出来,但是我们的英文都不太好,中文系的学生就是这样,一般英文好的都很少,我们找了一个理科班正在考研的师兄,让他把这首歌的中文意思翻译出来了:
“乏味的生活一如既往,少年的雄心壮志已成过眼云烟。愤怒积聚到了极限,反而对一切都无所谓。我们被生活所改变,方向也随之而改变。这时,爱会将我们分开!
冰冷的房间空无他人,你终将踏上自己的道路。我的生命开始分裂,我们之间的共同感觉丧失殆荆只是这无聊的日子还在继续。爱,爱会将我们分开!
你在睡梦里开始哭泣,我的过失暴露无遗。绝望将我深深拽紧!当爱,爱将我们分开时,生命中一切美丽都已失去!”
我想起那天晚上就是这样,我拿着这首歌中文歌歌词反复的听着,听着,然后,安琪来到了我的房间,很巧合,那天她的情绪比我还要低落,那天她本来应该在老家探亲,但是因为思念她的男友,就提前赶回来。她没有和男友通话,主要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打开男朋友单身宿舍的门,先发现了门口丢着一个避孕套,然后她锁上门,去了洗手间,刚一进去,男友宿舍的门就开了。男友和另一个女孩笑闹着进来了。谁也没意识到洗手间里还有人,男友和那个女生打闹着滚到了床上,然后开始由嘻闹的声音变成了呻吟,喘息,最后是悸动的惊叫。安琪坐在马桶上,呆若木鸡的听着他们发出的动静与淫荡的叫声,一直坐了三十分钟,整整三十分钟过去后,屋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粗心的男友始终也没有发现洗手间还有他的女友。他们两个人出去吃饭了。安琪就那样,一直坐了两个小时,两小时后,她把钥锁放到门外,发誓再也不来这里了。
那天晚上,因为同病相怜,我们俩坐在那里,在这首伤感音乐的陪伴下,讲起了各自落于俗套的爱情,本来是应该很感伤的,却又觉得很好笑,最后我们笑了起来,笑彼此的故事都太老套且庸俗,笑得前仰后合,然后,安琪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忘了是谁先主动的,反正安琪在床上非常拘束,手脚僵硬,似乎是个处女,但是当我要离开她时,她反而紧紧抱住我不让我走。于是我们就那样,在我宿舍的木板床上,发生了关系。事后,安琪很羞怯的告诉我说,她不是处女,其实早就和那个前男友上过床,但是性上并不合谐。可能这也是造成他移情别恋的一个因素。我却没有告诉她,其实我还真是一个处男。
安琪来找我干什么,我已经忘了,好象是借笔记吧,反正也是个很俗套的事。后来我们好了起来,但是有整半年的时间,我无法忘掉麦芽,安琪却很快的忘掉了她的那个男友,有些事,女人比男人做的更绝。
后来,我的那盘磁带莫名其妙的没了。我一直怀疑这是安琪做的手脚,但是她矢口否认,我又买到了相同内容的CD,音质很棒,但是听着总没有那种味道了。安琪很讨厌我听这个,一听这个,她就一个人进屋,不出来了。我知道她是嫉妒,于是就不再听了。后来我在网上下载了这首歌,只有在她不在的时候,我才拿出来听一听。
撕掉了那张相片是我至今都很后悔的事,因为事实证明,相片虽然被撕毁了,但是麦芽
的形象不但没有忘掉,反而在我的心里愈发的清晰了。
今天,我整晚整晚的听着这个曲子,眼前不断浮现雯雯的影子,其实在现实生活中的她,不是很像麦芽,可是每次在电脑上看见她时,我都以为是麦芽在和我面对。但是她们肯定不是一个人,她们的气质,脾性,身材全都不是一样的,只有相貌有些相似,可是,无可救药的是,这两个人,都让我难以忘怀,一见之下,就难以忘怀。
那天晚上,我一晚上都在听这曲子,然后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去楼下报箱取份报,看到了蓝色被捣毁的消息。我给韩力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这事的情况。韩力态度很生硬,问我打听这个干什么?他昨晚又加班了,一夜未睡,早晨又开始工作,态度难免会不好。我告诉他没什么,好奇。他告诉我,蓝色被捣毁不仅仅是组织卖淫这么简单,那个老板其实是黄色网站“性情世界”里“硕士生级别”的人物,管理着至少三个版块的内容,抓住他就有可能直接找到控制全国的“教授”级人物,进而捣毁那个网站,但是目前他再逃,而他的网站的动态IP地址已经被更改了。无法直接取得证据,所以案件进入瘫痪阶段了。
韩力简单的说了一些情况就把电话挂断了。他很忙。
那个上午我一切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慢吞吞的吃饭,慢吞吞的看报,慢吞吞的打开电脑,查看一些什么叫动态IP地址之类的网络知识,然后找了一盘基斯洛夫斯基的DVD看一看,如果不是宏天的老莫突然间就来了一个电话,这一天一定会平淡无奇的过去。
2
老莫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声音很急迫。
“看来这事得找你了。”老莫说:“安琪要拆我的台。”
我的心里一惊,但还是肯定的说:“不可能,她不是这样的人。”
老莫的声音急迫,语速极快,根本不容我插话。“你听着,文波。安琪已经有一周没上班了,手机也不开。今天早上来了,递了辞呈,她要辞去副总的职务,怎么说也没用,加薪,给她涨提成,都没用。她是铁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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