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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路嚎叫-第14部分

小说: 一路嚎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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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劬Γ醋抛约和飞厦婺强榇舶迳系哪疚啤嵌己芄露馈hy感觉到了寒冷,那上面有许多斑点与条纹组成的图案:有狗、猪、弹吉它的少年,大便、西红柿、光屁股的女人,还有许多其它的东西。只要你把上面的木条抠下来一条,在“噼啪噼啪”声中你眼前的影像就会变成与先前完全不一样的其它东西。why总是在闷得无聊时做这些事情,他乐于这样,但现在他并不是在看那些可以变成美好生活的图案,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的地方有四个用毛笔写的大字——卧槽泥马。也不知是谁在昨晚喝醉后用狂草写上去的。但那黑得发亮的字在散发着腐朽气味的木板上显得特别美丽。why盯着它,突然开口大骂:“我操你妈!”没人答理他,除了他的宿舍长盯着他傻笑之外其它的人还是在睡觉,这让why觉得很无聊。
  其它人也都醒来了;无精打采地穿着衣服。旁边那个宿舍很吵闹,why感到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他握起拳头狠敲那面墙,大喊:“别他妈的吵了!”那边一下子沉默无语了。why心中稍微有些得意,可宿舍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了:“有种你丫跟我上我们宿舍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一个粗壮得如同特大号易拉罐的家伙说。why看着宿舍长假模三道的去劝那人,赶忙跳下床陪笑道:“哥们你干嘛哪?你怎么当真了?我和你们闹着玩呢!”
  易拉罐冲他脸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了。
  号友们走过他身边时都没有跟他说话,这使why很是气愤,“太不仗义了”。why拿着脸盆去找我洗脸。进我们宿舍时我们还都在熟睡。这个杂种把脸盆狠狠砸在了地板上,被惊醒的我们纷纷痛骂他。why站在我的床边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条狗了,我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你们他妈的又是什么东西?我是一堆狗屎!我就是一堆狗屎!”他站在地上痛苦得捶胸顿足。我们都笑了。
  香说:“你丫今天才知道啊?我们早就知道了!”
  后来我和why去水房洗脸,why说:“不倒霉,那天晚上我们出不去,今天咱们俩去外面玩一夜吧!”
  我当然愿意了,可飞越疯人院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什么理由跟老师请假啊?why说这个好办,就说我指头断了。“可你指头没断啊?”我盯着why的爪子说,“你们班主任还没傻到那种地步呐!”
  why笑了,对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吹了一口气,说:“指头啊指头,你赶快断掉吧!”
  于是,他的指头就断了。why立即痛得冷汗珠子滚了一头,一脸。

  我和剑子在第一次离家出走

  其实这并不是我的第一次离家出走,在很早以前——大约是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和剑子就已经开始逃离学校了。
  那次我逃跑的原因很简单,我的一个同学——就是那个被教语文的小姑娘打成英雄的孩子;天公作美,他又成为我初中同班同学了——在欺负我时恰被老M看见,老M上去一脚就把他踹进了臭水沟里,他坐在污水里哭着痛骂老M“操你妈!”并且发誓一定要向我报仇。老M听到这些话更加暴怒,她生气时的样子可没有平常那么美,却显得愈发像我妈了。而我已经被他们的争吵吓呆了,像是置身事外般地站在一旁,像个白痴一样微笑。我想如果用一幅抽象的画来表现我当时样子的话,我一定会把自己画成一只含在老母猪嘴里的话筒。
  至今回想起英雄欺负我的样子我仍会特别兴奋。那时我们班主任怕我们放学回家让车给撞了,就把同路的孩子们编成一个小组,再选个组长管理大家,其结构类似于一群羊被一头公羊带领着到处游荡。公羊证明自己是领袖的方法之一就是找他看着不顺眼的人——也就是本人的毛病。他要么时不时地踹我屁股几脚,要么让我扛所有人的书包,反正没有一次让我平静舒服地回家。可我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因为我那时竟然真的相信那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鬼话。要是我的儿子再遭受如此污辱的话我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把施暴者一脚踢进臭水沟里。这是个定律,其伟大程度简直可以和相对论相提并论。
  可惜的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去找英雄算帐了,剑子写给我的信上说,英雄现在已经成了一位受大家怀念的真正的英雄了。在一次查过往车辆养路费的行动中,做为交通稽查员的英雄被逃费车辆挂住了制服的某一部位,被它拖了足有一千多米。“丫连鼻子都磨没了!”剑子的那个惊叹号大得有些夸张。剑子喜欢夸张,我也喜欢夸张;我们干什么都很夸张,可我们他妈活得一点也不夸张。
  早知道英雄会死掉的话,我那时绝对不会那么夸张地害怕他,我看着他和老M吵架时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心想完了,这次我死定了!我知道老M救不了我,老师们也救不了我,一切教育我的东西在暴力面前像狗屁一样没有任何力量,因为它们总会有顾及不了我的时候,而那个时候也是我的敌人离我最近的时候。我想象我在马路上、在厕所里、在教室里被英雄撕成碎片的惨状,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老M皱着眉头骂我是个不争气的懦夫,骂着骂着她自己也哭了起来。在那个中午,我把自己逼到了必须离家出走的地步。吃完午饭,我从老F口袋里偷了一百多块钱,溜出了家。
  我去剑子家本来是想和剑子再借一些钱,可没想到剑子也在哭,而且哭得更伤心。看见我来了,犹如打散的游击队见了党代表般扑进了我的怀里痛哭流涕,向我控诉他的父母多么地不是东西。他爸同事的儿子参加一个什么狗屁“新作文大赛”得了优秀奖,儿子得奖老子也风光,电视台的记者去采访了他的同事,听着同事兴高采烈地介绍自己是如何把儿子推下悬崖的,剑子他爸感到特别郁闷和压抑。原来他以为电视台的记者是来采访他如何工作的。听着同事侃侃而谈,剑子他爸一肚子不舒服。
  “扯淡,”看着同事得意洋洋的样儿,剑子他爸想,“我还不知道你?你用新思想教育下一代?当年你以为一个字是几就划几杠,结果指着4条横线硬说那是四。现在也跑到这儿来充知识分子啊?告诉你,这里都是知识分子!”
  剑子他爸一拍桌子,把一屋子正在为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累了后正在休息喝茶聊天的警察叔叔们吓了一跳。剑子他爸板着脸回到家里,看见自己儿子正光着膀子坐在电视机前面聚精会神地打电子游戏,心里一阵悲伤,暗想自己这么一成功人士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难道他不是我的种?还是他智力有问题?剑子他爸像在单位审犯人一样笑眯眯地拍拍剑子后背,问他:“剑子啊!你现在干嘛呢?”
  剑子头也不回地回答:“您看不出来啊?打电子游戏呗!”
  剑子他爸强忍怒火又问:“玩什么游戏啊?”
  “《魂斗罗》一代。”
  “那你玩完以后干什么啊?”
  “不可能!我技术这么差,打完它最其码也需要半年!”
  “那半年以后呢?那时候你该打完了,你准备怎么办?”
  “那时候《魂斗罗》二代也该出来了,接着玩!”
  “那么二代也玩完了呢!”“还有三代,四代…反正一句话: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剑子被自己的伟大抱负感动了,像小时候参加入队仪式宣誓那样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让你战斗!”剑子他爸忘记了自己曾经学过散打,一掌劈在了游戏机上面,剑子只听见几声惨叫,刚才还漂漂亮亮的游戏机眨眼间便成了一堆碎片。
  剑子生气地问:“你凭什么砸我的游戏机呀?”
  剑子他爸更横:“砸机子算什么?我连你个小浑蛋一块抽!”说完便向剑子扑了过去。
  然后……
  剑子跟我哭诉完这一切,我脑袋都快要爆炸了,骂道:“这个畜牲!剑子,我们一起逃走吧!远离那些我们讨厌和讨厌我们的人!”
  剑子呆了:“逃走?”
  他像是有些犹豫,沉思了一会儿,异常坚定地冲我点点头,说:“好,逃走!”
  我们都属于一旦决定了便会义无反顾地去做的那种人。剑子迫不及待地一跃而起,从他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把钥匙,终于打开了那个令他神往已久的抽屉——可里面除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零钱之外什么也没有,这让我很失望,心里早知道丫没钱就不来找他了。
  剑子和我走出他家时,他爸正在电视机前面的沙发上坐着,瞪着血红的眼睛,问剑子:“你俩大中午要去哪儿?”剑子冷冷的回答:“拉屎!”然后头也不回地疾奔出去了。
  剑子他爸站起来一把拉住我,冲我吼道:“说!你们到底要去哪儿?”他的嘴张得那么大,简直可以把我的脑袋整个吞进去,我敢保证我当时脸上露出的微笑肯定特别妩媚,因为剑子他爸脸上的表情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的恶心,我对他说:“真的是拉屎!”
  大街上到处都是和我们一样无聊的人们。大家都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双手捅在裤口袋里默默地往前走。人们都和菩提树下穿着大白袍子讨论人生的艺术家们一样伤感。我们俩在充满噪音的马路上兴奋地大喊大叫,惹得大家回头看我们,也许心想这俩傻B干什么呢?剑子站在马路边上指着来往的骑车姑娘的裙子,热切的目光总是让人误以为他真能看见里面。他微笑着冲我喊:“blackoryellow?”我的答案总是“blue”因为我喜欢蓝色。“oh!youarepalk!她的是Red!”剑子一本正经的说。然后我俩会心大笑。那个姑娘就红着脸瞅我们一眼,嘴唇动几下,可我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我们也不想知道。
  剑子和我就这么在马路边上或站或蹲地混了将近半个小时,那时我们还不热爱烟草,嘴里面塞着的是二毛钱一根的冰棍;冰棍在我的嘴里慢慢化成汁液,我觉着自己也像是要被什么东西给化掉了。我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失落与迷茫让我无聊;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甚至可以说是害怕这样,我想如果非让我消失不可的话,我宁愿像只爆竹一样地灿烂爆炸,也不要像冰棍一样的被慢慢化掉,那让我感到耻辱。
  可事实是我既不是爆竹也不是冰棍,我只是个学习成绩比狗屎还臭的花季少年。
  我正盯着沥青路面上那块淡黄色的痰迹思考呢,剑子突然推了我一把,差点把我推倒。我跳起来气急败坏地问他干什么,他指着我身后,说:“美女!”
  我回头看,果然是个美女,简直可以用《红楼梦》中描绘黛玉的诗句来形容她。课上老师讲了,我他妈却忘了,我问剑子怎么形容了?剑子想想说:“绣房里钻出个大马猴!”我俩真像大马猴一样哈哈大笑了,想引起对面美女的注意。可哪有美女会关注两个十二、三岁的小混球呢?我们俩冲着那个美女猛吹口哨,疯狂招手,可她就像没看见一样。我很悲伤,朝她惨叫:“姐!”
  我能看见她脸上因为我而生出的红晕,我心里满足得犹如摸中了大奖一样。可没想到剑子更绝,他大叫一声:“妈!”全大街的人都笑了。美女气得身子发抖,朝后面的人海大喊:“喂!你听见那两个小混蛋喊什么了吗?给我去揍他们!”
  一个大胡子男人冲出人群,疯了一样朝我们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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