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名人演说精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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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设立,其意思甚长。兄弟闻许多人言及“民主国”与“君主国”都是一样
食饭,都是一样纳饷,用不着来理什么“民主”与“君主”这样的说话。都
是未曾明白到“民主国”与“君主国”的关系和分别之故。诸君之不能明白
“民主国”与“君主国”的分别,就因为你们大家无从来认识。譬如有一块
铜片是可以用来制子弹,别人则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块铜片而已,你何以知
道这块铜片可以做子弹呢?因为你认识到用怎么法子就可以做成一个子弹。
别人不知道这块铜能为子弹,就因为他们不知道怎样法子来做子弹。工友们!
我们的民国情形与往日不同呢!即如知道这块铜片能够成为子弹一般,我们
明白到现在是民主国家,你们不能明白,因为现在民主国家未曾造成,其理
与一块铜片未制成一个子弹的相同。为什么要做一个民主国呢?因为做成一
个民主国,然后可以把国家主权放在四万万同胞手上,然后使四万万同胞都
有管理国家的义务,国家才可以发达,人民才可以安宁。以前推倒满清,现
在我们想国家发达,人民安乐,一定要有一个正式的“民主国家”。
一个国家任由一个人管理,是很危险的。因为任由一人独行独断,一定
弄到像历年君主国的崩坏情形一般。满清之所以割地赔款给外人,致令我们
还要负上很重的债,不能够还清,这样的情形,自然使国家穷困。国家穷困,
一定会亡。这是一个国家任由一个人管理的危险情由。如一个国家的权力,
不是放在少数人手上,放在我们四万万同胞手上,国家一定比较安宁。因为
国家所以能存在,一定依赖全国人民来把持住,人人知道把持国家,国家自
然发达,人民自然安乐,享太平之幸福。但国家的主权在人民,人民必须具
有主义、有精神、有远大眼光,国家才能兴盛。不然,国家必归衰弱。把一
个国家变为多数人的国家,不是一个人的国家,人民又必须能判分是非黑白。
一个人民能明白是非黑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识字问题”是最要紧
急解决的问题。如被无知识的人来做一个主权者,一定弄到国家陷于崩坏情
形,这是亡国兆头。求国家发达,而不解决识字问题,是自相矛盾的。自己
没有知识,野心者即可操纵专权,则国家仍然归于少数人手上,国家一定不
能兴,反要亡国才了结。国家必先解决识字问题,然后可以得到太平。中国
之任由少数人来把持,自私自利,不顾群众幸福,到今日这样情形,这就是
中国的乱源。我们的眼光要放远大点,袁世凯的野心想把中国放在他手里,
传子继孙都是袁家的天下。这样在普通人眼光看去,岂不是袁世凯个人的罪
吗?是的。但是我们要有远大的眼光观察,才能够看得透彻。我就把袁氏做
皇帝来解释下去。我们听见袁世凯做皇帝的时候,他用钱来买无耻的猪仔议
员,使他们不反对他做皇帝;又用钱来买各省的督军,不反对他。袁世凯能
得到这样多钱买人不反对他,试问袁世凯的钱由何处得来?这个问题非解答
不可。中国自满清失败,海禁大开,至今仍是一个财穷势弱的国家,袁世凯
自然不能在中国找到钱来买人家不反对他做皇帝,所以他向外国大借特借,
他然后可以得钱给过我国的军阀来捣乱。等我们不能得着一块安乐的地方来
谋生,我们谋生困难,工业衰弱,国货不能振兴,外人就借此大输洋货进来,
把中国的金钱年年送去他的祖国。这佯的侵略,便是叫做“列强帝国资本主
义侵略”。我们想解决此问题,就要先解决识字问题。一个人能够识字,就
有远大的眼光,不像“近视眼者”只能见近不能见远。我们既知道中国延长
战争,使我们的兄弟不能谋生计,就是军阀。军阀的可以作恶横行,他们背
后就靠列强帝国主义者来扶持。军阀是一傀儡,列强帝国主义者在后拉线。
由斯而谈,我们想得到安享太平,丰衣足食,不日日被军阀来压迫,被列强
帝国主义来侵略,更莫怪政府抽捐。政府抽捐不是乱源,因为政府要去打倒
勾结列强来压迫人民的军阀,政府要去打倒利用军阀来侵略中国的列强,必
定用兵去打,用兵就不能无饷,所以就不能不抽捐。我们想得到丰衣足食,
又不被军阀和帝国主义者压迫,又一定要明了主义一致去打倒军阀,一致去
打倒列强、帝国主义,所以就要解决识字问题。
常有许多记者问兄弟,劳工教育比较义务教育孰为重要?我说:现在义
务学校的训育成材,非十年八年不可。而吾侪现在即须为国家做事,等如许
光阴,是没有希望的。故此施行义务学校,比较起来,不及提倡劳工学校的
重要。各工友不识字,知识就低。想得到知识,不能不读书。如多听演讲,
亦未始非求知识之一法,唯如此机会是不常的。如以为有留声机就可以,留
声机是不普遍而且能力甚微的。故想知识增加,非从多阅书报不可。看书、
阅新闻纸的收效,比起留声机收效大得多。人类的思想得到发展,都是借文
字的功能,能阅书就可因此得悉前人所遗之教训。倘若不识字,事事都要亲
眼见、亲耳闻,然后可以知识增加。但一个人是很难得到许多时候与机会,
来给我们亲眼见、亲耳闻。况且世界上把人类各民族的寿平均起来,至高不
过四十五岁。童稚之年浑无所知,非在二十岁以上,不能去远的地方来求知
识。如不识字,则更属困难,无从得知识。所以一个人的寿命有限,不能去
得许多地方,而且还有些不能及的。如果不识字,又不用亲见亲闻,知识就
能发达,除非是圣人才可以做到。工友们!圣人是不容易得的。几千几万年
都不过一个圣人罢了。我中国想希望产生多几个圣人来救中国的危亡,这是
不能救中国的。中国不用求圣人,要求工友们大家一致去想,大家一致去想
一个方法来救国。我们大家一致去想,但并不要空想,大家想的实际方法,
才能救国。倘若大家都是空想的,就误事了。大家能识字睇书,把前人已经
想过的,继续想下去;前人想不到的想出来。将人家的知识来补自己的不足。
切莫将他人曾经想过而且错的实行,莫像那班呆仔成日空想,若如此就差了。
一个人能识字,在工作的方面说,亦得许多知识,可以发明新器;在个人上,
不被人来压迫;在国家方面,不致财穷势弱。种种的利益幸福都是由解决识
字问题得来。
刚才厂长所说,兄弟前年为陈永善困于本厂,说工友不明主义,所以不
想法营救。以兄弟看来,这一层比较的不要紧。现在世界最紧要的就是肚饿。
得到饭食才能生,求生就要食饭。怎样才可以食饭妥当呢?这是要有识字能
力才可以解决。求一般人免于肚饿,须先打倒不平的现在社会制度。从消极
来讲,何以许多人无饭食、无书读呢?要设学校来补救不足呢?其原因在国
家里面,社会的制度不平等,遭军阀的压迫,想做生意又不得到安静的地方,
想找工来做又没有。做生意又不能,打工又不可,所以就要挨肚饥、挨冷,
想读书来增加知识又更加难。所以我们一定要革命,把目前的不良制度推倒。
这个问题,是目前最急需解决的。外人能够解决此问题,全世界只有俄国而
已。他现在革命成功,对于工人方面,极力鼓吹识字,还有一间“工人大学”
来补救。中国不解决此问题,又无饭食,又无书读,内受军阀的压迫,外受
列强帝国主义侵略。这样的痛苦,不止北京一班武人武客之错,也是满清的
错,因为满清已经种下此毒很久了。我国的不能办学补救工友的知识,没有
经费来开办,就因为外交失败。同人家打,时时都失败,打败时候,就是割
地赔款。我们不是欠人的债,不是借他的钱来兴实业、办教育,不过白白赔
给过人家的。还不止此,当袁氏打民党的时候,又向外人借债,借三万万,
来做皇帝;乱的时候,再借二万万八千万来打。养兵来残杀人民,所以哪里
有钱来办教育呢!我工友没有书读,知识又少,于是日做日穷。国家的市政
不好,交通不便,不能令国家发达。有铜、铁、煤等,不能运去别省。卖本
国的货物去外国,又要受协定关税的影响。外人输入来的货品税微而成本轻,
这就是外货平过国货的原因。本国的货运去外国税重,不能平过外人的货,
所以我国工业不能振兴,弄到今日经济破产。外人用经济侵略的手段来侵略,
我们想得到饭食,得到安乐,一定要打倒列强帝国主义的侵略。大家要认识,
一个识字问题,是这样的重要。
(选自《廖仲凯集》,中华书局1963 年版)
郭沫若
一八九二——一九七八
四川乐山人,中国现代杰出的诗人、作家、史学与考古学家、古文字学
家、著名社会活动家。早年曾参与四川保路运动。1918 年开始创作新诗。“五
四”时期他积极投入反帝反封建的新文化运动。1921 年,与郁达夫等人组织
了文学社团“创造社”,标举自我,弘扬个性,反抗现实。1924 年以后,他
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倡导文学革命。1926 年出任国民革命军政治部副主
任,出师北伐。1927 年参加“八一”南昌起义并加入中国共产党。1928 年旅
居日本,从事古代史和甲骨文研究,并积极支持留日青年和国内文艺界的革
命文化活动。抗战开始时回国,在周恩来的直接领导下团结并组织国统区进
步文化人士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并创作了《屈原》、《虎将》等历史剧和大
量诗文。解放后,他历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政务院副总理、中国科学院院
长、全国文联主席、中共中央委员、全国人大常委会副主席等职。他一生对
中国革命和中国的科学文化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他在文艺领域的活动和建
树,尤其给世人留下了鲜明的印象。
作为一位兼通政治与文化的社会活动家,郭沫若一生的演讲应不在少
数,但以文字记录并保存下来的却不多。这里选取的两篇都是谈文艺问题的,
在时间上前后相隔二十余年,反映了郭沫若文艺思想的发展演变。
《生活的艺术化》(1925 年5 月12 日)最初发表于1925 年5 月12
日上海《时事新报·艺术》第98 期,是作者1925 年4 月3 日在上海美术专
门学校的演讲稿。此时郭沫若已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的文艺观点,但他的文艺
思想中仍留有“为艺术而艺术”的明显倾向。当时“创造社”与沈雁冰等人
组织的“文学研究会”的主要分歧,就在于前者主张尊重艺术、表现自我,
而后者则更注重于“为人生”、反映现实社会。成仿吾在《新文学之使命》
一文中明确地表达了“创造社”的倾向:“不是对于艺术有兴趣的人,决不
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画家肯在酷热严寒里工作。为什么一个诗人肯废寝忘食去
冥想。我们对于艺术派不能理解,也许与一般对于艺术没有兴趣的人不能理
解艺术家同是一辙。至少我觉得除去一切功利的打算,专求文学的‘全’与
‘美’,有值得我们终身从事的价值之可能性。”这种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