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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白话搜神记 世说新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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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得。’郑奇说:‘我不怕。’当时天色也已经昏暗了,于是郑奇就上了
楼,和这妇女睡了。天还没亮,郑奇就动身走了,守亭的士兵上楼去打扫。
竟看见一具女尸,他十分惊惧,就跑去报告了亭长。亭长马上敲鼓,召集了
所有的侍从差役,一起去查看。原来这妇女是西门亭西北八里处的吴家媳妇,
最近刚死,昨天晚上快要下葬了,火烛却熄灭了,等到点了火烛再拿来,尸
体就不见了。现在一经发现,吴家的人就来把这尸体抬走了。郑奇动身走了
几里路,小腹开始疼痛,走到南顿县利阳亭,腹痛加剧,人便死了。从此,
这楼上就没有人再敢上去了。

二十四

颍川郡的钟繇,字元常,曾经几个月不上朝,他的神色气质与平时不同。
有人问他这是什么缘故,他说:“这几个月常常有一个美女到我这儿来,她
漂亮得非同一般。”问他的人说:“这美女一定是个鬼,你可以把她杀了。”
那美女后来又来了,却不马上走到钟繇跟前,而停在门外。钟繇问她:“你
为什么不进门?”那女人说:“因为您有杀我的念头。”钟繇说:“我根本
没有这种想法。”便殷勤地连声呼唤她,她才进了屋。钟繇心里很恨她,却
又有点不忍心,但还是砍了她一刀,伤了她的大腿。这女人马上出了门,用
新棉花揩擦,鲜血滴满了她走过的路。第二天,钟繇派人按照这血迹去找她,
便来到一座大坟,棺材中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体就象活人一样,穿着白色
的丝绸衫、红色的绣花背心,被砍伤了的左大腿,还用背心中的棉絮揩擦了
鲜血。


卷十七



陈国的张汉直到南阳去,跟随京兆尹延笃学习《左传》。他走了几个月
以后,妖怪挟持他的妹妹,通过他妹妹的口扬言道:“我病死了,尸体还在
路上,魂儿还常常受到饥饿与寒冷的困扰。我过去打好的两三双草鞋,挂在
屋后的楮树上;傅子方送给我五百文钱,放在北墙下面。这些东西我都忘记
拿了。还有我向李幼买了一头牛,凭证放在书箱中。”大家去找这些东西,
都象他妹妹说的那样。连他的妻子都还不知道有这些东西,他妹妹刚从丈夫
家里来,也不是张汉直所能碰到的。所以家里人十分悲伤,更加认为张汉直
的死是确定无疑的了。于是父母兄弟,都穿了丧服来接丧。离学府还有几里
地,他们却碰上张汉直和十几个同学一起走着。张汉直看见了家里人,奇怪
他们穿戴成这个样子。家里人看见张汉直,以为他是鬼,惆怅迷惘了很长时
间。张汉直就上前向父亲行了礼。他父亲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父子俩真
是悲喜交集。凡是我所听到看到的,象这样的事情并非只有一件,所以我才
知道这是妖怪造成的。



汉朝陈留郡外黄县的范丹,字史云,年轻时曾当过尉从佐使,给督邮送
送文书。范丹是个有志气的人,他惭愧自己只能当这种差役小吏,于是就在
陈留郡的大泽中,杀死了他骑的马,扔掉了他当差役所戴的头巾,假装自己
遭到了抢劫。有个神灵降临到他家中,对他家里的人说:“我是史云,被强
盗杀死了。你们赶快到陈留郡的大泽中去收拾我的衣服。”家里人去了,拿
到了一块头巾。范丹于是到了南郡,又转移到京畿地区,跟随那些精英贤良
求学,十三年以后才回到家中,家里人都不再认识他了。陈留郡的人们推崇
他的志气德行,在他死后,给他取了个号叫贞节先生。



吴国人费季,寄居在楚国已很久了,当时路上经常发生拾劫事件,妻子
常常为他担忧。费季和同伴们在庐山下投宿,各人互相询问离家有多久了。
费季说:“我离家已经好几年了。临走的时候,我和妻子告别,去向她要了
一枚金钗才动身,我只是想试试她的心,看她是否会给我罢了。我拿到了金
钗,就把它放在门框上端的横木上。等我动身的时候,忘了对她说。这金钗
肯定还在门上。”这天晚上,他的妻子梦见费季说:“我走在路上碰到了强
盗,死了已经两年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走的时候拿了你的金钗,并
没有把它带走,而是把它放在门框上端的横木上,你可以去把它取下来。”
他妻子醒了,去摸了一下门框上,果然拿到了金钗,家里就相信费季真是死
了,便给他办了丧事。过了一年多,费季却回家了。




余姚县的虞定国,生得仪表堂堂;同县的苏家姑娘,也很漂亮。虞定国
曾经见过她,便爱上了她。后来苏家看见虞定国前来,主人就留他过夜。半
夜时分,虞定国对苏公说:“贤女长得根漂亮,我心里十分钦佩仰慕她。今
晚是否能叫她出来一下呢?”主人因为虞定国是当地的高贵人物,便叫女儿
出来陪伴侍侯他。于是虞定国来往渐渐频繁,他告诉苏公说:“我没有什么
来报答您。如果有什么官府中的公差。我就替您承担吧。”主人听了很高兴。
在这以后,有个差役叫苏家主人去服役,主人就去找虞定国。虞定国十分惊
讶,说:“我和你根本没有面谈过,你怎么会这样?这里页一定有怪。”苏
家主人就详细地把那事情说了。虞定国说:“我难道肯乞求人家的父亲而奸
淫人家的女儿?如果你再看见他来,就该把他杀了。”后来苏公果然捉到了
妖怪。



淮南内史朱诞,字永长,在吴国孙皓时,任建安太守。朱诞侍从的妻子
患有鬼病,她的丈夫却怀疑她有奸情。后来侍从外出,便偷偷地在墙上打了
个洞来监视她。正好看见妻子在布机上织布,但她的眼睛却远望桑树,和树
上的人说说笑笑。侍从抬头看那树上,只见有一个年轻人,大约在十四五岁,
穿着青衣服,戴着青头巾。侍从把他当作真人,便拉弓射他。他却变成了一
只蝉,大小象畚箕,伸展着翅膀飞走了。妻子也随着那射箭声惊讶他说:“呀!
有人射你。”侍从觉得这事很奇怪。

后来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侍从看见两个小孩在路上交谈。有一个说:
“为什么老是看不见你?”其中一个就是树上的小孩,他回答说:“上次倒
霉,被人射了,伤口拖了很长时间。”那小孩又问:“今天怎么样了?”这
小孩说:”全靠了朱太守粱上的膏药,我把它拿来敷在伤口上,这才痊愈了。”

侍从对朱诞说:“有人偷了您的膏药,您是否有所察觉?”朱诞说:“我
的膏药早就放到了梁上,别人哪能偷得着呢?”侍从说:“不一定这样吧。
您还是去看看它。”朱诞根本不相信。他试探着去看看,那膏药还是象过去
那样原封没动。朱诞便说:“小子故意胡说八道,膏药明明还是象原来那样。”
侍从说:“打开试试看。”朱诞一打开,只见那膏药早就丢了一半。把它收
刮起来时。看见有脚爪的痕迹,朱诞因而非常惊讶,就详细地问侍从,侍从
便把这事情的前后经过一一告诉了朱诞。



吴国的时候,嘉兴的倪彦恩住在县城西边的诞里,忽然看见鬼魅到他家
中,跟人谈话,吃东西也象人一样,只是看不见它的形体。倪彦思的奴婢中
有一个在背后骂女主人的,那鬼魅说:“现在该把她告诉给主人听了。”倪
彦恩收拾了这个奴婢,于是再也没有敢骂他老婆的了。

倪彦恩有个小老婆,鬼魅缠着要她作陪,倪彦思就去请了道士来驱逐这
鬼魅。酒肉已经摆好了,鬼魅却从厕所中取了大粪撒在它的上面。道士便猛
烈打鼓,召请各路神仙,鬼魅却拿了小便壶,在神座上吹出号角似的声音。
一会儿,道士忽然感到背上发冷,慌忙起来脱衣服,原来是小便壶在背上。
于是道士便作罢走了。


倪彦思夜晚在被窝里偷偷地和老婆谈话,两人都为这个鬼魅发愁。鬼魅
却在屋梁上对倪彦思说:“你和妻子一起来说我,我现在该锯断你的屋梁。”
梁上立即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倪彦恩害怕屋梁断下来,就拿了火烛照着察看,
鬼魅立即把火吹灭了,而锯断屋梁的声音更猛烈了。倪彦思害怕房屋塌下来,
就把全家老幼都打发到门外,又拿了火烛,再去察看屋梁,那屋梁却还是象
原来那样完好无损。鬼魅哈哈大笑,问倪彦思:“你再说我吗?”

郡中主管农业的官员听见了这件事,便说:“这怪物一定是只野猫精。”
鬼魅便去对典农说:“你拿了公家几百斛谷子,藏在某某地方。你当官这样
不清廉,却还敢来说我。今天我该向官府告发,带了人去取出你所偷的谷子。”
典农非常恐惧,连忙向它道歉。从这以后,再也没有敢说这鬼魅的了。

三年以后,鬼魅走了,不知在什么地方。



曹魏黄初年间(公元220 年—226 年),顿丘县边境上有个人骑着马在
夜里赶路,看见路当中有一样东西,象兔子那样大,两只眼睛象镜子一样明
亮,突然跳到马的前面,使马不能再向前走了。这人大吃一惊,便从马上摔
了下来。鬼魅便在地上把他捉住了,这人又惊又怕,一下子昏死过去了。过
了好久他才苏醒过来,鬼魅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它到了什么地方。他于是又
上了马,向前走了几里,碰到一个人,互相问候完毕,他便说:“刚才我碰
到了这样的怪事,现在能和你作伴,我十分高兴。”那人说:“我一个人走
路,有您作伴,快乐得不能再说了。您的马走得快,就在前面走吧,我在后
面跟着您。”于是他们就结伴页行。那人问他:“刚才那东西怎么样?让您
担惊受怕了吗?”他回答说:“那东西的身体象兔子,两只眼睛象镜子,形
状很可怕。”这伙伴说:“你想回头看看我吗?”他回头一看,又是那怪物。
那鬼魅便跳上了马,这人就摔到了地上,吓死了。家里的人奇怪这马独自回
来,就去寻找,才在路边找到了他。过了一夜,这人才苏醒过来,他描述的
情形就象这样子。



袁绍,字本初,他人在冀州,而在河东郡却有他的神灵出现,号称度朔
君,百姓一起为他建立了庙宇。庙里有个主簿非常幸福。

陈留郡的蔡庸当了清河太守,前来拜访这庙宇。他有个儿子名叫蔡道,
死了已经三十年。度朔君给蔡庸置办了酒席,说:“贤子早就来了,他想见
见您。’一会儿,蔡道就来了。

度朔君自己说他的先辈过去曾任充州。有一个男士姓苏,母亲病了,他
就到庙里来祈祷。主簿说:“您碰上了天上的神君,他要留您一下。”忽然
听见西北方有鼓声,接着度朔君就到了。一会儿,有一个客人进来,穿着黑
色的单衣,头上插着五彩缤纷的羽毛,有几寸长。这客人走了后,又来了一
个人,穿着白色的单衣,戴着高帽子,帽子象鱼头,对度朔君说:“从前到
庐山一起吃李子,回想起来还没有多久,却已经三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使人惆怅。”这人走了后,度朔君对男士说:“刚才来的这个是南海王。”
男士是读书人,度朔君精通《诗》、《书》、《礼》、《易》、《春秋》五


经,特别熟悉《礼记》,所以与男士谈论起礼仪来,男士不及他。男士求度
朔君治好他母亲的疾病,度朔君说:“您住宅的东面有座旧桥,有人把它搞
坏了。这座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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