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共和谈演义 (第三部)作者:马辂-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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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存在。台湾的发言人说:停停打打,打打停停,不过是共产党的一条诡计。停停
打打,确是如此,但非诡计。你们不要和谈,打是免不了的。在你们采取现在这种
顽固态度期间,我们是有自由权的,要打就打,要停就停。美国人想在我国的内战
问题上插进一只手来,他们叫停火,令人忍俊不禁。美国人有什么资格谈这个问题
呢?请问他们代表什么人?什么也不代表。他们代表美国人吗?中美两国没有开战,
无火可停。他们代表台湾人吗?台湾当局没有发给他们委任状,国民党领袖根本反对
中美会谈。美国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其人民是善良的。他们不要战争,欢迎和
平。但是美国政府的工作人员,有一部分,例如杜勒斯之流,实在不大高明。即如
所谓停火一说,岂非缺乏政治常识?台、澎、金、马整个地收复回来,完成祖国统一,
这是我们六亿五千万人民的神圣任务。这是中国内政,外人无权过问,联合国也无
权过问。世界上一切侵略者及其走狗,通通都要被埋葬掉,为期不会很远。他们一
定逃不掉的。他们想躲到月球里去也不行。寇能往,我亦能往,总是可以抓回来的。
一句话,胜利是全世界人民的。金门海域,美国人不得护航。如有护航,立即开炮。
切切此令!
国防部长彭德怀
1958年10月13日上午1时
两份文告都完全不同于一般的公文写法,写得气势磅礴,生动幽默,汪洋恣肆,
文采斐然,是典型的毛泽东风格。这里全文引出,也便于读者诸君鉴赏。
10月25日,毛泽东又以彭德怀的名义起草了《再告台湾同胞书》,公开发表,
宣布了今后对金门“单日打炮、双日不打”与对机场、码头、海滩和船只“四不打”
的方针。
于是,台湾也宣布单打双不打。
从此以后,双方在金门单日相互打炮,已经是一种象征性的交火。炮击时虽然
用的是实弹,但都是有意识地打在对方空旷无人地带、滩头或者无工事的山头,尽
量不打死人。这种炮击,成了保持大陆与台湾联系纽带的一种特殊的方式。
戏剧性的炮击金门,从1958年一直延续到1979年元旦。那天,中华人民共和国
国防部长徐向前发表文告,宣布:
“为了方便台、澎、金、马的军民同胞来往大陆省亲会友、参观访问和在台湾
海峡航行、生产等活动,我己命令福建前线部队,从今日起停止对大金门、小金门、
大担、二担等岛屿的炮击。”
不过毛泽东和蒋介石都没能看到这一天。
再说鉴于蒋介石对国共和谈疑虑重重,抱住“反攻大陆”的信念不放,1960年
5月22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毛泽东、周恩来都认为:对蒋我们可以等待,
解放台湾的任务不一定要我们这一代完成,可以留交下一代去做。要蒋现在过来也
有困难,问题是要有这个想法,逐步地创造些条件,一旦时机成熟就好办了。
为把中共的诚意传递到台湾,促进海峡两岸关系的发展,周思来进一步通过各
种渠道,采取各种办法开展工作,把抓住机会做国民党元老的工作作为争取台湾人
士的一条重要渠道。
建国前夕,周恩来曾说:“于右任先生被挟持去了台湾,真是遗憾啊!”
建国后,屈武的老伴于芝秀一直随待她母亲——于右任的夫人高仲林住在西安。
于老先生通过他在香港的一位老朋友吴季玉先生,和她们互通音讯。
1961年3月中旬,章士钊由香港回到北京,给周恩来写了一封信,信中说:“胡
子(人们对于右任的尊称)最近给香港吴季玉先生来信说:‘今年是我老伴的80寿辰,
可惜我不在大陆,今年她的生日一定会很冷落,不会有人理睬她的。想到这点我十
分伤心!’”
章士钊在信中最后说:“胡子的这种心情,请总理予以注意。”
周恩来接信后,立即将信转给屈武,要他以女婿的名义为于夫人做80大寿。周
恩来自己也准备了一些礼物。屈武看信后,立即计算日期,于夫人的寿辰已经过了
一个星期,但陕西的风俗,可以补寿。经请示,周恩来表示:陕西既然有此风俗,
那就给于夫人补寿。还让人转达他的话:“决不能为这件小事使于先生心中不安。”
于是,屈武带着儿子、儿媳和于右任的外甥周伯敏同赴西安。遵照周恩来的指
示,陕西省委统战部热情地操办此事。于右任在西安的亲戚故旧,包括他的老朋友
陕西省副省长孙蔚如、工商业联合会主席韩望尘、全国政协委员茹欲立、知名人士
杨子廉,以及省委统战部副部长李齐夷等,男男女女共20余人参加生日宴会。宴会
上轻松欢快,谈笑风生。于夫人对党和政府的关怀深深感动。她兴致颇高,喜形于
色,一再对大家表示谢意。
事后,屈武决定写封信,把这件事辗转告诉于右任,让他分享其快乐,同时使
他知道周恩来代表政府对他和他留在大陆的家属的亲切关怀,但这就必须在信里写
上周恩来的名字。那么这封信到台湾,如果被无孔不入的特务们发现,对于先生将
产生什么后果呢?屈武反复思考,无以为计,于是就到邵力子先生家里向邵老请教。
邵力子和于右任有几十年的深厚友情,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等屈武说明来意,邵力子略一沉吟,高兴地说:“有了,你在给于先生的信里,
把周总理三个字改成‘濂溪先生’四个字就行了。””
看屈武有些不解,邵力子接着说:“抗战时期在重庆的时候,我和于先生住在
一起,我们经常谈论历史名人,特别是多次谈到北宋名儒、理学的奠基人周敦颐。
周的别号本来叫茂叔,他在庐山莲花峰下的小溪上筑室讲学,人称濂溪先生。当年
我同于先生谈到周恩来的时候,总是称他为周先生,你在信里写濂溪先生,于先生
一看就晓得指的是周总理,而别人看到是不会联系到周总理身上的。”
屈武按照邵力子所说的方法把信写好,连同祝寿时的照片等物请香港的吴季玉
转交于右任。后来吴季玉给屈武来信说,于先生收到屈武的信和照片等,高兴到了
极点,真是喜出望外,不禁热泪横流。特别是周恩来对他的关怀,更使他非常感动。
他要吴季玉告诉屈武向周恩来表达他诚挚的谢忧。他对周恩来的称呼也用濂溪先生,
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足见邵力子的设计和判断是很高明的。
就在屈武接到这封信第二天的一次晚会上,屈武见到了周恩来,并把吴季玉来
信的内容报告了他。周恩来听了,很高兴地说:“只要于先生高兴,我们也就心安
了。”
于右任晚年,在政治上颇不得志,曾几次想辞职。又因沦落天涯,困居孤岛,
山河割裂,统一难期,欲返大陆故乡的风愿难偿而内心抑郁,苦闷不堪。因此,他
写了不少怀念家乡、怀念大陆的诗词,透露出他对统一祖国的渴盼。
一次,于右任的长子在台北友人家中,发现有他父亲题句的“岁寒三友图”中
堂一帧,乃将其携归,交父亲欣赏。这帧“岁寒三友图”是30年前,何香凝因对现
实不满,寄情诗画,与经亨颐、陈树人合作而成,于右任为之题句。此刻,他欣赏
之余,缅怀往事,思念旧友,感慨万端,便提笔在“岁寒三友图”中,补上了当年
题句时漏写的一个字,又题七绝两首。其一曰:
二十余年补一字,
完成题画岁寒诗。
相逢回念寒三友,
泉下经陈知不知?
这首深切怀念大陆旧友的诗,《人民日报》曾予转载。当时人大副委员长何香
凝尚健在,她见了于右任的诗,感概颇多,以“遥寄台湾”为题赋诗三首,答于右
任先生,内有“追怀往事念同游”、“数十年来如一日”之句。
当于右任身体日衰,自感于世无几时,思乡之心更切。他为自己的后事安排时,
念念不忘地说:“我百年后,愿葬于玉山或阿里山树木多的高处,可以时时望大陆
(旁注:山要最高者,树要大者)。我之故乡是中国大陆。”
1964年11月10日,于右任在台北磕然长逝。临终前,他写下了三章哀歌:
(一)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大陆。
大陆不可见兮,
只有痛哭。
(二)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故乡。
故乡不可见兮,
永不能忘。
(三)
天苍苍,野茫茫。
山之上,国有殇。
声声凄切,字字沉痛,深切地表达了老人对祖国大陆和故乡亲人的眷恋之情,
反映了他盼望两岸统一的浓烈心愿。
屈武说:“这固然与于先生一贯的为人和思想有关,也是周总理长期工作的结
果。”
正是:
隔山隔水不隔音,
打断骨头连着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部) 第三十四回
程思远奉召五上北京 李德邻谋归两赴瑞士
话说1961年下半年,美国邀请陈诚访美,企图在是否从金门、马祖撤退的问题
上离间陈诚和蒋氏父子的关系,扩大他们之间的矛盾,实现搞“两个中国”的目的。
毛泽东、周恩来经过分析,决定以促进他们之间的团结来击破美国“拉陈抑蒋”的
阴谋。章士钊曾经说:“现在真正支持蒋介石的是北京。”
周恩来明确表示:“我们希望蒋介石、陈诚、蒋经国团结起来反对美帝国主义。”
他认为陈诚“还有些民族气节,看来不会被美国牵着鼻子走”。陈诚赴美前,周恩
来请人提醒台湾当局要加强内部团结,即蒋、陈的切结,把军队抓在手里,美国就
不敢轻举妄动了。周恩来申明:只要他们一天能守住台湾,不使它从中国分裂出去,
那么,我们就不改变目前对他们的关系。希望他们不要过这条界。
8月,陈诚访美。美国国务院将1955年以来中美大使级谈判的记录拿给他看,想
以此进行拉拢。陈诚看后对人说:“中共拒绝美国一切建议,而坚持美舰队及武装
力量退出台湾的做法,不受奸诈,不图近利,是泱泱大国风度。”
鉴于陈诚思想的发展,周恩来进一步抓紧了争取台湾的工作。1963年初,周恩
来请张治中、傅作义致信陈诚,阐明台湾的处境与前途,说明今日反台者并非中共
实为美国,而支持台湾者并非美国实为中共。中共这样做是为了维护国家主权与领
土完整之不可侵犯性。谈到对台湾的政策时,信中除重述过去对台湾回归祖国后的
建议外,并作了更具体的说明。概括起来就是毛泽东提出并由周恩来归纳的“一纲
四目”。用张治中等给陈诚信中的话来说,“一纲”就是“只要台湾归还祖国,其
他一切问题悉尊重总裁与兄意见妥善处理”。“四目”是:“一、台湾归回祖国后,
除外交必须统一于中央外,所有军政大权、人事安排等悉由总裁与兄全权处理;二、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