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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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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吗我先溜?”祖鲍夫生气了。
  “因为,”魏斯干脆地说,“全组人里面,谁在敌后的位置最重要,谁就第一批离开。”
  “那么该你第一个走。”
  “对,”魏斯说,“我随第一批人走。”
  “在我之后走吗?”
  “正是在你之后。”
  “你对我的评价未免过高了!”祖鲍夫冷笑一声。“但是我的谦虚却不允许我同意你的意见。”
  “五分钟内你必须离开,”魏斯说。
  “那你呢?”
  “我和瓦济查迟一步走,我们还要销毁档案。不必担心,不会耽搁太久的。”
  瓦济查象普达舍克一样,长得又高又瘦,所不同的是,他头发乌黑,皮肤黝黑,眼睛也是黑的。他出生在南斯拉夫。在祖鲍夫的战友中,他是最不要命的一个。因此魏斯尽量不放松他,直到最后还把他带在身边。
  有一次,瓦济查为了逃出集中营,掐死一个卫兵,把尸体抛在高压线上,用试体当作绝缘体,翻过了铁丝网。
  法西斯匪徒在伏伊伏丁那的集市广场上把瓦济查的父亲和两个哥哥砍掉脑袋,把尸体吊在柱子上,胸前挂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游击队”。
  十七岁那年,瓦济查第一次被关进集中营。这倒不是因为他学会了用铁锥从背后刺杀敌人,而是因为他在德军食品铺里偷了块面包。
  瓦济查多次越狱都被抓了回去。
  他最后一次是从奥斯威辛集中营逃跑。当时托夫父子公司还没有在那里办起焚化场,囚犯尸体不实行火化,而是在集中营外面挖坑掩埋。夜里,瓦济查藏进整整齐齐垛在院子里的尸体中间。早晨他和死人一块被扔上卡车。埋葬队到场之前,他从坑里逃走了。
  在埃莉扎的帮助下,瓦济查在一家旅店的餐厅里找了个活儿。因为他懂意大利语,就冒充意大利人。埃莉扎好不容易才说服这个眼睛象黑玛瑙般闪着复仇火焰的精瘦而有力的年轻人,让他在自己的新职位上为人和气一些。
  为了有把握些,埃莉扎甚至把他领到天主教堂,让他发誓。瓦济查老老实实对着十字架发了誓。他们从教堂出来后,瓦济查却愁眉苦脸地说,他不是天主教徒,根本不信上帝,他有一个哥哥甚至还是共产党员。
  “你就照共产党员的样子对我宣誓吧,”埃莉扎说。
  瓦济查难过地把双手一摊:“我不是党员……”
  “那就为了纪念你的父兄发个誓。”
  瓦济查沉吟了一下,悲痛地说:“不,我不能。”但是他看到埃莉扎脸上失望的神情,只好答应下来:“好吧,我不去招筹到餐厅里来的人就是。”
  撤离前,魏斯和瓦济查登上哨兵隙望台,观察周围的动静。他们眺望着那空寂的大道,隐隐约约的山影和辽阔的星空。
  “看,多美啊!”魏斯情不自禁地说。
  瓦济查忧郁地摇摇头。
  “你没到过南斯拉夫,你不知道什么美,什么不美。”
  但是魏斯看见瓦济查那小小的鼻孔在贪婪地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他的眼睛愁慢地望着那些锯齿形的峰影。魏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没有去反驳他。
  黎明时魏斯已到达华沙。他来到军事情报局,科里的人交给他一份前往维尔纽斯的命令。他将从该地军事情报局行动队长官那里接受下一步指示。
第五十二章
 
  在元帅大街一座花园的深处,有一幢豪华的寓所,这是一家秘密旅馆,专门接待来华沙出差的军事情报局高级军官。谁都知道,谍报人员地位的高低,往往不取决于他的官衔和职位,而要看他担负怎样的使命。尤其要看他同上层圈子有怎样的关系,他在这些圈子里处于何种地位。因此,想在这家秘密旅馆中开到一个房间,不能单靠军事情报局人员的工作证,主要看你跟前厅服务台那个管理员打交道的结果如何。
  管理员身穿便服,既当看门人,又是密探。他接过证件,并不翻阅,用它的硬边经轻地敲着桌子,笑容可掬地问魏斯从何处来。
  魏斯同样笑容可掬。他问管理员是否喜欢尼察这个地方。然后说:“要是您喜欢的话,权且认为我是从这个美丽的小城来的。”说罢敛起笑容,厉声警告对方:“先别报告施泰因格里茨少校,说我来了。我要洗个澡,换换衣服,去见兰斯道夫先生。他问起过我吗?”
  管理员打开了魏斯的证件。
  “亲爱的,”魏斯带着责备的口气说。“兰斯道夫先生可能忘记了这上面写着些什么。也许他只好问您,有没有哪位朋友来找过他。是这样吧?!”他得意地看了管理员一眼,随口吩咐道:“好吧,您把我领到房间去,然后报告兰斯道夫先生,说我来找过他了。”
  魏斯执意要住这家旅馆,是想在这里遇上自己的长官,在不涉及公务的情况下和他们聊聊——因为这里的气氛有助于彼此开诚布公。
  管理员慑于魏斯的威严和自信,吩咐侍者领他去房间,心想:趁客人在房中安顿之际可以向盖世太保值班人员查询他的来历。
  魏斯随侍者朝电梯走去,突然发现铺着红毡的楼梯上走下两个人来,前面是安格利卡·布赫尔,在她身后高视阔步的是约阿希姆·冯·扎里茨上校,他象往常一样,显得苍白而疲惫。
  魏斯愣住了。他挺直身子.朝这一对儿略略点头致意。他又对安格利卡微微一笑,用惊叹的目光望着她。这种特殊的目光用于欣赏女人的容貌,尤其是欣赏她的体态,对于身材漂亮的女人来说,是不会使她感到委屈的.
  “哟!魏斯!”安格利卡说,向他伸出一只戴着皮手套的瘦小的手。
  魏斯殷勤地用嘴唇碰碰这只手套。上校站在一旁显得很为难,不知道是否应该认出这个人是谁。
  魏斯眯眼一瞧,对安格利卡说:“您还象过去那样迷人!”
  “您是来接人的吧?”上校问,想以此表明他记起了这个从前的司机。
  “是的,”魏斯说,“我来找兰斯道夫先生。”他的语调变得很淡漠:“我要和他商量点事儿。”他看了看表。
  “不过,没关系,我有足够的时间。”
  “那么,请和我们一道用早餐吧,”安格利卡说。她责备地望了上校一眼,解释道:“迪特默尔太太告诉我,魏斯先生现在步步高升呢!”
  魏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把头一低,对上校说:“我敢肯定地说,莫斯科的天气如何,我们比莫斯科人自己知道得还要早。希特勒万岁!”说罢朝餐厅的双扇门走去,一面恭让上校和安格利卡,一面随口吩咐管理员:“请您报告兰斯道夫先生和施泰因格里茨少校,就说我在这儿。”
  魏斯很想让这两个人遇见他跟冯·扎里茨在一起。但是又想,自己的举动也许过于放肆了,便请求上校:“您肯邀请他们二位的话,那就太赏光了!”
  魏斯的请求其实没有必要,因为兰斯道夫和施泰因格里茨这时已经坐在餐厅里吃早饭,各自占了一张桌子。魏斯非常巧妙地先把兰斯道夫,再把施泰因格里茨介绍给安格利卡女士,弄得上校只好邀请他俩过来同席。
  施泰因格型茨能和上校在一起自然感到荣幸。兰斯道夫则马上摆出一副老式的优雅风度,从容不迫地向姑娘大献殷勤,全不管上校是否喜欢他这样做。
  兰斯道夫和姑娘攀谈,在轻薄和礼貌之间委婉有度,经验之丰富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魏斯觉得兰斯道夫不过是在重温往事而已。
  这顿热热闹闹的早饭,对魏斯有两方面的好处。第一,认识扎里茨上校可在上级心目中大大提高他的身价,第二,管理员拨给他的房间比开始时大大从优,因为管理员终于弄清楚了这个军衔不高、蛮不讲理的军事情报局人员如此傲慢自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安格利卡曾受上校之托参观过女子间谍学校,在那里听过课。她对兰斯道夫说;“奇怪,那些人在各项技术训练中都很机灵。可是我问她们,招募间谍时,可以使用哪些起码的女性手段,对这个问题她们都笨得出奇。”
  “也许,小姐能把这方面的知识传授给敝人?”兰斯道夫戏谑地说。“我这个学生总还够格吧。”
  施泰因格里茨粗鲁地打了个哈哈。
  “真有意思,小姐,您真是聪明人!请您说服兰斯道夫先生创办一所学校,召集有这方面才能的女子,我们大伙都想去当学生呢。”
  冯·扎里茨不满意地说:“安格利卡小姐提出了培养女间谍的重要原则问题。一个女人是否强有力,要看她会不会利用男人的弱点。”
  “如果男人软弱,也就无法利用了!”兰斯道夫叹了口气。
  “好!”安格利卡高声说。“兰斯道夫先生,您真是棒极了!”
  施泰因格里茨给自已斟了杯白兰地,忧虑地说:“娘儿们当间谍……”他嫌恶地撇撇嘴。“这只能在和平时期,而且不是对付俄国人。”
  “这是为什么?难道上帝创造的俄国人和我们不一样?”
  施泰因格里茨一口喝于白兰地,喘了口气,粗鲁地回答道:
  “因为那些野蛮人象一帮穿灰长袍的修道士,如今只往那位白骨女士那儿扑。而这具骷髅已经朝我们跑回来,好象一个遭罪的丫头从士兵之家逃出来一样。”
  “我不明白您的比喻,”上校皱起眉头。
  魏斯解释说:“少校先生是暗示,如果不能用武力迫使敌人认输,那么女人的魔力也未必能改变他们对我们的看法。”
  “正是这个意思,”施泰因格里茨嘟哝道。“魔力!”他用无神的眼睛望着安格利卡,向她献殷勤:“小姐,要是由您来对付我们,我发誓,在您面前我一定坚持不住。”
  “只有谍报人员才能向女士说出如此崇高的恭维话,”兰斯道夫说。
  安格利卡对魏斯说:“那所学校的副校长是个俄国女人,她的半边脸毁坏得很难看,另一半睑却很漂亮,象贝雕的侧面象……”
  “这么说,她是个两面派,”施泰因格里茨打断她的话头说。
  魏斯明白,他们谈的是柳霞·叶戈罗娃,便审慎地对施泰因格里茨说:“真正的间谍应该有千百张面孔。只有自己不失本色,才能识得他的真面目。”
  安格利卡点头赞同魏斯的见解。
  “不过,您的口味确实与众不同,”她低声说。“据我所知,您对这个姑娘似乎有点意思吧?”
  “这个长舌妇!”魏斯暗暗骂着克拉拉·奥芙堡。“她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他笑嘻嘻地说:“小姐,我们这些情报局的人虽然擅长逢场作戏,可毕竟也是男人哪。”
  “是吗?”安格利卡故作惊奇。“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个新闻。您过去对我那么斯斯文文,现在看来,这简直让人有些委屈呢。”
  魏斯意味深长地说:“小姐,只要您允许,我一定能得到您的宽恕。”
  “您对那个俄国女人,是不是一开始也请求允许呢?”
  兰斯道夫在一旁细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朝魏斯赞许地挤挤眼睛,大声说:“噢,原来正人君子也不正经,只不过是斯斯文文、偷偷摸摸地干罢了。”
  魏斯无法辩驳,只好腼腆地一笑。兰斯道夫笑了起来,赞许地把手搭在魏斯的肩上。
  魏斯慢慢斟着白兰地,凝神望望酒杯,柳霞·叶戈罗娃的幻影突然浮现在眼前。还是第一次在少先队集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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