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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最有影响力的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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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数雄伟的废墟之外,史景迁从乱坟岗里扒出的一段人生,格外地珍贵而且壮丽。


莱温斯基:与谁的爱情?


  莱温斯基:与谁的爱情?
  《我的爱情——莫妮卡·莱温斯基自述》
  作者:'英'安德鲁·莫顿
  版本:作家出版社,2004年8月
  □书评人颜回乐
  莱温斯基的口述自传最先露脸是在盗版的小车上,看到了这个女子的脸,很纤瘦,不是以前熟悉的那一张脸,连书名也没看仔细。正版拿到手,书名居然叫《我的爱情》,不是“我的经历”,不是“我的反击”,不是“我不得不说的故事”,居然是“我的爱情”,周围人都哑然:她和谁的爱情?和克林顿?他们之间有爱情吗?其实这些都是中文版翻译加入的颜色,英文名字很朴实,就叫Monica誷Story,而作者是曾经给戴安娜立过传的英国作家安德鲁·莫顿,看来还是挺有来头的一本书。
  扉页上说“这是一个关于爱、背叛与迷恋的故事”,书读完了,感觉好像并非如此,在事件演化到后来这种情形以后再来说“爱、背叛与迷恋”,广告语无疑带着些东方色彩缠绵的纯洁,而书中的那个莱温斯基则就只是西方人单纯的简单了,两者看似相似却截然不同。我们总热衷于为暧昧事件中千丝万缕的情愫理个头绪,臆想着她与他的恋与爱,而对于他们,事件的结果即是事件的意义。
  后来莱温斯基回忆起与克林顿的第一次偷情,只是简单地说:“在这个世界上,忘记一个人一般要靠另一个人,而我的救生圈不过是总统。”她只是想借此忘记当时正在给她伤害的另一个已婚男人,却不小心让自己陷入了更大的麻烦里。
  6年过去,当年的女孩早已经长成女人,6年前的那场风波让她平添了无数知名度,也让她在6年内令众多男士望而却步,浅尝辄止,并转而踏上了与当年白宫实习生截然不同的道路。书中有两张照片让我颇有感触,一张摄于莱女两岁时,憨淳的笑容,毫无心机地看着这个世界,据说这也是总统先生最称赞的一张照片;一张摄于克莱两人初识之际,两人礼貌地握着手,却有一种张力在交汇的眼神中无限蔓延开去……莱温斯基在书中仍然说着爱过这个男人,如今再单纯地说“爱情”这两个字似乎变得那么可疑,但一直以来,爱又似乎总比性显得更高尚那么一点。
  克林顿的自传《我的生活》提及莱温斯基,只是说:“我和莱温斯基间发生的事是不道德的,是愚蠢的,我深深为此感到羞愧,却不希望被曝光。”


高耀洁:无私自然无畏


  高耀洁:无私自然无畏
  □记者甘丹
  人就要讲社会责任感
  记者:很多报道都说过你第一次直接接触到艾滋病人的事情,在这之前你对艾滋病有多少了解?
  高耀洁:对这个病的基本知识还是有了解的,但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中国的艾滋病有这么多都是靠血液传播的。第一次接触到的那个艾滋病人是一个妇女,送进医院没多久就死了,后来一追查,她就是做子宫瘤手术输血传染上的。于是我才开始注意到原来在我们这里得艾滋病的人多是血液感染。于是我开始印资料,宣传防治艾滋病知识,而且也一直强调,在农村血液是艾滋病最大的传播源。
  记者:我曾听你说过你在退休以后,一直是在做妇女保健知识和防止性骚扰的讲座和咨询,1996年后又开始了防治艾滋病。是什么促使你去无偿做这些事情?
  高耀洁:是社会责任感。有人老是笑我,说我又忧国忧民了。他们像在说笑话,可是我却觉得就是这样的,人就应该有社会责任感。
  记者:你说人就应该有责任感,现在中国有这么多人,也不是非得你来讲责任感,你已经70多岁了,一般的老人都会选择安享晚年。
  高耀洁:我跟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小时候有个外祖父,他是个翰林,他给我的影响是很大的。我的大伯死得早,我爸爸就在我出生后把我抱给了我的大娘,这个影响我的外祖父就是我大娘的爸爸。我对这个外祖父比对我亲生的外祖父还要尊敬和喜欢。那个时候没有多少女孩能读书识字,可是我这个外祖父却教我读了《四书》,直到现在我还是能背出《四书》里很多东西。他就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他常常跟我说要对人好,他也老是去帮助其他的人,他说:“仁者爱人。”所以,我觉得就是他最早让我看到了有责任感的人,我很敬佩他。
  记者:就是你外祖父的影响让你坚持了十年去从事防治艾滋病?
  高耀洁:其实我一直不太愿意说我在“文化大革命”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我真是经历了一些非人的生存方式,我因为忍受不了这些曾经自杀过三次,为此,我的胃被切掉了三分之二。
  我记得,记得清清楚楚,1966年8月24日,被游街后我第三次自杀。那个时候我的三个孩子都还小,他们看着我,在旁边哭啊,喊啊:“妈啊,妈啊。”我突然就觉得我不能死,我要站起来,为了我的孩子,还要为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说实话。那次的经历让我开始发生了转折。
  我是个妇产科医生,我那时能做的就是好好地看病。(笑)防治艾滋病的事情也是一样的,我就是觉得应该有社会责任感,就是该为弱势群体说话,因为我曾经也是弱势群体。
  关注艾滋孤儿再打“黑洞”
  记者:听说你现在还在写关于艾滋病的书?
  高耀洁:我前不久刚写完了的《艾滋泪》已经交给出版社了。这本书讲的是一个个关于艾滋病的故事。还有一本书叫《艾滋殇》,是我在医院住院的时候写的,写的是地方上的艾滋病病情现状。在这本书里,我把我所了解到的现在农村的艾滋病疫情写了出来。这本书也马上快完成了,基本上在最后的修订阶段。另外,还有一本很重要的书叫《我的十年防艾路》,它是以日记的形式来写的,我希望在2006年4月份,我防治艾滋病十年的时候出版这本书。
  记者:那我们再谈谈你防治艾滋病这十年,你刚才说你最早开始防艾是1996年?
  高耀洁:那个时候就是印小册子,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艾滋病与性病防治》,印完了以后到处拿去发给别人,我还去歌舞厅发过呢,结果被人赶出来,有意思吧。最开始主要就是宣传知识。
  记者:你一直特别关注艾滋孤儿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问题的?
  高耀洁:2001年,我下到农村去,发现了这些艾滋孤儿,他们受歧视,遭人打,特别可怜。而且他们本身也有很多问题,比如生活问题,心理问题,有些孤儿说要杀人,或者就是结拜兄弟,别人欺负他们,就一起上去打架。这些到最后都会成为社会问题,可怕得很。
  记者:除了艾滋孤儿之外,你现在是不是还主要关注打艾滋“黑洞”?
  高耀洁:是啊,还要打啊。不过我告诉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打黑血站了。
  记者:去年8月,我去你家的时候还没有听你说过这个事情呢。
  高耀洁: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现在还有这么多的黑血站。我是10月才知道的,给我惊讶得啊,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干这么没良心的事情。
  11月我就找了两个小伙子帮我去调查了情况。发现了三个地方,还拍下了照片,有张照片里是农民排着队去卖血,简直就是“前呼后拥进鬼门关”。还有很多地方,我都知道有这种黑血站,但是我还没有拍到,还没有证据,所以我还不能说。只要我有证据了,调查清楚了,我一定要把这些都打了,公布了。
  我现在用个形象的比喻:如果房间失火了,你光去搬东西,不去救火,有什么意思?
  不把卖血问题解决,怎么能控制病情的传播?
  记者:听说调查这些是很危险的事情,你不怕?
  高耀洁:怕什么?我反正都这么大年纪了,能活多久啊。而且我这些年得罪的人可多了,我能怕得过来吗?有句话你听说过吗?——无私自然无畏。
  记者:就你个人而言,年龄是不是也是你面临的困难?
  高耀洁:就是这样我才有危机感紧迫感,我说我现在是在做身后事了。我希望中国的艾滋病不再传播了。


仅有高耀洁是不够的


  仅有高耀洁是不够的
  □书评人韩福东
  人们喜欢将高耀洁称做“中国的德兰修女”,这个年过70的小脚老太太,因为一场被称为“国难”的疾病而成为良知的符号。当德兰修女于1997年在其创立的“仁爱会”总部逝世时,高耀洁正在河南艾滋村内流泪。
  2003年夏天,我在河南郑州采访高耀洁的时候,情况仍然不妙,你能感觉到这个矢志掀开被覆盖的“泰坦尼克之灾”的民间人士的尴尬处境,在赢得中国普罗大众的敬意和国际声望之同时,她的子女和当地政府机关一样疏远她。
  作为河南最具新闻价值的人物之一,她从不入“河南十大新闻人物”评委会的法眼,只在一些针对艾滋病患者所展开的行动中,她才会得到来自权力部门的“礼遇”。虽然与相关部门的沟通一直处于“脱榫”状态,但高耀洁在当地受重视的程度之高,是毋庸置疑的。
  相当长的时段内,高耀洁像一个孤胆英雄。因为印发宣传资料,得罪了游医,她还被告上了法庭。但在其编著的新书《一万封信》中,各地群众写来的万余封信件,表征出人们对这位坚毅老人的信赖、支持,还有尊敬。信中所展示的真实,也永远具有让人颤栗的力量。
  “人们不讲道理、思想谬误、自我中心,不管怎样,总是爱他们;如果你做善事,人们说你自私自利、别有用心,不管怎样,总是要做善事;如果你成功以后,身边尽是假的朋友和真的敌人,不管怎样,总是要成功;你所做的善事明天就被遗忘,不管怎样,总是要做善事;诚实与坦率使你易受攻击,不管怎样,总是要诚实与坦率;你耗费数年所建设的可能毁于一旦,不管怎样,总是要建设;人们确实需要帮助,然而如果你帮助他们,却可能遭到攻击,不管怎样,总是要帮助;将你所拥有最好的东西献给世界,你可能会被踢掉牙齿,不管怎样,总是要将你所拥有最好的东西献给世界。”德兰修女这样说。
  从中我看到了高耀洁老太太的影子。
  高耀洁一直是中国防艾事业的一面民间“旗帜”。在防艾救民这一道路上,她和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教授桂希恩选择了两种不同的路径,桂希恩更多地依赖于传统的“下情上达”途径,冀望于高层的反馈以救民苦于倒悬。而高耀洁则选择现代的信息公开手段,充分利用大众传媒的影响力。而在最终的目的地上,她和桂希恩没有根本分别——因为谁都知道,在防艾事业上,政府的角色举足轻重。
  2003年是关键的一年。中央政府高层开始针对艾滋病疫情发言,并频繁发出动作。这一年的年底,在郑州的一家饭店里,国务院副总理兼卫生部部长吴仪约见了高耀洁,吴仪说:“你的工作是对的,我看过两遍中央台‘面对面’对你的报道,你可以随意谈。”这次长达三个小时的会晤可以看做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中国卫生防疫的最高指挥向立足草根的防艾人士问道,它象征着官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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